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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呆了呆,半晌才反应过来被眼前所见惊得魂飞魄散。
“来人,快来人啊,太子妃掉到河里了。”
婢女扯开嗓子惊恐万分的这么一喊,四周休息的人立时紧张的跑向了河边。
河水不算急,更不算深,就算整个人站下去,河水顶多也只到腰眼高而已。可如此浅的河水里,太子妃却似大石落水一样,栽下去之后就再没有动静。
当人们七手八脚将太子妃从河里捞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她紧闭着双眼,脸色白得吓人,而身下裙摆却有殷红血迹随着水渍渗了出来。
当看清滴落地上的不是清水,而是血水珠时,人们顿时忙乱惊恐得似乎炸开了窝。
御医与皇后特意派人看顾太子妃那位桂嬷嬷,都很快来到了太子妃马车里。
半个时辰之后,御医一脸惊惧哀戚的颤抖着从马车出来。
“太子妃情况如何”
御医眼角瞄了瞄负手伫立马车不远的太子,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却不得不躬身向前,硬着头皮说道,“殿下请节哀太子妃她因为突然滑胎引发血崩,已经殁了。”
太子浑身震了震,半晌方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瞪着御医,颤动着上下开合的嘴唇,半天问道,“你,说什么”
“殿下,臣无能”御医双腿一软,连忙战战兢兢跪了下去,头霎时垂得几乎低到草尖上,“太子妃已经殁了,请殿下节哀。”
太子的脸瞬息血色褪尽,他瞪圆眼珠死死盯着御医,悲痛之下跄踉得蹬蹬后退了数步,神情恍惚里,嘴里仍旧发出不敢置信的低喃,“景蓉她殁了不,不可能,她不会抛下我独自去了的。”
太子妃于沧州回京途中突发血崩殁于路上,消息传回到京城,自然又引起了不一样的反应。
莫安娴收到确切消息时,直接去了供奉着周虹雨牌位的祠堂。她仰头看着牌位上那几个漆静无声的字,笑中含泪道,“虹雨,你的仇我已经报了一半,你放心吧,剩下那个,也活不长了。”
卢侧妃收到这个消息时,则暗自在她的屋子里兴奋了好半天,“哈哈,胡景蓉终于死了,压在我头上多年的太子妃终于没了。”
接下来,太子该扶她上位了吧
她苦熬多年,也算熬出头了。
而皇宫的凤栖宫里,皇后听到这个消息,震惊之下差点失手打翻了手里精致胎白瓷盏。
“太子妃没了”皇后将杯子搁在手边圆桌上,慢慢抬起头,一脸晦暗阴沉震惊的看着冯嬷嬷,“本宫不是特意交待过,一定要保证太子妃回京之前都不能流产滑胎吗”
为什么还是让太子妃在途中出事桂嬷嬷都干什么去了
面对盛怒冷酷的皇后,冯嬷嬷根本连大气都不敢呼,哪里还敢辩解两句。
幸好皇后发了一通火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
人都已经没了,再发火也于事无补,还不如想个实际办法弥补。
凤目转了转,皇后薄薄唇线就逸出一声森冷笑声来,“胡家,也不止只有胡景蓉一个女儿的。”
“莫安娴,你让本宫又有了当年的活力了”
太子外面悲伤不已,心里正为除掉太子妃而高兴着呢,那里料到远在京城里头的老娘又已经暗中算计起他的将来了。
皇后最近只顾着关注沧州太子那边的情况,完全忽略了她一直纵容放任的大公主。
就在太子在沧州治鼠患的时候,大公主陈贞烈得到消息,有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能做那方面的手术。
她自从知道自己是阴阳人开始,就没有一天不盼望自己能够做回正常女人。
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当然是不惜重金砸去打听那个大夫的规矩,并务必让那个大夫达成她的心愿。
那个大夫虽不知她身份,但从她穿着与排场也推测出是非富即贵的人家。所以很不客气的大大敲了一笔竹杠,要了大公主五千两黄金才肯替她动手术。
莫说五千两黄金,就是五万两黄金,只要这个大夫有这本事,大公主都会毫不犹豫连眼也不眨一下的将金子送出去。
那大夫脾气虽然古怪,不过医术确实不是盖的。给大公主做的摘除手术十分成功,但叮嘱她术后一个月不可行房,且坚持每天按时用药,不然到时出现后遗症他一概不负责。
刚开始,大公主是严格的按照医嘱行事,安静卧床休息按时用药。
但过了二十天之后,她觉得自己身体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于是迫不及待想要尝试自己成为一个真正女人的成果,这一尝,问题自然而然的慢慢就出来了。
枫林居的亭子里,红影看着最近爱上画画却不怎么专心的小姐,低着头,轻声禀道,“小姐,那边的消息,她今天已经是第五次找怪医拿药了。”
