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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若是这样出去,不还是马上就要被他们认出来吗?”
“对呀!”何天香大悟“那咱们该怎么办呢?”
婷儿一笑,从怀中抽出三张薄如蝉翼的肉色面具,笑道:“这个没想到吧?”
何天香以前从未见过这个,不过一看之下,立时明白,不由笑道:“婷儿,你的鬼点子可真不少啊!”随即取来一张戴上:“咱们另去投宿一家客栈。”
婷儿点点头,叫过慧香,二人各戴上一张面具又将外面的长衫换过了,然后才打开房门,大模大样的下楼。
楼下依是热闹异常,是以三人下得楼来,也无人太过注意,只是东角那个白衣中年人眼中越露出不解之色,但再一看左首那人的步子,却不由又笑了,见三人出店,便也放下一锭碎银,遥遥跟了出来。
刚到大街上,便见一条绿色的人影在人群中一跃一跃,忽地又上了望梅老店的窗子,三人暗暗一点头,正是芸儿。
原来芸儿好不容易追上那人,扳面一看,却不曾认得,不由大悟,急急赶回。
一入客房,床头上那件袍子果然不见了,芸儿只急的要落泪:“他刚才明明在这里的,为什么不肯见我呢?这可是要命的事呀!小姐,老爷!”芸儿不由哭叫了起来。
“掌柜的!”芸儿突然大声喊道。
“哎,哎,姑娘!”那掌柜的又喘着粗气快步跑了上来。“姑娘有什么吩咐?”
“何相公确实到这儿了,请大家帮忙,就是把望梅镇翻过来,也要把何相公请到慕容山庄去。”
芸儿一交待完,立即下楼冲了出去,招亲比武大会已经开始了,若再找不到何天香,这麻烦可就大了!
何天香便在大街上将当时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婷儿与慧香听完,早已红了脸,嗤嗤笑个不停。
何天香被她们笑得莫名其妙,尚认为她们是不信,不由道:“这是真的,那个什么慕容兰娟真的好凶哪!”
“呆子,谁说不是真的?”婷儿笑道:“不过,现在她派人来找你,我看她八成儿是看上你了!”
何天香愕然,不可思仪地道:“老弟你别开玩笑,你们是不知道,她那剑真的是想杀了我!”
“真个是女儿的心,海底的针,你不懂!”婷儿突然长叹道,却带了些酸酸的味道。
“什么海底的针,我不懂!”何天香一头雾水。
“啊,啊……”婷儿骤觉失言,一抬头,眼前正有一家客栈“问安客栈”。随即吱唔道:“我看就这家吧!走了半天的路,先进去吃点东西。”
三人随即登上酒楼,专门要了楼上靠窗的一桌。
三人刚落座,那白衣中年人便也到了,悄悄坐在三人身后。
正在这时,楼梯口又上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青袍,龙行虎步,一派英气,女的一身蓝衫,面容娇好,身材苗条,一派娴静模样,两人都二十岁年纪,样子十分亲昵。
二人一上楼来,即已看到何天香他们在注意自己,不由向这边一扫。
何天香尚不自觉,就像那日在包子铺中一样,照看不误,慧香一见三人扫视到自己,不由低了头,端起一杯茶,婷儿却对那蓝衫少女轻轻一笑。
那蓝衫少女见那个白衫少年公子对自己笑,细眉一拧就要发作。那青袍年轻人却一握她的手道:“师妹,别这么小性性,人家又没看少你!”说着便拉她到右首一张桌子坐下,也正对着一扇窗子,那姑娘的脸色却已好看多了。
婷儿又是一笑,一转头,却见何天香也在傻傻的看,不由立即在他腿上踢了一下怒道:“哎,看什么看?!”
何天香挨了一脚,不由一惊,轻声道:“你干嘛?我只不过看他们都不简单而已。”
“那也不用老盯着人家看呀!”婷儿道,却又压低声音恨恨道:“死相!”
慧香突然低头笑了起来。但这又岂能瞒过婷儿的眼睛?于是腿上也挨了一脚:“你笑什么?”
慧香低声笑道:“你怎么只许自己放火,不许别人点灯呀?”
他们话音虽低,但不知怎的,身后桌子上的那个白衣中年人也突然端起茶杯,轻轻地笑了。
不一会儿,各人酒菜上来,于是各人自顾用餐,各方眼色虽然少了,但气氛却热烈了许多。
白衣中年人自斟自饮,一副悠然的样子;青袍公子却与那蓝衫姑娘低低细语,谁也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但看来他们并非夫妻,因为两个人说话虽然热乎,但某些方面依然十分拘谨。
最热闹的倒数何天香这桌了,何天香初出江湖,许多事情不明白,婷儿从家中偷跑出来,在外面这些日子,见了不少新鲜事,此时也不由大谈特谈起来,旁边再加上慧香,这一桌子叽叽喳喳一时倒没停了,偌大一个酒楼,俨然只剩了三小。
青袍公子与蓝衫姑娘的定力尚够,只顾自己低声谈着,楼中其他客人则早已是不耐,大家花高价上楼来,一是抬抬身份,二是图个清净,却听三人如此不注意影响,不由个个有些不满,但瞧三人衣饰倒也不算平常,只怕有些来头,一时倒也不敢上前招惹。
三小又哪管这些,谈到兴处,早已笑做一团。当即便有人下楼而去,留下的也个个愁眉不展,痛苦不堪。
那白衣中年人眼见三人如此粗枝大叶,不由也皱了眉,但又见三人如此欢快,也就唯有一笑置之了。三人正热闹时,突听楼下大街上人群一阵慌乱,接着便听到一声大叫:“快闪开!”
