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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完整的剑意?!”
广场之上,最先打破沉寂的却是余常道长,只见他身形一闪,竟是从石阶之上瞬间闪身到了光罩之前。以他的修为,便是隔得再远亦能看见幻阵内的一切,但他却来到了近前,可见他有多惊讶。
黎华道姑堪堪回过神来,惊道:“这萧然是天才呀,这还未曾修道,便在这须臾间悟出了完整的剑意,真教人难以置信!”
余常道长面色激动,道:“看来,今日我亦能收到一名得意弟子了!”
“余师兄竟要收徒了?”黎华道姑讶然道,她可是深知自己这位修为高深的师兄的脾性,若不是天资逆天之辈,哪能入得他的法眼?
余常道:“未尝修道便能悟出完整剑意,这悟性之高绝,实属罕见,便是连夜雨和羽尘两位师侄也较之弱了一筹。若真要论起来,怕只有山门内那几名长年闭关不出的弟子能胜得过他。”
黎华道姑以为自己对萧然的评价已然很高了,没料到自己的师兄对其赞誉如斯,竟是拿他与山门内那几名天资逆天之辈相提并论。
听了余常道长的话,白羽尘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他未曾料到那名被自己视作蝼蚁的少年竟有如此天分,竟比他还高了一筹。他不由得微微攥起了拳头,看来这个渐露峥嵘的祸害必须除去,否则他寝食难安。
“我就说了吧,我家少爷怎么会输?”阿弃得意地笑了起来,笑得张狂无比,丝毫不理会这是何场合。
此时此刻,却再也无人出声嘲笑他。
蔚语迟看着咳嗽不止的萧然,虽是听不见咳嗽声,但她感受得到,喜悦之余,她的脸上分明还挂着一丝心疼。
萧然的咳嗽声唤醒了离草坡不远处的那群人,尽管已然回过神来,但惊骇的神色并未从他们的脸上消退。
董翰林与嵇云震惊得无以复加,除了震惊之外,他们心中只有无穷的嫉恨。
这萧然为何总能一次次创造奇迹?
回想起陈方临死之前的那声呼喊,那名当日与唐伯虎起口角的考生怪叫道:“趁着他未恢复过来,咱们赶紧去杀了他!”
随即,他一马当先地冲了过去。在他的吆喝之下,唐宋阵营的子弟纷纷动身,往那缓坡疾奔而去。
眼下谁若杀了萧然,必将声名大噪!
嵇云看了董翰林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神色,随即跟着那群人身后,不疾不徐地走了过去。
董翰林把脸一沉,对身边的考生沉声道:“走,去杀了萧然,此番不论结果如何,事后我都赏他一千两银钱!”
虽然知晓杀一个萧然用不了这许多人,但董翰林的用心显然不在于此,他要的就是将萧然孤立起来,哪怕日后入了分院,也无任何朋党。
经此一役,这群燕京考生甚至是某些小国的考生都定然会以他为首,萧然再厉害,也是寡不敌众。董翰林嘴角噙着笑,心中对自己的决断赞许不已。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昨日里还对萧然怀着滔滔敬仰的考生,听到那一千两三个字时,便将那丝敬仰抛到了九霄云外。一千两,便是对家境殷实的考生来说,都是一笔天大的财富。所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而吃饭需要银子,落到最后便是银子最大。
于是,几乎所有人都朝着缓坡,朝着那名驻着阔剑,兀自咳嗽不止的少年冲了过去。
一时间,缓坡之上杀气腾腾,草石纷飞。
第二十章 千万人吾往矣()
明明只有一百多名考生,但当他们在草甸上奔行之时,却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似要震破这方虚幻的世界。
有人奔到半途便祭出了自己的道剑,其他人生怕落后于人,纷纷效仿。霎时间,一柄柄道剑被祭起,一声声尖锐的剑鸣声传来,百多柄道剑密如蝗虫,无一不是遥遥指着那名衣衫尽染鲜血的少年。
“你们好不要脸!”唐离儿与唐伯虎站在草甸另一侧,稚嫩的小脸变得煞白。与阵外的人不同,她身在阵中,感觉便与真实世界一般无二。看着那群直如蝗虫过境的考生,看着那蓬如雨的道剑,她便切身地感受到了一抹恐惧,她仿佛看到了萧然被万剑凌迟的场景。
“他们好不要脸!”阿弃跳将起来,愤怒地冲到了黎华道姑的身前,也不管她是天院的得道高人,愤骂道:“这是劳什子狗屁考核?所有人围攻我家少爷一人?你们天院也不管管?!”
许是见阿弃是萧然的人,黎华道姑并未责备他的无理,冷声解释道:“这等局面是我始料未及的,这阵法已开启,自有其规则,不受我的掌控。”
李勋再次腾身起来,沉声道:“萧然此番败退下来,希望你们天院给他一个交待!”
