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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广敢跟离王抢媳妇,那绝对比虎口拔牙还让人震惊。大概一个孤女身份太低,张家不同意张广才求到陛下面前来吧。
众人虚惊一把的同时,又有些失望的低下头来。
右相都已经恭喜莫永朝了,想来这人选是不会有什么变故了。
陈帝默然打量着张广,自然也没错过席中众人各种奇异目光。
听了夏星沉那些看似随意,却一句比一句令目不睱接的“指认”后,张广一张脸都黑了。
这会没有人再出声,他倒是可以纠正了,可是他张了张嘴,却发觉自己喉咙干涩根本说不出话来。
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呢?
夏星沉第一声恭喜莫永朝的时候,陈帝没有询问阻止的意思,也就是等同默许夏星沉给他指认的人选……。
但是,他今天想要求赐婚的人可不是莫永朝新认的什么义女,他想娶的是莫方行义父的女儿莫安娴。
那个女人令他生不如死,那他就将她娶过来,让她一辈子都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原本干涩的喉咙就似忽然滋润了。
“陛下,臣想求娶的是那位莫家千金。”他忽然抬手,往隔得其实并不远的女宾席指去。
虽然他没有明确说出那位莫家千金的芳名,不过他这举动已经无异于间接向陈帝表明,刚才夏星沉擅自为他定的人选,并不是他选定的人选。
陈帝没有侧目,他饱含威严深沉的目光就那样平平淡淡的定定凝着他。良久,才缓缓道,“张佥事,你确定真求娶那位千金?”
这话听着正常,可张广却觉得有些古怪,但一时半刻又想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味。
大庭广众之下,他当场指着人家姑娘,这已经是极为越矩的事,自然不能张嘴闭嘴将人家姑娘芳名挂在嘴边。
不过为了保险起来,他还是极认真的凝神看了一下那姑娘背影,才点头道,“是的,陛下,臣确定就是那位姑娘没错。”
“还请陛下成全臣的心愿。”张广双手作揖,弯腰一鞠到底。
陈帝掠了他一眼,又往另外一人望了望,作为此刻最瞩目的焦点,站着的张广无疑是显眼的。不过,陈帝所望那人,虽然冷淡端坐着,然那得天独厚的无双风华却是谁也比不上。
陈帝狐疑的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自己所见。
他勾着嘴角无声哼了哼,这小子倒是镇定,难道笃定朕不敢给张广赐婚?
在南陈,有他陈沐天不敢做的事吗?
可惜陈帝再怎么望再么猜测,都没法从陈芝树如画眉目看见一丝情绪波动的异样。
眉头一挑,他忍不住又哼了哼。
好,漠不关心最好,朕金口一开,就将莫安娴那个丫头赐给张广定了。
君无戏言,到时谁也别想他更改圣旨。
“朕……”陈帝有意无意往陈芝树一瞥之后,收回视线便故意拉长声音,一来想要试探陈芝树是不是真对这事无动于衷;二来,也想看看张广的决定是否更改。
陈帝这语调拉得长长的,机会倒是给足这两人了,不过这两人却似完全没领会到他的苦心一样。
陈帝声音拉长之后,给足空隙让他们反应,偏偏两个都似入定老僧一般。
陈帝看得怒从心头起,冷笑一声,正欲随口将这赐婚圣旨宣了。
然而,就在这时,女宾席那边被张广指定为赐婚对象的姑娘却忽地惊慌的站了起来。
她这一站,无巧不巧的侧了半边身子,而此刻依旧拱手请旨的张广眼角正好掠见她侧脸。
当即惊愕的瞪大眼睛,用力的凝着那侧脸看了看,随后忍不住皱了眉头,恼怒的咬牙低吼一声,“可恶!上当了。”
张工羽一直都坐在旁边,原本对张广突然向陈帝请旨赐婚这事根本一无所知。
不过,知道张广请旨赐婚的对象是莫方行义父的女儿莫安娴时,心里过几个念头之后,他便更改了原本打算阻止的决定。
正等着陈帝金口一开,应承这桩赐婚,到时就算莫方行义父或其他人想要再反对也没用。
可是这会,却忽然听闻张广气恨的低吼一句,再瞧张广错愕意外的模样,心知不妥,连忙抬头往女宾席那边张望过去。
张工羽自然是见过莫安娴的,但此刻所见那女子侧脸,那里是莫安娴,分明是个陌生女子。然那女子方才端坐的姿态与背影,都与莫安娴那么相似,就连那衣裳也……。
若不是刚才她惊慌一站,压根看不出那姑娘当并非出身大户人家。
张工羽心里一激灵,这才想起刚才各种异样情况。
夏星沉一开口就先向莫永朝道喜,而莫永朝被夏星沉一连串的明示暗示之后,除了开始诧异辩了那么一两句后就闭起嘴巴不出声了。
更令人奇怪的是莫方行义父的反应,竟似完全对这事不闻不问一般。
张工羽想到此处,不由得醒悟的突然一拍手背,是了,莫方行义父必然早知那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莫安娴,否则的话,那里还能如此淡定漠不关心坐在那。
