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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羽带着柱子和齐尚书来到洞府里，请他们坐下，而坐的位置就是苏朗宵之前放进来的玉案旁。
看着洞府里那些苏朗宵放进来的古董家具，齐尚书之前波澜不惊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之色。他可是可以很清楚地认出来这些东西都是过去朝代祭祀给神明用的，随便一件放皇宫里都是要被小心收藏的，而如今居然被一群妖怪就当成普通的生活用品在用，这确实让他不得不提升了殷羽他们在他心里的地位。
“虽然姬梁是本座的故人，不过这次既然是代表大兴而来的，就不提往事了，二位先说明来意吧。”
齐尚书示意姬梁先说，姬梁点点头，“大兴皇帝是天道所钟的人皇，他希望天下英豪不管是凡人还是修士，也不分人修妖修鬼修都能助他平定天下，共同治理国家。具体怎么合作可以好好商量。”
殷羽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这话一听就不是柱子自己说的出来的，大兴皇帝让他说的这段话简单却也漂亮，如果不是早就知道狐妖骨灰的事可能和人皇有关，她没准会好好考虑一下。
“那么尚书大人呢？”苏朗宵对上次税官顶撞他的事还有些耿耿于怀，他不在意人类把他当成小妖怪，他只是无法容忍那些对殷羽和殷羽花心血建设的村庄出手的人。
“老夫的意思是如果仙家愿意与我们大兴合作，不仅是这清溪峰下的村庄，这附近还有三座城池的税收权全部都可以交给大王。这方面我们只负责定时核准和记载数目。”
“尚书大人，您应该知道凡俗的对我们没多少用的。”殷羽及时提醒这位尚书。
“老夫自然知道，但老夫也没说税收只能是凡俗的金钱啊。仙家想要从凡人那里收取任何东西，不管是他们劳作的产品还是劳作本身甚至是人口，都可以作为税收，我们都不会干预的。老夫也是清楚有些仙家修炼，是需要些特殊的材料的。”
听到这位尚书这么自然地说出这种话，殷羽对大兴和人皇的好感度瞬间降下去了不少。用税收权换仙妖的助力没什么问题，但这种连自己子民的性命都无所谓的态度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这大兴还有和通过伤害他人性命修行的修士交易的可能。
苏朗宵看出殷羽的心思，放心了许多，果然他的小女妖不是那种对方抛出“和睦相处”的诱饵就会乖乖上钩的幼稚小鬼。
“尚书大人，在我们回复这个条件之前还有个疑问要问。”苏朗宵觉得是时候问问狐妖骨灰的事了，“之前在香云镇有人用狐妖骨灰作祟，那些人类怎么样我们无所谓，但我毕竟是狐妖不能对比坐视不管，在调查一番之后发现下手的人和你们大兴有关，您知道些什么吗？”
“这……”齐尚书脸上冒出了些汗，他可没听人说过这种事情，只觉得不妙，这回来这种地方和妖怪商讨怎么就刚好碰上这种事了呢？
姬梁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迷茫地看看苏朗宵又看看齐尚书。
“我们在调查的时候还受到了你们那边的干扰，恐怕你们那边负责这块的高人早就知道这些了，他们没告诉您吗？”狻猊趁热打铁向齐尚书追问。
“这个……老夫是真的不知情啊！狐妖这种我们陛下拉拢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害呢？”齐尚书也慌了，他可是从仙盟的修士那里得知这清溪峰的实力才抢着来的。他是先帝时期的老臣，在如今大兴人皇手下想保住地位可不是做好自己本分就行的，只有拉拢更多仙家才能立功，只是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一层。
殷羽看这位尚书的表情不像在撒谎，打算给他个台阶下，“看样子尚书大人确实不清楚此事，但想要本座与你们合作，不搞清楚此事是绝无可能的。若是尚书大人真有诚意，不妨下次带着真相来。”
姬梁看着一旁的齐尚书脸都白了，也有些忍不住笑，却被苏朗宵用法术给止住了，只好偷偷对着殷羽挤眉弄眼。
“那老夫就先告退了，还望姬梁小师父送老夫一程。”齐尚书也知道这次是没法继续了，只好拜托姬梁送他回去。
看着姬梁和齐尚书离开，殷羽松了口气，“能看出那边确实不好对付，不过对方有合作的意图就好。”
“如果真的不是人皇的命令，而是其他人做的你就会和他们合作吗？”狻猊担心地问，他没法放心人皇这种来历不明却极端强大的存在。
“八成不会真的合作吧，原因也不好说，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这番话让狻猊和苏朗宵都松了口气，但其实殷羽真正的理由却是系统给她发布的任务。
“发布任务，决定日后万妖宫发展方向，请在臣服于人皇苟且偷生和彻底与其抗争维护妖怪权利中选择一条。”
