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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中,沈沉只看到她晶晶亮的泪光,倒也找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你可不可以先离开下?”
沈沉点了点头起身还没走到门口,却听到身后她渐渐明朗的哭声,然而又是被极力压抑住的哭声,无端生出几分悲沧之感,心情也无端的沉重起来。
他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想想还是折回来说道:“不就失恋,有什么值得这么难过。除非你还爱他?”
“我没有。只不过觉得现在这样很难堪。”苏湄透着很重的鼻音回道。
“既然都不爱他了,那还有什么好难过的。都已经分手了还弄得自己这么难受,不是更不值?”
“好像也有道理。”苏湄说时抬起头擦了下眼泪,虽然是止住了哭声,身体还是抖得厉害。
沉默了良久,苏湄才突然开口道:“其实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了,不想回酒席的话我送你回去吧。”沈沉起来说道。
“恩,那多谢了。”苏湄也起身,不过突然又踌躇停住。
“怎么了?”他不解的问道。
“我不知道今天会这么难堪,不知道妆有没有化开。”苏湄有些尴尬的说道。
“这好办。”沈沉说时依旧朝门口走去,在门口附近摸索了下,啪嗒一下把灯打开。
苏湄一时间觉得光线刺眼的厉害,一只手微微的挡在眼前,随即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果然,睫毛膏和眼线早已晕染出来,倒像是画了浓厚的烟熏妆,忙从包里拿出湿巾擦了擦眼睛附近。
大致擦干净后,苏湄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双眼依旧红通通的,夹带着鼻子也有点红红的。
“好丑。”苏湄自己念叨着。
“你脖子上怎么了?”沈沉这才看到苏湄雪白的脖子上有好几道暗红色的痕迹,颇为不解的问道。
“是刮痧的缘故。我向来身体很好,就是这点不好,有点累到什么的,就会中暑,而且中暑喝藿香正气水什么的都不见效,一定要刮痧出气了才会舒服。”苏湄说时拿起包说道:“那就麻烦你载我一程吧。”
☆、第九章
“原来这样。”他说时又不由自主的朝她脖际多看了一眼,然而这当会多瞧一眼,竟然觉得有股异样的妖娆。
“我们走吧。”苏湄见他忽然的发怔起来,便提醒道。
他这才点点头,走出化妆室,苏湄没料到他会突然牵起她的手,穿走于酒店的大厅间,自然是三三两两的会碰上公司的同事,苏湄装作要回避的样子,一直是低着头,倒也没人很仔细的瞧出她的窘态。
坐上他的车,苏湄一直看着窗外。
“其实一个女孩子也没必要这么拼。”他忽然很有感触的说了一句。
“我一直想着,年轻的时候要拼命赚钱存钱,等有了一定的积蓄,想去哪就去哪随心流浪一段时日。现在公司的工作越来越累人,等拿了年终奖也许我就真的辞职不干了。”苏湄说完懒懒的朝座椅上靠去。
他忽然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看了苏湄一眼,却没有做声。
车内好一会的寂静,直到苏湄的手机响起来。
苏湄接起来时,其实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他便将车内的音乐稍微调轻了下去。
电话那边隐约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是男声。
“先前心情不好,现在没事了。”苏湄对着电话发牢骚,倒像是对着兄长般的撒娇侍宠。
也不知道电话那端说了什么,苏湄接起来不久便是断断续续的一直应着“好的”抑或是“知道了”,到后面,这才尽量不经意的提醒道:“你不是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刚开完会,肯定很累吧,我真的没事了。你自己也赶紧回去休息吧,创业归创业,不要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
他听在耳侧,一瞬间,握方向盘的手莫名的僵硬了下。
等苏湄终于挂了电话,他这才随意的问道:“你朋友?”
