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有些眉目了。”青鸢看她一眼,小声说。
“那就好。”惜夫人又咳了起来,紧攥着帕子捂住嘴唇,好一地儿才停下来,轻喘着说:“那个芸桃只怕没什么好心,王后还是早点把她打发出去吧。我昨晚见她鬼鬼崇崇地躲在浴殿外偷听你们说话,我还见到有只鹰从她屋子里飞出去。”
“什么?”青鸢一愣。
“我应该没有认错的,就是只黑鹰。我本想去告诉王,但王一直忙,忙得没时间见我。”惜夫人苦笑,摇了摇头,“王后去告诉王好了,而且他更相信王后的话。”
青鸢猛地起身,大步往芸桃的屋子里跑去,她跑得太快了,小珍珠焦急地在她头顶盘旋,给她指路,生怕她绊到撞到摔到
青鸢有两回差从台阶上直接滚下去,都有惊无险,直接冲进了芸桃的房间。
这本来是给侍奉晚起的太监住的,但后宫里实在人少,所以就给了芸桃先住着,离她和焱殇的屋子只有十数丈远,中间隔着几株高大的树,晚上能遮住一半屋中光影。
青鸢推门进去,让小珍珠去找鹰的踪迹。
不一会儿,小珍珠就叼了一根羽毛过来,放到了她的掌心。她拿到鼻下嗅嗅,轻声问:“是你以前撞到过的那只骗子鹰吗?”
小珍珠的小脑袋点了点,焱殇也有一只鹰,那是送信用的,并不能和焱殇之间沟通。而那回骗青鸢去城隍庙的鹰,应该就是芸桃这次放走的。
鹰飞不进来,但是芸桃进出自由,她能带进来!只要鹰悄无声息地躲进厨房每天送来送菜的独轮车里,就能混出去。
这只鹰的间谍功底深厚啊!青鸢对训鹰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是凤芹吗?他怎么这么厉害?
但一根黑鹰羽说明不了问题,青鸢得让芸桃主动把倾华交出来,她思索片刻,慢步出去。焱殇今日不许她出门,冷阳他们怕许家发难,都跟在焱殇的身边,有哪个放心靠谱的人能替她去传话。
她想得入神,没留心脚下,也没听小珍珠的警告,一脚从台阶上踩空,人直接往前扑去。
“小心。”低醇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是谁?”她瞪大眼睛,小声问。
“我是泠涧。”泠涧疑惑地看着她的眼睛,伸出手指晃了晃。
“别晃,我看得见。”青鸢拍开他的手,站了起来,“你可以自由出入吗?”
“嗯,本来只有两个月就能和他解除约定了,于是拼命压榨我,明明说只用给焱灼治病,如今还有惜夫人,汉仪郡主。”泠涧懒洋洋地说着,慢步往里面走。
“泠涧”青鸢叫住他,犹豫了一下,走近他,小声说:“我的眼睛,看不到了”
“嗯?”他一指抬起青鸢的下颌,不解地说:“我看王后的眼睛如两汪清水,很是透澈。”
“不是红的?”青鸢狐疑地问。
“闪亮得很。”泠涧摸了摸她的脉搏,摇头说:“脉像很乱。”
“可能活到九十九?”青鸢眨眨眼睛,认真地问。
泠涧嘴角轻抽,“大约,可能,也许十九。”
青鸢猛地瞪大眼睛,小声说:“你说真的?”
“我与浮灯都这样觉得。”泠涧看着她有些涨红的小脸,小声说:“浮灯说你手相像自十九岁开始就断开了,再无以后。我也从未见过像你这样乱的脉搏,这简直是对我的打击,天下居然有我不知道的恶疾。”
“你才有恶疾,我不过是有点心脏病,吃好睡好不生气就能长命百岁。”青鸢有点生气,好端端地要咒她十九岁死,白无常若真的十九岁那天来找她,她就揍死他!
她瞪他一眼,一扭腰,气呼呼地往外走。
“去哪里?”泠涧问她。
“吃好的睡好的去。”青鸢脆声说。
“不可吃得太撑,太油腻,太辛辣,太燥,太寒”泠涧好心地叮嘱。
“那再给我九天好了,不,九个时辰!若连吃什么也管,我也不想活到十九了。”青鸢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径直出了大院。
她脑子里已经把整件事串成了串——芸桃不知什么原因,成了奸细,只是不知她是凤芹的人,还是君博奕的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是谁的人,她杀了许贞怡,嫁祸倾华!因为他们知道,青鸢是不会撒手不管的,一旦激发两方的矛盾,势必让大元根基动摇。
好狠的离间计,好毒的手段。
青鸢握紧拳,若倾华死了,这一切就没办法澄清了!
还有许承毅,虽然她脑子里那张脸和许承毅不一样,但那感觉,那眼神,分明一模一样。焱殇会易容,许承毅当然不会以原本的模样出去干恶毒的勾当。这事,会不会和许承毅有关系呢?是不是贞怡夫人发现了许承毅的什么秘密,所以招至杀身之祸?
