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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一口回绝了周运的忏悔,他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力量,让他正视起了自己的身份,他是梁曦,今日的梁王,北地之民的死,为的只是他的正统之名。
周运没有感受到心中的解脱,一个劲地磕头,现在看来,他真的太天真了,梁广的疯狂,就注定了悲剧的收场,他唯有用力地叩头,才能减轻内心的伤痛。
“挥兵北向,与梁广决死于都城之巅!”
梁曦站了起来,他抛去了“一醉”这个法号的枷锁,这个时候,他才是真正的梁王,梁广,必须受千刀万剐!
“君上,边军已乱,而且边军大多出自南地,只是在窃据梁地之后才北上戍边,如今南地尽在掌控,若能利用,边军不战自溃。”
周运抹去眼中的泪,他还不能死,他还要看大梁重新崛起在大明界,在梁曦决定挥兵北向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想法,梁广手中的数十万兵力大都出自南地,而长刀营和墨色铁旅的意外突破,让这些军队失去了他们的大后方,也许,他们的家人就在老兵们的刀锋之下。
“你知道的,他们也知道,不说出来,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大梁之内,从没有蠢人。”
梁曦的话,让周运感到无地自容,他甚至感觉自己就是那唯一的蠢人,他知道,梁曦不是在生他的气,而是因为北地之民烧粮决死的动荡让梁曦心情不佳,说话就直了一些。
皇储殿下大智若愚,他周运能够想到边军的家人在他们的威胁之下,那些边军自然更加能够想到,恐怕这个时候边军更加人心惶惶了吧?
凌泉卿公布南面的战况,并不仅仅是坚定了北地之民的决心,更重要的,还是让这个消息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进了边军的心里。
长刀营扛起了重担,赶在了墨色铁旅的前方,他们,才是梁兵,他们的家人,也许此时,正烧了粮食在跟边军拼命,他们同样归心似箭。
南地之内,原本蠢蠢欲动的梁广势力最能感受到其中的变化,之前,战部横扫,确实侵略如火,但是攻城拔寨之后,没有过多地杀戮,然而,当数股分兵的战部扭成一股,老兵组成的临时军团开始接受周运的指挥,南地竟是出人意料地开始了铁血的清洗。
梁国的都城,梁王死后,给梁广留下的便是一座空城,但是,都城的城墙、建筑大体保存还算完好,梁曦挥兵北上的时候,就知道,如果真的决战的话,梁广肯定会选择都城作为开战之地,到时候就能依靠高大的城墙来抹平战力上的差距。
梁曦提着长刀,奔跑在何长青的旁边,背后,就是长刀营的三千战兵,墨色铁旅在马背上歇息,作为骑兵,要随时能够保存体力,还要学会体恤马力,保持战斗力,作为骑兵中的精锐,墨色铁旅就很好地做到了这一点。
周运在劝降失败之后,内心受了很大的打击,所以跟在墨色铁旅后面,统筹着梁地内的大小事端,由马王爷带着他,关键时刻,马王爷也能保护他。
马王爷在随长刀营出征梁地的过程中,一直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表现,混在人堆里一点都不出众,甚至都没有向梁曦说过什么,这很奇怪,但是梁曦相信,马王爷不会背叛他,所以没有深究,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还是到战后解决好了。
一路上,失去了最高指挥的梁兵,对长刀营都是退避三舍,他们有足够的理由来为自己的退缩解释,梁广也不会指望他们一点人能够阻挡长刀营的脚步。
在沉默中前进,长刀营仿佛在积蓄力量,北面,已经在沉默中爆发,他们,只有在沉默中等待,前方,还有不止一场的战斗在等着他们,边军并不是最大威胁,胡国、魏国、顾国、齐国随时可能出现的援兵才是他们心中的顾忌。
何长青眼角的余光瞥见面容渐渐显得成熟的梁曦,心中又轻松了许多,有君上在,他只要勇往直前,就像梁王在时那样!
他的眼中,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就好像梁王复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的心,累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松一松了,他自认长刀营在他的带领下,不仅没有变弱,反而一步步地加强了,否则也不能像今时今日一样,将普通军队视若无物。
直到都城遥遥在望的时候,周运才驱马上前,赶上了梁曦,北地的动乱,结束了。
“君上,北地传来消息,梁广收缩边军,进驻都城,凌泉卿战死,北地之民死伤无算。”
周运报告结果的时候,心情很沉重,边军固然大受打击,但是北地却更加凄惨,甚至比起亡国那日,还要来得惨烈,这复国的第一站路,就走得如此艰难。
“孤知晓了,凌泉卿追谥国泰,赐世袭千户侯,周相认为如何?”
