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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力量铸造了此时的辉煌,梁广被压得到现在都不敢出现。
周运来到一醉的身边,他刚才冒出了一个念头,虽然感觉这个念头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但他为了大梁着想,他还是想和皇储说一下。
“殿下,如今七分梁地就要尽入我手,梁广虽然坐拥北地,但是已然后力不济,不如劝降。”
说到劝降的时候,周运脸色微微一白,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感觉不耻,但是为了梁地苍生计,他不得不开这个口,否则边军反扑,纵然是赢了,梁地的青壮也是凋敝了,老兵,已经是最后一战了。
“劝降吗?你觉得梁广会有可能投降?”
一醉没有动怒,只是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盯着周运的时候,竟然让周运心里没有由来地一阵慌乱,一醉的目光,仿佛洞穿了他的心思,哪怕他没有杂念,但还是不敢喘出大气,一醉这个玩味的笑容让他心惊胆战,愣是生出一种伴君如伴虎的感受来,哪怕是一头幼虎,也是会择人而噬的。
“如今梁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之下,梁地大半已失,边军哪怕反扑,至多也是个鱼死网破,而血秦的雄兵,正整装待发,梁广肯定也清楚,在血秦倒向我们这边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好的结果了,只要殿下许诺保梁广一世富贵,梁广未必不肯投降。”
周运战战兢兢地一口气把话说完,这个想法可能听上去有些幼稚,但凡只要梁广有一丝的硬气,劝降就不会成功,但是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周运也想试一试,梁国此刻已经伤了元气,如果梁广决心鱼死网破,那梁国的元气,恐怕几十年时间也恢复不过来了。
一醉心里迅速地转过几个念头,如果是旁人对他说起劝降的事,他可能已经动怒了,但是周运这么说,却让他不得不权衡其中的得失,按照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是要将梁广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但是梁广却拿捏着无数人的性命,也许,父王当年也是如此无力吧,不然的话他不相信梁广的战部能够对付得了长刀营和大戟方士。
哪怕他没有见过大戟方士,但是一醉相信,大戟方士不会差,他们英勇地战到了最后。
现在消化这七分国土,也需要一段时间,那就试一试吧。
一醉心中叹息了一声,没想到自己为了梁国的子民计,会违背自己的本心去做一件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但他却不得不试,梁广的性命在他眼里,还比不上十数万边军的性命。
还是那间宫殿,但是梁广却已经不在踱步,他侧着头,疲惫地靠在宽大的龙椅上歇息,没想到这一歇就睡着了,自从自立为王之后,他就没有睡上一天的安稳觉,他原本以为梁王死后,他能够安安稳稳地做一个中兴之君,没想到梁王死后,他还是要为这种那种的问题操心,战部的损失让他每一天都会感到不安,新训练的战部仅只是比普通军队强上一线,比起胡国魏国的战部都大有不如。
他睡得昏昏沉沉,想起了以前的种种,他从出生的那一天,就生活在梁王的阴影之下,不管他表现地如何出色,都超越不了他的兄长,哪怕他没日没夜地修炼,梁王的修为实力都稳压他一头,别人只会称赞老梁王后继有人,却不会正眼看一下他,他受够了那种生活,哪怕梁王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他有过恶意,甚至在他小时候还经常关怀他,但他就是恨梁王,恨梁王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所以梁广利用兄长的信任,不断地发展自己的力量,终于等到了机会裂土称王,哪怕他活得很累,他也不后悔,就算能够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他不是大奸大恶的人,如果不是那次叛变让他的声名彻底变坏,他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人。
野心,毁了他的声名,给了他想要的权力。
被叫醒的时候,梁广很是不悦地看了老太监一眼,让老太监战战兢兢的,生怕在这个时候触犯了梁广被砍了头。
“什么事?”
梁广,收束了一下目光,不耐烦地问道。
“君上,周运发来国书,请您过目。”
老太监把身段放得很低,姿态极为谦卑,这是他活了这么久的秘诀。
“周运?他发国书来做什么?劝降吗?”
梁广冷冷地一笑,从老太监手上拿过国书。
“哼!把我当小孩哄吗!”
梁广打开一看,没想到他随口一说的话竟然是真的,这真是一封劝降的国书。
如果是为了富贵生活,他当初就不会裂土称王。
“君上,大事不好了!”
就在梁广将劝降的国书扔到地上的时候,曾亦风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连礼数都不顾了,如丧考妣的模样让梁广越看越气,恨不得就把曾亦风给宰了。
“什么事?局势难道还能更糟吗?”
