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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不肖儿子千戾,给你叩首了!”
千戾拜服在地上久久不愿起来,那驱尸人似乎也没料想到,会出现这一幕,一时间也忘记了cāo控,呆呆的看着眼前,泪如泉涌的千戾。
“干爹?”香儿和阑珊对视一眼,不可思议的表情,出现在对方的脸上。即便是阑珊,和大哥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还有干爹。
千戾呜咽的抬起头来,千戾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无助,在这一刻再也掩饰不了,在自己至亲的面前,一下子爆发出来。
对面的干爹千鹤,依然是面无表情,蜡黄的皮肤,无不在昭示着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嘎嘎嘎嘎!人间真情啊!可惜可惜啊!”岩洞里面的声音,充满了讽刺,“不过不用这么难过,你一会就会和他一样,抛开世间一切烦恼!”
千戾一道杀气的眼光,看向黑漆漆的岩洞。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楚!
岩洞里的驱尸人笑声刺耳:“还敢怒视我,接招!跟你这干爹比划比划!你之前不是说,他们希望毁在你刀下吗?嘎嘎嘎嘎!”
千鹤虽说是个尸体,可眼下竟然异常灵活,轻脚飞起,一个鞭腿砸向千戾。
阑珊激动的喊着:“大哥,躲开啊!”可千戾一动不动,任凭这一脚击在自己脸上。
‘啪!’千戾的脸微肿。千戾心中的话终于有个人可以诉说了:“干爹,孩儿这么多年,日夜都在思念你们啊!”‘轰!’又是一击重拳击在千戾的面门。
千戾眼神渴望的望着前方的千鹤:“我没有忘记,千家一族的血海深仇,孩儿日夜都在拼命的修炼,逼使着自己变强,干爹,你最疼小戾,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吗?”
千鹤哪里有反应,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在月光下寒光闪闪,下一刻就向千戾刺来。
电石火光之间,两个身影突然闪现,‘叮咚!’千鹤冰冷的匕首,被阑珊的玉骨天丝琴挡了下来。
这边,香儿一把抱起跪在地上的千戾,脸色难堪的,狠狠扇了千戾一个耳光:“你看清楚了,他已经不是你干爹了,是那个驱尸人的傀儡!你要变成你干爹这样子吗!”
千戾脸庞火辣,香儿这一巴掌暗带灵力,千戾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姑娘,心中混沌的雾霭出现了一道光亮。猛吸了一口气,千戾慢慢站了起来。
“谢谢,让我来吧,我还有好多话,没跟干爹说呢。”千戾收了赤红龙涎刀,走到阑珊面前。阑珊一扫琴弦,‘噌’的一声,对面的千鹤便退后两步。
“干爹,我知道你听不见,站着的也不是你!孩儿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说着,千戾继续向千鹤走过去。
“大哥!”
“千戾!”
两个女孩子看到,千戾离那千鹤越来越近,并且千戾竟然张开了手臂!‘噗!’一声刀刺入身体的声音,从千戾腹下传出!
岩洞里的驱尸人声音,愈加张狂:“嘎嘎嘎嘎!死在自己干爹手下,真是个好儿子啊!”
阑珊看到了,千戾脚下滴下数滴鲜血:“大哥!”
千戾轻摆右手,示意后面两人自己没事。紧接着,千戾的双手慢慢的,抱住了面前将匕首插进自己下腹的千鹤。
啊!香儿心里一惊,他实在没有想到,千戾对他干爹的感情深到如何。
“干爹!”千戾胸膛暖暖的,紧紧抱住冰冷的千鹤尸体,“麻烦你见到爹的时候,告诉他一声,说小戾不会让他失望!再告诉族长爷爷,说千戾发誓要找出幕后之人,还有娘,说小戾,怕会让她失望了,血仇未报,没脸成家!”
千戾眼眶早已干了,他面容凝重的,贴在干爹冰冷的脸上,顺手理了理干爹散落下来的枯发,摘掉了上面的夹杂的枯叶。
“咦?怎,怎么回事?”突然,漆黑的岩洞里,那个驱尸人,大声的喊叫起来。
‘叮!’千戾的脚下,一把沾血的匕首跌落在地,向外翻转几圈之后,刀面之上,倒映出了千鹤的面容,他嘴角慢慢的向上弯曲。
一丝细微的声音,在千戾耳边响起:“是!是千戾吗?”
‘轰隆!’千戾的脑海炸开了一般,转头看到了面带微笑的干爹,那毫无血色的面容竟是如此和蔼!
香儿也一脸的不可思议:“这,这不可能啊!”
“干爹!干爹!是千戾孩儿!”千戾认为不在流泪的眼睛,又充满了液体,‘噗通’一声,千戾跪在千鹤面前。
“好!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起来,起来!”千鹤的肢体,不知怎么回事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勉强的举个手都十分的艰难。
岩洞里那驱尸人怒吼着,接着十几具躯体飞出洞来:“这是怎么回事?”
阑珊横琴于身前,他不知道这样称呼大哥的干爹对不对:“大哥,你和大伯去后面说话!”
