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莲儿摇了摇头,正色道:“天玲姐,那是小山哥对我说的。至于是真是假,你不必来问我,只要你zi仔细想想,便不难知道真假了。”
赵天玲其实已经相信了三四分。经张莲儿这么一说,再低头在心里细细推敲,萦绕心底的全部疑团竟是迎刃而解。原来在青城山至高无上,被中原道门弟子视作精神领袖的紫虚真人,居然是一个虚伪阴险、冷血滥杀的魔头,为了掩盖一己之私,竟然不顾百余年的同门情谊,虐杀了门派内的五位首座。
赵天玲一时心乱如麻,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不好,自张天山逃离后,尹师兄被紫虚废去了金丹。接着又莫名失踪。难道,难道是遭了紫虚的毒手?那、那顾师弟被紫虚召往真武殿,会不会也……”她猛然想到这一层。额头顿时沁出一层细汗,一张俏脸吓得煞白。
张莲儿忙an wei 道:“天玲姐。你别多想。自出玉门关后,顾天成一直和小山哥在一起。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吱吱,吱吱”!
窗外响起了奇怪的叫声,张莲儿喜笑颜开,立刻快步奔到窗边拉开窗扇,只见一团金影扑入她的怀中。赵天玲定睛望去,原来是一只两尺多高的金毛猿猴,眼似星火,长臂及膝,瞧去极是雄健可爱。她惊疑问道:“这就是你那只血眼金猱?mo yang 果然非凡。”
张莲儿把它抱在怀里,嘻嘻笑道:“小金,没伤着那几个笨道士吧?”
小金却似是惊魂未定,神情委顿不振,挥舞前肢指向窗外,惊恐地叫个不停,似是看到了什么令它恐惧的东西。赵天玲摇头笑叹,道:“可怜的小东西,可惜没办法知道它看到了什么。”
张莲儿却猛然想起,中恰好有一门“移魂**”的功法,已经被她练成,此刻正好一试效验。她轻抚小金柔软的顶毛,抚慰它安静下来,并且神识渐渐陷入了沉睡。她凝视它火红的双眼,犹如望穿一泓清澈见底的潭水,一道神识已探入小金的识海之内,细细寻找它刚刚的遭遇ji……
这时候,张莲儿宛若与小金合为一体,能身临其境地体会到它的喜怒哀乐。它在山林间自由穿梭,很快就把追逐它的道士远远甩在了身后,神情大为得意。突然,它发现前方的山顶有一座殿宇,在月华下反射出淡淡的金晕。它好奇心大起,索性穿林攀枝来到了那殿宇前,它深具灵性,感觉蹲伏在正门前的巨龟、巨蛇“石像”气息很是危险,小心翼翼地避过了它们的气息,从树梢直接跃到了殿宇二层,隔着窗户向内张望,结果却看到了令它胆战心惊的一幕:
殿内万籁俱寂,落针可闻。
一个身披五色道袍的老道士,与两个道童对面而坐,三人都是双目紧闭,似睡未睡,似醒未醒。两个道童鼻中吐出两道乳白色的气流,源源不断地被老道士吸入鼻孔,只见那两个道童眉宇紧皱,唇角抽搐,神情似乎极为痛苦,瓷玉般饱满圆润的脸庞渐渐被一片黑气笼罩,变得干枯苍老。而那老道士的形容却渐渐丰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回返青春。
这个场景shi zai太过诡异,小金瞪大了一对火眼,稍不留情右爪碰响了窗格,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声响,但落在这寂静无声的殿宇内却是极为明显,老道士倏地停止了呼吸,返身朝窗户投来森冷一瞥,正好对上小金那对火眼。小金只觉脑中仿佛被插入两支冰锥,痛得“吱”地一声惨叫,仰头从殿檐倒栽了下去……
张莲儿此时的神识与小金合而为一,对这突如其来的痛苦感同身受,抱着nao dai 发出一声惨叫蹲了下去,“移魂**”被中断,她的神识随之受到反噬,险些陷入万劫不复的沉沦。小金由于是被施术者,反而没有受到额外的伤害。只是继续陷入了沉睡中。她在最后清醒之际,只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冷哼声:“一场虚惊。原来是只野猴子……”
赵天玲大吃一惊,急忙扶住张莲儿,喂她服下一颗定神丹。过了半晌,张莲儿才恢复了神智,梳理了一遍思绪,把刚刚从小金的识海中读到的ji,不择巨细向赵天玲述说了一遍。
赵天玲听完后,脸色倏然剧变,失声道:“什么。它居然偷窥了紫虚老魔的真武殿!”她心中骇然,在青城仙派中,只有掌门才有资格披五色道袍,那老道无疑就是紫虚真人,自然就那两个道童她自然认识,正是看守真武殿的清风、ming yue 。而紫虚真人无疑正在施展一门邪功,强行采补二人的生命精元。这种损人利己的邪恶功法,素来为名门正派所不容,紫虚真人如此行径。已是不折不扣的妖魔巨恶!
这更证实了张天山对紫虚真人的指证!
