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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从里面闪身出来的便是那寻常打扮的年男子。
以他那不起眼的模样,一投入这浓黑如墨的夜色,几乎立时就被悄无声息的淹没了。
不过,他还是十分谨慎的绕了好几条街,才躲在无人的角落换了一身装束再出来。
当他再次出现在大街时,却不再是畏畏缩缩的模样,而是大摇大摆的直接朝一处宅子而去。
那宅子外头有两尊石狮,匾额上书:纪府
只见他在门外站了站,随后十分熟悉的姿态走到偏门处敲开了门。
隐约听闻门房恭谨的声音道,“是卫总管你老快请进。”
年男子昂然负手进去,那漆红的门才又重新关上。
过了一会,再也不见一丝动静,才见有道冷削如刀的人影自不远处角落慢慢现出身形来。
“大哥还说纪媛那个女人是清白的”夜色里,张致死死盯着那书着纪府的匾额,神色大恨,“若不是殉葬这招,还逼不出安如沁这个贱人招认。”
确定跟踪到安如沁背后主子之后,张致压抑着满腹怨愤,倒只在原地站了一会就无声无息离开了。
待他回到张府,却立时有下人将他请去大厅。在那里,张宁和君莫问还在等着他。
“二哥,如何”以死逼安如沁的主意是君莫问出的,所以这会她最迫切想要知道结果。
张致默然看她一眼,却皱着眉头晃了晃脑袋,“那个女人在一座宅子里躲了半天,在城门关闭前才改头换面要偷偷出城。”
君莫问意外道,“她一直没有与别人联络”
张致十分痛快的摇了摇头,“我一直盯着她,自始至终只见她一人。”
君莫问心里有些怀疑,可见他说得如此确定,也不好再说什么。
“没有便没有,”张宁叹息一声,“也许我们都猜错了,暗加害三弟的人并不是她。”
张致没有吱声,不过眼底却飞快闪过一抹阴狠残戾。
“不管如何,三弟的丧事不能耽搁。”张宁叹了口气,“至于其他,到时再说吧。”
君莫问静静看着张致,却问道,“二哥没让安如沁溜走吧”
张致冷声道,“那个女人现在唯一的用处就是侍侯三弟。”他怎么可能会让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女人溜走。
君莫问放下心来,尽管心头被张广的死压得沉甸甸的,可现在也只能先办好丧事。
张府的气氛因为张广意外身亡,而十分低迷。
不过金壁辉煌的凤栖宫里,这会的气氛显然是愉快的。
因为皇后那张冷艳如冰霜的脸,此刻竟然浮了淡淡喜色。
冯嬷嬷瞟见她脸色,堆着笑轻声恭维道,“娘娘算无遗策,张致果然将那晚的发现瞒下了。”
皇后转了转手腕间的玲珑玉镯,心里对她的恭维十分受用,不过面上仍旧冷淡不显,只淡淡道,“依张致的心性,这是必然的事。”
冯嬷嬷随即恭敬附和,“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
皇后嘴角弯了弯,弯出淡淡讥讽的踌躇满志的笑容来。
她要让张家与莫府结仇,要让他们彼此的矛盾浓到化不开,要让他们从此水深火热争斗不休,他们就休想跳出她划下的框框。
皇后端起旁边的精致茶盏,凝着茶香扑鼻的袅袅热气,淡淡道,“精彩还在后头。”
对于张广的死,莫安娴除了暗叹一声之外,还真没怎么同情他。
纪媛表面上看似也对张广的死不甚在意,可内心却不能像莫安娴一样平静对待。毕竟张广的死,与她有那么一点点关系。
这天是她兄长生辰,纪府不习惯高调奢侈,自然没有大摆筵席来庆贺。
不过纪媛作为亲人,自然亲自回府祝贺。
莫少轩因为公事,并没有与她一同回去。
于是在用过早膳之后,纪媛就带着礼物独自坐马车回纪府了。
马车里,珠儿看着有些郁郁寡欢的纪媛,想了想,才轻声安慰道,“少奶奶不用担心,少爷留了话说了办完公事就会立刻前往纪府。”
纪媛眨了眨眼,才淡淡道,“我知道。”
她现在心里不痛快,并不是因为自己相公没有陪她回府,而是想起自己兄长过生辰,君莫问的三哥却已经。
珠儿眼巴巴的看着她,鼓着腮帮子特意做了个鬼脸想逗她高兴。纪媛看她一眼,明显还是兴致不高。
“少奶奶到底怎么了”
珠儿愕然,自己做鬼脸竟然也逗不笑少奶奶
纪媛摇了摇头,却没有再开口,而是偏着头神思不属的盯着随风晃动的帘子。
马车不徐不疾的走着,纪媛心不在焉的想着心事。珠儿见她兴致泱泱,便也识趣的收了声,百无聊赖的想着还有多久才能到纪府。
然而,就在纪媛主仆都以为会一路平静到纪府的时候,却在马车拐弯的时候,从一处茶楼忽然有什么东西扔了下来,还有些很直接扔到了马车底下。
“噼噼啪啪”的响声突然震耳欲聋炸响。
纪媛立时便听到马匹受惊的嘶鸣声,当然与此同时的,还有她自己撞到马车的“呯呯”声。
