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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衣裙若没有鸾尾钗来配,便没有了那份神韵……九妹她……”陈凌雪眼中划过一丝犹豫,看了一眼陈芝树,迟疑开口。
听罢,镇国公夫人略微沉吟了片刻,转头看向陈芝树,沉声开口。
“这样吧!琉仙裙和鸾尾钗给凌雪,你便留着那最贵重的耳坠,如何?”
看似在征询陈芝树的意见,然,那语气分明就是命令与告知。
回应她的,是一阵猖狂无比的大笑声,震彻天地,直上九霄。
“哈哈哈哈——死老太婆!你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袋?简直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哈哈哈……”
陈芝树,手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东倒西歪,一双琉芝树般晶亮的眼眸中,却流转着丝丝缕缕危险慑人的锋芒。
丫的个死老太婆!真把她当傻妞了不成?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抢她的东西?
被那惊天动地的大笑声震得有些头晕,镇国公夫人,眉头微蹙,不悦的瞪着陈芝树,低喝。
“你笑什么?还不把琉仙裙拿来给你六姐?”
“卧槽!死老太婆,你可真是不要脸天下第一!”
陈芝树,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今日,总算是见到了不要脸的最高境界!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镇国公夫人,面色微沉,目光满含怒气的瞪着陈芝树,沉声呵斥。
然,她声音方落,空气中,便传来一道冷冷的嗓音,说不出的嘲讽与轻蔑。
“镇国公夫人的无耻和愚蠢,真是让本帅,大开眼界。”
陈浩天,冷冷的看着那些人,如鹰般锐利的双眼中,寒芒万丈,冷意浮动,看着她们的眼神,仿佛在看一群蝼蚁,轻蔑且冷漠。
镇国公夫人,脸色骤变,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浩天,惊问出声。
“你……你说什么?你怎么能……”怎么能那样与她说话?
“老不死的!你可真是本将军见过最厚颜无耻的人!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陈焰,俊美霸气的脸上,阴云密布,一双凛冽如星的眸子,冷冷的盯着镇国公夫人,眼底乍现的寒光,摄魂夺魄,依稀之间,浮动着点点杀气。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和娘说话?表哥,你怎么能……啊——”丞相夫人,脸色变幻不定,微微上前一步,看着陈浩天,软声开口,只是,她话还未说完,便化作一道尖锐的叫声。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将她,瞬间淋成了落汤鸡!
陈芝树,手里拿着一个空桶,站在她的面前,漂亮的小脸之上,杀气腾腾。
“恶心的丑八怪!老女人!让你再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着爹爹淋死你丫的!”
一声怒吼,声震四方,吼声落地的同时,陈芝树毫不犹豫的抬起脚,对着怔愣的丞相夫人,狠狠的飞出一脚。
“嘭——”不骗你呀,正中小腹。
“咳咳——噗——”丞相夫人,身体一颤,猛地后退几步,重重的咳出一口鲜血。
陈凌雪,蓦然惊醒过来,惊呼一声,冲到丞相夫人身边。
“娘——废物!你竟敢打……啊——”
质问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一个不明物体砸中了脑门,小院子,瞬间响起一阵凄惨的鬼叫声。
“呱呱——”欢快的蛙叫声响起,正是,从陈凌雪的脸上传来的。
此刻,她的脑门上,正趴着一只巨大的癞蛤蟆!几乎,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啊——救命——”陈凌雪伸手一摸,瞬间,鬼哭狼嚎之声再次升级。
“凌雪!”丞相夫人,盯着一张*的脸,满目焦急的看着陈凌雪,伸手想要将那只癞蛤蟆拍掉,可是,那癞蛤蟆,实在是丑陋至极,恐怖至极,只是看上一眼,便让人头皮发麻,根本,就不敢伸手去碰它。
那些丫鬟们,也是手忙脚乱的围在旁边瞎转悠,一群人,却连一只癞蛤蟆都奈何不了。
陈芝树,好整以待的看着,亮晶晶的眸子里,流转的全是恶魔般邪恶奸险的光芒。
这可不是普通的癞蛤蟆!它可是斗败了无数只癞蛤蟆的超级癞蛤蟆!精得很,那些蠢货们想要抓住它?切!没有半个时辰,是不可能的!
陈凌雪的尖叫声,越来越凄惨,越来越痛苦,在无尽的恐惧中煎熬,那种感觉,让人奔溃,偏偏,那只癞蛤蟆像是杠上了她一般,怎么都抓不下来。
眼看着陈凌雪的眼神,越来越呆滞,随时都可能眼睛一闭,昏死过去,镇国公夫人,总算是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陈浩天,低喝。
“你难道要亲眼看着侄女昏死在你面前?”
言外之意,你岂可见死不救,袖手旁观?
“不想!”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果断,干脆,冰冷。却让镇国公夫人,脸色微微缓和了几分。
“既然不想,那还不……”还不灭了癞蛤蟆,拯救侄女?