楼上众人不由都凑到窗上向下看去。
原来是一匹蒙古马突然发狂,正在大街上横冲直撞,马主人一时不敢上前,只得在后面大呼,街上行人立即走不堪迭。
马奔的好快,转眼已到了楼下,突然,所有的人都呆住,从脸上现出一种惊惧的神情来,原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要随人群跑开,但却被一块瓜果摊的木板拌倒,一时爬不起来,但马已离她不到十步,所有的人都不由闭了眼。
但半空中已有两条人影凌空而下,一白一青,白的似流云一般娴静,青的如怒豹一般膘悍,正是何天香与那名青衣公子。
流云后发,看似缓慢,却是先至,何天香人在半空,已伸手抓住马缰,双腿夹紧马腹,右手猛地向上一拉缰绳,
“咴——”
惊马人立而起,仰天一声长嘶,前蹄在女童上空一阵狂踢。
“流云步法!”楼上,那白衣中年人轻轻地道。
就在这当儿,青影已是扑到,别看他扑下时是那样的刚猛,快落地时,他身子竟轻轻一折十分轻巧地将那女孩儿夹到一边。直到这时,那被何天香提住的马蹄才向右旋了半转儿轻轻落下。
这几下端的快若闪电,鹰起鹤伏,不过眨眼之间,小女孩已被救出。两人事前没有预示,合作起来竟是如此的完美无缺,不由都向对方轻轻一笑。
街上众人都被方才那一幕吓破了胆,直到此时方大梦初醒,欢呼声掌声响成一片。
蓝衫姑娘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那个白衣中年人则只是负手轻轻点了几下头,婷儿则早已拍掌大叫道:“好!好!”
不料两个“好”字刚叫出口,后腰便被人捏了一把:“又不是你,高兴成这个样子!”正是慧香。
“要你管?!”婷儿回头,白了她一眼。
此时青袍公子已将孩子交给了脸儿早已吓白了的女孩的父亲,何天香也将已驯服了的惊马交给了主人,众人都忙着道谢。
何天香刚与他们客套完毕,就见那青袍公子已分开人群向自己走来,连忙迎了上去。
“好一套流云步法!”青衣公子向何天香一拱手。
“阁下的‘燕点回巢’也绝不差!”何天香连忙还礼。
“后发先至,流云行空,随风而动,尘埃不惊。伴风道长所秉承的风云绝学,果是不凡!”青袍公子笑道。
“动中含静,静中带动,忽动忽静,来去无踪,栖霞门的绝学,在下今日也是方得一睹。”何天香也笑回道,他回的正是栖霞门的轻功‘栖霞动’的特点。
青袍公子突然一肃容:“敢问兄台贵名大姓?”
何天香忙道:“不敢,在下姓何,草字……”刚要将天香两个字说出,一想芸儿尚在找自己,不由随口道“向天”。他本不善撒谎,此时将“天香”改成“向天”说出,竟也十分勉强。
“在下栖霞江城月。”
“栖霞宫二少主?”
“不敢!”
“令师栖霞仙子前辈还好吧?”
“好说,好说,她老人家十分安好,伴风前辈仙骨也不减当年吧?”
“他老人家也很好,多谢!”
伴风神道与当年的栖霞仙子有过数面之缘,所以对自己的徒弟也就多关照了几句,是以两人一见如故。
“何兄!”
“江兄!”
“请!”
“请!”两人同时打个请势,一齐上楼。
这时,慧香正跟婷儿打趣道:“这些人怎得尽这般的迂腐?”
“哼!这还算短的呢!你没见那些到咱府的人,一开口,这样的词儿准能多的把你砸死!”婷儿歪歪鼻子道。
“唉,幸好这江公子还不是那些人,否则,我可要急死了。”慧香长叹道。
“咦?两个男人说话,你急什么?”婷儿不由奇道。
“唉!我是替我的主子着急呀!”慧香突然嗤嗤笑了起来。
“小蹄子,又来了!”婷儿不由脸上飞红道:“现在快闭嘴吧!没人当你是哑子,他们上来了!”
话音刚落,何天香已与江城月携手走了上来。
蓝衫姑娘连忙迎了上来,倒反把婷儿人落在身后;“江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江城月哈哈一笑,直爽地道:“只是若不是何兄,你大哥可就真的有事了!”
他说的倒是实话,若非何天香拉起马头,以当时他的身手,即便拉出女孩儿,他也免不了要运气硬受那马蹄重重一踏了。
蓝衫姑娘也是练功之人,又岂有不明之理,不由朝何天香道:“这位公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