小珍珠拍打她的脑袋,提醒她,脚下又有台阶,她轻拎裙摆,一步、一步地往下走,想了好一会儿,把小珍珠捧在手中,低语了好几句话。
————————————————分界线————————————————
许府里。
和尚已经念了一天一夜的经文,浮灯坐在最前方,手中佛珠慢慢滚动,薄唇轻开轻合,佛经从他嘴里吐出来,已变成了最悦耳动人的声音,让人的心和灵魂都忍不住平和下来。
焱殇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已是黄昏,他站在门口看了会儿,转身走向老爷子的房间。
他一天一夜粒米未沾,一口水也没喝,人显得更加苍老了。
“还不如是我死了。”他拍打着床沿,老泪纵横,“你们姨母这二十多年来侍奉在我身边,尽心尽力。你们都怪她霸道,有没有想过,她一个女人要和胡人经商,若不强悍,哪能撑下来?你们这些男人都要忙着打仗,找水,建城。这些银子,不都是要靠着她带人把货运出去,赚回来吗?她就这样没了,你们给她找到凶手了吗?”
众人看向焱殇,他神色暗寂,沉默地看着榻上。
“老爷子保重,我们正在找。”许承毅上前去,轻拍老爷子的手臂。
“你也是个没用的,不就是一个女人,能躲在哪里?快把她找出来。”老爷子瞪着一双腥红的眸子,声音嘶哑得已经快发不出来。
众人又劝了他一回,天色越来越暗,府中响起的木鱼声敲打得人们倦意渐浓。
“找到了!”有人急匆匆地冲进来,抹着热汗大声说:“在城外二十里处,发现了顾倾华,她倒在树下面,属下就把她抓回来了。”
“冷啸去把她带过来。”焱殇立刻转身,看向冷啸。
“不行,一定要我亲自去审,如果王眼中还有我这个外公,还把我当成你的亲人,你就不要插手这件事!你的心思现在全在那妖女身上,我信不过你。”
老爷子猛地翻身坐起,激动地大吼起来。
这正是焱殇不想看到的局面,老爷子对大元国的意义非同小可,若真的让老爷子出事,他自己心里过不去只是其中,还有焱许两家必会爆发激烈的冲突。
“王?”冷啸慢步上前,严肃地看着他,等着他下令。
焱殇迈进门中,锐利的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许承毅的脸上。
“朕不可能不插手,贞怡夫人不仅是朕的姨母,更是我大元国的国库的钥匙。不过,朕可以让老爷子指派一人,与朕的人一同审问。”
“那就我去吧?”许承毅深弯着腰,扶着老爷子的手臂说:“王的话有理,这不是家事,是国事,王怎能旁观?”
“就你去!”老爷子点头。
“我也要去,我要亲自问问这恶毒的女人,为何要下毒手!”许雪樱闻讯赶来,一夜之间,已憔悴得不成人形。
“你还是在家里歇着吧。”老爷子扶着许承毅的手起来,颤微微地走向她,心痛地拍她的肩,“看你成什么样子了,去躺着,这里有你表哥呢!他若再敢欺负你,我和他没完。”
焱殇拧拧眉,拔腿就走。
十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遇上信任危机,他能隐隐嗅到这其中猛烈烽火的味道,他得尽快化解,不能让事态恶化。
倾华被绑着,在地上缩成一团,这时才刚刚醒来,见到眼前的一切,已吓得哭了起来。
“这是哪里?你们为什么捆着我?”
“恶妇,你为何要杀害贞怡夫人?”几名仆妇扑过去,把倾华狠狠地往地上揉。
“住手。”冷啸大步过来,喝退了众人。
“什么?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倾华看到冷啸,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大声哭道:“冷将军救我,为什么捆着我。”
“松开吧。”许承毅慢吞吞地走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身狼狈的倾华,“查清之前,不许对倾华姑娘无礼。”
“王,王爷,我真的不知道”倾华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被仆妇们拦住。
“倾华姑娘,你昨天下午和贞怡夫人在林子里吵什么?”冷啸扭头看了一眼已在树下落坐的焱殇,低声问。
“贞怡夫人威胁我,让我把一种药放到阿九和王的酒里面,我不肯,她就打骂我。”倾华吸吸鼻子,小声抽泣。
“我娘若真有此心,哪会找你去办这事,她就不怕你告诉王吗?这分明是撒谎!太拙劣的谎言了!”许雪樱恰好赶到,听到这话,立刻质问她。
倾华连连摇头,小声说:“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冷将军你相信我真是她让我把药下到阿九和王的酒里面,说让她睡死了,好让雪樱小姐去服侍王生米煮成熟饭。然后我闻到古怪的香味,就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就被捉到了这里。”
“你还撒谎,你这是侮辱我。你这么大个人,如何能被无声无息弄出府去?”许雪樱气得发抖,指着她连呼,“打她,这女人太恶毒了,如此往娘和我身上泼脏水。”
仆妇们不管阻拦,上前就打,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