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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佑接道:“来人已经改装易容,不容易看得出是谁来,但以那摧舟的精湛功力来判断,如非是王长亭,就定是于君璧。”
杨天佑这一猜,算是完全猜对了。
小艇上正是于君璧和王长亭二人,不过,王长亭回来的,只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那快艇在距岸十来丈处,减缓了速度,艇上的于君璧,扬声问道:“是杨大哥吗?”
“是的。”杨天佑含笑接道:“红萼,果然是于老弟……”
说话间,他的目光触及艇内一个染着血渍的长形包裹,不由脸色为之一变地,疾声问道:“于老弟,那是谁?”
于君璧一面将小艇系在岸边,一面神色黯然地一叹道:“是王长亭大侠。”
杨天佑、陈红萼二人,同时为之身躯一震,陈红萼并抢先问道:“是谁那么厉害,居然能使王大侠……”下面的话,她接不下去,于君璧却喟然一叹道:“别提了,几乎连我也回不来啦!”
杨天佑跳下艇中,揭开被单,向着王长亭的遗体注视了一下之后,才强忍着满腔悲愤,回到岸上,向于君璧正容说道:“老弟台,先坐下来,慢慢谈。”
三人重行席地坐下之后,于君璧才将昨宵在苏州城中所发生的一切,不厌其详地说了一遍,最后,并目含痛泪地接道:“杨大哥,你可得替王大侠和伍大侠二人复仇。”
杨天佑一挫钢牙道:“血债血还,这笔血债,我迟早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陈红萼却是目蕴泪光,蹙眉说道:“在这极短的时间之内,幽冥教竟然两易其主,这变化,可实在太快,也太以出人意外了。”
杨天佑轻轻一叹道:“更意外的,还是杜碧霞,覃紫云这两人,她们平常深藏不露,一旦掌握大权,手段却比覃逸和李唐更为毒辣。”
陈红萼接问道:“于大侠,那两个贱人的武功深浅如何?”
于君璧苦笑道:“这个,小弟没听说过,也没见识过,不过,据伍大侠说,那两位是自信武功已经大成之后,才着手攫夺大权的。”
杨天佑接问道:“伍大侠是否也说过她们的武功来历?”
“没有。”于君璧接道:“这一点,伍大侠也不知道。”
接着,却又深长地一叹道:“杨大哥,请恕我说句泄气的话,由昨宵李唐杀死王大侠的情形判断,恐怕合你我之力,也不是那厮的百招之敌。”
杨天佑一挑长眉道:“老弟莫长他人志气,纵然你我二人不行,咱们还有继志和家凤二人……”
于君璧截口苦笑道:“如果他们将覃逸和李唐的子女,也依法泡制,那后果可就更严重了。”
杨天佑默然无语。
沉寂少顷之后,于君璧才苦笑道:“杨大哥你知道,本来我是雄心万丈,除了你之外,对任何人我都是不服气的,但经过昨宵一战,我不但对自己失去信心,甚至于对我们的卫道除魔之作,也感到悲观起来。”
杨天佑虽然心中也有同感,但他身为侠义道中的精神领袖,外表上他可不能泄气,因此,闻言之后,神色一整道:“老弟,请记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切不可为了一时的挫折,而消灭自己的雄心壮志。”
陈红萼也正容接道:“不过,目前这情况,可不能让两个正在闭关潜修的娃儿知道,以免影响他们用功。”
杨天佑连连点着头:“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说到这里,忽有所忆,目注于君璧问道:“老弟台,他们昨宵让你平安回来,可能其中另有阴谋吧?”于君璧蹙眉反问道:“杨大哥之意,是怀疑他们会在暗中跟踪?”
杨天佑点点头道:“是的,愚兄正是此意。”
于君璧苦笑了一下道:“起初,小弟也有这种想法,因为,以当时的情形来说,我的确是很难脱身,但他们居然自动撤走了……”
杨天佑截口接道:“是啊……这正是值得怀疑的地方。”
“可是。”于君璧接道:“小弟回程中,也曾特别注意过,却并未发现有人跟踪。”
杨天佑苦笑道:“但愿我们的顾虑是多余就好了,说实在的,目前我们可不能再受到侵袭……”
话锋忽然顿住,三个人的目光都向拐角处的出径上瞧去。
他们三人都分明听到山坳那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但当他们停止谈话,循声投注时,那轻微的脚步声却也停止了。
杨天佑向于君璧、陈红萼二人一使个眼色,然后轻轻一叹道:“王大侠的遗体,不宜运回去,只好暂时安葬在这湖滨山间,且等大局平定之后,再隆重迁葬到较为理想的地方去。”
于君璧、陈红萼二人同声附和着:“对,对……”
杨天佑站起身来道:“我先到上面去瞧瞧,找一个适当的地点。”
这时,那山径的弯角处,忽流出现一位中年渔夫,缓步走了过来。
此人可能是终年在湖上讨生活,脸上与手臂上的肤色,都黑得发亮,只有一口整齐而洁白的牙齿,由于衬托着那黝黑的肤色,更显得特别洁白。但他那微显呆滞的眼神中,却似乎隐含着太多的忧郁。他手持一根钓杆,腰间系着一只鱼篓,缓步向山径上走去。
但当他们两人快要交错而过时,那中年渔夫,忽然出声招呼着:“杨大侠请留步。”
此人年纪并不大,但语声却显得非常苍劲。
杨天佑闻声一怔,诧声问道:“阁下是……”
中年渔夫轻叹一声道:“老夫不是你们的敌人,这一点,诸位都请尽管放心就是。”
杨天佑注目问道:“那么,阁下有何见教?”
