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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赶紧转开了头。
芸桃又掩唇笑,往马儿前面走,手往马儿的脖子上轻轻拍了两下,扭着水蛇腰往回走。
婢女把火盆子放进来了,小声说:“王妃加一个好,今儿晚上格外冷。”
许贞怡是示好?
青鸢心里有些不详的预感,催着倾华赶紧解绳子。但焱殇不知道怎么系的,倾华越扯越紧,让她的手和胳膊越捆越结实。
“错了倾华,你的手是脚吗?赶紧拿刀去。”青鸢傻眼了,倾华的笨手笨脚真到了一定的程度!
倾华涨红着脸,嗫嚅着道歉,又往马车外面爬。青鸢百般无奈,现在这姿势比之前更傻了!
这么长时间以同一个姿势蜷缩着,肌肉酸痛,四脚麻木,难受得死。
砰砰
倾华才爬出去一半,外面接连响起几声碰撞声,拉着马车的两匹马儿突然暴躁地跳了起来,一只往东,一只往西,疾奔往前。
倾华惊呼一声,被惯性抛回了车里,直接压到青鸢的身上。
“马受惊了,快保护王妃!”侍卫们大呼起来,跟着马车疾追。
青鸢被倾华压得是魂飞魄散,尤其是酸麻的手脚就有如万蚁钻心。
倾华吓到了,赶紧从她身上翻滚开,脸色苍白地问:“我弄伤你了吗?”
青鸢贴着马车倒着,尽量勾着脑袋,去咬手腕上的绳子,倾华又爬过来,拔下头上的发钗,用力地挑。
突然,一个女人尖锐而突兀的叫声响起来,“是沙暴,沙暴”
“糟糕。”青鸢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地浓重,不怕人祸,就怕天灾,大自然要给你过不去,你挡也挡不住,只能硬生生扛着。哪怕你武功再高,再威武雄壮,你也得乖乖地等沙尘暴从你头顶上刮过去,钻你满头满身的沙子。而且,若有人趁机使坏,就更麻烦了!
马越跑越快,踏伤了好多人,往黄沙之中奔去。
青鸢还是没能解开绳子,急得满头大汗。侍卫们虽然奋起直追,但苦于人太多了,马车冲乱了人群,场面太过混乱,眼睁睁看着马车拖着青鸢远离了他们的视线。
马儿一路狂奔,青鸢和倾华在里面被抛来抛去,活像关在罐子里的两颗肉丸子,撞了满头的包。
突然,马儿猛地往下一截,马车厢整个往前甩去,车驾断裂,活像杠杆,把车厢往前弹飞。
“阿九。”倾华扑过来,把青鸢紧紧地抱住,大声说:“没事,我抱着你。”
马车又是几个撞击,倾华把青鸢的脑袋紧紧地护在怀里,重击之时,痛得她连声尖叫。青鸢愣住了,倒真没想到倾华会来替她挡着。
马车终于反扣在黄沙上,停了下来。
青鸢长长地吸气,小声说:“赶紧放开我,我们出去。”
倾华忍痛点头,摸到了簪子,用力给青鸢弄手上的绳子。小珍珠也被撞得七荤八萦,倒在一边,咕咕地叫。
马车外面有低低地咆哮声,倾华往外看了一眼,顿时脸色煞白。
“怎么了?”青鸢小声问。
“是狼。”倾华怕得浑身发抖,手下的动作更快了。
青鸢脸也白了,她闻到了血腥味儿,但她身并无痛处。
“你受伤了?”她轻声问。
倾华点头,哭丧着脸说:“簪子扎我自己的腿了。”
“好,没事,它们不敢钻进来,你快点。”青鸢连声催促她。
“嗯没事,我没事”倾华嘴里应着,但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一只毛茸茸的嘴巴从半敞的马车窗子里探进来,一咧开,露出一排森白的牙。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青鸢突然闻到了空气中有焦糊的味道!炭盆被砸开了,红通通的木炭引燃了倾华的袍角。
“哎!”她顺着青鸢的视线看,吓得把簪子一丢,抄起枕头往袍子上连连拍打。
探进来的狼嘴巴飞快地缩了回去,但转瞬间立刻就再次用力地往里面钻来,这一回它钻进了整个狼脑袋!绿幽幽的眼睛紧盯着青鸢,一张嘴,满口的利牙磨得咯咯响。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乖,好好磨牙”青鸢往后缩着,手摸到了倾华丢在马车里的簪子。
“你在说什么呀?”倾华哭兮兮地转头看她。
“我在说,有人想我死。”青鸢冷笑,趁着焱殇不在,出手又准又狠。这个人还真不肯放过她了!
