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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如今八字还没有一瞥，有些人倒是径自在背后讨论起选谁好了？”沈曼莲冷呲一声，“也太过于自己掂得高了吧。”
谨佩如一向是爱演戏的表面派，在这种情况下，她自己是一副尴尬不已的模样，拉着沈曼莲想制止的模样，“曼莲……别说了。”
“怎么了？难道还不让人说几句真话了吗？有些人就是爱装模作样，表面上一副自个儿最清白的模样，可私下里却打量着谁谁好呢！”沈曼莲自然是毫不收敛，早已习惯了每每在谨佩如的劝阻下总是要更加说上几句，“也不想想自己的名声是否配得上！”
这样嘲讽侮辱的话语，任是谁人听了都无法忍受，而沈曼莲或许是一直没有受到直接的警告，愈发大胆过分了起来。
谨言笔直站在她们身侧，冷冷的看着沈曼莲和谨佩如二人，她原本就长得极美，虽和父亲长得不像，但严肃的时候，气势上却还有几分相似的威严，此刻她面无表情甚至带了几分冷冽的模样美貌依旧却人有些胆战，不由联想到了位冷艳二字。
第62章 挑事（2）（）
“大胆！你这人竟敢在这将军府肆无忌惮地议论妄言！”怡儿早就看不下去了，上前便狠狠呵斥了一番。
沈曼莲虽对谨言此刻的模样稍稍有些胆怯，但面对怡儿却还是鼓足底气，昂头狠狠一瞪，“你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敢如此蛮横对待府上的客人，再如何说，我也是知府之女，还轮不到你一个卑贱的下人指手画脚！”
“莲儿……这丫鬟是姐姐身边的人……”谨佩如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
谨言心底冷笑，这戏码做得也太足了，若不是经历了一世的艰难，她恐怕确实会被谨佩如的假面欺瞒过去。
“那又如何，再怎样也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下人！”沈曼莲在府邸里也是因着庶女的身份而受尽凌辱，故而为人愈发刻薄。
怡儿被说得双眼微红，咬唇低着头，不知如何反驳。
毕竟是些敏感的话题，谨言在一旁冷冷看着这样一幕，看着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怡儿受了这般委屈，仿佛让她看到了前世谨佩如也是这般假面地在卫修亦面前装做可怜受欺辱的模样，而那时怡儿不过是看不下去，帮她反驳了几句，便被卫修亦狠狠惩罚了一顿。
那时谨佩如得意的阴笑，她永生不会忘记。
“低贱的下人，你说的是谁？”她冷声问道，周身冷冽的空气仿佛已经自动凝结。
这样的气势让谨佩如和沈曼莲都噤了口。
谨言陡然凝视了一眼谨佩如，冷笑道，“谁放进来乱吠的狗，谁来收拾，若是收拾不妥，那便一并惩罚！”
任事看惯了谨言曾经的嚣张跋扈，却也不曾见过她如此冷冽严肃气势的模样，只不过静静地站在原地，却让人无故觉得比她低了几等一般。
心里无端由来的低劣感让谨佩如忍不住了，往前一步，看着谨言的视线也变得有些明显的敌视，“姐姐，虽说我和曼莲只是不起眼的庶女，可也不是你能用那般羞辱的禽兽来形容的，正如我同姐姐，身上流的血也有一半是相同的。”
与其说是因为觉得低他一等，倒不如说谨佩如更希望以此来激怒谨言，让她将事情闹大了，弄坏她最近维持的名声。
“放肆！”谨言冷斥一声，声音不大却自有威呼，“你口口声声称我羞辱你们，那沈曼莲刚刚那番诋毁我名誉扫地的话你难道不是在羞辱我？单单羞辱我无妨，但沈曼莲……”
谨言嘴角微微翘起，却带着讥讽的弧度，淡淡的笑容未达眼底，只见幽深一片，她看着眼前两个做戏十足的女子，轻启薄唇，“不论从前如何，如今我就站在这自己家中，堂堂昌朝将军之女，然而你沈曼莲胆敢在我谨府里对我如此恶言相向，当众羞辱我的贴身婢女，你觉得，若是这件事传到沈知府的耳中将会如何？”
这番话显然将沈曼莲怔在原地，她虽是庶女身份，但因着母亲在府中深受父亲的喜爱，才得意如此嚣张忘形，然而再如何受宠爱，但谨言这番话若真是传到父亲的耳中，别说她自己，恐怕连母亲都要受牵连！
第63章 挑事（3）（）
“你……”沈曼莲半晌说不出一口话，憋了一脸。
倒是谨佩如，有些诧异于谨言的态度和言行，换了从前她必然是要狠狠闹上一通，而在言辞上也从来得不到半点好处，可如今，她却只是冷清地站在一旁，轻蔑而高傲的模样，简简单单一番话语，如今便让沈曼莲和自己陷入了困境，这绝不是原来谨言会使用的手段！
谨言，她真的变了！
“姐姐，原先是我们太过私心，没有顾及到姐姐的感受，日后妹妹自然会小心再小心，也不会再让姐姐听到如此的言论。”任由心底的情绪浮动，谨佩如面上还是低头认输。
呵，不让她听到，这话说的倒是巧妙，偷偷议论不就好了。
然而谨言并不打算就此止步，既然此番跟她们较了真，那便真真认真一番，免得让她们误会自己还是之前那个不懂的如何反击的谨言，“不用一口一个姐姐的叫我，既然你已经站在沈曼莲那边，便不需要此刻再装作好人的模样，你当我如今还看不出你这等戏码不成？”
