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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王妃娘娘,殿下高兴,吃多了两杯。”同心、同德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下去吧,殿下这边有我。”流熏淡淡的吩咐,打量烂醉如泥倒在床上的景璨,有些无奈,她心头不觉更有些失望。但这毕竟不是她头一次洞房,前世里,沈孤桐的细致缠绵,现在想来都如利剑刺伤她的心,她极力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流熏费劲气力才将景璨放妥在喜床上,用枕头为他垫上头,流熏见他胸前满是酒渍,或是醉酒呕吐,一片狼藉。平日里看似温润如玉的容颜,竟然也如此邋遢。流熏无奈摇头,亲自动手为他宽衣解带。无奈他身子沉,不多时就忽然翻身,流熏不得不重新费力的设法将他翻过来。谁想才抱住他的身子,景璨一个翻身,狠狠的将她压去身下。
流熏静静躺在宽阔的喜床上,挣扎无力,她费力的推推他,他的面颊紧贴她的粉颊,渐渐的,起了鼾声。流熏被他压住身子,不得动弹,心里叫苦,景璨的手紧紧的搂住她的肩头,令她无法动弹,那有力的臂膀,。她只能抬眼可看那红罗斗帐在风中翩翩起舞,鼓起的帐帘如蝴蝶漂亮的羽翼。
耳边是沙沙的雪叩纱窗声,更伴随他隐隐的鼾声。
忽然,景璨醉眼不开的只拿鼻子在她面颊上深深的嗅着,如一直小狗,那鼻子渐渐的向下,借了几分醉意,那不安分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撮弄。流熏面颊飞赤,原本是洞房欢愉,小夫妻之欢也不过与此,偏偏他醉了,酒后乱性,开始胡来。
“十二,你醒醒!”流熏急忙推推他,却无法抗拒他燥热的唇,有力的臂膀,宽实的肩,将她彻底的笼罩,渐渐的占用。流熏面颊红透,听了他急促的呼吸声,干涸的唇在她面颊索取。
唇愈发的干涸,呼吸更是急促,他拉开她的衣衫,露出香肩,仿佛热流涌遍身躯,流熏面颊腾然赤红,她害羞的捶打他的肩头,他哪里肯听?难以抑制的欲望,在红烛燃烧下仿佛越发的旺。他如个贪婪的孩子,无尽的索取,面颊滚热。
“十二,十二!你再如此,我可恼了!”流熏有些气恼,那刺鼻的酒气飘逸满屋。“那你就恼个给孤王看看,十二最爱看娇妻嗔恼的模样,求之不得。”他说着,一把打横将她反身抱起,流熏一惊,惊魂未定时忙得捶打挣扎,这景璨,他在耍弄她,听他这声音,他分明是装醉。
“你坏!放下我!”流熏捶打他的肩头。
“就不!如今人人都知我醉酒,醉酒者不罪,凭我今夜如何戏妻,都无人过问。”景璨笑闹着。
竟然还有这种无赖!
“你再胡闹,我去喊皇上了。”流熏羞恼。
“你喊,莫说父皇听不到,就是听到,哪里有老公公深夜闯儿子儿媳洞房的道理?”景璨依依不舍的在他颈间亲昵,口中呢喃不已。
如此,二人闹了一夜,鸡鸣破晓,景璨才依约睡下。
天明,要入宫去给皇太后、皇上和端贵妃娘娘请安,景璨却赖床不肯起来,口中还叨念着,“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不早朝。”
“是谁要春宵苦短不早朝?”一个幽幽的声音,惊得流熏一愕,皇上!
景璨几乎是同流熏异口同声呼了一声,翻身滚落下榻,胡乱披了衣衫跪地接驾。
皇上身边只随了三皇子景璞,待门一开,景璨出来接驾,这才打出十二万分正经,不敢胡闹。这还免不了皇上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嗔恼道:“混闹了!”
“父皇,还是做傻子好,做傻子娶了媳妇如何赖床懒睡,都无人理会十二的。”十二悻悻道,一副孩子的模样,在父兄面前,还是有几分骄纵。景璞立在他面前,面色阴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流熏心里暗想,这对儿君臣父子也够奇怪,儿子娶媳妇,一大早这老公公和大伯子来从被窝里抓人了。
流熏上前见礼,心还在突突的跳,怕是从未料到竟然会有如此离奇的事儿。
“朕不放心,过来看看。”皇上负手踱步向内,景璨都是笑着将父兄向内迎。流熏立在原地,她分明察觉三皇子回眸看他时,眸光里有一分不祥,却又扭过头去。她不由心头一惊,仿佛即将发生什么事儿,同她相关。
“熏儿,你下去吧,朕同瑞儿有些国事要谈。”皇上平淡道。
流熏服礼跪安,出门反掩了房门,丹姝捧了点心过来神秘地问:“小姐,这一大早的,怎么皇上来了?”