只是,她话还未说完,便被陈浩天冷声打断。
“本帅,一刻也不想看到你们这群,癞蛤蟆!”
“你……你说什么?”闻言,镇国公夫人,骤然惊愣,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陈浩天,神情,有些呆滞。
没有理会她的质问,陈浩天冷冷的抬起手,宽大的衣袖扬起,一股凛冽霸道的劲风呼啸而出,恍若一股狂风过境,将镇国公夫人,丞相夫人,陈凌雪,以及那些下人们,全部,扫出了染心阁的小院。
顿时,夜幕之下传来惊呼声,惨叫声和重物落地声一片。
“不好了!老夫人晕倒了——”
“夫人……您的脚还能动吗?”
“小姐……快把小姐够下来——”
“……”
翌日,才得知,镇国公夫人,闪到了腰,至少要卧床一个月才能下地行走,三日后的百花盛宴,她,恐怕是参加不了了!
丞相夫人,被两个肥胖的婆子,压在了身下,左腿,不小心被压断,有道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三个月,只怕也是好不了。
第519章()
陈凌雪直接挂到了树上,浑身多出划伤,脸也被树枝划伤了,即便有神丹仙药,三日内,也是好不了的,百花盛宴,除非,不去!若去,也只能戴着面纱。
经过这一番闹腾,整个镇国公府,都笼罩在一层愁云惨淡之中,府中下人,人人自危,纷纷在心中将陈芝树和陈焰归类为阎罗王一般的存在,宁可得罪小人,宁可得罪黑白无常,那,也决不能得罪这对兄妹!
得罪了别人,最多也就是双眼一闭,双腿一蹬而已!得罪了他们,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毛骨悚然!
时间,转瞬即逝,眨眼间,已是两日过去,明日,便是百花盛宴。
是夜,镇国公府,一处,最僻静的院落。
破败的房屋,昏暗的烛火,狭小的空间,一切,都与镇国公府的奢华富丽,格格不入。
房中,昏暗的烛火下,一个面容苍白,身材消瘦的妇人,正在绣着一副刺绣。
她,三十多岁,五官精致,依稀可窥见年轻时的美貌,只是,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将美貌,悄然化作沧桑。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妇人,不得已停下手中的活计,苍白的脸,因剧烈的咳嗽,微微划过一丝红晕。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女,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来,默然的放在她的面前,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端起药,费力的喝完。
少女,年约十*岁,清瘦,苍白,然,那张脸,却很美,不华丽,不张扬,却是一种,江南烟雨,小家碧玉的美。
“玉儿,明日的百花盛宴,相爷说,你也要去参加。”
妇人,喝完了药,抬头看向少女,开口,神情中,尽是黯然与歉意。
少女,只是漠然的看了她一眼,拿起空碗,出了房屋,始终,静默不语。
身后,妇人看着她的背影,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眼中,已有泪水滑落。
院中,夜坑风幽,月色清凉。
少女,一身素衣,站在风中,幽幽的双眼,看着天边的一轮明月,眼底的光芒,恍若,经年的枯井,幽暗一片,让人,看不到一丝光芒。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自少女身后的草丛中传来,少女,微微转过身去,从草丛中,捡起了一只折翼的小鸟。
“叽叽……喳喳……”折断的羽翼上,依稀,浸染着艳色的鲜血。
少女,目光幽幽,看着手心中,不住挣扎哀鸣的小鸟,幽暗的双眼,缓缓晕开一抹黑色的风暴。
她,骤然合起了手心,用力的攥紧。
一声哀鸣,是生命,最后的礼赞,再松开手时,那只折翼的小鸟,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漠然的将它抛开,跌入,身后的草丛。
冷冷的风中,飘来一道幽幽的嗓音。
“既然已经折断双翅,便注定与天空无缘,活着,不如死去。”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夜的黑暗,乍现苍穹,光明,再一次降临人间大地,将所有的阴谋浮沉,暗流汹涌,湮没在,无尽的黑夜。
凤仪宫。
宫人们,正在伺候陈皓月梳妆更衣。
一袭大红色的霓裳羽衣,华丽如盛世牡丹,高贵如九天凤凰,气度雍容华贵,而,陈皓月,也是极美的人,可惜,她的长相与气质,皆偏于柔弱,宛若晨风中一株娇艳的芙蓉,如今,穿上这华贵不可方物的霓裳羽衣,反倒是,破坏了本身的气质,有种适得其反的效果。
看着镜中华丽如凤凰牡丹般的自己,陈皓月,微微皱起了眉,秋波潋滟的水眸中,划过一抹迟疑。
“夏荷,本宫是不是不适合穿这般华丽的衣服?”娇娆温软的嗓音中,隐着一丝惴惴难安。
“当然不是!普天之下,也只有尊贵的皇后娘娘,才配得上这华贵的霓裳羽衣!”
夏荷,陈皓月的贴身侍女,已经跟在她身边十余年,对她,忠心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