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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经历过很多事情之后所显露出的沧桑，他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了。
而在我不多的记忆当中，我才不过是一个仅仅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虽然我有着更强大的力量。
但是论经验，论与人接触的阅历，我还差他很远。
在这个家伙漫长的生命当中，他接触过很多的人，也经历过太多的事情，所以他才能够有着这种目光。
深邃，悠远，像是在看着某个遥不可及的地方。
“我相信圣光，亦如圣光相信着我。”他语气沉重的说道。
这话我似乎从什么地方听到过，那是很久之前了，只不过我已经忘记了那究竟是什么人对我说的。
“很神棍的一句话，但是我不接受传教。”我说道。
他表情在此刻看上去有些尴尬，不过我能够从他的这句话中感受到另一种东西，那就是他坚定的信仰。
这个家伙是一个毫无疑问，不折不扣的，坚定的圣光的信徒，他相信着圣光，能够带给他什么。
而那则需要漫长的时间，以及人生阅历，去一步步实现了。
因此我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在这里，建立着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圣光礼拜堂。
对于魔法议会的绝大多数成员来说，圣光教会是他们一生之大敌，而我眼前的这个老人选择了信仰自己的敌人。
那么他的行为无异于叛徒以及背叛，这个家伙如果敢带在南方大陆上的话，一定会受到魔法议会的追杀。
世界虽然大，但是能够找到一个安静不被打扰的地方，有时却无比的困难，何况他的小心谨慎，让我相信，这不是一个容易犯错的家伙。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供奉在桌台上的东西，一时间想到了很多的东西。
“你摧毁了我的亡灵军团，所也你就必须要付出代价。”我说道。
他不忿的回答“但是你也打扰到了我的清净，我就一直待在这里，安安静静的谁也没有招惹。”
他说的没错，他的确谁也没有招惹。
为了找到一个能够安静信仰圣光的地方，他甚至已经从南方大陆逃到了北方岛屿这种荒蛮的地方。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可能存在着，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么？
如果有的话，那就是死亡。
所以对于他的回答，我用着更加简单干脆的手段，来展示出了我自己的回应，那就是力量。
注视着这个老人的眼睛，我打响了响指，一缕充满着规则的火焰在我的之间跳动燃烧着。
对于我而言，它跟我的温度一模一样，不会让我感觉到丝毫的不适。
但是那仅仅是对于我而言，因为这个像是火焰一样的规则，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扭曲的规则。
所以它对于世间万物来说，是散发着恐怖的高温与致命气息的火焰。
我将这种力量再度展现到这个家伙面前，是为了告诉他一件事情。
“这个世界上，强者建立规则，弱者只能服从，所以，这交易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
我对他说道。
的确，我打扰到了他安安稳稳的小生活，但是那又如何呢？
在他担心冲进城市中的亡灵，会伤害到他的礼拜堂的时候，用着恐怖的魔法去摧毁我的亡灵军团，连带着让我也受伤的时候，在他毫不留情的杀死无数的守城士兵的时候。
他可曾想过，那些士兵的生命，应该付出多大的代价，来进行等价交换？
难道在面对比自己更强的时候时，他就记住了等价交换，在面对比自己弱小的人时，他就忘记了这一点么？
秩序可不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啊！
所以他没有资格跟我用这一套规则来阐明自己是弱者。
我要将另一套规则告诉他，就是当公平不存在的时候，应该用着什么样的手段来去处理跟解决问题。
我相信他会明白的。
“那么您是要不按照规矩办事了么？”他面色阴沉的说道。
我冷眼看着这个家伙，就凭这个家伙，他有什么资格，跟我在这里谈……规矩？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恰恰相反，我想要告诉您的是，既然你在摧毁潜在威胁的时候毫不留情，连带着无数人也一并杀死了，那么你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面皮抽了抽，死死的盯着我，一字一顿的说“法师议会从来没有被人追究过代价，我们用魔法摧毁数十万军队的时候，没有人敢跟我们谈代价。”
“那是你们足够强，而现在，比较强大的人是我，而不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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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契约（）