“一切由君上做主。”
周运躬身,不做反对,忠贞者必有回报,国乱中这份情更加难得,凌家可能有人为利益着想,就连那位凌老侯爷也可能只是为了凌家的未来才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但是周运觉得,凌泉卿这个人,是一个真正的忠臣,他没有依据,仅只是他心中的直觉。
第113章 都城中的意外凶杀()
红艳的夕阳,犹如一个走到了生命尽头的老人,迟疑着,缓缓放慢脚步。
迟暮的帝国,在血与泪的婉转中轻吟,似是在哭诉二十年内战的悲伤。
旌旗在晚风中拍打,战鼓与号角低沉而苍凉,在夕阳的映照下,万里的山河全都沉浸在血色之中。
铁蹄放缓了速度,在高低的道路间前行。
这个时候的大明界,没有仙气氤氲的风采,倒是更像“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粗犷风情。
梁曦褪去了花莲山的枷锁,一肩扛起了梁国的天空,但是短短时间内发生的种种的事情已经让他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人生的深沉仿佛要把这段记忆刻骨般让他牢记。
那血召令换来了梁国最后的老兵,没有亲眼看到老兵们奔赴战场的决然,就看不到真正的爱国情怀。。。
而梁广的边军,也是这样的一批人,如今,却不得不战。
梁曦抬起右手遮了一下眼睛,夕阳的余辉遮挡了他的视线,离都城,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一路上,一条条空落落的村子刺痛了他的心,这一场国乱,又不知造成了多少的伤害。
何长青大概也能猜到梁曦此时大概的心情,但他领着长刀营前进的时候,远没有梁曦来得从容轻松,他的神识,确认着最终的行进路线,时不时又要呼喝几声,他是行军主将,调度的事全都要由他负责,他的心中转过一声叹息,皇储殿下分担了他的压力,让他心理负担轻了许多,但是看着梁曦日趋成熟的面庞,他不知道自己该为之庆幸还是哀叹,心中的滋味他自己也说不清。
长刀营只有三面旌旗,仅仅是绣着一柄长刀,已经一个银钩铁画般的梁字,比起墨色铁旅旌旗招展,显得低调许多,一路上的行进,这三面旗远远地接受了一些零散的朝拜,长刀营的旌旗不倒,梁国的希望永存。
“报!都城突发大乱,边军四散!”
梁曦扫见急匆匆驱马赶来的哨兵,并没有太过在意,没想到这个哨兵却给他带来了如此惊人的消息。
哨兵并没有向周运回报,而是直接报告了梁曦,这其中固然有周运的授意,但是也能在其间看出,梁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建立起了自己的声望,军旅中的人,不会提起他,连是谁都不知道。
“速速查明缘由。”
梁曦神色不变,交待哨兵继续回报消息,长刀营此去都城,就算边军死守,也能够拿下,所以此刻最见不得的就是未明的变故,毕竟大明界中也是藏龙卧虎,出了大的纰漏可能会影响复国的大事。
长刀营顿时加速了行进,梁国已经经不起多余的变故了,他们要赶在变故之前,一锤定音,梁广死了,梁国才是真正的一统。
夕阳彻底落下,月色倾洒而下,为这支行进在人烟稀少处的战部披上一层银辉,而都城终于有了回音。
梁曦的目光,在月色中已经遥遥望见都城的轮廓,哪怕梁国衰弱,这座都城,依然高大,伫立在这里,年复一年地接受风雨的洗礼,修葺过、重建过,都城一直没有迁移过,这个象征着王权的所在,哪怕只是一座空城,也有令人膜拜的气势。
“报!”
之前回报都城大乱消息的哨兵,满是疲惫地通过特殊的联络方式找到了行进中的长刀营,来回地奔波让他身心俱疲,身下的坐骑也已经吃不消了,若是再多跑一些,可能就要累趴下了。
但是这个哨兵两只眼睛之中,却带着难掩的兴奋之情,连回报的时候,中气也足了许多。
梁曦很好地捕捉到了哨兵眼中的闪光,在结合一路上遇见为数不少的急匆匆向南地逃回的边军,都城之中必然是发生了重大的变故,而且,这个变故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有利的。
难道是梁广的军中也有人叛变了?还是被天谴给电死了?
当然,这也只是梁曦心中随便这么一想,只有心里出现一些奇思妙想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自己那颗依旧年轻的心,如果老得太快了,那岂不是太无趣了,人生还很精彩呐。
“说!”
梁曦目光灼灼,让哨兵把都城中的变故说出来,此举也能鼓舞长刀营的士气,毕竟这是梁国此时最大的依仗。
“报告君上,都城之内,梁广据说死在了宫廷之中,死相极为凄惨,被千刀万剐了!这是今日午时,梁广近臣入殿上报军情时被发现的,梁广被杀之时,宫殿外的侍卫没有一个发觉异样。”
说到梁广被千刀万剐的时候,哨兵的情绪尤为激烈,仿佛梁广被千刀万剐是一件非常值得庆贺的事情。
梁曦的脸上闪过一抹疑惑的神色,现在这个时候,他难以想象谁会杀死梁广,而且手段如此激烈,他若不是因为北地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