香儿墨玉横笛带着一股强势的气息,横在其身前:“是啊,这里就交给我和阑珊姐吧!”
千戾起来点了点头,起身搀扶着毫无重量的千鹤退到一旁。
“干爹,这是怎么?”千戾看死去的干爹,竟然还有记忆,不免有些惊讶。
千鹤眼神空洞的问千戾:“我死后,是不是被埋在了自家院中?”
千戾悲伤的说着:“是!是我亲手把所有的人,都埋在了他们的院中!”
“那就是了!”千鹤猛然感觉自己意识,正在渐渐消散,“我先前在深山打猎的时候,遇到了一只受伤的白虎,是一只口吐人言的妖兽,我不忍心把其杀害,就出手救助了它,那白虎感恩,送我一把利剑,我推脱不过,只得接受。”
千戾认真的听干爹讲,眼神之中充满的敬佩。
千鹤说的这些,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似的:“那白虎还说,这是一般常人拔不出鞘的剑,我试过,确实拔不出。后来感觉它是不详之物,就装进了一个木盒之中,深埋在我那院中。”
千戾问道:“那,那柄剑是不是叫——玉衡?”
千鹤惊讶的问道:“你,你知道?”
千戾说道:“我不知道怎么会回事,感觉与一把叫玉衡的出鞘利剑,有着联系,据说是一把仙剑!”千鹤轻轻点了点头,他并不知道这仙剑有何震慑力。
“小戾,不,千戾!”千鹤看到面前这个,似乎昨天还躺在自己怀中的孩子,已经长大chéngrén,心中不免感慨万分。
“干爹,我永远是你们的小戾!”
千鹤说话的语速明显加快:“好好,好孩子,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渐渐模糊,想必,我能残留些意识在这躯体之中,以及不腐应该都与那玉衡剑有关!”
千戾拼命的点了点头:“干爹,我一定会找出那个,手臂深处纹花的幕后之人!”
“好孩子,苦了你了,这些都不重要了!”千鹤望了一眼,远处和尸体打斗的两个娇美的身影,“行啊,你小子!比你爹和干爹,强多了!”
千戾一下子脸红起来:“干爹,不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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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凤头钗云头篦()
“哈哈哈,也好,这样我下去后,跟大哥大嫂可以好好说说了!”千鹤面露笑容,“能帮我个忙吗?”
千戾听到干爹生前,还有未了的心愿,紧张的说道:“干爹只管说来,孩儿定然完成!”
“没什么重要的事,帮我送个东西,捎一句话!”千鹤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我藏剑的那个木盒之中,有两个木匣子,红色的,帮我送给相州城里的杨府的杨大小姐!并告诉她——此生未敢执汝手,来世鹊桥妆泪眼!黑色的是,是我留给你的,是要送给我未来的,干儿媳妇的!”
千戾拼命的点着头,他知道干爹一直未娶,他也听爹和娘说起过,干爹一直忘不了,那高院富宅之中的杨小姐!没想到干爹这么早,就给自己准备了大婚的礼物。
“干爹!我会的,我会告诉干娘的!”千戾直接这样称呼杨小姐,是不想给即将离去的干爹,留下遗憾。
“好,好孩子!此生无憾了!大哥,大嫂!兄弟看到咱们千戾,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千鹤说着仰望着天,气息渐渐消散,最终整个身体僵硬起来!
“干爹,谢谢你!”千戾将千戾僵硬的昂首躯体,静静的搂在胸怀,像小时候,干爹经常这样抱自己一样!不知过了多久,千戾听到身前有了轻微的脚步声。
阑珊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大哥,这边已经结束了!”
香儿指了指千鹤那,已经还是发黑的枯枝一般的手说道:“千戾,将叔叔火化了吧,没有那驱尸人的术法,不消半天,这躯体就会腐坏的!”
千戾抬起头,点了点头,千戾他们两个人的帮助下,弄了些柴火,把千鹤火化了!不知道何时,那乞妇从乱世之中,蹒跚着跑出来,跪在一具尸体前面恸哭。
千戾把干爹的骨灰盛放在一个瓷罐中,想了一下后,把其他的一些死尸,包括那驱尸人,一并在岩洞里烧了,最后大刀挥出,封了这山洞!
那乞妇抱着自己夫君的骨灰罐,拜谢了千戾众人后,借着月光消失在山路之中。夜正深,千戾三人慢慢的走下山去,回到了客栈,一路无话。
翌日清晨,千戾早早的就出现在了客栈的门前。
千戾对下楼的阑珊和香儿说道:“我要回家把干爹入土为安,你俩可以在这里等我!”
“我们跟你一起去吧!”香儿认真的说道,他看到千戾的脸上,依旧留着自己的掌痕。
“随你们了!”千戾说完,大步向外走去。
千家庄!死寂一片。
香儿走在千戾的身后,看到的是残垣破瓦,枯草横生,几只野兔时不时的跳出来:“这里就是你的出生之地?”
千戾走到村子的中间,停下了脚步,他多么再想往走,一直走到村子的最东面,那里就是自己的家啊!千戾时而猛地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