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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安领导,你可别跟我说,这镇里的大事可不归我管。我就是农技站的一个小兵,卖卖化肥农药,收收钱啥的还行,我听不明白,也做不了主,更不知道怎么去解决”一听安平的解说,王美玲将手中的小镜子往桌上一拍,咣的一下打断了安平的交待,脑袋摇的跟拔浪鼓一般,冷嘲热讽连连推脱,摆明了不想跟安平有一丁点的纠搁。
“哎呀,王姐,是不是小弟哪块做错了,惹着您老人家了,如果是的话,老弟给你赔礼,你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行呗。再说了,就是老弟哪做错了,你也给个痛快话,是死是活随你处置,可不能因为我气坏了王姐的身子,那我就是到了十八层地狱都赎不了的罪过”平时大大咧咧,开起玩笑来比男人还猛,这会儿居然是这个表情,安平也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不出自己倒底哪块得罪了这个猛人。但安平知道,不论自己是哪块惹王美玲不高兴了,这态度总得拿出一个来,从小吃百家饭长眼不尖,手不勤,嘴不甜,那得饿死。
“去,谁稀罕处置你。给你痛快话,我倒想让你给我个痛快话,还让不让我们活,这镇里的领导也得讲规律,我们农技站三节六礼,可哪都没差你们一分一毫,可你们倒好,提了裤子就不认”似乎安平的赔礼起了效果,王美玲的性子又恢复了从前的泼辣,若又所指的对着安平就是一阵的埋怨,吐沫星子喷了安平一脸。说着说着,王美玲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雅,硬生生的将溜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脸上有如泛起的彩霞一般倏的就是一红,狠狠地白了安平一眼。虽说有些羞涩,但无疑这一通你来我往,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又有了升温的迹象。
“痛快话?我到底”这都哪跟哪啊,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呢,整的自己跟个负心汉一般,安平的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虽说平时跟王美玲没大没小的开玩笑,但玩笑就是玩笑,别说王美玲已经结婚了,就是没结婚,涉及到男女之间的问题,安平都会刻意地保持着底线,这提了裤子不认帐这话落到自己的身上,安平觉得自己真的接受不了。
“咳咳”眼看着王美玲松了口,安平正打算乘势追击问个究竟,一阵非常不适时宜的干咳声自农技商店的大门处传了过来,硬是将安平的话头打断,却是农技站的刘站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用阴沉的目光狠狠的剜了王美玲一眼,刚刚有些活跃起来的气氛骤然间又冷了场。
“刘站长来了,我正等你呢。镇里按照县里的要求,加强对应季病虫害的防治,李主任让我负责联系咱们农技站,从今天开始,我就跟着你一起开展工作了”跟王美玲插磕打混调笑了半天,总算等到了正主,安平急忙收起了面对王美玲的嬉皮笑脸,微微地向刘站长一点头,将此行的目的又说了一遍,心里则因为这段日子不用再受于鑫的气而沾沾自喜。
农技站和农机站的人数不多,却是财政全额拔款的事业单位,虽说在县里也有上级对口管理部门,但在乡下,具体的业务工作一般都根据现实情况,随着镇政府的指令来进行,而代表镇政府来沟通协调的就是镇农业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农业办就是农技站和农机站的主管部门,而农业办具体工作的开展,也离不开这两条腿的强力支撑。此时,安平是代表镇政府,代表农业办来找刘主任交待工作的,不说非得做出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架式,但至少不能像是跟王美玲一般嬉皮笑脸的胡吹乱侃,这是对刘站长一种起码的尊重。
“嗯!我也接到了县里的通知,正准备落实一下人手呢。现在镇里有要求,我们农技站自然会听从指挥,全力以赴。不过,安干部要跟着农技站一起下乡,我看就不必了,农技站有自己的工作特点和技术要求,跟你这做行政工作的不是一回事,两边不相干的人和事捏到一起,反倒不利于工作的开展”刘显武的声音很平淡,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姿态。而且,平淡的话语里对安平暂时到农技站工作的要求透着不容商量的拒绝,这让一向与农技站相处愉快的安平感到彼此间有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第13章 内忧外患()
安平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得罪农技站了,怎么农技站的人一个个的都跟吃了枪药一般,先是王美玲对自己不冷不热的,现在又是刘显武一脸的阴沉,目光中流露出对自己的排斥,安平再笨也知道彼此之间可能在哪一块出了问题。而且,这个问题的根缘似乎出在了自己的身上,却偏偏自己仍不自知,这事透着几分的邪气。