因为马匹突然受惊,前蹄高高扬立,又是拐弯。
车夫控制不及,马车便被拖得东倒西歪,坐在里面正出神的纪媛自然被这一惊给摔得七荤八素。
珠儿自然了不能幸免,她摸着额头被突然撞出的大包,正恼得质问车夫,“何叔,怎么回事”
然而,车夫还来不及回答她,更加惊险的情况却意外发生了。手机请访问:
“唏”马匹受惊的嘶鸣声还在持续,马车内,纪媛与珠儿都被摔得头昏眼花,连扶也扶不稳。
就在这时,也不知什么原故,竟然同时有两辆马车前后追着他们的马车而来。
这意外发生在拐角,与纪媛他们迎面那辆马车同样是两匹马所拉,而要命的是,这辆马车显然也因为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爆炸声而受了惊,此刻两匹马正奔得飞快。
与此同时,追着纪媛他们后面的,也是一辆两匹马并驾齐驱的马车。这辆马车并没有发生惊马的意外,却也不知何故,这会正飞奔往前。
其实几辆马车度如飞,撞在一起不过眨眼间的事。
车夫几乎不及提醒,更别说避让,事实上,就算他想避让也避不到什么地方去,被两辆马车前后夹击,他能往哪避
眼看着自己的马车就要被撞成夹心饼,车夫只能瞪圆眼珠张大嘴巴,半点声音也吐不出来。
“轰轰”几乎不分先后的撞击声同时在拐角处响了起来,在马车发生碰撞而引起剧烈震荡的时刻,纪媛闭着眼睛,脑里只来得及飞闪过一个念头:我命休矣
然而,她念头未转完,在车厢被完全撞毁得支离破碎前,预期的马蹄将她踏在脚下踩成肉饼的恐怖情形并没有真正发生。
忽然有一道风华潋滟却气势冰冷的身影从天而降,并且赶在前后两马车将纪媛撞成肉酱之前,将那绣着云纹镶金边的宽大袖子往车顶一拂。纪媛只觉得头顶似有一阵冰凉飓风掠过,然后感觉身子一轻。
待她回过神来,再睁开眼睛时,她因突然腾空而生的失重感已然消失。
脚下,已经稳稳踩在实地上。
在她三尺外站着的,正是孤冷尊贵自生高华让人不敢直视的冰山玉树一样人物,南陈赫赫有名的“鬼见愁”离王殿下。
纪媛怔了怔,惊喜交加的看着寒着一张脸站得远远的陈芝树,嘴唇嗫嚅想要向他道谢。
第362章()
却不期然腹部一阵令人难忍的剧痛袭来,她脸色骤然发白,与此同时,额头冷汗立时涔涔而下。纪媛连半分思考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凭着本能抱着肚子青白着脸,无比痛苦的蹲了下去。
这个时候,那三辆在拐角处撞在一起的马车,这才发生令人惨不忍睹的“呯呯”连环撞。
纪媛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痛得脸色青青白白交织轮换,可望见不远处三车相撞的惨烈情景,她还是忍不住激动得腾地站了起来,“珠儿”
刚才千钧一发的时候,陈芝树能及时将她拎出来已经不错了,至于她的婢女珠儿,可不在陈芝树考虑救助的范围之列。
目无下尘的离王殿下自然不会纡尊降贵将一个婢女放在心上。
纪媛一声悲泣叫唤直让人听得伤心欲绝,旁边的陈芝树精致眉目动了动,目光冷淡瞥过她脚下,在那突然多了摊暗红血渍地面凝了凝,神色若有所思。
“少奶奶”一声饱含焦急担忧的叫唤突兀的从马车相撞惨烈现场传了起来,纪媛惊得连如绞腹痛都忘了。
她睁大眼睛愣愣看着从马车底下滚出来的珠儿,看着珠儿狼狈的爬出来,再看着珠儿站起朝她挥手。
看着珠儿那擦伤了好几处的脸上露出喜极而泣的神情,她才渐渐从悲痛反应过来。
“珠儿,你没事”纪媛瞪大眼珠,一瞬不瞬的盯着侥幸生还的婢女,连眼珠也不敢转动一下,生怕她一眨眼,这个陪伴了她十年的婢女就在眼前烟消云散。
珠儿听着她颤抖不已的声音,顾不得脸颊疼痛,咧嘴一笑,眉目间尽是劫后余生的欢喜。激动之余,她甚至都忘了本份,就用又污又脏的手握住了纪媛发抖双手,“少奶奶,我没事,我们都没事。”
陈芝树冷眼过来,冷冷道,“不,有事。”
珠儿被他目光一扫,立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可随即她就发觉纪媛不对劲。
因为陈芝树的视线很明显引导她往纪媛脚下看,“血少奶奶你受伤了”
珠儿飞快打量纪媛一眼,眼神定在纪媛发青的脸上,立时大惊失色,“少奶奶你怎么了”
她这一询问,纪媛才又感觉自己腹痛如绞。
她努力扯出一抹虚弱的笑试图安抚脸色发白的珠儿,“我没事,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
远远站在一边的离王殿下似乎终于看不下去了,一记不含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