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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还有一事”他迟疑地开口,还低声无奈的叹息一声,“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他苦笑,“可我敢对天发誓,我对你叶灵儿绝对真心。”
“若我对灵儿说的有半句假话”他说着,对天竖起三指,就要开始发毒誓。
叶灵儿急急抬头扯下他手指,用力握了握,心里知他言语中隐晦所指。想到刚才在戏院撞到那个女人,她心头忽然闷闷的堵堵的充满了一种陌生的妒忌的感觉。
“正因为我不愿意辜负这份难得的真心,我更不能委屈你。”严或时顿了顿,苦笑着转了转眼睛,幽深眸光中别含深意的看着她,“待我解决了那些麻烦的事,我才有资格敢说给你幸福。”
解决那些麻烦事
叶灵儿心思转了转,听说现在他的正室是莫府一个庶女来着
她皱了皱眉,眼底浮上浅浅疑问。一个小小尚书府的庶女,休了便休了,这没什么可麻烦的吧
严或时似是看穿她心思一般,无奈地叹口气,却含糊道,“灵儿你大概知道,我与她嗯不过短短一年时间,不符合七出中任意一条,我是不能对她怎么样的。”
不能休离
那她、她该怎么办
目光又瞥了瞥平坦的腹部,叶灵儿的心默默不舒服的揪了起来。
万一,她等不了那么久怎么办
那个女人,既然不能休,那就
横竖就算休了那女人,以后她想起来心里还是跟梗了根刺一样难受,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将所有烦人的事都解决掉。
严或时暗下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目光闪烁,表情也越来越狠毒,嘴角便也微微透着讥嘲冷意勾了勾。
“他果然回头跟那个女人幽会来了。”离那大树不算太远的地方,一处隐蔽角落里,莫昕蕊怨毒的盯着大树下那辆马车,恨得牙根咬碎,恨不得冲过去将那对狗男女拖下来暴打一顿。
不过,她知道此刻她只能忍着,这口气再难忍,她也要死死压下去。
她隐在暗处,默默盯了一会,见那马车丝毫没有开动的意思,就知道里面两人幽会一时半刻不会结束。
她狠狠的掠了一眼,然后深吸口气,才勉强压抑下心头愤怒憎恨,慢慢转身离去。
严或时当然过了很久才回家,莫昕蕊看见他回来,还若无其事笑盈盈的无比温柔体贴迎了上去。
接下来,两人在家里极尽和睦客气的扮演着一对恩爱夫妻。
只不过,莫昕蕊隐忍之下,严或时离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莫昕蕊一直怀疑他不停跟叶灵儿变换地点幽会,只不过几次跟踪无果,她心头也有些浮躁起来。
后来她又让人暗中监视着严或时一举一动,这一次她安排得慎密且细致,还真有好几次让她发现严或时与叶灵儿幽会,不过,往往她得到消息想进一步行动时,那边那对狗男女又散了。
“幽会,幽会,我叫你们****幽会。”在房里,莫昕蕊摔了一只花瓶又一只花瓶,口中恨恨怒道,“这是当我死人呢。”
“既然你们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严或时不就是看中了叶灵儿是左相唯一嫡出掌上明珠的身份吗
如果她让大家都看看,那个被左相如珠如宝捧在手心的千金,不过是声名尽丧的荡妇,他还会不会臭蝇一样追逐那坨烂泥。
“叶灵儿,你不是喜欢看戏吗那就让别人也看看你的精彩戏码。”莫昕蕊看着空空如也的多宝格,终于恨恨住了手,“希望你会喜欢我会为你安排的这出精彩绝伦的戏。”
默默想了想,莫昕蕊想起自己眼下微薄的家底,不禁皱了皱眉。
可随后她又眼神阴阴的,闪烁着怨毒光芒,“就让你的丑事在达官贵人之间流传开来也够了。”
她就不信,这件事之后,还会有任何一家有头脸的子弟肯要那个女人。
仿佛一夜之间,京城里大小戏院及稍稍有些名气的戏班,都唱起一个神剧本的戏来。
那剧本的大意故事,是说原本有一对恩爱夫妻突然遭逢意外失了家财,变得一贫如洗。妻子没有嫌弃日子辛苦,一直勤勤恳恳侍侯丈夫,也没有因为自己出身比丈夫高就看轻丈夫。
原本这对夫妻在贫苦中尚能互相扶助,过着困苦但平淡幸福的生活。
但是后来,有个年轻女子看中那个丈夫,便仗着家中权势与自己貎美财富,一而再的勾引那家贫穷丈夫。
最后丈夫抵不住诱惑受不了穷苦,悄悄抛弃了与他共渡患难的糟糠发妻,而与那个女子私奔他方。
七个月后,那女子自己说产下一早产儿,但实际是足月婴儿。
然后突然一夕间陨命了。
那男人痛不欲生,正想与稚子追随而去,这时有数个男人一同找上门来,这些男人都不约而同自认是那婴儿生父,还坦诚都曾给过那女人不菲的钱财。