不过,在一些原则问题上,安平的性子中有着非比常人的刚烈,刘显武拒绝的态度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哪怕安平再想把农技站当做躲避于鑫刁难的避风港,也不会死乞白列的苦苦哀求,孤儿的经历让安平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尊自重自爱这几个词的含义。
“安干部,安干部”人家既然摆明了不待见自己,也没必要再软磨硬泡下去。所以,简单的跟刘站长交待了下病虫害的防治工作,安平就从农技站告辞了。刚刚从马路对面走过来,就看到黄大发站在镇政府的台阶下摇着胳膊大呼小叫的招呼着自己,肥硕的身形左右摇摆,露出了雪白肚子,那样子有如一只直立起来的巨型蛤蟆,让人忍俊不禁。
“是黄主任啊!看你这意思,是农药喷洒了有效果?”黄大发满脸的喜色,无疑表明了他此时的心情,安平的心里也有如一块石头落了地。只要黄大发的烤烟救过来了,那投桃报李,他何局长也不好意思再克扣福利院补贴款了吧。
“有效果,太有效果了,早上洒了一遍药,不过一上午的功夫,烤烟打卷的叶子全都舒展开了,跟你说的情况是一模一样,我就急着来跟你报个喜。那啥,这都中午了,咱找个地儿喝上二两去,哥哥感谢你啊”
“呵呵,昨天晚上不都吃了吗,今天就不用了,我这还有工作脱不开身,何况下午还得上班,满身酒气的让领导看到不好。你这个心意我领了,回头你跟何局长通个电话,就说我不负所托,这事就结了”这个黄大发,说你是个粗货,你还不承认,地是你家的,你跟我报个什么喜。咱这受人之托,自然忠人之事,该做的全做了,有效果那是你造化,没效果那是你倒霉,若不是何局长掐着福利院的经费,你是死是活跟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早上被于鑫一阵刁难,在农技站又碰了一鼻子灰,安平的心里提不起来劲。而且,像这段日子怎么应对于鑫,农技站对自己的态度又来了个大变样,这些问题可还没想明白呢,也没兴趣再和黄大发去胡吃海喝。
“说了,说了,这事还用你提醒,我刚才就跟我姐夫通了电话,他还说要向你表示感谢,答应你的事,让你放心。这我姐夫的话到了,我也得表示表示,要不然村长又该说我不懂人事了”昨天在酒桌上,黄大发没少被桑长岭拿话敲打,什么局长姐夫,县长妹夫的,喝高了酒的老桑一律无视,把黄大发骂的连大气都不喘,霸道的作风在酒桌上都能看出来。偏偏黄大发犯贱,就吃老桑这一套,再加上看到烤烟被救了过来心里头高兴,颠颠的就跑来邀请安平了。
在清江的乡下,想要当村干部那得有家族势力做支撑的,村民的意见不统一,观点不一致怎么办,开打,两家或者是几大家的势力打成一团,打的血肉横飞,哀号遍野,最终胜了的那一方就是今后一个村的代言人,所以说村干部都是打出来的。桑长岭就是这种情况,能牢牢坐稳西街村一哥的位子十几年,凭的就是桑家的哥们多,亲兄弟,堂兄弟,表兄弟,嗷嗷一嗓子能拉出好几十来,硬是将西街村的几大姓修理了个遍。当年的黄大发就是被老桑收拾最狠的一个,这会都留下后遗症了,哪怕背后有个当局长的姐夫,也轻易不敢去捋桑长岭的虎须。
“安干部,我跟你说,我这烤烟别说是镇里的农技员,就是市里的专家我都找了,平时一个个的吹大气行,遇到点真章的,却都麻爪了。也就我姐夫慧眼识真金,把你的水平抓了出来,对你我老黄服气”不知是黄大发是真心佩服安平,还是迫于桑长岭的压力来向安平示好,就那么简单的一件事,被他颠三倒四的说起来没完,句句不离对安平的称赞,恭维奉承个不停。
“镇里的农技员”听着黄大发大大咧咧的话语,安平隐隐意识到有些不对,镇里的农技员说的不就是农技站的刘站长、王美玲几个人吗?所谓同行是冤家,虽然自己跟他们农技站不是同行,但帮着黄大发救治烤烟病虫害,干的可是农技站的活,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救活了刘站长治不好的病虫害,扫了刘站长的面子,从而让他怀恨在心了?连带着农技站的所有人都把自己当成了对头。别说,或许真有这个可能。
“黄主任,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这几天工作太多,真的分不开身。再说了,我就在镇里面工作,人还能跑了咋的,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哪天吃不是吃,你看这来日方长好不好”似乎抓到了一点的苗头,安平更迫切需要把问题理出个头绪来,更没心思跟黄大发去吃饭了,给自己找了一个处理工作的充足理由,坚绝地婉拒了邀请。
“如果真是自己猜测的那样,那问题可真有些大了”送走了黄大发,安平怔怔的站在镇政府的台阶下楞神,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面于鑫处处针对自己的问题还没想明白解决办法呢,又填了一个农技站的乱事,内忧外患一起来了,这两方面的问题若是不能妥善而彻底地的解决,那自己在农业办可真的没法呆了。
在内于鑫担心自己抢了他的风头,威胁到他的地位,处处针对自己进行排挤打压,虽说有些小人之心,但总体上可以划到防人之心不可有那一类范畴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