莫安娴将画笔搁下,示意青若将东西都收走。然后净了手,才就着石凳坐下。
“很好,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她那个地方就该烂透了。”
莫安娴垂眸,长睫投下的淡淡阴影里,她似乎还能看到当初虹雨惨死的模样。
陈贞烈让虹雨死得多惨烈凶残,她就用双倍的痛苦报在陈贞烈身上。
那些药,不仅医不好大公主烂掉的地方,而且还有一味她特地为大公主准备的好东西会随着伤口慢慢渗进血液里面去。
待太子从沧州返回,太子妃殁于途中,皇后都没有发觉她娇纵放任的女儿某个地方已经完全烂得无药可治。
为了掩盖其中发出的奇异腐臭味,大公主甚至每日都在那个地方洒上大量香粉。
而香粉侵蚀肌肤,除了让她那个地方反复渗着血水伤口永远无法愈合之外,再没有其他好处。
据说当初收了她金子给她做手术的大夫知道她再三不听劝告之后,就再也不肯见她,更别说继续给她治了。
大公主那处腐烂的地方就这样每日不好不坏的反复着,而日子似乎很平静的过去了,转眼到了传统狩猎的日子。
由皇帝组织的狩猎盛会,莫方行义父及其家眷都有份参加,莫安娴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样热闹的机会。
狩猎大会在京郊大型的皇家猎场进行,这天一早,众人就跟随在皇帝之后浩浩荡荡出城往猎场而去。
这天天气晴好,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出了金壁辉煌那座宫禁的陈帝,看起来心情也不错。
至少从他常年绷着的冷峻脸庞上,能看到类似温和的脸色。
狩猎大会其实也就是皇帝组织文武大臣一块出来玩一玩放松心情的活动,当然为了激励参与者的积极性,设置一定有吸引力的奖品做彩头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莫安娴完全不关心皇帝会拿什么宝贝出来做彩头,因为这个狩猎大会注定不会是平静的只猎兽的大会。
这狩猎既然要进行比赛,自然得分开男女进行。
女性一方,除了可以自愿参与狩猎之外,还可以在固定场地参加赛马这种危险程度低一些的热身运动。
第188章()
你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自动找上门,说的就是莫安娴眼下的情况。
“莫大小姐,”莫安娴刚刚坐定,就见一抹穿着妍亮粉衣的少女带着不怀好意的目光走到她跟前,轻笑着挑衅意味十足的说道,“敢不敢下场和我比试比试”
莫安娴看了眼站在跟前的李丽妍,并不将她的挑衅凌人放在眼里,只淡淡道,“李小姐英姿飒爽,我甘拜下风,这比试就免了。”
“李小姐若有兴致,不妨另找她人相陪。”
“莫大小姐不敢下场和我比,是不是根本不懂骑马”李丽妍嗤笑一声,目光轻蔑瞟了瞟淡定而坐的少女,“不懂就说出来,我不会介意的。”
她目光一转,见在场多数少女都转过头来看她,立时略略得意的仰起下巴,更高声嗤笑道,“怕就怕,有些人不懂装懂,其实就是除了吃其他一事皆不会的饭桶。”
莫安娴掠了她一眼,眸光微微渗了凉意,不过面上笑容未减,只安静的注视着前方正分队分批准备进入狩猎场的人,压根没再出声理会她。
被莫安娴如此明显的无视,李丽妍当即恼羞成怒。刻意朝莫安娴跟前又走近了两步,仰着尖细下巴,冷声道,“其实也不能怪莫大小姐不懂装懂,毕竟,谁也不像莫大小姐这样好命,事事都靠自己双手打点。”
李丽妍这蠢货,竟敢讽刺她有爹生没娘教
从不轻易动怒的莫安娴,一瞬怒火上冲。侮辱她可以,但侮辱她父母李丽妍最好先请各路神佛好好保佑她这条小命。
莫安娴慢慢站了起来,心里越愤怒,面上便越冷静。她看着骄傲得意的李丽妍,娇俏面容笑意浅浅,看起来十足的温软无害。
“既然李小姐非要在大家面前表现骑术,我唯有献丑奉陪到底了。”她目光一转,透着点点凉意漾过李丽妍面容,“怕就怕,到时我侥幸赢了会被人说成胜之不武。”
李丽妍瞪她一眼,香腮立时鼓起来,莫安娴才不给她机会反驳,接着又笑意晏晏道,“毕竟与一个小孩下场比骑马,确实有那么一点胜之不武的嫌疑。”
这是暗责李丽妍不懂事,仗着身为太傅孙女的身份就在这放肆侮及他人父母。
论年纪,李丽妍还比莫安娴大几个月,如果她是不懂事的小孩,那莫安娴就更加是小妹妹了。
曾经出席过赏风宴见过两人针锋相对的其他姑娘们,都一致神色复杂的打量起李丽妍来。
女眷这边,自然是由皇后亲自主持的。
刚才李丽妍出来言语不逊的挑衅莫安娴半天,皇后也当没看到一样,一直转目望向他人,压根没吭声。
眼下看见莫安娴将李丽妍呛得还不了嘴,她这才似刚刚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情形一样,连忙淡淡道,“既然莫大小姐愿意与李小姐下场比试骑术,就无谓在这做口舌之争,还是到赛场内见真章吧。”
皇后这话一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