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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安娴垂眸,除了苦笑,她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即使娇娇死后,她能为娇娇报仇又如何就算她将那些仇人都屠光,娇娇也永远不会再活过来了。
夏星沉略略俯身,古怪的角度挑眉看着她,“士为知己者死,安娴,她是心甘情愿的。”
如果给他机会,他也一样愿意为她死而后已。
“好了,”莫安娴坐正身子,眨了眨眼,一收之前悲伤哀伤苍凉之态,“说正事。”
夏星沉目光往她玉雪指尖下的地形图瞄了瞄,温和道,“你说。”
莫安娴低头,指头缓缓从地形图划过,“我需要足够的人手与火油将这些地方夷为平地。”
一向笑意微微不动声色的夏星沉,在看清她指尖划过的是怎么辽阔之地时,那双漂亮魅惑的眼睛里也不禁掠出淡淡惊讶,“你确定”
莫安娴毫不犹豫的点头,“再没有比这个更确定的事。”
这下换夏星沉苦笑了,“看来你比谁都清陈自己在干什么。”
就知道她亲自找上门来不会有好事但该死的,她能在这种时候想起他来,他心里仍旧感到无比欢喜。
她能在这种时候不跟他客气,这说明她心里信任他。
至少,这是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少女依旧垂着眼眸,虽只是轻轻点头,但眉宇之间确实是再肯定不过。
“没错,这事风险很大,你可要考虑清陈。”
那个女人,想用娇娇的尸首将她引去那里一举击杀
她莫安娴看起来像个笨蛋吗明知死路一条,还要送上脑袋过去让人砍一刀,她可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活得太久。
不过,那个山庄就算是龙潭虎穴又如何
她不会亲自踏进去,但也不会容许娇娇的尸首被那个女人以那样侮辱的方式盗至那里做诱饵。
黑风骑再厉害又如何那些守卫布控再森严又如何
她闯不进去,但那个女人也休想逃出来。
娇娇,就让我用一场特别的方式为你送葬吧,希望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
夏星沉心下叹息,只要那个求上门来的人是她,他就算明知风险重重,也绝对不会拒绝。
这姑娘,其实心里也知道有一个人选比他更适合来干这件事。
她却宁肯出面求他,也不愿意开口求那个人。
夏星沉唇角风流浅笑深了深,真不知该为这个发现欢喜还是难过。
“你需要多少给一个确切数量。”
少女眼神立时亮了亮,可随即又微含愧疚的看着他,“这事你真不需要考虑一下吗”
夏星沉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眨了眨眼,故意露出魅惑的样子看她,“我猜,你昨晚一定整夜没睡好。”
少女挑眉,正想称赞他一句“果然不愧为右相大人,连面相也这一行也信手拈来。”
就听闻他含笑道,“是不是梦里,舍不得我”
少女一噎,白他一眼,随即悻悻的闭紧嘴巴。
夏星沉自知这调侃的话,几成真心几分假意。瞧见她眼眸含恼,心中一动,便将话题转了开去,“好吧,我知道你舍不得的其实是那个人。”
莫安娴瞧着他故作神秘又了然的朝她眨眼,心里忽然就涌来一阵排山倒海的难受。
夏星沉见无法逗她开怀,便也适可而止的打住话题。
“这些是购买那些东西所需的银票。”莫安娴忽然自怀里掏了厚厚一叠银票往桌上一放,然后瞟他一眼,也不顾他面色微愠,直接按着那叠银票往他面前推了推,“我不能让你白白损失。”
“嗯,说错了,我是担心有菩萨潜质但从来不白做善事的右相大人,来日心血来潮找我秋后算帐。”
夏星沉低头,盯着她肌理细腻的手背下按着的那叠银票,明明风流慵懒的笑意,这会却忽然多了丝阴恻恻的意味。
眸光一转,他依旧一副懒洋洋的随意姿态,指尖抬起,似是要覆盖她手背下那叠银票;就见少女飞快将手缩了回去,夏星沉眼神立时不着痕迹的暗了暗。
指尖仍旧如期按在那叠银票上,略略偏头,一脸慵懒姿态看她,微微含笑道,“看来我不收,心细如发的莫姑娘是不会安心了。”
莫安娴悻悻挑了挑眉,说她心眼小好吧,本姑娘大度,就当这是夸她的赞美词了。
夏星沉将人送出花园之后,回头就立刻下了数道命令让人准备她所需要的东西去。
交游广阔的右相大人,办事效率无疑是极高的。即使要将这样的事秘密漂亮办妥,仍旧在短短时间内就给莫安娴去了信表示已按所需办好。
在执行这个大胆,在冷玥看来甚至有些疯狂的计划前,冷玥忍不住再次跟莫安娴确认,“小姐,真要这么做吗”
万一这事被追查出来,到时牵涉的可不简单。
