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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女子的首级后,老仆为主羞愧,愤怒之下将书生杀死,随后在书生尸体旁边自缢。
对于老仆的行为,后世屡有争议。有的说仆人就是要为主人分忧,不管对错。也有的说,那种忠是愚忠,老仆杀主的行为是大义,最后自缢,也是尽忠。
这幅画的内容,便是老仆杀主后自缢,脚底下是书生的尸体和女子人头。
从画名来看,显而易见,画家对老仆行为是赞同的。
除了义仆忠魂这幅画,暗棋还附了一封信。让丹青生利用贾怀仁,将此画在贾县扬名,尽人皆知。随后,再高调宣布要将此画毁去。
信里其他的东西没说,可丹青生和萧逸都明白了暗棋的意思。
在贾县的一处秘密之所,丹青生与萧逸一起端详着展平到桌子上的画。
“妙招啊!!”萧逸一脸的佩服,口中啧啧称叹。
“这义仆忠魂的故事,和王忠盗信颇有异曲同工之妙。若是大力宣扬,那王小风必当联想到其父,并引以为豪。之后我们再放出消息,说要将这画毁去,王小风必定心急。就算不会主动现身相见,多半也会想设法将此画盗走。”
丹青生点头:“暗棋的确心思细密,竟然能想到这个办法。”
“要不然人家能做暗棋呢。”萧逸神色间颇为向往:“真希望有朝一日,能与这暗棋见上一面。我生平佩服之人不多,他却是其中一个。”
“招是妙招,只是这画”丹青生对那暗棋也十分敬佩,论起心思之细密,谋略之深远,自问远远不及。可是这画作,丹青生却感觉几分不妥。
“这画怎么了?这个故事不够好?”萧逸奇怪。
“故事是好故事,只是着画欠几分火候。”丹青生伸手点指道:“不出文运也罢了,可这画的用笔和着墨,都太过轻柔。一个悲凉的故事,呈现这种画风,堪称败笔。这样一幅失败之作,又怎能在贾县扬名。”
萧逸举人出身,对书画一道也有涉猎,听闻丹青生此言,连连摇头。
“青生,你这话我可不赞同。你瞧,这死去书生的表情,双目圆睁,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虽是死人,却并非是死气沉沉。还有这老仆,老泪纵横,带着一脸悲凉死去。在忠义间徘徊的复杂心态,几可以说跃然于纸上。即便是这女子人头”
“萧兄,我没说他画的不好。”丹青生苦笑:“人物神态,整体布局,都可说无可挑剔。只是这画的意境,并不符合一张好画的标准。如果画作的说服力不够,我们这个计划就等于有了致命的漏洞。”
萧逸皱了皱眉,盯着画看了一会,犹犹豫豫道:“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
丹青生刚想说,自己重画一幅算了,萧逸却又道:“没办法,只能给暗棋传信了,看看他还能不能找到更好的画。”
言罢,萧逸直接拿过一张纸,快速书写完毕,装入小竹管,随后走向放鹰隼的角落:“暗棋一直藏身在燕南府,鹰隼用不了半柱香就能到。”
见萧逸麻利的把鹰隼放出,丹青生张了张嘴,只得作罢。
少顷,鹰隼飞抵燕南府的某处所在,飞入窗口。
里面的人从鹰隼脚上取下竹管,捻出里面的纸条打开一看,脸上顿生怒色。
“这可恶的丹青生,人家辛辛苦苦画了一整天,废了纸张无算,最得意的一张作品,竟敢说失败之作。”
那人跺了跺脚,拿出一本书,从上面减下一些文字,编贴在纸条上,由鹰隼快速送出。
过了片刻,萧逸接到鹰隼,打开一看,嘴顿时一咧。
丹青生奇怪道:“怎么了?”
萧逸苦笑:“那幅画是暗棋画的,说没更好的了,要用就用这个。”
他跟暗棋多次通信,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措词这么生硬的。很明显,暗棋很不高兴。
丹青生多少也有点尴尬。早知道是暗棋画的,刚才评画应该委婉些才对。
迟疑了下,丹青生道:“萧兄不妨回信,就说在下有办法找到更好的画,可否替代这幅?”
“行吧。”萧逸只关心计划能否成功,用什么画他并不在意。至于暗棋会不会生气反正他只是传话,生气也不碍他事。
信件送出之后,这次返回的更快,信的内容也简单,就俩字。
随便!
萧逸和丹青生面面相窥。
“没想到这暗棋还真小家子气,好像女人发脾气似的。”萧逸一脸无奈。
丹青生嘴角向上挑了下,没有吱声。
女人发脾气么,或许吧
丹青生拿着那幅画回去,仿照着连夜画了一幅一样的。只不过因为是仿照赝品,只勉强出了一品文运。丹青生虽然不甚满意,但自觉终归是比前一幅合适。和萧逸打过招呼后,丹青生便去找到贾怀仁,说是以大义为题,办一场文会。
“举办文会?”
贾怀仁一脸狐疑:“办那个做什么?还用这个题目?有什么好处?”
