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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未死的人,写的那一竖,不是D·M·B的D,而是罗提的L或是诺曼登的N……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只差定刑、定案……
他会死。
我会希望他死吗?
想不下去,艾洛德的眼神变得深沉,答案是否定的,不单是“同伴”二字作怪,虽然罗提的罪是那么多,但是就是不想他死……不希望他死……
伸手入怀,拿出的,是刻有西卡洁家家徽的手镯。
音笛不肯接受的手镯。
但是……这是属于他的,就应该还给他才是……
想着,艾洛德起身,出了房间,找音笛去了。这才想起来别人曾说,他几乎只喝水,进食很少,而自己却没有去关心……
“小笛!”
开门时,其他的同伴都在,见他出现,微微一愣。
“啊……席德列斯,见到你主动出现真好。”
“那就交给你了,我们实在没办法……”
五个人说着便离开了房间,留下他们两人在房里。
音笛瘦了一圈,本来就已经很瘦了,现在更是憔悴。艾洛德走到他面前,他看见了他手上拿的那个手镯。
身体一颤,泪水又止不住地滚下。
“小笛……”
“……艾洛德,是我逼死姊姊的吗?是我吗?”
他瞧上去好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破碎。
“姊姊死了……然后消失了……是因为我吗?”
那双同瑟迦妃一般似水的眸子,充满了无助,艾洛德看了觉得很难过。
只是,他的问题,他无法回答,他所能做的只是轻轻抱住他,充作他暂时的依靠……
5
音笛算是正常些了,虽然眼中还是带着悲伤,但他能够跟人谈话,作息也恢复正常。他收下了手镯,却还是不戴,只是保管着,或许他是不打算用了。
没有人知道罗提的情况如何,不过今日要开会定刑,他会出席,他们七人必须要参加会议。
对于罗提的生死,这场会议是个关键。
规定时间到来的时候,他们准时到达会议地点,穿着正式的祭司服和法袍,在长桌前坐定。
主席与一些委员坐在对桌,而罗提则是坐在桌旁,公会尚未剥夺他神座祭司的地位,所以他依旧穿着神座的衣装。他的气色并不很好,精神也是,对于自己的生死,似乎满不在乎。
“大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夏尔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文件,宣布着。
“今天主要是针对昊绝神座,罗提·诺曼登所犯下的罪行定刑,他所承认的部分,以下详细列出:
一、背叛宗教,投身邪教。
二、谋杀前奉晨神座,夺取其手镯。
三、杀害玛索西加大神殿所有人员共一百二十二名。
四、劫走重要犯人。
五、身当邪教间谍,泄漏消息给敌方。
六、谋杀奉晨神座未遂,掳走破虚神座……”
归结起来,真的是罪大恶极,念完了定案的罪名,夏尔看了看他们。
“——以上,经过我与委员代表团的讨论,认为应定处死刑,身居高位者理应带头为正,明知故犯,当严处不宽以警他人,七位神座,有没有意见?”
罗提看着桌面,这场审判,对他而言没有意义,只等着他们全数沉默,通过他的死刑。
“……我反对。”
艾洛德站了起来,在场的人都十分惊讶,没想到曾被他掳走的人,会站出来为他说话。
“破虚神座,你倒是说说原因?”
夏尔不排斥其他意见,因此询问着。
“……我觉得许多罪都是有其原因,不能单看表面……”
“你能解释吗?”
艾洛德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说出自己的意见。
“……投身异教,是因为其家庭背景,前昊绝神座崇邪神,自幼便如此教育他,将继承人交给心术不正的人教导,公会应负部分责任!夺取手镯,是为了让另一个无辜的人活下去,况且……”
本来他想说是前奉晨神座自愿的,但不能提及瑟迦妃,这句话说出来就很奇怪,只好跳过。
“杀害玛索西加一百二十二人是为了救人,以劫囚定罪似乎不妥,谋杀奉晨神座是事实……但因为手下留情,人并没有死啊!而掳走我……并不是这样,只是因为同为同伴,他不愿意杀了发现他双重身份的我!于情于理……我认为,就这么判死刑,似乎太武断!”