莫安娴抬头,盯着檐角边沿上已经渐渐霜红的枫叶,淡淡道,“放心吧,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那个地方本就没有多少树木,更稀无人烟;不过是为了幽禁那个女人,才弄得戒备森严。若不是因为难以靠近,她也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过后,她会以其他名义购下那大片山头,不出两年,那些地方就会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冷玥自知她心意已决,再劝也是白搭;这时更暗中感叹,这世上如果只有一个人能令小姐改变主意的话,那个人一定非离王殿下莫属。
只可惜,这件事就算离王殿下知道,只怕也不会阻止小姐,反而还会在一旁给小姐助威呐喊。
“另外那件事,已经确定没有差错了吧”莫安娴仍然保持仰头望天的姿势,“娇娇地下寂寞,她一定十分高兴我即将给她送人去给她做伴的。”
想起那件事,冷玥本就冰冷的俏脸,神色一下变得十分严肃起来,“小姐,”她本来想劝的,可一想,小姐若是听劝也就不会制定如此大胆的计划了,心下捏着把汗;冷玥也只能若无其事的表露她的忠心与能力,应道,“奴婢再三确认,绝对万无一失。”
莫安娴点了点头,淡淡道,“这就好,既然事情都准备好了,那就等着那股东风吹来吧。”
莫安娴平心静气的在等她需要那股东风,而离京城大约五十里路的一座庄子里,也有人在等。
不过,那个人是心急如焚的等。
“确定东西都送到那个女人手里没有”庄子布置得最奢华一个房间里,四周却黑乎乎一片,外头灿烂的日光根本无法透过厚重的帘子登堂入室。那人发出的声音尖沙而充满怨毒意味,“为什么两天了还没有一点动静”
“不是说那个女人对在乎的人向来重情重义吗难道看到那个盒子莫安娴那个贱人还不急着前来自投罗网”
黑暗中,有个面容被毁得疤痕狰狞的婢女卑微的躬着腰,低垂的脑袋一直保持着一个角度,完全不敢稍稍偏离半分,更不敢往发声处那团鬼不鬼人不人的东西看过去。
听着那怒斥怨毒之声字字咆哮在屋子里回荡,她才敢按下心中惧怕,战战兢兢回道,“殿下安心,那个盒子一早就送到莫府了;据打听回来的消息,莫安娴确实十分重视那天吊死在牌坊的女人,她迟早会来这里为那个女人收尸的。”
“迟早”黑暗中,那尖锐沙哑而充满怨毒的声音冷冷哼了哼,“又是让我等到底还要让我等多久”
那婢女听着她发怒的声音已近崩溃边缘,连忙轻声安抚道,“快了,她一定很快就会来的。”
就如那个婢女估计的一样,两日后一天夜里,离京城大约五十里路的一座庄子,一座修建在群山之中的庄子,忽然被方圆延绵了数十里的火势包围其中。庄子四周皆是葱郁树木,不过时值秋天,四周是大多风干物燥易燃之物。
这大火一起,原先看着还远远的,却在眨眼之间,就将这庄子包围在一片火海里,随着包围圈越缩越小,庄子里面的人终于按捺不住紧张起来了。
“四处都失火怎么会四处都失火”那鬼不鬼人不人的东西龟缩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无论白天黑夜从来不肯离开那屋子半步,此刻听闻庄子四周皆被越来越猛的火势包围。
本就尖沙冷利的声音更加刺耳难闻,就如能瞬间割裂人咽喉的夜枭所发出的声音一样,“你们都是干什么的一个个都是废物饭桶。”
待她咆哮够了,在黑暗中禀报的婢女才敢小心翼翼的请示,“殿下,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怎么做”那尖沙冷利的声音戛然又尖锐的响了起来,还顺手将摸到的茶杯朝那婢女没头没脑的砸过去,“废物,这还用我教,当然是灭火了。”
那婢女听着黑暗中透着呼啸劲道的声音,虽然明知自己能避开,她却只能暗中咬咬牙,默默承受了这狠劲一砸。
只因她深知,若是这一砸不中的话,接下来她一定得承受比这厉害十倍的刑罚。
茶杯飞来,神准的砸在了她额头上,暗红的鲜血一下从额头如注涌流而下。血滴蜿蜒淌过眉心,滴入眼睑,再淌到嘴唇。
婢女尝着自己鲜血猩甜的味道,也不敢让自己姿势稍有分毫偏离,甚至连眼珠也不敢转动一下,仍旧小心翼翼道,“殿下,四周火势太大,只怕灭不了。”
黑暗中,那尖锐沙哑的声音静了静,似是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失控的局面。
“灭不了也得灭,不然大家就在这一齐等着被烧死。”她已经被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放弃了,从她被当垃圾一样踢到这里幽禁开始,她就明白不管这里发生什么,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都不会再管她。
所以她若不想被活生生烧死在这里,只能自己想办法救自己。
婢女虽然在这庄子里每日都过着心惊胆颤的日子,但能活着谁也畏惧死亡。
“殿下,也许我们可以让人从外围帮助灭火。”
求生的意志被激发,人的潜力就能无限开发。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