身为天朝九五之尊,李勋一旦动怒,在其威势之下,便是连黎华道姑也微微震颤。若不是出身天院,似她这等修为的修行者,在李勋面前也得毕恭毕敬。要知晓,人家一声令下,可号令百万雄师,除却某些修为逆天之辈,再厉害的修行者,在铮铮铁蹄之下,也将碾碎成泥。
黎华道姑正欲解释,一旁的余常道长出声道:“陛下无须动怒,此番局面大大出人意料,我天院自然不会墨守成规,对这萧然,天院自有补偿。”
“如此最好。”李勋复又坐了下去。
众人再次见识到了李勋对萧然的偏爱,不由得好生羡慕,而一直端坐着、微眯着双眸的徐远山却是缓缓地蹙起了眉头。
萧然看着一群如同打了鸡血的考生朝自己奔来,不由得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神色。
“战!”
萧然大喝一声,手腕疾抖,驻在地上的阔剑登时掀起一片带着泥沙的草皮,扬到了半空之中。
他没有使出剑意遥遥拍碎这群考生,那一招太过耗费道念,他不想落到道念枯竭的地步。于是,面对着一群杀气腾腾的考生,他竟是孤身迎了上去。
虽千万人吾往矣!
萧然受伤势所牵,奔行起来身姿便有些不自然,但那袭血衣将他衬托得高大无比,加之他又是以俯冲之态朝着缓坡下的人群冲去,气势汹汹,他的眼神有些怕人,一时竟让某些人萌生了退意。
“来吧!”
萧然磕飞了一柄道剑,冲到了那名宋国矮小考生的面前,那人还未回过神来,便被气势如山的道剑拍飞了脑袋。
如今萧然悟出了剑意,剑在手中便如同自己的臂膀一般,拍起人来显得那般自然写意。
一颗头颅轰然爆裂,溅得他满身满面,一蓬血雨落在他身上,瞬间将他染成了血人。
迎面而来的考生只能看见一名浑身滴血的身影,辨不清面目,但能看清他那似要择人而噬的眼神。
除却那些修行者,其余考生便是一群乌合之众,哪里遭逢过此等场面?那些祭在空中的道剑大多数都颤抖起来,这是道念不稳的缘故。
“来呀!”
萧然反手又拍碎一颗头颅,身子已然冲到了率先过来的人群中,这些人大多是来自唐宋,间或有一些小国考生,约摸有三十多人。
手执阔剑的萧然最擅近战,如今这群人被他拉近距离,对方的道剑便再无用武之地,他直如扑入羊群之中的一头饿狼,凶残无比。
啪!啪!啪!
一颗接一颗的头颅被拍碎,红的白的溅得到处都是。这些考生多为文弱书生,先前远远观看着这血腥的画面便颇为不适,如今看着那头颅碎裂在眼前,鲜血喷涌在身上,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有人直接昏阙过去,也有人呕吐不止。
萧然哪里管得了这许多,阔剑纵横倾扫,与之遭遇之人无一不是被拍碎了脑袋。
这等场景,直如修罗炼狱!
“退后,退后,与他拉开距离!”
唯有几名修行者还保持着清醒,他们一边操纵着飞剑在萧然身上不停招呼,一边身形疾退。只是,他们醒悟得太过晚了些。
转瞬之间,除却退走的五名考生,余下的近三十名考生尽皆变成了无头尸体,一具具横陈在萧然的脚下,一道道血泉从他们脖颈处涌出,鲜血积在草甸上,聚成了一泓浅浅的血池。
血流成河!
嵇云赶了过来,看着这一幕血腥惨烈至极的画面,强自镇定的他亦是感到胃中一阵翻腾,离着萧然三十丈的距离,他便祭出了道剑,两柄道剑!
这名宋国的第一才子,悟性亦是高于常人,与萧然一般未曾修道的他,竟能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同时操纵两柄道剑。
两柄道剑有如浓春之时相恋相缠的雌雄双蛇,在空中缠绵着,齐齐朝萧然射去,这两柄道剑飞行轨迹教人琢磨不定,萧然不得不驻下脚步,小心应对。
趁此良机,劫后余生的那五名考生齐齐地祭起道剑,以最凌厉的攻势,朝萧然攻去。
董翰林领着浩浩荡荡的近百名考生聚了过来,他也祭出了自己的道剑,一边操纵着道剑朝前飞去,一边喝道:“都把飞剑祭出来!”
霎时,一蓬剑雨朝萧然笼罩而去,由于道剑太过密集,不少道剑碰触在一起,发出不绝的呯呯之声。
尽管萧然将阔剑舞得泼水不进,依旧让嵇云寻了一处死角,一柄道剑刁钻地钻入剑影,在他的腰腹间留下一道骇然的豁口。
鲜血汨汨淌出。
萧然痛嚎一声,不自禁地身形一错,这一错之间便露出了破绽,又使得几柄飞剑在其身上得手而归。
萧然的脸上、肩头、手臂、胸腹、大腿,无处不是伤口,这种凌迟之痛已然超越了常人能承受的范畴,他痛苦地嘶吼着,声色悲切,声声啼血。
“趁他病,要他命!”
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考生们兴奋莫名,一个个面色胀红,显然是被鲜血冲昏了脑袋。
“啊——”
萧然长啸一声,忍受着无穷的痛楚,右手执剑,蓦然后扬,一股如山的剑意在他身周油然而起,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