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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摇头苦笑，神灵的日子的确很是枯燥，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如果活着只是为了修炼，那么，活着本身还有什么意义？
“但所有人都还是希望成神，不是吗？”
想起万圣大陆一战，何其惨烈，多少圣人为了成神付出生命的代价，岂不是更绝望？
“你说的不错。”清风子笑了笑，“随我去一个地方。”说着，起身走出山洞。
方白随后跟来，只见清风子向北而行，眼前很快出现一面湖水。
冰天雪地的世界，湖水微微荡漾，没有一点结冰的迹象，有点意思。
“来！”
清风子凌空踏入湖面，身影凭空消失不见。
“阵法？”
方白眉头轻皱，跟了过去，眼前出现一望无际的大海，神念散开都找不到边界，果然是阵法。
清风子说道：“此地是左长老布下的阵法，我们可以放开手脚一战，不会对外面有丝毫影响。战斗是一种很好的磨炼，让我看看你有多少实力。”
“多谢祖师！”
方白知道清风子是在指点他剑之法则，战斗之时说不定能有所领悟。
“来吧！”
清风子淡淡说来，凌空一剑呼啸斩落，声威滔天。
方白见状，滔天剑芒陡然爆发，凛冽无比的杀意呼啸斩出。
既然要战，那就无所保留，反正也不用担心能伤到清风子。
见识了左长老的剑之法则，清风子的剑之法则明显要弱上许多，但依旧不是方白能够抵挡，剑芒瞬间被摧毁，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再来！”
清风子不给方白喘息的机会，又是一剑呼啸斩来。
法则的气息流转，方白在连番不绝的轰击下，节节败退。
清风子看出方白肉体的强大，不断加强攻势，碾压而来。
砰砰砰！
方白只觉胸口气血翻滚，喉咙一甜，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来，清风子向后退去，淡淡道：“想清楚再战。”
“是！”
方白也不多说，盘膝虚空，感受之前的变化。
半个时辰后，方白双眸一亮，豁然起身，“再来！”
砰砰砰！
大战再次展开，海面泛起惊涛骇浪，清风子以碾压之势逼来，方白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战战停停，不知不觉就是半年过去。
这日，就在方白盘膝静想的时候，一道身影闯了进来，正是宁无缺。
现在的宁无缺气息变化很大，仿佛体内藏着无数利剑，呼之欲出。
看了方白一眼点点头，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意，笑着道：“就猜到你们会在这里，清风子我们来试试？”
“好！”
清风子笑了笑，回头望向方白，“你看好了。”
两人凝立虚空，气势散开，清风子好像一缕清风，一朵浮云，捉摸不透；宁无缺好像一柄杀气腾腾的利剑，杀意随时将要爆发。
同修剑道，截然不同！
“战！”
“战！”
两道剑芒几乎同时升起，正如他们两人的性格一样，剑芒各有千秋。
但方白关注的不是这些，神念缓缓向前扫去，感受两人的剑之法则。
剑如人，人如剑，法则如人如剑！
有些东西可以改变，有些东西却无法改变！
轰隆隆！
两道剑芒猛地炸裂，清风子向后退去，宁无缺放声大笑，“怎么样，这一剑不错吧？”
“恭喜宁兄，再进一步！”
清风子缓缓说来，又是一剑凌空斩来。
此时就连方白也看出来了，宁无缺的剑之法则要比清风子强出一些。
尽管强的有些，但强者之战，往往就是这一点差距就能改变战局。
轰轰轰！
宁无缺一声长啸，豪气顿生，剑芒连绵不绝的斩落，清风子不停抵挡，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宁无缺赢了。
哈哈哈哈！
宁无缺心情大好，“原来如此，老夫懂了！”
半年领悟，终于让宁无缺明白一个道理，做回自己！
这些年的改变让他迷失，即便触及到剑之法则，依旧让他觉得不痛快。
既然领悟了剑之法则还不痛快，何必委曲求全？
方白一席话重新点燃宁无缺的往日豪情，一念想通，剑之法则也跟着有所精进。
果然，没有坚持多久，清风子败下阵来，远远走开，盘膝领悟。
“我们来！”
宁无缺似乎还没有尽兴，点名方白出战。
“好！”
方白此刻也好像抓住了什么，迫切需要一战来验证。
乍一交战，方白暗暗叫苦，宁无缺毫不留情，一剑就将他轰飞，鲜血狂喷，要不是肉体够强，这一剑就能把他重伤。
“全力以赴，为师不会手下留情！”宁无缺冷声喝来，又是一剑杀来。
方白知道宁无缺不想伤他，全力以赴是宁无缺的剑道，这是属于他的道！
