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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井一二这一击蕴含了七成的真气,阿史那云又不是修行者,没有罡气护体,直是被刺穿了脏腑。
萧铭这才从与奉族的激战中回过神来,一把抱住了阿史那云。
“你,你怎么了,你。。。。。。”
此时鲜血已经染红了阿史那云的皮衣,小娘面『色』如霜纸般惨白,卧靠在萧铭身上,喃喃道:“你,你个傻子。。。。。。”
萧铭面如死灰的望着自己这个还没过门的娘子,喃喃道:“你,你怎么突然冲进来了。我不是,不是说让你好好和阿木一起待着吗?”
阿史那云强自挤出一抹笑容道:“我若不进阵,你这个呆子就,就死了。。。。。。”
萧铭紧紧抱住阿史那云,怒道:“你不进来,我自然还有别的办法。你现在又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不是让我分心吗。”
阿史那云摇了摇头道:“我不在乎。只要看到你好好的,我就什么都不在乎。”
平井一二一击失手,先机尽失。他料想自己绝对实力不及萧铭,也无意与少年硬碰硬,便纵身一跃,飞出符阵。
萧铭本要起身去追,但看到阿史那云这副模样,却是于心不忍,咬了咬牙,长叹一声。
“你个呆子,你这副样子我怎么安心。咳咳,咳咳。。。。。。”阿史那云抽搐着撑起身子,紧紧环住萧铭的脖颈:“呆子,不要走,陪陪我。”
阿史那云微笑着望着这个曾经跟他无比接近的男人,缓缓抚『摸』婆娑着他那微微粗糙的面颊。
“呆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吗?那时我在草原上比武招亲,你打赢了我,却想赖账。从那时起,你便甩不掉我了。”
血水从阿史那云嘴边滑落,染红了萧铭的袍袖。少年苦笑道:“那时我不解草原的风俗,还以为你是闹着玩的。”
说着说着,萧铭便忆起了当年在草原时的点点滴滴。
“你们汉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要了人家现在又不负责!”
“喂,你别『乱』说啊。我可是修行之人,是不能近女『色』的,我什么时候要了你啊,你说话要讲责任啊。”
“你,你个流氓、土匪、无耻败类。。。。。。”
“是又如何?你这般年纪的小娘子要的不就是这种感觉?我都说过了,我萧铭这辈子一杯浊酒,一个朋友。酒呢我们一起喝过了,自然便成了朋友。嗯,至于要做什么样的朋友,你选。若是你想要做我的女朋友,我也咬咬牙认了。”
“哪个要给你玩这些花样,你再嘴上『乱』说,小心姑『奶』『奶』我一刀斩你桃花开!”
那时,她还是少年不知愁滋味。那年,他还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如今,她从懵懂少女蜕变为一敢爱敢恨的妙龄女子,而自己则成了夫子的亲传弟子。
自己本想这趟西北督军之行后便与她完婚,却不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老天啊,你为何待我如此不公?
萧铭心中满是无奈,却不得不强颜欢笑,给阿史那云打气:“你骂了我这么多,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可是不成。我一定要把你救回来,教你好好补偿我。”
阿史那云摇了摇头道:“没用的,呆子,我五脏六腑已经被真气震碎,现在不过,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阿史那云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萧铭不得不她放平,让她呼吸舒缓一些。
“不许说这些丧气话!”萧铭咬了咬牙道:“我这就带你去三危山,去普渡道观取圣水来饮。你一定能好起来的,相信我!”
“恐怕,来不及了。”阿史那云双眸中的光彩已经暗淡了不少,小娘叹道:“这辈子能认识你,我不后悔。只不过,只不过不能亲眼见你为我捉一百只火萤了。”
她痴痴的望着萧铭,享受着难得的美好时光。她与他相识是个意外,相爱更是个意外,最终能走到今天这步,实属不易。她只后悔没有早些来洛阳找他,那时他该是还没有入塔修行,自己怕是还能与他相处多一些时间吧?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
阿史那云眼中的那个人已经出现了幻影。她静静的躺在那里,视线模糊了起来。她仿佛看到了茫茫的北地草原,看到了成群的牛羊,看到了宽广的玉带河。
河边扎着许多顶『乳』白『色』的帐篷,帐篷外有许多挤牛『奶』的姑娘。
远方渐渐起了烟尘,她听到了马蹄声。
一匹、两匹,啊,竟是足足有三十多匹马儿朝营地驰来。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马蹄声听起来越来越沉重了,她却觉得一切是那么遥不可及。
是他回来了吗?