“谁?是谁?”倾华缩到马车角落里,哭着看那只已经钻进来大半的狼。
青鸢一只手捞起了身边的锦被,往狼的脑袋上一丢,抬起脚就往狼脑袋上狠狠踹。
“帮忙啊。”见倾华不动,她大喝一声。
倾华如梦初醒,飞快爬过来,左右看看,脱下了绣小靴子往狼身上砸,“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青鸢扭头看她,扑哧一声笑了。
“怎么了?”倾华转过头来,满脸泪满脸汗,神色惶恐不安。
“你凶起来也挺凶的。”青鸢笑笑,用往狼身上一倒,任它在被子里继续拱,奋力往后退,“来,我们把它压住,后面的狼就进不来了。”
倾华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压到了狼身上,她还在抖个不停,脸色难看极了,不时掩唇,分明是想吐了。
“别啊,别臭死我了。”青鸢苦笑着看她,让她继续给自己弄开绳子。
倾华忍着胃里的翻腾,想了想,从马车角落里捡到拔火炭用的铁钳,夹起一块火炭,往她手上的绳子上小心的烧。
一点、一点,黑烟冒起,绳子终于灼得只剩下一点相连,倾华把炭放回炭盆里,扯开了绳子。
青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往下狠狠碾了几下,忿忿地说:“我和你没完。”
“阿九,他们都欺负你!”倾华涨红了脸,忿忿不平地说:“怎么能伤你性命呢?上回是把你引到巷子里去,今天是把你赶到狼群里来,他们太坏了。”
“嗯,这回一定捉住他!”青鸢点头。
到了这时候,并没看到沙尘暴的影子,说明刚刚那一声惊呼是有人捣乱,这么多人,总有人看到是谁叫喊的吧?明明有侍卫赶车,马儿怎么会惊跑?她的目光投向那只火盆,陷入沉思
狼群围着马车绕,不时用爪子挠木板,用脑袋在马车上乱拱。
倾华吓得又哭了起来,声音轻轻细细,抽泣不停。
“天啦,倾华,你如果不哭,我会更喜欢你的。”青鸢翻了个白眼,用力往身下的还在乱拱的狼身上拍打几下,“你看,这家伙根本进不来,它卡住了!”
马车窗子断开,一半支在另一半上面,狼强壮的身体就卡在窗子中间。
“可是如果它钻进来怎么办?”倾华双手掩唇,眉头紧皱,眯着眼睛看身下乱动的被子。
“钻进来先吃我,我肉|嫩!”青鸢又赏她一记白眼。
倾华抽泣几声,弱弱地说:“那还是先吃我好了。”
“哎。”青鸢拍她的脑袋,小声说:“倾华,你强悍一点,你我姐妹也就没人敢欺负了。”
倾华眼睛睁了睁,又缓缓眯上,“哦,我会努力的。”
“他们怎么还不来救我们。”青鸢又在身边乱摸,她的糕点和油爆花生米抛得到处都是,随手摸了一把,一颗一颗地抛起来,用嘴巴去接。
夜明珠在角落,堪堪照亮她的动作,倾华怔怔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怎么什么都不怕呀。”
“怎么不怕?但是怕也得这样躺着,不如吃点东西,免得当饿死鬼。”青鸢瞟她一眼,继续在地上摸,这回摸到了半只上午吃剩下的酱猪蹄,因为一直在炭炉上暖着,所以还是温热的。
“哈哈馋死你!”她大笑几声,有滋有味地啃了起来。
这香味儿,弄得身下的狼拱得更厉害了,咆哮嘶吼,就是挣不出去。
“傻孩子,别挣了,小心挣出去的时候,皮在车窗上挂着,你兴致勃勃地来找肉吃,luo奔回去就不好了。”青鸢用背在狼背上蹭。
倾华扑哧笑了,终于胆子大了一点,学着她的样子往狼背上打,“打死你,坏东西,敢来咬我们,你吃不到我们两个,阿九会把你烤了吃掉。”
“对了,就这样。”青鸢又大笑起来。
“阿九,你真厉害。”倾华贴着她躺下来,也从地上摸东西吃。
“嗯,有我呢,不过,我是豹子王啊,它们怎么不怕豹子王?我叫一声试试嗷嗷嗷嗷”
“嗷嗷”倾华好笑,也跟着她叫。
一行人追来,只见二十多头沙漠悍狼围着马车,又刨沙子又用爪子挠木板,一个个急得抓耳挠腮就是进不了马车,而马车里还传出了嗷嗷嗷嗷的叫声和笑声,听上去格外快活。
“这、这”许镇南见过多少大场面啊,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他拧拧眉,小声问:“是不是吓傻了?”
“先把狼赶开吧。”许承毅大步过去,飞快地驱开狼群。
头狼被他一箭射杀,群狼无主,拖着头狼的尸骨逃了。
让众人更意外的一幕就在他们眼前,半截狼身子露在马车窗子外面,大尾巴焦躁地甩来甩去,不停地咆哮,但就是出不来。
里面的人倒是快活,不时传出拍打的声音扑、扑
“还真是服了这女子。”许承毅眯了眯眼睛,唇角勾起,自言自语,扯着狼尾巴往外用力拽,狼被他硬拽出去,身上被窗子尖锐的断木划出道道血痕。
侍卫们一涌而上,把马车厢抬起来。
“承毅郡王,多谢了。”青鸢从马车里钻出来,拍着身上的花生壳,笑着向他道谢。
倾华比她后出来,受了点伤,袍子被烧了一角,紧张兮兮地看着许承毅。许承毅盯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倾华姑娘也在啊。”
“嗯。”倾华往青鸢身后躲,垂着长睫不理他。
“既然没事,赶紧回去吧。”许镇南拧眉,转身就走。
“咦,老爷子怎么亲自来了?”青鸢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