“好！”
方白毫不畏惧，九个丹田依次运转，力量催动到极致，再次迎了过去！
第一千九百三十二章初窥皮毛（）
＜p＞师徒大战一场，方白仅仅坚持了八剑就坚持不下去，急忙叫停，远远躲开。
宁无缺还不尽兴，望向远处清风子，后者站起身来，大战再次爆发。
三人轮番交战，以宁无缺实力最强，方白实力最弱。
要仅仅是这样倒也罢了，偏偏宁无缺出手毫不留情，每次方白都是坚持不住方才退下，往往两人大战好几次，方白才出手一次。
更有趣的是，方白往往在于宁无缺的战斗中才能有所收获。
领悟剑之法则遥遥无期，但对剑道的磨炼，显而易见。
三人战战停停，停停战战，不知不觉就是五年过去。
除了方白没有什么收获之外，清风子和宁无缺都有不少收获，以清风子收获最大。
从之前被宁无缺碾压，到现在已基本可以持平，进步斐然。
两人再次大战，方白远远观望。
清风子的风轻云淡，宁无缺的锋芒毕露，截然不同的风格，难分高下。
忽然间，方白脑海一道亮光闪过，好像抓住了什么。
剑之法则的根基是剑，而剑又有人来掌控，人又去领悟剑之法则，好像一个循环？
到底什么是法则？
同属剑修，左长老展现出的不同，清风子的不同，宁无缺的也不同。
难道剑之法则还有很多种分别？
道存在于天地间，只能去领悟去探索发现。
法则是创造，不同的人创造出不同的法则，哪怕同是剑之法则！
所以，剑之法则的根本不是剑，是人！
从始至终，人才是一切的根本！
好比道就存在于天地间，谁都可以去发现去利用，有的人能做到，有的人却不能；有的人领悟的是剑道，有的人领悟的是风道，而有人领悟的是其它不同的道。
追根溯源，都是人！
刹那间，方白豁然开朗，原来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还用自己这么多年去苦苦追求。
眼见两人激战正酣，方白豪气顿生，大声道：“一起来！”
身形凌空闪过，万千剑芒环绕，呼啸向前斩去，直接把清风子和宁无缺全都卷了进去。
清风子、宁无缺先是一愣，再看方白呼啸斩来的剑芒，眼中闪过骇然，紧接着精光爆起，同时喝道：“好！”
两人心领神会，同时朝着方白攻来，但这一次，宁无缺破例没有使出全力。
轰轰轰！
方白心神散开，力量释放到极致，万千剑芒呼啸着砸了过去。
砰砰砰！
虚空无数剑芒炸裂，紧接着又不知有多少升起，呼啸朝着两人砸下去。
局势瞬间改变，赫然成了方白压着两人在打，当然不是两人的实力有多强，而是他们在引导方白释放，释放出他的潜力。
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让方白觉得很不舒服，唯有拼尽全力一战，才能宣泄心中不快。
砰砰砰！
宁无缺、清风子不断向后退去，方白步步紧逼，两人眼中光华流彩，暗暗吃惊。
疯狂的大战持续了整整三天，依旧没有结束。
方白越战越勇，兴致高扬，胸口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猛地一声长啸响彻天地！
轰隆隆！
万千剑芒再次爆发，横空卷过，犹如滚滚江河呼啸而来，气势滔天！
方白双眸精光闪耀，面露狂喜，这一剑斩出，感受到不同的意味，剑之法则的意味！
原来如此！
费尽心思想要领悟的，就在不经意间道来，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剑之法则！
即便此刻，方白都有些说不清楚，但他可以确定，这就是剑之法则。
尽管只是皮毛，微不足道的皮毛，但只要跨出了这一步，剩下的就会水到渠成的跟来。
“变态！”
清风子、宁无缺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眼中的骇然，相继苦笑之余，脸上露出由衷的笑意。
这是属于清风阁的弟子！
这是他的徒弟！
清风子、宁无缺有理由高兴，更有理由骄傲！
“该我们了！”
清风子、宁无缺被压着打了三天，终于发起反击，方白顿时吃不消，凌空爆射，鲜血喷洒，口中却发出阵阵大笑，痛快大笑！
“你们两个欺负我一个，合适吗？”方白大声笑来，毫不畏惧的一剑斩过去。
“谁让你小子如此变态，不教训教训你小子，难平老夫心中愤怒！”宁无缺冷冷说着，却不由笑出声来。
清风子大声道：“宁兄言之有理，我们这些年岂不是白白修炼了，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他！”
说着，一剑横空斩去，却不是朝着方白，而是朝着宁无缺。
“你竟然偷袭！”
宁无缺大声道：“老夫都不心疼徒弟，你犯得着吗？”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