以前贾怀仁也时不时办个文会什么的,附庸风雅。但这段时间放赈救灾上了瘾,觉得施粥可比办文会名气大。
丹青生早有准备,笑道:“怀仁兄莫要忘了,芙蓉姑娘可是一风雅之人。办文会,邀文人诗词谈大义,等于变相宣扬怀仁兄放粮赈灾的大义之名。”
“好,那就办。”贾怀仁一拍巴掌。
只要提到醉芙蓉,无论做什么,贾怀仁都会积极。在他的运作下,没过几天,一场大义文会,便在贾县一家名为神仙居的酒楼,轰轰烈烈的举行了。
而因为画作被批判颇不服气的某人,也暗暗到了贾县。
第79章 作诗没意思()
这一日,贾县的神仙居早早宾客满座,清一色的文人士子。有人准备了诗词,也有人纯粹是来看个热闹。丹青生悯农三诗朗朗上口,流传甚广。在夏一乾身死的背景下,士子们都很期待丹青生会做怎样的诗词。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奔着诗词来的。
一个穿着宽大儒生袍的士子,就显得很不合群。独自一人坐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看上去非常粗犷,端起酒碗大口大口的饮酒,附近士子都近而远之。可若是注意观察,就会发现这士子光作喝酒的动作,实际上并没有把酒喝进嘴里。倒酒的时候,酒水也都洒在外面。
过了一段时间,万众瞩目之下,丹青生与贾怀仁姗姗而来,小雨跟着丹青生身侧。
“呦,来的人不少啊”贾怀仁看到厅堂内这么多人,是喜不自胜。人来的越多,他越高兴。
“见过二少爷”
有一大半士子都起身,向贾怀仁拱手行礼。
这里终归是贾县,不管士子们心里怎么想,表面上都是要给足面子。
“二哥,好久不见啊。”
一名士子显得有些不同,笑呵呵的迎了出来,显得与贾怀仁很是近乎。
见到那人,贾怀仁也是哈哈大笑:“杨老弟,没想到你也来了啊。”
被贾怀仁称为杨老弟的士子二十五六岁,很是清瘦。与贾怀仁寒暄两句之后,将目光转向丹青生:“这位想必就是丹公子了吧,久仰大名,在下杨谦,乃是燕南府学士子。”
丹青生中规中矩的还礼:“见过杨兄。”
杨谦意味深长的瞅了丹青生一眼,侧身让出道路。
丹青生决定杨谦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跟贾怀仁走到里面的主桌落座。
隐在角落处的粗犷士子见了,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竟然是杨谦,看来今天这文会,丹青生会有麻烦了。
杨谦,燕南杨家之人。从辈分上来讲,应该算是杨进的堂兄弟,杨陵的侄子。
随着贾怀仁的到来,文会正式开始,一番推杯换盏之后,便开始轮番吟诗作对。因为有府学士子参与,倒也偶有文运诗词出现。动辄便是一片光辉闪耀,众人也会相应的给予喝彩之声。随着杨谦的一首二品诗词,热烈的气氛达到一个**。
“一首拙作,让诸位见笑了。”杨谦笑容满面,矜持的对喝彩的士子一一行礼。
在燕南府学之中,他实力也就是中游,虽然文道修为已达二品,却不代表一定能作出二品诗词。今天这首诗,已经算是他难得的佳作。
士子们一边不吝赞誉之词,一边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落到丹青生身上。
今天这场文会,有一半人都是为丹青生来的。悯农三诗脍炙人口,现在已经出了二品文运诗词,丹青生也该出手了吧。
一名士子忍不住叫道:“丹兄看了许久,也不该再藏着了吧。”
这句话就好像在平静的湖水里丢下一颗石头,顿时激起一片涟漪。
“对啊对啊,如今二品诗词已出,丹兄不出,杨兄可就要寂寞了。”
“丹兄才情无双,我等期待良久”
在士子们的起哄声中,丹青生站起身子,杨谦的脸色则渐渐黑了下去。
“二哥!”丹青生正想开口,杨谦突然喊了贾怀仁一声,抢白道:“每次文会都是吟诗作对,未免太过无趣。这一次,咱们换个花样如何?”
贾怀仁不通笔墨,诗词要是不出异象,根本看不出好坏,听那些诗词也确实无聊。当即问道:“换什么花样?”
杨谦瞅了一眼丹青生,笑道:“丹兄的悯农诗可见诗情,破了那醉芙蓉的二登楼亦见棋艺。琴棋书画,已占其二,丹兄今日不妨展露下另外两样如何?”
丹青生摇头:“音律我可不甚擅长。”
“那就画作。”杨谦就势道:“丹兄名中含丹青二字,想必应该深谙此道。”
丹青生怪怪的瞅了杨谦一眼,其余士子的表情也玩味起来。
角落的粗犷士子也是暗自偷笑,幸灾乐祸的瞪着丹青生。
杨谦文道修为普通,可在画道上却颇有研究。在燕南府学,他却是唯一画出过文运画作的士子。
你说我的画不好,且看你在杨谦面前怎么收场。风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