前世里，谨佩如表面对她和气，背地里却使劲儿挖苦，在卫修亦不在的场合里，嚣张跋扈，这些仇恨，她可都一一记着。
只是如今，谨佩如羽翼未丰，故而还是低下头唯唯诺诺道：“姐姐这番话又是从何说起，妹妹自知身份不如你珍贵，却也并无此心。”
“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便更好了，”没有从前的暴跳如雷，如今的谨言连吵架都同以往判若两人，轻蔑的嘲讽，高高的鄙视才是她们的痛穴，“这世道，最怕的便是看不清自己身份的人，莫说是你沈曼莲，便是你们沈府上的嫡女来了我面前，都要客客气气地礼让于我。这些道理，你们想来也早该明了，如今不过是为你们再上一次课罢了，免得后日触犯了其他人可就不如我这般和善了。”
因着她的这番居高临下的教训，谨佩如和沈曼莲虽极为不甘，却也只能唯唯诺诺地聆听，无法反驳。
“小姐，你如今真的好厉害啊，真不知当日被闭关三天你是否突然被打通了什么穴道，”一走远，怡儿便立刻一副崇拜的模样，直差贴在谨言身上了，“没有动手，没有说出让人抓住把柄的话，刚刚谨佩如和沈曼莲二人的脸色真的跟吃了屎一样臭！哈哈哈哈哈……”
谨言给了她一记赞赏的眼神，得意一笑，“对于什么样身份的人，就只配得上我用什么样的态度，对于她们，我只能做到如此了。”
怡儿简直心情好到不得了，继续叽叽喳喳地念叨，“小姐你简直就是我的仙女了！”
然而身后的沈曼莲和谨佩如，却依旧是一副灰黑的脸色。
她们二人一起被谨言这个不懂得手段的千金小姐训得如此之惨，还是头一次。
“佩如，你说那谨言最近到底是吃了什么药，还是找到什么仙道士开了什么光不成？嘴皮子竟然这般厉害了！”沈曼莲愤愤道，被谨言这般欺辱，她实在难忍。
第64章 蹴鞠赛（1）（）
“是不是吃了什么药我不知道，但这嘴皮子……确实是了得了，”谨佩如目光幽暗地望着谨言的背影，手里的绢帕紧紧揉成一团。
沈曼莲不如她的隐忍，自然是要出气的，“七日之后的蹴鞠，我必定要她好看！这个贱人，不让她出丑，我沈曼莲的姓就倒过来写！”
两人或许是因着过了头的情绪，连谨邵在身旁不足两米的地方都未曾发现。
本准备上前的谨邵，恰好听见了两人这番关于‘陷害谨言’的言论长谈，顿住了脚步，神色复杂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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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的蹴鞠之赛很快便到来了。
上一世因着日日在卫王府十分无聊，谨言便自己曾想过不少点子来打发度日，而蹴鞠，便是她玩了较长一段时间的游戏。
这一世，没想到竟然还派上了用场。
比赛分成了两队，每队十人，谨言很不凑巧地因着之前的排序和宋宁宁在同一队伍，而谨佩如同沈曼莲两人自然是在对局的队伍里。
虽说这些官家的千金平日里都看着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可比赛一开始，这形势却丝毫不比男子蹴鞠懈怠。
往日里文静淑女的姑娘小姐们，到了分胜负的比赛，好胜心一个比一个强。
最令人诧异的，却是一向不擅长各种不同活动的谨言，此刻发挥地也是出人意料的好。
接球，对踢，躲闪对方的防护，拦住对方的攻击，每个步骤都娴熟得让人诧异，对于对方的每个小动作，都能及时迅速地发现，拦下。
她仿佛像个精于蹴鞠多年的老手。
多次的胜利，让谨言一方的队友们都兴奋不已，纷纷围过来将她簇拥，兴奋地抱作一团。
虽说平日里都是些多少有点心机和沉稳的官家小姐，和谨言的关系也大都止于见面的客套寒暄，可在如此的氛围下，难能可贵地抛掉了戒备和身份，一个个如同天真的小孩一样欢乐。
“可恶！谨言怎么会这么精通蹴鞠了，以往的活动她可都不曾参加过的！”沈曼莲站在对面，遥遥看着对方队如此兴奋的场面，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个连跑步都跑不过你我的人，突然便如此灵活……”谨佩如也是十分诧异，神色复杂地望着谨言。
沈曼莲怒意极盛，她自然是记着那日在将军府被谨言羞辱的事情，“佩如，那个贱蹄子前段时间没来上课，是不是都光顾着在家里玩蹴鞠之类的了？否则怎么可能会玩得如此好？”
“……这我倒是没有瞧见过，”谨佩如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好友，“曼莲，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
沈曼莲微微怔了怔，而后迅速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