张莲儿也是花容失色,连张天山的师父疯和尚都不是那老魔的一合之敌,以她这点修为去招惹那老魔,岂不是去老虎头上拍苍蝇?她自言自语道:“还好。那老魔以为小金是只野猴子,没有动杀心,否则它肯定回不来了。天玲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天玲摇了摇头,苦笑道:“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顾师弟在就好了。他机变多智,肯定能替我们拿个主意。”她遥眺窗外的夜空,心头只觉一片茫然。
一道碧绿的剑光划破夜幕,拖着长长的焰尾从西而来,倏忽在青城山下按落。赵天玲星眸倏睁,欢叫道:“噫,是顾师弟的青离剑!顾师弟真的回来了!”
真武殿二层,紫虚凭窗远眺,也看到那道绿色剑光倏然按落,嘴角浮起一抹阴笑,顾天成,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顾天成刚按落剑势,便见几位巡夜弟子一字排开,等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抱剑肃然道:“顾师兄,我等奉掌门之命,在此迎候。掌门命你上山后,立即随我等前往真武殿觐见。”
顾天成心中一沉,随即不动声色地道:“好,你等带路,顾某即刻便去。”随他们来到真武殿,那几位外门弟子待他进入殿内,从外面轻轻阖上了殿门。
大殿内寂寥无声,阴森森的似乎空旷无人。
顾天成深吸了一口气,单膝跪倒道:“长生峰弟子顾天成,觐见掌门。”
殿内响起了紫虚真人阴恻恻的声音:“顾天成,你找到叛徒张天山,依命带回他的首级了吗?”
顾天成不慌不忙,道:“回禀掌门,弟子虽然找到了张天山,但奈何修为低微,本事不济,斗智斗力均告落败,只得与天罡诸剑一样黯然折返……”
紫虚真人冷冷一笑,倏地从黑暗中现出身形,一身象征青城至高地位的五色道袍,形容清癯,青髯垂胸,可惜满脸的狞笑破坏了他一身的仙风道骨。顾天成惶然抬头,目光正迎上他那对碧幽幽的眼睛,霎那间,他与张天山、孔宣慨然结拜,三人合诛凶僧,共闯大雪山大雷音寺,甚至与张天山、孔宣在雷音寺后殿密议行止……离开青城山后的yi qie 事情,如光影般纷至沓来,一幕幕在他的眼前迅速掠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紫虚真人移开双眼,顾天成才感觉仿佛从窒息中重获自由,瘫在地上大口剧喘不已,遍体冷汗涔涔,一颗心更是沉入了冰窟之底。他知道,紫虚真人已经用秘术知悉了yi qie ,在这样的秘术前,他根本无从遁形。
紫虚真人高坐在殿宇的二层,冷冷俯视他,嘴角满是不屑的讥诮,忽然嘿嘿阴笑道:“顾天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本掌门的谕命阳奉阴违!你以为天罡诸剑无功而返,未受深责,你便也可以蒙混过关了?哼,你却不知本掌门法眼如炬,岂能受你的姿意欺弄!”
顾天成知道无幸,惨笑道:“嘿嘿,掌门既然知道了yi qie ,那还多费什么唇舌!索性给弟子一个痛快吧,弟子只求你莫要为难赵师姐,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紫虚真人阴笑道:“哼哼,本掌门特立独行,偏不如你的意。你想求死。我偏不让你死。你不让我为难赵天玲,我就偏要为难她。嘿嘿。赵天玲这丫头,瞧她不出竟能把你和张天山一齐迷住。你们为了她居然连性命都不顾了。本掌门有她在手,不愁那张天山不乖乖送上门来。”
顾天成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惊恐地抬起头,嘶声大叫道:“掌门,你可万万不能啊――”
紫虚真人目光一转,阴笑道:“怎么,你怕本掌门像对你一样,也在她的体内种下噬灵魔种?”
顾天成听到“噬灵魔种”四字,禁不住浑身打了个激凌。脸上血色突然消褪一净,变得煞白如纸,只是向紫虚真人磕头如捣蒜。
紫虚真人冷冷地道:“你如今急匆匆赶回来,除了想偷偷带走赵天玲之外,最大的原因,恐怕还因为噬灵魔种开始发作了吧?”
顾天成浑身微微颤抖,咬紧牙关紧握双拳,掌心被指甲刺破流出缕缕鲜血,他却恍若未觉。似在强忍某种难言的痛苦。
紫虚真人道:“哦,本掌门倒是忘记了,今天是魔种受镇伏的最后一日。此刻已近子夜,正是魔种发作的时候。嘿嘿。这滋味不太好受吧!”
顾天成匍匐于地,身形缩成一团,吃力地哀求道:“请……请掌门赐与镇魔丹。镇伏……镇伏……”口唇颤抖,面色煞白如纸。竟然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隔着衣袍隐约可见在他的丹田内,有某物在不停地挣扎蠕动。似乎随时都会破体而出,那应该就是紫虚真人种在他体内的“噬灵魔种”了!
紫虚真人却不为所动,冷冷地俯视他这副mo yang ,笑道:“嘿嘿,本掌门刚才说过,你想求死,本掌门就偏不如你的意。这魔种噬心,生不如死的滋味,可让你舒服得够爽吧……”
顾天成没有听完,便已经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可怜他一个结丹境的炼气士,竟然在这“噬灵魔种”之下毫无抗拒的能力。
紫虚真人又等了片刻,才倏地往顾天成的丹田处遥遥一指,射入一道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