“是啊。其实是我高中的同学兼死党。人超好的,所以我什么事都要去烦他,他倒是从来不会嫌我麻烦。用家溪的话说,他完全符合蓝颜知己的标准了。”苏湄实事求是的回道。他原本听到前面,心底的某处毫无缘由崩的紧紧的,末了听到蓝颜知己那个词,这才不着痕迹的嘴角轻扬了下,打趣道:“不知道你那位男性朋友亲口听到你对他‘蓝颜知己’的评价时,会作何感想。”
“那我当然不会在他面前说的。他听到肯定要抓狂了。”苏湄说时却也不由自主想着陈树抓狂起来的样子,许是从来没有见过他生气恼怒的样子,内心竟然有些期待看着陈树抓狂的样子。想到这,苏湄心情早已开朗了许多。
绕回到市区,苏湄拎起包说道:“就停在这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很方便的。今晚真是多谢你了。”
虽是夜幕时分,闹市的街头还是热闹的一塌糊涂。
但是只因多了一个人,竟然觉得这繁华红尘是理所当然的妥当。
他便停住,看着苏湄关上车门,便将车子开了出去,依稀后视镜上还能看到身后苏湄的身影,在霓虹灯下茕茕孑立着清瘦的身影,其实不是不心动。
再见到苏湄的时候,却是在周五的午后。
他本来是打算去苏湄公司的,远远的竟然瞥见苏湄走进了他们公司对面马路的一家咖啡馆,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竟然也跟着往那家咖啡馆走去。
本就是闹市中的一隅,咖啡馆的店面在旁边纷繁错综的店面显得尤其不起眼,进去以后才发现里面也没有想象中的大。
沈沉扫了一圈后才看到苏湄坐在最里面的角落,旁边便是落地窗,窗帘半垂。
就这一会的功夫,苏湄已经打开电脑,点好饮料了。
“你怎么有空来这?”苏湄看到他在对面坐下,也只是随意闲闲的搭讪道。
“看到你进来,我也就跟着进来了。”他也没掩饰,让服务员点了杯碧螺春,却没有喝的意思。
苏湄喝了口饮料,手指却依旧噼里啪啦的打字。
“我没练过指法,所以打字声音很响,但是速度还可以,以前我同学老说我打字就像群爪乱舞。”苏湄知道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便打趣道。
此时已入早秋。苏湄刚好穿了件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上面繁花似锦,外面披了件薄薄的米色小开衫。
她的脸其实很白净,眉目如画,又生的娇秀柔美,不说话的时候便觉得由里而外的恬静,让人觉得舒适而安详。
“你最近看起来气色不错。”他看了好一会才开口道。
“那也是。毕竟还是要过日子朝前看的。”苏湄依旧边打字边回道,“更何况,我还得努力工作努力存钱呢。”
“存那么多钱干什么呢?”他无端发笑。
“你们有钱人当然不明白我们小老百姓的苦恼。没有了爱情,至少金钱一定程度上还是可以给人带来安全感的。”苏湄不屑的回道。
他不再反驳,继续坐在对面。
看看窗外人行道上的行人,偶尔抬起头和苏湄不着边际的说上几句,云淡风轻的很。
苏湄直到傍晚时分才合上电脑,“你坐这里坐了一下午,不闷得慌?”
“坐这里原来挺舒服的。你好歹算陪了我一下午,晚上一起吃饭吧。”虽是建议的口气,其实早已没有了拒绝的余地。
苏湄囧了囧,不知道这算是哪门子的事。
他走在前头,她只得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去的那家店里人烟稀少,苏湄挑了个靠墙角落的位置。墙上糊着杏色花草的墙纸,再下来便是一束高高的干草,干草上面约莫是洒了玫瑰凝露,有股幽幽的芬香若有若无的氤氲出来。
苏湄其实觉得自己和沈沉还不算太熟。
端端正正的坐在他的对面,上方的白炽灯却又被大红灯袍罩着,投射下来的灯光便全部染成了大红色,苏湄脑海里却不知道该聊什么,其实也懒得想去该聊什么,干脆就盯着那束干草发呆。
等到牛排上来,哧哧的冒着热气,苏湄拿起刀叉安静的吃起来。
她不说话,他也未开口。
但是不尴尬。
两个人面对面的吃完晚餐。
“我很少看到一个人吃饭可以吃的这么专心。”他好似莞尔一笑,说完叫来服务员过来付钱。
“专心吃饭容易消化。”苏湄一板一眼的回道。
到了楼下,他要送她回去。苏湄坚持自己打车回去。
一瞬间的僵硬。
苏湄才从他车里提出电脑,还没远离了车子,他忽然靠近来,若有若无的揽住她的鬓间,在她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的停驻了一下。
“不要这样。”苏湄忽然转过脸去,却只是看着自己的鞋面发呆,黑夜中鞋尖蝴蝶结上的水钻还在熠熠发亮着,一闪一闪犹如水晶梦幻的斑斓,那些都是童话中的结局。
她从来都不相信这些。
幸好没走几步就拦到一辆的士,坐进车内苏湄还觉得自己的心口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没过几天,苏湄却接到领导的安排。
宏大竟然也办周年庆,他们作为宏大的其中一家合作公司,理应过去祝贺。领导自然知道沈沉这人不好接近,但也察觉得出他好像单对苏湄有点另眼相看,便指定要苏湄陪自己过去祝贺。
苏湄自是条件反射的想找借口回绝,领导决定了的事当然没这么好推脱的,苦着一张脸叹气道,苏湄,你是真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企业在夹缝中求生存的难处啊!现在是初次合作第一个项目,如果我们有些事情没处理好,项目方面万一有什么纰漏的话,难保宏大不会撤资的。领导难得这么自怨自艾,苏湄自然再也不好推辞了。
其实苏湄心里也想着,那会子估计去的人多了去,她自己在人群中收敛点,也不见得就能见到沈沉。
不情愿归不情愿,到指定那天的晚上,苏湄还是和领导一起过去。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开席了。苏湄果然看到这个酒店整一层都被包下来了,放眼望去,里面人来人往,纷至沓来。
又不是请全体员工,请合作伙伴都能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