但是,那个女儿席卷他们的钱财后,突然消失了。而他们后来才发觉,与那个女人有过一夕之欢后,他们都染上了难以启齿的恶疾。
而且,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再育下一儿半女,经过多方打听,知道那个女人早产子之后,才找上门来。
那个抛弃糟糠发妻的男人,这才追悔莫及的发现自己被人骗是小事,可头顶这绿云与身体被传染的恶疾。
最后,这个男人悔恨的投河自尽了。
这故事本来没什么新奇的地方,就是一个嫌贫爱富陈世美式的剧本。
但,它之所以令大伙津津有味口耳相传,是因为里面那个女主角的名字叫:夜羽。
这夜与叶同音,而羽左相家唯一的千金小姐叶灵儿取字之中,就含有一个羽字。
这样一个在有心人散布下,暗中引导往叶灵儿身上联想的故事,自然引起了不一样的轰动效果。
不过单凭莫昕蕊的手段与财力,即使她绞尽脑汁能编出这样一个不甚精彩的故事来,也肯定营造不出这样的后果。
“红影,我记得我们上个月盈利又提了三成,对吧”枫林居的八角亭子里,莫安娴没有看帐册,而是直接抬头,轻波流漾的看了看红影,“这个月进帐也多了几项”
红影现在就是莫府管帐大管家,莫安娴问起,她略一沉吟,便肯定道,“禀小姐,这个月府里的进帐一共多了八项,其中有”
“停,”莫安娴笑吟吟打断她,“这些不用跟我汇报,我只是想跟你了解一下,我们这个月是不是又多赚了银子。”
红影张嘴,正欲再道来详情,莫安娴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银子赚来就是花的。”
她弯起眉眼笑了笑,笑容温软却透着浅浅冰凉,“我给个机会让你过一把纨绔们挥金如土的瘾,如何”
红影眼睛微微撑大,神情错愕。
莫安娴笑眯眯的朝她眨了眨眼,然后轻声的如此这般详细交待了一番。红影静静听她说完,眼睛这下撑得更大了,心想小姐这主意果然是挥金如土的节奏,不过她这土豪当得实在有点肉疼呀。
按小姐这意思,大把大把的银子可要像水一样倒出去了。哦不对,应该说是不计成本的泼出去了。
至于这银子最终花得值不值,这个红影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评判小姐的行事。
只要小姐认为值得,那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
况且,她认为小姐有句话说得非常有道理。银子就是赚来花的,这些银子全都是小姐赚回来的,所以小姐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有莫安娴在暗中对她的好姐妹推波助澜,对叶灵儿勾引他人丈夫一事含沙射影的戏曲,在京城各处越发如火如荼的红火起来。
“真是小看了那个庶女。”左相府一处幽静亭台处,叶灵儿愤恨的绞着帕子,咬牙切齿地哼了哼,“那个女人既然赶着去投胎,连阎王爷都做好准备收下她了,小姐我万没有不同意的理。”
莫昕蕊以为,有了那些在上流富贵阶层广为流传的含沙射影戏曲之后,她的相公严或时该会逐渐厌弃叶灵儿才是,而叶灵儿那个女人如果还想在京城立足,也该不会再缠着她的男人才对。
可惜,她根本就不曾真正了解那两个人,她花大把精力与财力寄予厚望的事情,根本没有朝她预想的方向走下去。
而让她意外的是,严或时之后暗中与叶灵儿来往更密切了,而过了不久,他还当上了不大不小的官员。
虽说这权力不大,但好歹也是两个口的官身一级人物。
这个时候,别说疏远叶灵儿,严或时根本连戏也懒得在莫昕蕊面前做,就差公开明目张胆与叶灵儿经常幽会了。
近段时间,莫昕蕊甚至得到消息,称严或时正悄悄准备向叶灵儿求亲。
为了使得这位左相家掌上明珠对他死心塌地,据说他还花了很多奇巧的心思等着求亲那天给叶灵儿一个大大惊喜。
“求亲?”莫昕蕊除了连声冷笑,她这会都已经悲愤到哀如心死,简直不知再说什么好。
第146章()
不过,有她这个正室在,她倒要看看严或时拿什么向那个女人求亲。
莫昕蕊根本不知道,在她全心扑在证实,或者说破坏严或时向叶灵儿求亲这剜心剜肺的事的时候。
她编的那个故事版本又有了新的接续,大意是说当初那对贫穷夫妻因另外一个女人介入产生矛盾的时候,夫妻感情日渐破裂。但在这个版本里,丈夫与那个女子爱到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但最后并没有私奔。
妻子无法挽回丈夫心意的时候,巧合无意的发现那个插足的女子别有用心才接近她丈夫,于是苦苦规劝阻挠。然而丈夫执迷不悟,后来那女子为达目的,暗暗设计了一场意外害死那妻子。
之后如愿与丈夫双宿双栖,但不久后就不足月产子,再被揭穿身患恶疾及生性放荡的事实。
不过这个后续版本只是在小范围内流传,那三个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