这个人性度太高的系统都用了这种词汇了，哪还有什么好选的，这不就是在明着告诉她敢和人皇搞在一起就玩死她吗？
79。傻人参的大作用（）
使者们走后； 殷羽的脸色不太好； 事情比她想的复杂多了，而且这次恐怕连柱子都被牵扯进去了； 她可不想现在就和柱子所在的势力兵戎相见。
“别想太多了，那小子就是只传话的鸟儿； 根本接触不到核心； 他的师门恐怕也只是站个队而已； 真要他们冲锋陷阵和我们作对是不可能的。”苏朗宵哪里看不出殷羽的想法； 伸手按了按她紧绷的后背； 想让她放松一点； 觉着手上的触感有点硬，“你没好好吃东西吧； 怎么瘦了这么多？”
“呃……怎么扯到我吃东西上面了； 我都化形了，离化神也不远了； 吃不吃真的无所谓。”殷羽对苏朗宵跳脱的思维无语了； 怎么能从那么严肃的事跳到她胖瘦上来。
“你够了啊苏朗宵，她闭关那么久会有暂时的肉身轻减很正常； 这对她修炼还是好事。别在这种时候为了这种事腻来腻去的！”狻猊再次吃到狗粮不愉快了。
“好了，说正事。虽然这次来的两个基本什么都不知道； 但有件事可以确定了吧。”
“嗯，这次的人皇肯定是有自我意识的； 虽然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手段保留了他的意识； 但他确实是在以自己的意志运用天道而不仅仅是部分天道的代行人。”狻猊点点头； 他非常想搞清楚人皇是怎么做到的。
“等等？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殷羽一头雾水，先是告诉她大兴皇帝是人皇是天道代行人，现在又说不是，真是让她糊涂了。
苏朗宵和狻猊都笑了，也是他们事前没跟殷羽说明白。
“笑什么笑啊？逗我玩吗？小心我把你们给揉秃。”殷羽小声嘀咕着，苏朗宵和狻猊笑得更卖力了。
虽然很有趣，但这种时候苏朗宵也觉得不该逗弄殷羽了，把人皇的意义告诉了殷羽。
“人皇就是代替天道统治人类的皇帝，实际上的人皇这千百年来只有几位。他们本身的意识会被天道的力量吞噬，所有的决定都是天道的意思，当然天道也会给他们远超凡人的力量保护自己。每次都是在人类遭遇巨大灾难的时刻出现，带领人类走出困境，如果有必要会不遗余力地和其他生灵开战。”
“也就是说人皇是专门为了人类利益而诞生的吧，失去一个人的自我意识换人类的生存与发展，好像没什么问题。不过你们为什么觉得这回的人皇保留了自我意识？”
“你自己也说了，人皇是完全为了人类的利益而诞生的。还记得最开始我就对你说过在天道眼中凡人和修仙者的差距吧，凡人是天道珍惜的棋子，修仙者是在天道允许的范围内挑战命运。天道不庇佑修仙者，人皇如果完全按照天道的意志来的话，和修士妖怪合作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更不可能把手下的身体改造成了类似修仙者的状态了。”
殷羽花时间消化了一下，想到那个尚书老先生就算按古代人老的快来看也五六十岁了，被飞行不熟练的柱子带着飞了那么久，还在山里行走，居然连气都不喘，再加上他有意无意露出的喉头符咒，恐怕就是那个符咒改良了他的身体。
“就用一个符咒就可以让凡人达到修士的程度吗？先不说可行度，统治凡人根本没必要手下所有人都有修士的体能吧，简直莫名其妙。”殷羽皱着眉头，嘴上说着无法理解，心里却大概猜到了原因。
有治国之才的凡人臣子没有修士的体能寿命，命长战斗力强的修士未必有治国之才，两者结合看起来就是最理想嗯状态了。而恨不得让手下全部变成这种状态的帝王，其目的一定远超凡人想象，对于妖怪来说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真的和修士一样是不可能的，只能延长寿命增强体魄。但这些被改造的人一方面死活会被人皇掌握在手里，一方面如果死掉也会和修士一样受到天道苛责，大多数都逃不过。”狻猊有些不忍地摇摇头，作为仁慈的神兽比起看人死去看人灵魂受苦更加让他痛苦。
“他们不知道这些吧。”殷羽对于死后世界没有概念，但想到这么多人才变成了这样也于心不忍。
“那个齐尚书应该不知道，其他人不一定。”苏朗宵想着齐尚书和老余的神态，总觉得有些发现，“我们可能要去问问老余。”
“老余？等等，我记得你说过他也是可怜人，他的喉咙和这个有关系吗？”
“之前我不确定，只知道他以前身体被法术改造过，后来通过某些方法摆脱了。现在想到他一直不露出来的脖子，再加上他之前看见齐尚书的表情，问问他很有必要。”
“那还等什么！”殷羽说着就要走，突然想起来老余说话有问题，看向苏朗宵，“现在问他你能翻译吗？”
“不能，以前的翻译都是我瞎编的。”
“什么？”殷羽被吓坏了。
“骗你的，以往那些日常对话用读心很简单就读出来了，但这种问题恐怕被他藏在内心很深的地方，他还是凡人。强行读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