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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这里就像是流浪汉之屋，也是这个城里不可明说的职业居住的地方。
能够让一群恶棍就这样霸占着一栋屋子，这喧闹声甚至能够传出半条街之外，不过巡逻的卫队却熟视无睹。
就好像这些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一样。
那个天际城的城主，虽然是个人狠话不多的棘手的存在，在这点上，却意外的像我一样。
敢于冒犯他，自然被毫不留情，甚至是误杀都在所不惜的惩处。
但是对于这些生活在人群之中的恶棍，他却意外的宽容，甚至可以用仁慈来形容了。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能够让恶棍光明正大的居住在自己统治城市中的城主，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一幕。
尽管越过几条街之后，就是圣光教会被火焚烧之后的废墟。
而且难说他们在维京人洗劫的时候，不会趁乱搞鬼，那次大清洗应该早就把城市里的这些垃圾抓清楚了。
可是事实却这样赤裸裸的呈现在我的面前，让我的猜测都烟消云散。
在我正疑虑的时候，从巷子里忽然闪出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个银行家的女儿，身上的饰品都流露着金闪闪的光泽。
另一个人就比较有趣了，那是女扮男装的诺娃，正在开心的大笑着。
这时诺娃忽然停下了自己的笑声，她发现了我，脸色变的阴沉了下去。
正在她怀里的那个女人，看见诺娃不动了，好奇的发问着。
诺娃伪装成黑色的眼睛恢复成了猩红色，然后她抓住那个女人的下巴，像是施展了魔法一样。
然后这个女人就停下了自己的小动作，身子僵硬的独自走开。
没过多久，大街上只剩下了我和她。
就好像是这里被结界隔离了一样，就连巡逻的士兵都消失了。
这是进入了尼伯龙根的感觉，没有想到，在什么时候，诺娃……不，应该是说布伦希尔德觉醒了么？
我摘下自己的帽子，熟稔的鞠了一躬，那个理解可是在面见皇帝的时候才会有的。
而我之所以这么做，那是因为，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已经不再是那个诺娃，而是血族女王了。
她猩红的眼睛盯着我看，露出了一副甜美的笑容，声音却冰冷而有力的说道“眼力不错嘛，居然这么快就看出来，在你面前的究竟是谁了？”
我不敢反驳，这可是撞到瘟神了，所以我只好微笑的附和着说道“那倒是过奖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是觉得，诺娃绝对不会对我做出这种有敌意的举动。”
她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轻声哼道“被发现了？不愧是叛逆规则的人，对于尼伯龙根的力量永远都是那么敏锐。”
“如果您是在说力量的话，那我想您弄错了，只要细心观察就会发现，真正的世界永远不可能这么安静。”
这也是我最近才明白过来的事情。
世界必须要存在着嘈杂，才能够繁荣，这甚至是被写入世界规则的一部分。
正因如此，改写了世界的规则的尼伯龙根，才会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真正的原因，那就是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充斥着噪音，海浪的声音，人的叫喊声，还有无数早已经习惯的那些老鼠发出的细微声响。
就是这些嘈杂的声音，让世界永远显得那么富有生机。
但是在尼伯龙根里，这些就会全部都消失了。
一个没有坏人的世界，只有在尼伯龙根，只有在幻想的世界才会存在。
在真正真实的世界之中，坏人就像是永远也治不好的疾病一样，杀死眼前的，就会有新的出现。
他们源源不断，就像是死去又被复活的亡灵一样。
无时无刻不在发出嘈杂的噪音，让人难以忍受，却又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真实存在。
让人能够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并非虚妄。
若是像圣光教会一样，喊着冠冕堂皇的正义，却举起自己手中的屠刀，杀死所谓的坏人。
那他就不会停下来，因为这个世界永远存在着嘈杂，反对的声音。
邪恶，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除非所有人都被杀死，就连他自己都被杀死之后，这个世界才能真正安静下去。
死寂一样的安静，就真的是圣光想要的正义么？
如果是的话，那圣光跟毁灭世界的邪神，又有什么区别。
只有丑恶必须存在于眼前，才能够体会到这世界的真伪，才能够让这个世界永远这样嘈杂下去。
如果忍受不了眼前的这一切，那到不如给自己来一剑，人死了，就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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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选择（）