我用最生硬的语气将他堵了回去，他们既然遵从着弱肉强食的规则，那么凭什么去跟比他们更强大的人讲究公平？
真是笑死人了。
他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了。
“所以，这就是我的交易。”在他终于选择了默默接受这一点之后，我从领域中取出了一张卷轴。
这是一张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阴谋诡计的卷轴。
在我把它取出来之后，艾维递上了笔墨，我开始在卷轴上写下我的条款。
就在这个家伙眼前，我用最直白的话，提出了三点要求，并签上了自己的姓名，然后将卷轴递交到他的手上。
以他摧毁了我的亡灵军团为理由，我要求他为我提供至少一条有价值的情报，在必要的时候，响应我的召唤，做我的打手，并且还要为我守护这座城市一百年。
“这并不是什么太过分，或者苛刻的要求。”我对他说道。
如果他清楚的认识到了这点的话，在卷轴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一切就都结束了。
不过他却在看完之后，抬起头盯着我说道。
“难道这还不过分么？你想要让我为你提供情报，而我所知道的秘密，随便说出来一条，就是对于盟友的背叛。”
“你想要让我遵从你的召唤，成为你的打手，万一我所去的是必死的境地，那岂不是我自己的性命都不保了？”
“至于你要让我帮你守护这座城市一百年，我怎么能够知道，你不会在外面招惹到我无法抵挡的敌人？”
他指着条款上的要求，一一指出了其中的漏洞，其中的每一条，都有可能让他陷入到必死的境地。
他从中所找到的东西，倒是一点没错，不过那又如何？
我可以在这个时候，在这里杀死他，我也可以让他当做我的炮灰，然后被我的敌人杀死。
区别之在于他是死在什么时候，死在什么地方。
我站起了身，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不是要求，而是命令，由不得你，至于我会不会因为这个条款坑害你，这就要看你对于我的信任了。”
我对他说道，在话语当中包含着自己的杀意。
一切事情都已经将得到很清楚明白了，他要么同意，签下这份契约，然后老老实实的给我把条约上的活儿干完。
要么，他就只能选择死在这里了。
在生与死之间，每个人都会从中犹豫，而他也是如此。
他在打量着我，那眼神像是在思考着，能不能战胜我，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会选择战斗。
但是这个家伙是一个谨慎的人，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就不会轻易出手。
而时间，在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手掌，泥土翻涌，地面上的石砖板断裂，墨绿色的能量触手从中伸了出来。
这些长长的巨大的触手指向天空，他们的长度已经超越了这个小小礼拜堂的塔尖。
如果它攻击下来的话，这个礼拜堂会在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而维系着这种恐怖的力量，那个人并不是我，而是刻意泄露出自己气息的艾维。
这个家伙目光投到了艾维的身上之后，随即脸色大变。
当然，如果是我的话，也会感觉自己见了鬼了，一个金发的女仆，居然有着神级的实力。
这一点如果不直白的告诉他的话，就算是杀死他，他也不会相信的。
在他面前，拥有神明实力，能够展现出神迹的人，并非只有我一个，而是两个人！
如果仅仅是我一个人的话，这个家伙虽然谨慎，但是他一定会相信，哪怕是打不过我，逃还是可以做到的。
只要他逃掉了，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势必不会去追他。
而现在，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之后，他的谨慎一定会告诉他。
真的要选择不合作，跟我作对么？那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而那样做的下场，也不会好到什么地方。
最终，这个家伙脸上流露出了一股忧伤的气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就像是选择了认命一样，接过了我递到他手中的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梵尔迪赛，真是个罕见的名字。”我说道。
“罕见么？”他不解的看了我一眼，解释道“这可是魔法议会当中相当重要的一个派系。”
我不关心他口中所谓的魔法议会在偷偷摸摸的捣鼓着什么，在他签订完成之后，将这个卷轴交还给了我。
这是一个单方面的契约，所以我并不需要为他付出什么义务，自然我也不需要为他准备一份。
“好吧，那我们先来兑现其中的第一个条款吧！”
我说道，这样做也是为了展现出我的诚意，告诉这个家伙，既然我选择了交易，就不会让他白白送死的。
至少，我要让这个家伙，安安稳稳的在在这个城市给我打上一百年的工，而在一百年中，我一定能够找到机会，让他继续这样做下去！
他看着我，神情忽然变得有些紧张，显然，他这是在担心，我提出某些极度不合理的条件。
因为他已经签订过契约了，如果不想受到契约的反噬的话，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