梁广冷冷地反问了两句,让曾亦风浑身一哆嗦,他可以想到梁广在听他说完之后雷霆震怒的样子,但他却不得不赶紧上报。
“君王,在征粮的时候一开始虽然民众不从,但一开始还很顺利,但是中途跳出来一个叫凌泉卿的人,散布了皇储复国、大半国土已失的消息,更带着北地之民烧粮决死……”
曾亦风已经说不下去,他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往外冒,浑身冰冷,手脚僵硬,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冲击还是太大了。
梁广还没听到“北地之民烧粮决死”的时候,颓然向后一倒,跌坐在了龙椅之上,失魂落魄,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我才是梁王!我才是梁国正统!”
压抑了一阵,梁广暴怒地站了起来,歇斯底里地怒吼,整座王宫都在他的怒火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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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跪地北叩()
凌泉卿出自凌家名门,世代忠烈,在梁国亡国之后,由于凌家根在北地,并未迁离,梁广顾忌到凌家在梁地的声望,而且凌家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所以他仅只是将凌家上下贬为下民。
昔日留下的隐患成了今日的祸根,凌泉卿在面对边军的横征暴敛的时候,向着凌家上上下下千余人大问三声:“生不能奋先出命,死如何重于泰山?”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凌泉卿慷慨陈词,振聋发聩,一个人的声音竟是盖过了千千万万的声音,凌家不乏苟且偷生之辈,也有忍辱负重之人,面对暴怒的凌泉卿,有资格说话的不说话,没资格说话的不敢说话,眼睁睁地看着凌泉卿将家里的粮食烧得干干净净。
凌家世代名门,在北地影响深厚,由凌家做出表率,再加上边军在征粮之际生出了许多是非,北地之民与边军的冲突在短短时间里爆发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修者都有骨气,匹夫一怒血溅三尺,把粮草烧了,跟边军拼命,当下民的日子,也受够了。
尤其是凌泉卿得到了周运通过文臣脉络传达的战事消息,印证之前的血召之令,皇储王者归来已经是确凿之事,大丈夫在此时此刻还不用命?
凌泉卿的父亲凌老侯爷,在冲突爆发之后,支撑着年老体衰的身躯,做出了最终的决定,他目光扫过凌家上下的时候,所有人只有信服。
凌老侯爷壮怀激烈地说了一句话,让凌家上下坚定了不遗余力反抗的决心:“时机已到,今日起兵!”
以凌家私军为主力的反抗力量,在短短时间里席卷北地,分散征粮的边军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艰难,似乎举目四望,遍地是敌。
鲜血染红了北地,奋起反抗的北地之民与边军战得如火如荼,反正粮食都已经烧了,与其饿死,不如战死。
绝对的权力引发的是绝对的反抗,梁广想要实施战时军管,组织反扑,终于让饱受压迫的子民在沉默中爆发。
周运跪倒在一醉的脚边,泪如雨下,昔日的白衣卿相哭得像个小孩。
他已经得到了北地的消息,边军乱了,代价却是成千上万条鲜活的生命。
如果周运没有发劝降的国书,而是建议一醉即刻发兵,这些人就用不着死了,他本以为梁广良心未泯,梁广却用横征粮草的行径回绝了可笑的劝降,纵然本是圣人,在有了野心之后,做的事也只会千错万错,自己那心中的希冀,铸成了大错,。
“臣决断失误,酿成大错,百死莫赎……”
周运甚至想要请死,却发觉自己真的是百死莫赎,北地千千万万人的性命,就贻误在他一个小小的决断之下。
一醉心里骇浪滔天,他不明白,是怎么样的一种精神,让北地的民众敢于和边军烧粮决死,而这仅只是在听说了他归国的消息,他们是想断了边军的粮草,再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更大的复国希望。
舍生取义的事情不是没有,但是一醉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见证一个国家的伟大,北地之民用他们的行动,感动了一醉,这份情,值得他铭记终生。
依稀还记得,梁王在他幼时,给他讲过国家存在的意义:国家是给子民提供庇护的力量,让修者可以吃饱,可以穿暖,国家有修炼的功法提供给子民,让所有人都能修炼,受灾受难的时候,国家就会伸出救援的手,所以,国家是所有子民共同的家,值得付出一切守护的家。
他这个时候,有些明白了国家的意义,守护自己的家,是每个人都愿意自觉出力的事。
一醉缓缓跪下,向着北地的方向,叩下了他的额头,庄重而真诚。
北地今日的付出,他,记下了。
“错的是孤,孤对不起北地之民。”
一醉一口回绝了周运的忏悔,他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力量,让他正视起了自己的身份,他是梁曦,今日的梁王,北地之民的死,为的只是他的正统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