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丹姝心头一股莫名的不安惶然大悟,“小姐,你不提我倒疏忽了,金桂的鞋上没有雪,是干的,身上也没雪花”
流熏泛起一丝冷笑,若是有人刻意设个局让她去钻,那就要看看鹿死谁手了!
“小姐,莫不是金桂那小蹄子在唬咱们?”丹姝回转过身气恼的恨恨骂:“我擒了她一顿贼刑不怕她不招!”
流熏玩味般一笑吩咐:“还不急回去。多些时辰,戏码才足。”
她招手吩咐绿婵附耳过来叮嘱几句,绿婵屈膝一礼应声退下,几名婆子又被她一一遣散,她才对丹姝问,“老太爷这回去开封,似乎四名贴身护卫只带走了两位,还有两位大内侍卫高手该是留在了府里吧?”
提到老太爷身边那四位皇上钦赐的四大护卫,丹姝一脸诧异:“小姐是要请两位护卫保护大公子安危吗?老太爷出行时,是剩了两名护卫留在府里,别看平日里金刚似的黑沉个脸儿,自打前儿个吃了咱们的腐皮鸭,见到我就会傻笑。”丹姝恍然大悟,“小姐,我就去请两位护卫哥哥日夜保护大公子去。”
流熏笑了摇摇头,附耳对丹姝轻语几句,又叮嘱一句:“仔细了!”
丹姝一怔,旋即机敏的点头而去。
第10章 落水1()
一行人撑起青绸油伞,顶着一天雪絮,伴了流熏一路匆匆前行。
积雪松软,绣鞋踏上软如棉絮一般,步伐极轻却惊飞枝头雀儿,抖索了枝头坠雪直灌脖颈。
空气清寒,凉润肺腑。
流熏忽然记起前世里,也是大雪飘飞的日子,哥哥一场劫难大病后就变得疯疯傻傻,她就是如此的哭着念着,却永远不能唤回昔日那俊秀清朗才华横溢的哥哥。
游廊曲折,绕过影壁,葫芦洞门前横斜着几树白梅,花瓣莹透,被积雪压弯枝条,分不清是梅花还是白雪,只有淡淡幽香扑鼻。曲径通幽,凉意里透出几分兴奋。
前面洞门处早有丹姝探出头来,一笑。
流熏停了步,忍了泪回身打发丫鬟们说:“你们候在这里。”
丹姝清咳一声,两名黑衣汉子押来两名战兢兢的婆子,径直推到半山书馆里端坐的流熏面前。
两名婆子吓得惊慌失措,噗通跪地叩头说:“大小姐,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哦?那就说说你们知道什么?”流熏紧拥了银鼠皮披风,把玩一枝梅花兀自在鼻间悠然嗅着,一双眼上下扫过战战兢兢的二人,“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们二人本是后厨里的厨娘和马厩冯四家的媳妇。怎么,不用当差,藏去梅园湖边假山下鬼鬼祟祟的,非偷即盗!”
两名婆子互视一眼,机警的搪塞:“是厨里的一对儿留给四奶奶下蛋吃的鹌鹑钻开笼子跑了,奴婢们寻了那雪地上的爪印一路寻来在找呢。如今正月里,这鹌鹑价贵,二两银子一只了。奴婢们当掉裤子也赔不起呀,这才钻山洞的来寻。”
这两个婆子倒也狡猾,眸光溜溜的偷窥流熏一眼,又慌忙避开。
流熏长叹一声道:“那便不巧了,可巧我放在半壁亭的一只金镯子不见了,正在捉贼呢。小姑太太发话,若是擒到了,也不必惊扰老太太和她,送去衙门里一顿贼刑不怕不招的。”
流熏忽然杏眼一睁,柳眉倒立,手中梅枝儿一丢吩咐丹姝:“押下去!”
两名婆子一见大小姐发怒,立时慌了手脚,连连叩头:“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奴婢们不是入园来偷窃的,是是”
两名婆子眸光乱转,又慌张的垂下头去。
听罢婆子的招供,流熏淡然一笑。
“带她下去!”流熏打发丹姝押婆子退下,又附耳叮嘱几句。
众人倏然散去,雪地小园只剩流熏一人,心里反有了些关老爷单刀赴会的勇气和快意,她倒要看看晚晴还耍什么花招。
昨夜一场北风紧,悠悠地刮了满地落英,散在雪地,好不清凉。
行了几步上前,忽听耳后“啪”的一声树枝折断的声响,有人!
流熏一惊猛然回头,冷不防眼前一黑,一双大手倏然从身后伸来紧紧蒙住她的双眼惊喜的嚷:“抓到了!哈哈,看你还往哪里躲!”流熏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头脑一空。听声音又柔又嫩,又是个陌生男子,哪里来的泼皮无赖!一个含糊的念头在脑海里一掠,莫不是晚晴约她来此,就是为了再出诡计坏她清白?
她拼命挣扎几下,但毕竟缚住她的是男子,有些力道。她想,若是晚晴埋伏此人在此坏她名节,再寻人捉奸抓个正着也不必有什么奸、情,单单她被陌生男子搂抱,怕今世的姻缘就毁了!她更不能大喊救命引来家丁,令此恶名坐实
眼下寡不敌众,她不敢轻动挣扎。
正在焦急无助的挣扎间,忽然身后的头攀去她颈间,如小狗一般深深嗅了两口畅意的叹着,“好香,好香,珍珠姐姐今儿是抹的什么香屑子,分瑞儿一包可好?”一股甜腻腻的酒香扑鼻,冷冷清冽,那是岭南名酿“梅蕊寒”,更有陌生男子温热的鼻息扑在面颊,狎昵着凑在她肩头。清亮的声音似是个少年,更能闻到他潮热的鼻息匀促在冰寒的空气里。借着手指的缝隙,她依约看清淡粉色绣金流云纹袍袖,衣着华贵该是个有身份的富家子弟,依着沈孤桐此刻的势力,怕是除去凭了一己魅力去哄了谢晚晴之流为他效力,还难买动如此的帮凶。
不过灵机一动,她作出几分闲然的姿态不再挣扎,温声说:“你弄疼我了!”