中年渔夫目光向那小艇上一扫,才正容接道:“天气太过炎热,王大侠的遗体,不宜久置,最好是请将王大侠的遗体安葬了,咱们再作详谈吧!”
杨天佑点点头道:“朋友说得是。”
中年渔夫接道:“老朽已代为觅好一个天然石洞,地势既隐蔽而又干燥,只要将洞口堵死就行了,可以省去许多手续和工夫。”杨天佑接问道:“那地方在那儿?”
中年渔夫接道:“那地方离此不过箭远之遥,那本来是老朽自觅的墓地,如今既然王大侠先行用上,老朽只好暂时出让了。”
此人年纪并不太大,但却是一口一声“老朽”,显得老气横秋。
而且,听他的语气,对杨天佑等人的情形,似乎了如指掌。
这情形,杨天佑尽管心中有点怀疑,但由于怎么也瞧不出对方有甚敌意,也就只好暂时闷在心中,而歉笑道:“那么,在下先谢了!”
中年渔夫笑了笑道:“不用客气,严格说来,咱们也算是自己人。”
接着,又神色一整道:“那地方,是在临湖的削壁上,距湖面总有五十来丈,这情形,普通人是上不去,但对诸位来说,当是轻而易举的事,如果诸位信得过老朽,就请将小艇驶过去。”
微顿话锋,抬手向箭远外,一片临湖峭壁一指,道:“哟!就在这儿……”
在杨天佑、于君璧二人将王长亭的遗体安葬之后,一行四人又回到那株古松下的巨石上,席地坐了下来。
中年渔夫目光向对方三人一扫,苦笑了一下道:“诸位觉得老朽这个人很奇怪,也很神秘,是吗?”
杨天佑抢行说道:“是的,在下确有此感。”
中年渔夫又苦笑了一下道:“其实,我是你们心目中很熟悉的一个人,也算是这一场江湖,杀劫的罪魁祸首之一。”
杨天佑等三人同声惊“啊”,却未接腔。
中年渔夫蹙眉问道:“诸位还是想不起来?”
杨天佑也若笑道:“阁下不用打哑谜了,还是请直接了当地说吧!”
中年渔夫苦笑道:“杨大侠说得对,丑媳妇总难免要见公婆,我只好直报来历了。”
一顿话锋,才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苦笑道:“老朽就是诸位都曾闻名而不曾见过面的知机子……”
他的话声未落,听话的三人,已是同时惊“啊”出声,杨天佑并含笑接道:“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这一局残棋,还是请你老人家自己来收拾吧!”
知机子苦笑道:“老朽如果自己有力量收拾,又何至等到今天。”
于君璧蹙眉问道:“难道老人家的功力,还不曾恢复?”
“谈何容易。”知机子长叹一声,说道:“老朽能活到今天,已经算是侥天之幸了……”
陈红萼截口接道:“老人家看来,还这么年轻,既然能常驻青春,当也能恢复已失去功力……”
于君璧也截口接道:“对了,还有,方才老人家说自己是引起这一场江湖杀劫的罪魁祸首之一,也好生令人费解。”
杨天佑也含笑接道:“还有,老人家既然功力未复,那峭壁上的天然石洞,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知机子苦笑道:“你们三位,可以同时提出三个问题,可是,老朽地只有一张咀啊!”
杨天佑歉笑道:“不要紧,老人家可以一个一个的回答。”
“那么。”知机子含笑接道:“老朽先由最简单的问题回答起。”
话锋略为一顿,才正容接道:“那就是老朽的武功虽已被废,但多年以来,一直在勤修苦练中,虽然并未恢复原有的功力,但毕竟不同于平常人,尤其是轻身功夫方面,成效更见突出。”
陈红萼笑问道:“老人家的轻功,已恢复了多少?”
知机子讪然一笑道:“大约是原有的一成左右,这成绩虽然是微不足道,但上下那峭壁,已能勉强应付了。”陈红萼接问道:“其他方面呢?”
知机子苦笑一声,道:“其他方面,还谈不到有什么成绩,只能算是略异于常人而已!”陈红萼注目接问道:“那你又怎能保持这么年轻的?据我们的估计,你至少也该是七十岁以上的人了,但看起来,却不过是四十来岁的样子。”
知机子拈须微笑道:“这与武功无关,那是因为我误服过一种极为罕见的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