诸般念头在张工羽心里转过,他连忙张张广使眼色,想要让他在陈帝同意赐婚之前改变主意。
然而,张广似乎在认出那侧脸不是莫安娴之后,光顾着气愤了。
陈帝拖得沓远空长的声音终于缓缓续了下去,“朕觉得……”
第313章()
“陛下,”张工羽顾不得冒犯,一咬牙赶紧站了起来,他得在圣旨下达前阻止这事,“犬儿贪杯,多喝了几杯就胡言乱语,冒犯了天威实在该罚。不过还请陛下看在他无心错犯,臣厚着脸皮恳请陛下宽恕他一回。”
他战战兢兢朝陈帝作了揖之后,才绷起脸,看着张广冷喝起来,“混帐东西,一个妾室而已,你也敢求到陛下面前,简直有辱陛下视听,还不赶紧给陛下请罪。”
张广在看见那边女子侧脸之后,就确认她不是他想娶回去折磨的莫安娴。
本来心情就够差了,这会再听张工羽这么一喝,还要装醉胡话向陈帝请罪以推掉这出人意料的赐婚,心情登时更加差得难以描述。
“陛下,”可是心情再不好,这会张广也不得不依自己父亲所言向陈帝请罪,“是臣无状了,请陛下恕罪。”
陈帝虽没看清那女子究竟何人,不过这会看张工羽父子二人的脸色,心里明镜似的清陈,那边的女子绝对不是莫安娴。
想到这,他又忍不住不动声色瞥了瞥陈芝树与莫方行义父。
再次恼火的哼了哼,难怪他们如此淡定,原来早知此中猫腻。
他瞅了眼面色同样不好的张工羽,似笑非笑的勾起唇,又打量了张广半晌,才摆了摆手,“既然是醉后无状,朕且饶你这小子一次。”
“谢陛下。”张工羽与张广同时深深鞠躬,言辞之中深表感激之恳切。
陈帝又掠了眼仍旧一脸慵懒随意之态的夏星沉,微眯眼睛里流露出浅浅不悦。
一丘之貉!
夏星沉略略仰头回望陈帝,漂亮眼睛里,神态恭敬而无辜。
陛下,似乎你一不小心将自己也给骂进这一丘里去了。
“莫大人”突然被陈帝拉出来当炮灰的莫永朝,只能怔怔的抬起头来,却又不敢真与陈帝对视做出冒犯天威之举,“你,真不错。”
这话听似称赞,可莫永朝只觉心惊肉跳,丝毫没有被称赞的喜悦,反而满额冒汗。
尤其在他心里速速过了一遍,确定自己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值得称赞的事之后,满额冷汗冒得更加密密麻麻了。
这不是称赞,这是讽刺,是不满!
想了半晌,他才隐约觉得陈帝恼怒大概跟刚才右相提的什么认义女之事有关。
可这事,他也冤枉啊!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哪蹦出来的义女,就突然在这里被鸭子硬上架了。
“陛下谬赞,臣惶恐!”
“惶恐?”陈帝无声哼了哼,却目光一转,转到了莫方行义父身上,“莫尚书,朕记得你家千金倒是端敏淑嘉,且至今尚未婚配,对吧?”
随着陈帝这目光一转,连话题也转了,莫永朝努力稳住打颤的双腿,暗下松口气,叹道:终于过了。
偷偷擦了把冷汗之后,随即又斜眼隐含幸灾乐祸的看着莫方行义父。
他被逼认个什么用处都没有的义女,莫方行义父也没比他好过。
眼下也被陛下逼了。
陈帝这话说得如此明显,那意思绝对是在警告莫方行义父,刚才张广闹的乌龙事已经够落他面子了,如果他替莫方行义父的千金赐婚还遭拒的话……。
莫方行义父脸色当即白了白,虽一时还未想好推托之词,可被陈帝满载威压的目光盯着,他这会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来。
在这仓促之间,他即使慢吞吞的拖着,也只能勉强想到一个不太好的理由。
“禀陛下,”他垂着头,努力做出敬畏的姿态,“小女其实早已有婚配。”
陈帝挑眉,其余人竖起耳朵来听。
“只不过这桩婚事日前已经在男方退婚之下,作罢了。”罢字一落,他也忍不住落了声长长叹息。
其实关于莫安娴被退婚一事,在京城这些权贵阶层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
这会再被莫方行义父拿出来做挡箭牌,并没有太大感触。只不过提到退婚,大家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想到这莫尚书的千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至于陈帝刚才金口玉言所赞的“端敏淑嘉”,大家已经纷纷自动自觉的忽略了。
他们的陛下绝对不会有错,是被人退婚的莫安娴当不起他们陛下如此之高的赞誉。
想到退婚,自然免不了有人将一些更远的旧事联想起来。
昌义侯府当初闹着退婚,是不是因为一早就知道莫安娴身患隐疾难以生育呢?
人的想像力有时是无限可怕的,只是短短转念之间,因为退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