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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清轻点了点头,朝身侧的狄远山望了眼,已是心意相通。以他和狄远山二人的武学修为,一齐出手定能制服这个浪徒。
二人心有灵犀,同时高高跃起朝白衣男子扑去。
现在五具符甲干尸已经全部被紫气游丝束缚,丧失了战斗力,而这个白衣男子又显然是依靠赶尸驱魂杀人屠狗的三角猫,这一击他绝无生还的可能。
谁曾想白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这微笑很美,接着俊美男子双唇微微蠕动,喃喃道:“履霜,坚冰至。”
话音方落,他周身便浮现出许多半透明的淡白『色』气丝,这些气丝迅疾吸收天地元气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朵银『色』的冰封莲花。
弹指间,李三清和狄远山已同时『逼』到了白衣男子的身前,务求一击毙其『性』命。
化剑道为剑气,化剑气为剑意,裂魂剑锋芒毕『露』!三千紫气东来,道士抚须,一转阴阳太平轮!
只是当二人屏息凝神抽调周身元气的时候才发现自身的气机流转极为不畅,非但不但借用天地元气,就连体内气机在奔涌过雪山气海时也已经泄了大半。故而二人积蓄已久的倾力一击,运转到白衣男子近前时已经绵软无力,生生被冰封莲花吸尽气机!
“借我三千戾气!”白衣男子眼神忽然变得狠厉,面孔狰狞可怖,眼角流出两股黑血。继而他周身的冰封莲花变得愈发纯洁透明,不染一丝尘埃。
“上邪,至哉坤元,借我三千亡魂!”
白衣男子再语,此时已是七窍涌出黑血,面『色』也变得暗黑如炭,与包裹周身的那具莲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阴始凝也,泣血涟如!”此时白衣男子的身体忽然膨胀开来,身上的一袭白袍因不能包裹囊括这具身躯炸裂破碎为数片,白衣男子已是赤膊立于众人面前,身上的腱子肉微微鼓动,他的身体似乎随时可能涨裂破碎。
见多识广的李三清见到如此可怖的情景倒是没有慌『乱』了阵脚,只是蹙眉吸气,隐隐觉得不妙。良久,他面上『露』出惊恐神『色』大声斥道:“这是莲花鲲元魔功,这魔头修习的是魔教功法,大家快离开这家店铺!”
店内众人皆是与边塞与蛮子拼刀把的军伍汉子,如何见过这般场面,此刻皆是噤若寒蝉,一动不动,生怕一吱声便被这白衣魔头生生吸了元气。
楚王杨佑此时仍是处变不惊,端坐在方桌旁,只是面上浮出一抹阴云。萧铭将一只粗劣蜜饯扔入口中,大口嚼着:“阿木,好生看着,好戏就要开始了。”
阿木似懂非懂的看着自家少爷道:“少爷,那大哥哥现在的样子好生可怕,你就一点不害怕吗?”
萧铭摇了摇头,耸肩道:“该怕的会怕,我们又无权又无钱,脑袋根本不值钱,那魔头就算要杀也会捡大富大贵的杀,等他把那些亲王、都督的脑袋割完了,轮到我们时,我们早收拾细软跑路了。”
阿木点了点头道:“少爷说的在理。”
对于为人处世,萧铭有一套自己的理论,这套理论的核心观点就是要活下去,不管别人是死是生,自己都要不惜一切代价,好好的活下去。
这是一个被遗弃者扛起朴刀与野兽土匪搏杀,一次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后的顿悟。人世间的冷暖种种,皆是虚幻,只有活着才最重要。
活着能吃饭,活着能武刀,活着能修行,活着能干死人不能干的事,这就够了。
人世间,有多少人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尘归尘,土归土,莲花易主,鲲元裂地,生者归生,死者归死。。。。。。”白衣男子急促的默念着,眼珠剧烈的抖动滚动,最后翻转而上,『露』出一对可怖的眼白。此时他的身体已经膨胀了生生一被,随时都有可能爆裂。
就连刚刚踏入修行境界不久的萧铭都能清晰的看到不断有暗黑『色』的气体向白衣男子涌去,萧铭想该是幽魂苦鬼一类的东西。
少年不禁心生感慨,谁说人死了一了百了的,那些死鬼要是知道魂魄会像这样被人席卷而去混为神元,估计就不会动了轻生的念头。
好死不如赖活着,古人诚不欺我。
白衣男子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智,嘴中默念的东西萧铭已是分辨不清。更为可怖的是,原本被紫气凝丝束缚的五具符甲干尸似乎收到了主人发出的讯息,竟然顷刻间尸解为一滩滩血水,化为一缕缕黑气扑向众人。
“啊!”
“什么东西,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不要,放开我,啊!”