马蹄化惊雷,似乎又一场暴雨要来了。
她觉得天空忽然被乌云遮住,暗淡了下来,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卷起了无数牛羊、帐篷、马匹和人,却惟独把她留在了河边。
她好累,既然他不在了,那么,长生天啊,请带我走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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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净天净世()
萧铭实在不敢相信,最终对他出手的会是平井一二。
事实上,在西行的过程中,他们的行踪便多次暴『露』,以至遇到了多股劫匪。虽然这些劫匪并未占到半分便宜,却提醒了萧铭,万不可掉以轻心。
在那时,萧铭便怀疑他们当中有内鬼。小书童阿木自幼与自己一起长大,第一个可以排除。李密为人一向光明磊落,便是在书院后山的多次比试输给了自己,也是君子坦『荡』『荡』,一壶浊酒诉衷肠。他的概率很小,萧铭几乎已经排除。至于平井一二,萧铭觉得他为人耿直,仗义,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虽然与自己相识的时间不长,但好歹也同富贵过,不至于为虎作伥。萧铭唯一怀疑的便是吕青梅和庄周。庄周自不必说,从自己刚一进入国子监,这个自命不凡的书院弟子便未给过自己一个好脸。他认为自己天资愚笨,并不适合修行,却得了头名抢了他的风头。
还记得千秋节一夜时,在酒楼中自己便与他起过争执。再后来,他们五人入塔修行,也就是庄周处处掣肘。后来,自己一股气独攀剑塔五层阁,得会剑痴老前辈,因缘际会下得了他老人家毕生的修为,更是远远将庄周甩在了身后。萧铭一直认为庄周不是个度量大的人,那么他如今完全有动机有机会出卖自己。所以,当时,萧铭对他最是怀疑。
再就是吕青梅,萧铭从李密那里得知,她出身西秦巫蛊世家,尤其擅长使毒和制作人皮面具。后者萧铭亲证过,而至于前者,想想都让人汗『毛』倒竖。如此一个巫女,又是西秦朝廷的遗民,对大周持什么态度萧铭可说不好。若她有意匡扶西秦朝廷,那么便有理由潜入书院,窃取机密。
当然,这些都是萧铭的猜测,少年并未与任何人说起过。
元叔说的没错,在这个世界上,最难测的是人心。萧铭实在想不到,最终对他使出阴招的会是那个看似憨厚的平井一二。
恨只恨,自己太天真了。
怪不得自己刚刚来到凉州城,便接连发生了这么多离奇的事情。太平道、魔殿之人接踵而来,原来是有平井一二这个内应!
可是,他为什么要委身卖命予那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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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冯唐看来,这座江湖有些薄情、有些健忘。
不然,为什么自己立于城门前,还有这么些没头没脑的后生晚辈赶着送死?
不管你修的是什么道,这命可就是只有一条。是他们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
城门一役,冯唐一伞破甲七百一十三,虽然远不及年轻游学时一剑破万甲来的风光,但在冯唐看来却也是给自己找回了一些面子。
冯唐看了看身边满是凝血的陈四,淡淡道:“你这老头,刚刚得了金刚怒目,便杀了这好些人,直是把我的风头都盖过了。”
冯唐承认,正是陈四的到来让自己回忆起了当年的许多事情。但自己不一样帮助他找回了光明吗?这啊,他们俩两不相欠了。冯唐风华正茂便赢得武学第一,自然极为自负,若不是念着现在正事要紧,冯唐真想和陈四好好打一架分出一个胜负来。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他冯唐若连一个刚刚入得怒目金刚的瞎子都比不过,还不被世人嘲笑真的老了?
“我若不杀,你也得杀。我想了一想,这些小鱼小虾还是由我来杀的好,这样你也好留些气力。”
陈四显然没有什么兴趣和冯唐闲聊,阔步朝内城走去。
“喂,你这个家伙不厚道啊。知道魔殿那些人不好对付,就让老夫我来。哎,我问你话呢。。。。。。”冯唐将墨伞收好趋步赶了上来。
“你是圣殿仅存的祭司,魔殿的人不由你来杀,难道还要我出手?”陈四白了冯唐一眼道:“要点脸能死?”
冯唐憋了一肚子火道:“好,好,好!这些魔殿余孽扰了我近一百年,这次我定要将他们一举剪灭。”
“凭什么?”
“凭我是他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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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过去了,二十年过去了,天下第一不再是天下第一,但是你大爷仍旧还是你大爷。
这便是堂堂圣殿祭司,曾经天下第一的冯唐对如今风头无量,江湖魁首耶律钦的开场白。
最令人惊讶咋舌的是,耶律钦对冯唐的回答竟然是……大爷好。
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将出去,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誊写在小册子上,在街坊间传遍开。到了那时茶馆里、酒肆中就会有无数痴男怨女磕着瓜子喝着小酒慨谈当年凉州城一役的场景。而那句经典的‘天下第一不再是天下第一,但你大爷仍旧是你大爷’也将会成为不少长辈倚老卖老的法宝。
这两个新老江湖第一,也太不讲究格调了吧?
从进入凉州城伊始,一切便都掌握在耶律钦手中。书院五人布下四方阵在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