“十里八里内的美人香,都逃不过我的鼻子的。”少年又费力的嗅嗅她的颈窝得意地说着,徐徐松开蒙她双眼的手。
趁其不备,流熏猛然挥手,尖利的指甲狠狠抓去脸庞那无赖的脸,“你不是哥哥!你是谁?”
“哎呀!”一声惨叫,华服少年措不及防松开她去捂脸。
流熏双手猛力向后一撞转身,推得那人一个趔趄跌倒去雪地中,她惊喝叫嚷:“哥哥,快来,有贼!”流熏奔跑着对了假山上喊。
“别,别叫!”雪地中呻、吟的少年惊急跳起身,冲上前擒住她的臂。
“我,我不是贼,不许叫!”少年一听她叫人也慌了神,急得说,“你不是珍珠姐姐呀?怪我错人了人!你不要叫!你抓伤了我,你还叫!”
流熏这才住口扭头,得意仔细打量眼前人,不觉眼前一亮。
眼前一华服少年脚下踉跄摇摆不定,醉眼迷离,好一张俊美得极致的脸,让人一见便生出几分自来的怜惜。一头乌发倒是有一半披散在肩膀上,另一半扎了发辫却用一串上好的珍珠串起来,险险地坠在头上。左耳塞了一颗碧玉珠子,右脸蹭着一朵女人嘴上的胭脂,一双桃花眼顾盼神飞,微微眯了几分,透出慵懒的神情,一笑时浅浅的两个梨涡,简直羡煞天下女子,姣好的容貌衬着一袭淡粉色锦袍,金线绣蟒,繁华富丽,腰系五色蝴蝶鸾绦,一只洞箫斜在腰际,好个富贵闲人。
华服少年倒像个顽童,晃晃悠悠地附身弯腰,笑眯眯打量流熏的花容啧啧赞道:“果然是个天仙姐姐,比珍珠姐姐更美上十倍!”面颊上果然几道深深的血印。
她心里便有一番打算,好个混帐东西,胆敢来轻薄她,就不要怪她无情手狠!
“公子是错将我认作珍珠姐姐了?”流熏认真地问,温声软语。珍珠是父亲书房的大丫鬟,怎么和这浪子纠缠去了一块儿?
“珍珠姐姐带瑞儿来这里折白梅的,一转眼不见了人影,瑞儿也迷了来时的路。”少年深抿薄唇,透出几分委屈无助。
流熏淡然一笑说:“珍珠姐姐在半壁亭那边,你随我来!我带你去寻她。”
少年一听眉开眼笑欢喜地说:“太好了,好姐姐快带瑞儿去!”
第11章 落水2()
“要我带你去寻她是可以,只是她若知道是我引你来的,一定要怪我。”流熏为难地说,“不如,等会子你在园子外墙候着,等我学三声布谷鸟叫,你再进来。”
那自称瑞儿的华服少年一张俊脸频频点头如小鸡啄米一样,眸光里透出几分与年龄不符的稚嫩。流熏心里暗想,这少年生得可真是美玉无瑕般精致绝美,可惜看似脑子有些毛病,可见这世上无瑕的美玉是没有的,总会留下些缺憾。心里对这个意外闯来搅局唐突她的小贼非但不再嫉恨,反不由多看他两眼。
行过积雪覆盖的青石板小径,绕梅园来到半壁亭所在的浮香小院,四下里一片宁静,静得积雪从枝头扑簌簌落下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只听到二人一前一后步履踏在积雪上的沙沙声响。
浮香小院里都是邓尉名品白梅,是流熏的父亲谢中堂谪居江南外任那几年移回的。一片片白梅开得正妍,冰雕玉琢一般,玲珑剔透。暖冬又是春近,梅骨清奇,暗香浮动。
忽听一阵悲悲切切的箫声越过女墙,飘在零星的雪霰中,哀婉悱恻,听得惹人好不伤悲。
她的脚步渐渐缓下来。这箫曲,还是她当年手把手教晴儿吹的。
“呀,这曲儿吹得真好!”少年在流熏身后赞叹,忍不住就要抢步进园子去看个究竟。
流熏一把拦住她丢个眼色冷冷说:“候着!”随后款款地向花枝掩映的洞门走去。
人才进了洞门,忽然门边闪出个人影,唬了流熏一惊,看清来人,她迫不及待地一把握住她的臂问:“合欢,怎么是你?大公子人在哪里?金桂说他失足落水了”
合欢是晚晴房里的大丫头,十五岁,肌肤凝白腰身窈窕,尖尖的瓜子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漾着柔情,颧骨上隐隐点缀几痕雀子透出俏丽,眸光里掠过一丝慧黠,向流熏身后望望问,“怎么就大小姐一人来了?”
“怎么就你一人在这里吗?我大哥被抬去哪里了?丫鬟婆子们都被我遣去给老祖宗和祖母报信去了。”她故作糊涂透出几分忧虑惊惶。
合欢这才悻悻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