他为每一条罪名做了解释,其实应该还有一条杀害莫霜神座未遂,不过对方没有提,他也就不解释了。
“……那个无辜的人是谁呢?”
艾洛德说不下去,瑟迦妃不能曝光,这是罗提的要求……
“即使是为了救人,但那一百二十二人他确实是杀了,他们又是否无辜?单是这条罪名,就已经不可原谅了。不能只重视他的生命吧?别人难道没价值?即使他是神座祭司,依然和那些死去的人一样是生命,犯了错就是犯了错,特别是杀害无辜的人。”
夏尔平淡地说着,艾洛德无话可答。
没错,我不能抹煞那一百二十二人被杀的事实……我现在的行为是不是偏袒呢?那一百二十二人死去我没有什么感觉,但罗提要为了杀死他们这件事偿命我却不能接受……多死一个人于事无补,可是难道那些人就白死了吗?
艾洛德觉得头痛了起来,怎么想,都是私心作祟,人性……
但他脑中又一次浮起罗提说过的话。
“对人,是要看对象的。”
“对于破虚神座的意见,其他六位是否附议?”
艾洛德看向音笛,音笛没有看他,内心剧烈挣扎着。
“诺曼登……是害死母亲的人……”
“小笛,我在憎恨一个人之前,都会先想他对我的付出,再想我为他做过什么来回报,然后决定是否原谅他,你难道不是吗?”
“我……”
“死者不能复生,人再多死,有什么用?”
“……”
“我附议。”
音笛觉得自己无法拒绝艾洛德,于是勉强挤出了这三个再次令大家惊讶的字。
夏尔叹了口气,看着他们。
“其他人并无意见,而且你们两位的意见待商议……因为你们曾单独在D·M·B总部待过,是否被洗脑改变想法我们不知道……”
这话很令人生气,但有这层顾虑是正常的,不能怪人。
看看沉默的那四人,夏尔用清朗的声音宣布。
“维持原判,会议结束。”
6
“这算什么……!”
离开会场,艾洛德愤然地说着。
“会被怀疑,也是无可厚非吧……”
音笛轻轻说着,比较起来他较为理性。
“维持原判,这关乎一条性命!”
“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背叛者,一个罪人……”
声音低了,然后沉默。
“主席已经不错了,要是上一届主席,根本连说都没得说吧?”
艾洛德不否认他的话,但是他还是不希望罗提死,即使刚才……眼神交会的那一刻,看得出那是不想活了的眼神……跟瑟迦妃决意自杀的眼神不同,后者只是决定要死,但不是想死,而前者则是生存意识都没有了,他期待的,应该就是那永久的安宁。
“算了,已经够了……”
会场上,罗提向艾洛德传达了这样的讯息,是不是应该尊重他的意思呢?
不……不要再有人死去了……
“艾洛德……你不想放弃吗?”
“是的……可是,正当的方法似乎都行不通了……”
听他这么说,音笛一惊。
“你……难道要用犯规的方式?”
“……”
想啊。
但是,他会接受吗?
过了两天,正式的判决书就下来了,这期间虽然曾上诉过好几次,但都没有效果,刑期就定在判决书发下的隔日,可说是非常快。而公会给予了一点“恩惠”,让罗提以神座的身份死去,并且是用魔法处死,保存尸体完整。
然而对艾洛德而言,这并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一样都是要死。
此外还有一项意外的命令,分别通知,其一即是任命音笛担任处刑人,这让他们感到不解。
“这又是什么意思?”
询问了发令的人之后,他们得到了答案:是罗提自己要求的。
“既然是诺曼登的意愿……我会去做。”
音笛闭上眼睛这么说,接受了这个命令。
其二则是授与艾洛德取血的任务。
因为诺曼登家,昊绝神座的血脉要传承下去,所以由他带着瓶子,在今夜入牢去见罗提,从他身上取一滴血,在要塑造下一代继承人的时候使用。
从前的例子,若准神座未继承便死亡,便再造一位,若准神座未继承,正神座死亡,则等到继承日才与其他同伴一同接下位子,若准神座继承后不久便死亡,在未来要滴血造子时,由前神座负责进行,再交由其同伴抚养。罗提的情况是继位不久,但前神座已死,所以只能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