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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穆飞飞脸色大红,盯了她一眼,拿过了桂花糕,往嘴里猛地塞去。
“这是干什么?”倾心太后面露不悦,拉开了穆飞飞,一手捧起了小珍珠,低声说:“我看看是怎么回事。若是中毒,当会口吐白沫,它也没吐啊。”
她轻轻揉捏着小珍珠的肚子,扳开小珍珠的嘴看,“飞飞,把我的茶给我。”
穆飞飞立刻递上了倾心太后用竹子制成的茶筒,帮着倾心太后把茶水滴向小珍珠的嘴里,倒得有点猛,碧色的茶水濡湿了小珍珠嘴边的绒毛,它咽不过这倒进嘴的速度,一咕噜爬了起来,扑着翅膀飞到了青鸢的手边。
青鸢愕然看着它,小声问:“你好了?”
“小雀儿真有意思,居然会装。”穆飞飞神色稍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在林子里找大,还是第一回看到有这样聪明机灵的鸟儿,懂得和人开玩笑。”
倾心太后看着青鸢,蹙眉道:“小东西还真狡滑,阿九,这也是驯出来的吗?以后遇上事,不能这样慌张,随便指责冤枉别人。”
青鸢面红耳赤地把小珍珠抱回来,塞进了袖子中,它脑袋一伸出来,立刻就被她给摁了回去。小珍珠躲在青鸢的袖子里,委屈地眨着眼睛,看袖子外的微光。
焱殇不知说什么好,小珍珠装死,还真是出人意料。
“睡会儿吧,还要一个多时辰才天亮,我去前面看看。”焱殇揉了揉太阳穴,猫腰钻出了船舱。
“喂,我也去。”青鸢也跟着爬了出去,拉住了焱殇的袖角。二人在船头站定,她才轻轻晃了晃他,小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哪敢生气。”焱殇淡淡地回了句,抬手往她头上拍了拍,“你这火爆性子,我若当着她们指责你半句,你只怕立马就跳河了。”
青鸢张了张嘴,又紧紧闭上。她也不知道小珍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做,从今天白天攻击她和焱殇,到刚刚突然装死为难穆飞飞,都让她很意外。
“小珍珠,我已经很累了,不要再惹事好吗?”她把小珍珠从袖中捧出来,捧到眼前小声说:“我们好好的,到大元城去。”
小珍珠看着她,满眼悲凉,喉咙里嘶嘶地响了几声,展翅飞走。
“喂”青鸢赶紧想叫回它。
但它只扭头看了一眼,很快地没入了夜色中。
青鸢想着小珍珠飞走前的眼神,心里突然充满了不安,小珍珠它刚刚为何不言不语?一定出了什么事!
她猛地回头看向舱内,穆飞飞正往外张望着,和她的视线对上,随即微微一笑,缩回了头。青鸢的心跳扑嗵、扑嗵地跳得快了,一身毛孔全部张开,冷汗直冒
穆飞飞,真是不简单!她不是倾华,倾华还惦着姐妹情,她也不是雪樱,雪樱只是骄纵,穆飞飞是倾心太后从小调教出来的,她的聪慧和本领,才显露出了冰山一角
“看什么?”焱殇拉过了她。
“我怕太后和飞飞生气。”青鸢勉强笑笑,她方才冲动,已经输了半局,此时没有确凿证据,会输得更难看。她得打起精神,应付这个难对付的人物。不然,她输掉不仅仅是焱殇,还有性命。
“你还怕这个呢。”焱殇打趣地笑。
“我胆小。”青鸢也眯着眼睛笑,焱殇身边来了只母老虎,还是他母亲的救命恩人,她若拍死她,焱殇又会左右为难了吧?