“在王的领域，万物皆当臣服。”布伦希尔德寒着自己的小脸，冷冰冰的说道。
“吵闹的虫子，还是被踩死，才比较好。”
我无法与她的想法苟同，如果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那岂不是意味着，所有人都应该去死么？
这个世界上，可是真的没有着任何一个人，能够摸着自己的良心说道，他是一个纯洁善良的人。
只要有错，就要被踩死，这种行为，果然只有莽夫和异族才会选择这样做啊！
“那您真的是有着一颗高贵而且纯洁的灵魂。”我嘲讽的说道。
“人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察觉出了我话里有话，伸手在虚空中抓出了自己的猩红长枪。
我可没有傻到在这个时候跟她动手，没有艾维在身边，我的尼伯龙根就是摆设，完全没有一丝胜算的可能。
虽然我的确说的有点过分，侮辱血族的灵魂，这当然是在真正的侮辱血族，只是我没有想到她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这么激烈罢了。
“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还请您不要多想。”我低头认怂的老实说道。
“哼，你真当，我不懂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么？”
说着她就挥舞着自己的长枪向我冲了过来，按照血族的行动速度，她不应该这么慢才对。
除非她是在故意让我！
我举起自己的手杖，连忙招架抵挡。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攻击了，我要是再不动手，很有可能会被这柄猩红的长枪戳穿心脏。
以我见过的这家伙的邪门威力，就算是在一瞬间吸光我身体里的鲜血那也是毫不夸张和过分的。
她这是在逼我动手。
“喂喂，真的有必要这样做么？我手里可是秘银的武器啊！”我格挡住了她的攻击，闪身躲到了一边。
“是么？”
她悬浮在了空中，身后张开了血红的双翼。
恍惚间，我好像真的看到了在神话中才会出现的那个存在，猩红女王布伦希尔德。
“背叛规则的人，你应该还没有在尼伯龙根里觉察到自己的身份吧？”
说着，她抬起自己长枪的剑锋，直指着我，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的身份？
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佣兵……就这样普普通通的存在着，迟早有一天也会死掉。
这就是我的身份，这有什么值得思考？
难道说，她所指的，并非是我本人，而是我曾经的记忆么？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老实交代到。
布伦希尔德阴冷的微微一笑，并没有对我解释的意思，只是再一次向我冲了过来。
她放慢了自己的速度，我可曾经见过她真正的速度，那是肉眼都无法捕捉，只能凭借感觉去思考，才能模糊的察觉到她的位置。
而她的攻击却依旧是无比的凌厉，要么躲闪过去，要么就被其刺中心脏。
剩下的最后一种，那就只有招架的一条路可选了。
我再一次抬起自己的手杖，但是出乎我的意料，这此她在半空中放弃了攻击我的心脏，而是划过我的手臂。
阴冷又刺骨的痛，让我险些抓不住手中的手杖。
因为中途改变攻击方向，所以她手中的长枪也仅仅只是擦破了皮而已。
但是那长枪本身的诡异力量，却吸走了我手臂中的血液。
一股无力的感觉从手臂，蔓延到了全身，这是失血过多才会有的感觉。
干净的伤口，半响没有一滴血液流出来，过了好一阵子，那些猩红的液体才缓缓的流出。
天才知道刚刚那一下吸走了我多少的血液。
毫无疑问，此时此刻，她根本就是在戏弄我罢了。
“会很痛吧？”她脸上流露出了一副纯洁无暇的笑容，在月光的照耀下，让我看的呆住了。
血族那永恒的美，就仿佛像是时间静止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此刻在我眼前的这个血族女王，是真正的王者，在她的领域当中，她可以选择随时都能杀死我。
但是她并没有那么做。
如果说这是因为诺娃，那根本不可能，就算是我真的死了，那一重人格最多不过是稍微伤心一阵子罢了。
所以唯一，也是真正的原因，那就是，在她口中，我所谓的真正身份，没有让她选择下死手。
“你究竟是想要杀了我？还是干什么？”我活动着自己的身体，开始认真起来。
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留下这一手的。
银白色的秘银闪耀着光辉，长枪的攻击范围可是远远超过了链鞭刺剑形态的攻击范畴。
在这种被动的状态下，如果武器还处于劣势，那我就可以躺下等死了。
链鞭虽然难以控制，甚至一旦挥舞出去，根本就是在换血，我此刻也只能这么做了。
我赌她不敢动我，也赌她不敢硬接下我的攻击。
“看来你终于明白，我是在动真格的了么？”她拔出了在地上刺出一个大窟窿的长枪，转过身来，笑眯眯的盯着我看。
我无奈的说道“是呀，我从一开始就应该明白过来，你本来就打算趁艾维不在我身边，然后对我动手的，从你展开尼伯龙根的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