一声声惨呼接踵而至,不时有士兵甲士倒地暴毙,七窍涌出黑血,这下便连一向处变不惊的楚王杨佑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赶尸赶到这个地步,这才是大师啊!”萧铭苦笑着摇了摇头,由衷感慨道。
第15章 三百六十一元窍()
五具符甲干尸突然尸解,自然拜已经魔化的白衣男子所赐。事实上,就在白衣男子方『露』出诡异微笑时,狄远山便察觉出了其中异样。不过碍于野店内甲士兵卒过多,为了不扰『乱』军心,导致恐慌,他选择了静观其变。
谁曾想只片刻的工夫,这厮便使出了魔教的内门功法,强行吸纳天地间元气入己身,以达到飞升提境的目的。毕竟这厮虽然精通赶尸驱魂的把戏,但在李三清和自己的联手强攻下破绽百出,完全占不到任何便宜,以现有的功力,他绝不可能在自己面前伤到楚王千岁一分一毫。
白衣魔头面颊上的肌肉开始溃烂,乌黑『色』的血水顺着脖颈淌了下来。更为可怖的是,此时的他仍然在笑。
他选择了对赌气运,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他也要完成主上交予的任务,杀死楚王杨佑。他的死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拉上杨佑陪葬。
这一赌赌的是他个人的气运,更是突维尔族与大周帝国的国运。
他要一赌定乾坤!
莲花鲲元魔功取自魔宗偏门,是一招极为阴狠的内家法门。该功法最大的特点便是不惜一切代价将周遭天地元气吸入体内,以快速提升境界修为。如此境界提升虽然强大迅捷,但毕竟不是一招一式修炼而来,如水中阁镜中月,没有丝毫根基。故而运用莲花鲲元魔功的人多会寻求一击必胜的机会,绝不会将战斗拖将下去。魔教中人多是『性』情乖戾,喜怒无常的死士,这些人不在乎用自身的肉体作祀,献祭给长生天,只求不负主上礼贤下士的天大恩情、对于他们来说,道德就是虚无缥缈的浮萍。
偏偏白衣魔头就是这样一个人。
这一刻,他已入魔。这一瞬,他要屠尽众生!
无数的甲士军卒沾染上了崩裂的符甲干尸,被尸毒感染,在极度的痛苦折磨中连声哀嚎呻『吟』,就连蓟州都督赵卓都险些被一块残肢击中,吓得这位自称北疆第一猛将的大将军尖声大叫不止。
此刻的荒漠野店,就像一个被灌满了气的羊皮筏子,随时可能忖破为寸寸裂帛。
逃?能往何处逃?萧铭鄙夷的瞥了一眼周身的袍泽,心中暗叹所谓的边疆猛士也不过如此。到底是存了混皇粮挣军功,封妻荫子的念头,有谁愿意在这儿为了一个虚名把大好『性』命赔上?
只是,便是要战,他又能『插』上什么手呢?
到底是神仙打架啊,他们这些小鱼小虾跟着瞎掺和,一定会死的很惨,但就真的一点机会没有吗?少年斜瞥了眼小书童阿木背负的黑『色』包裹,眉宇间跳出一抹出尘的喜意。
。。。。。。
。。。。。。
店内升腾起一股浓重的暗红『色』血雾,不管愿意与否,店内的所有人都得被刺鼻辛辣的气味熏得抬不起眼皮。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工夫,可狄远山和李三清却仍然找不到击杀白衣魔头的法门,照这样下去,不用白衣魔头出手,店内的众人都得窒息而亡。
以命抵命,以命搏命,这便是莲花鲲元魔功的终极奥义,简单却也易懂。
此时暗黑『色』血污包裹的白衣魔头肉身已经完全溃烂,若不是他身着一袭长袍,却真是活脱脱的一具骷髅。此先围绕在这白衣魔头身侧的透明莲花在李三清和狄远山的几次围攻下已经裂开几处缝隙,但显然不会就此崩裂。此时正值白衣魔头气机最盛之时,如何会让二人占去道理?
道理是什么?不就是拳头,谁的拳头硬谁便是道理,而显然此刻的白衣魔头超出天理的界限,俨然是一尊不可撼动的魔道巨人。
“还等什么,狄小子,你这剑七再不出,我们都得死在这儿!”身为太平道北宗护法,李三清对莲花鲲元魔功的机理十分清晓,此时若不出手,怕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狄远山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老道长难道就是这般求人的吗?”话毕,这名青袍客卿也不矫情,陡然卷袖出剑。
这一剑不是那柄遍身仙气的古剑,而是一柄一尺长的软剑!
剑如尺蠖,卷若游龙,自是袖中有乾坤。
只见一柄细如蚍蜉的飞剑直朝白衣魔头面门飞『射』而去。
裂魂剑法一共只有七式。其中前六式虽然也不乏御剑飞行的本领,但毕竟运转的是三尺青锋,有些笨拙。而这一尺长的蚍蜉软剑极为隐蔽,汇聚了凌厉杀意后更是夺人心魄,防不胜防。
此刻的白衣魔头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只不住的大声狞笑着。不过即便如此,这魔头似乎也感受到了裂魂剑法剑七的凌厉剑意,护卫在周身的罡气出现了一丝抖动。
就是这一丝的抖动,给了狄远山机会,青袍客卿暴喝一声:“剑起!”
那柄看似羸弱无力的软剑如利芒般飞『射』而至,生生在冰封莲花上凿出一个肉眼可见的口子。
“嘶!”血红『色』气罩外的浊气一时汹涌而入,发出鼓膜律动般的噪响。
白衣魔头注意到了这柄游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