流熏对她摇摇头,示意她轻声,退到廊下,殿内的对话声也听不清,只依约听到一句“赵王,景珏”
流熏心内狐疑,莫不是赵王谋逆一事迫在眉睫,皇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第579章 风波再起1()
景璨同流熏大婚后头一日回宫,进宫去拜见了太后和端贵妃娘娘。太后兴高采烈的借着这个由头设家宴款待一对儿新人,宫女嫔妃都来赴宴,一时推杯换盏,笙歌乐舞好不热闹。
兰馨公主害喜十分厉害,不时呕吐,在谢府也难得入宫来。今儿因流熏和十二哥回宫,她也乐得来凑热闹。
宫宴摆在漪澜堂,流熏盈盈坐在景璨身旁,看着众人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她的眼儿一溜,看到了如嫔娘娘方春旎,她坐在眉目端庄的皇后身旁,她的小腹已经微拢,颇有些形态,面颊也愈发的丰腴,反显得别有一番风韵。方春旎坐在一边颇是安静内敛,仿佛荣宠来去都同她无关,她侧目四下,独坐殿堂,只揉弄自己的小腹,静静期盼孩子的降临。
下首一席是怡贵妃同静嫔封玉娇姑侄,封玉娇垂个眸,更透出几分娇羞,极力在人前显得端淑。但她的眉眼目光里掩饰不住那股倨傲之气和美艳夺人,仿佛每根眉毛都是精心画就,透出几分傲气。百官近来也在猜测,皇上分明为六皇子一事大怒,贬了封三畏的刑部尚书官职,可这才不过数月,重新召他回朝廷,官复原职。原本沈孤桐平步青云,还想觊觎那尚书的宝座,如今只能眼巴巴的屈居其右。但他如今也颇是了得,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刑部候补侍郎,听说他进了刑部,颇是办过几场漂亮的官司,他心狠手辣,动作麻利,如今,他也列席在宫宴,只是远远的坐在一旁。
本是宫中喜庆的日子,宫眷们贺喜声不断。倒是不停的有人来给小夫妻敬酒,景璨挺身为流熏挡了酒,吃得醉意红了白净的粉颊,更显俊朗,一双星眸魅力四射。
因心疼景璨为她挡酒,流熏不免接过他手中的酒盏,但那酒入了喉头一阵辛辣的热,呛得她咳嗽了几声,景璨笑了为她抚背,嗔怪道:“看看你,都说了,不必你逞能,你偏偏要吃这酒。”
穆王妃不胜酒力,被宫娥搀扶下去偏殿歇息,流熏脚下如踩棉絮,飘飘的身子在宫娥们搀扶下左右摇摆不定的向前。丹姝在一旁责怪,“姑爷都替小姐挡酒了,偏偏小姐不领情,看看,这烧了心多难过呀。”
流熏只是笑,仿佛道了今日,她才真正懂得了小夫妻的乐趣,才真正寻到一个真心对她的人。今生,今世,厮守,不离不弃。
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的在那淡甘清幽的沉水香袅袅的气息中睡下,梦里还是同景璨在春日灿烂的田野里行走,望着无垠的油彩花,金浪起伏绵延接天。
忽然,一个声音喊,“小姐,小姐,醒醒,小姐!”
流熏想回头,却无论如何扭头,也扭不过去。她不由有几分惊骇,猛然挣扎着一扭头,竟然醒了。
眼前是丹姝惊慌的小脸,“小姐,太后娘娘传小姐去问话呢。”
流熏揉揉困倦的眼,有些含糊。似不明就里。
一旁的嬷嬷拦住了丹姝,上前冷冷道:“太后娘娘传穆王妃速速去漪澜堂回话。”流熏从人人肃穆的神色里看出几分不安,她定定心,心里暗自揣测,酒意也醒了几分,随了嬷嬷们向前去。
流熏来到漪澜堂,就觉得空气异常的紧张,原本那些宫人都各个垂个头,不敢抬眼正视她。那眸光里分明写满无数的惊恐和猜疑,仿佛知道什么大难降临。
宫内殿堂上齐聚了宫内命妇,嫔妃们静坐两厢,更有皇子公主无数,各个沉默不语,面无笑容带了几分紧张。殿堂上高高坐着太后和皇上,脸色阴沉,流熏上前参拜时,发现下面跪着几人,五体投地,头深深埋着,看衣着不似宫内太监的装束,她也不敢斜视,径直上前。
流熏深深抿抿唇,她看到了一旁的景璨,神情漠然,仿佛不过是个旁观者,此地的事情同他无关。他那轻屑的态度,流熏头一遭见,不由心头一跳,觉得事情有几分凶多吉少。
太后扫一眼在场众人,眸光就落在了跪地请安的流熏身上,沉凝了面色问:“谢流熏,你自己看看,你可是认得这人?”
流熏诚惶诚恐的转身,低眉顺眼的向太后所指的放向望去,只见地上跪了几人,居中一人五大三粗的身材,黝黑的面颊,一脸络腮胡须,似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她正在摇头,才要开口,那汉子一见她就惊了,吓得噗通叩头请罪祷告,“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小人知罪了,小人知罪!”
流熏陡然一惊,目光惊悚,似夜里撞见了鬼魅,怎么是他?
那马背上丑陋恶心的山贼首领,他不是被抓入大理寺了吗?这些年过去,怎么又出现在宫里?
皇上面目凝重的打量在场众人,神色严肃。良久,他看了太后一眼,太后才厉声问,“谢流熏,你可是认识此人?”
大殿里一片沉寂。
流熏慌忙跪地道:“启禀太后娘娘,此人,流熏认出来了。这是当年流熏奉太后懿旨去河南南山赈灾做法祭天路上,遇到了劫匪。这劫匪已被赵王世子擒获,送交官府治罪。”
“哦?王麻子,你且把你刚才供认不讳的话再讲一遍。”太后厉声道。
王麻子跪地叩头对流熏谢罪求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