“我捏捏看,你胆子大到敢去豹房,哪里小了”他低低地说着。
青鸢转头就用脑袋去顶他,两个人很快就闹到了一起。
“你们两个呀,外面风大,别吹凉了,进来再闹。又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怕人听到笑话。”倾心太后撩开了船舱上的帘子,冲着外面数落。
二人这才松了手,额头相抵着,孩子一般地笑了起来。
热恋的时候,总会这般没心没肺的乐,仿佛一切的烦恼愁苦,都在这笑中烟消云散了。也仿佛正是在这笑里,滋生出了无人可挡的勇气。
“飞飞,不要介意,一只小雀儿,或者是想哄我们开心。”倾心太后拍了拍穆飞飞的手,小声安慰她。
“干娘,这小雀儿真机灵,很护主啊,我也想要一只呢,一定很有趣。阿九嫂嫂很有能耐,能驭雀为阵,救哥哥从贼窝里出来。”穆飞飞温柔地笑笑,趴到了倾心太后的膝头上。
“哎,这丫头除了脾气和家世,倒是一切都好。我就怕她这性子太烈了,大事上沉不住气,反而伤了她自己、还有殇儿。王后这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得忍常人不能忍,包容常人不能包容,她就是缺了这么点气度,看看刚才”
她拧起眉,在穆飞飞的发上轻轻抚摸,长长地叹息。
穆飞飞沉默了会儿,小声说:“哥哥能包容就好了,儿孙儿孙福,干娘不要太担心了。”
“你看,若她有你这样的性子,我也就真不操心了。”倾心太后捏了捏她的小脸,笑道:“不然我们再加把劲,多在你哥哥面前表现表现,他就能发现你的好了。”
“干娘”穆飞飞抿唇,羞涩地笑,“哥哥看得上再说,我可不去自己打自己的脸。”
“你这丫头。”倾心太后握紧她的手,身子往后轻倚,转头看向舱外。
船舱里只有一盏小琉璃灯,微弱的扑出船外,只见焱殇用披风把青鸢娇小的身子全包在里面,她如缎的青丝从披风里弯出一篷,在风里轻轻飘动。
小船已经驶进了枯萎的芦苇荡里,芦苇下有薄冰,被荡起的水波往两边推挤着,发出哗哗的轻响。
风吹动芦苇丛,黑黝黝的枯枝闪动着,仿佛有千军万马藏于其中,有在芦苇里做窝的小鸟儿被惊动,扑嗖嗖地飞起来,疾掠逃开。
一缕晨曦缓缓地从天际淌开,渐渐的,那光明如同潮水一般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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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风在河畔勒马停住,手高抬起,小珍珠无声地从碧空掠下,落到他的掌心,乌溜溜的眼睛眨着,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卫长风眼神一沉,长指顺着小珍珠的脑袋一直往下摸,到了她的脊椎处,揉摁了几下,一根米粒长短、细如蚕丝的锋芒针落到了他的指尖。
小珍珠猛地抖了一下,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尖鸣,随即倒在了他的掌心里,扑扇着翅膀,啾啾鸣叫,开始告状。
“谁让你自作聪明装死?活该被人整了。”卫长风斥责了一句,把它揣进怀里,温和地说:“好了,歇会儿吧,知道你受罪了。我们在后面跟着便好,我按着她真正的生辰八字推算了,她命中大劫就在这几日,我们盯紧点。”
小珍珠安静了,紧贴着他的胸口,缓缓合上眼睛。
卫长风深深吸气,继续重马狂奔。穆飞飞会下锋芒针,这女子果然深得她父亲的真传。据传,她父亲穆汉曾以锋芒针名震天下,能在眨眼间把锋芒针打入人的108个要穴中,让人立刻变成一根木头。但他以仁医之术被江湖称颂,直到二十年前突然“暴毙”。穆飞飞如果也会这一手,她能在青鸢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将青鸢变成木头人,任人处置。
焱殇心太大,给青鸢的位置就只有一小块儿,可是青鸢拿他当了全部,哪怕是为他去死
冰凉的风刮过卫长风的脸颊,他心里绞痛得厉害,他一直捧着,连重话也不敢多说半句的小阿九,现在却被别人欺负,他还无法伸出援手。
再往前就是乌家山庄,这山庄以产好茶名闻天下。他从乌家山庄抄近道,可以在正午时分追上在江渭上岸的一行人。
小珍珠把他们的行程都告诉了卫长风,二十七年前的大元城,那是让人仰望的存在,巍峨的宫殿世间无双,不知道有多少人穷其一生,想在大元城中购下一套屋子,在那里度过一生。不过三百年,这宏伟的城池就从天地间消失了,这世间,还真没有永恒的东西。今日风光,又有谁知明日结局呢?
晨光铺满了山道,他马不停蹄,冲进了乌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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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天明时,青鸢一行人进|入了江渭河最险峻的一段,河水很急,从上游冲下来的激流杂夹着黄泥和枯木,河水正中有急涌的漩涡,河的一边是碎石铺满的河滩,一边是险峻的山岩。再往前,有一段河道极窄,只容一艘船过去,还是浅滩。船搁浅在上面,无法前行。
“我们下船。”
焱殇招呼众侍卫,率先跳进水里,用纤绳把几艘船连在一起,带着侍卫们在河滩上拉着船前行。
河滩上还有冰渣儿,众侍卫没带换洗衣裳,于是把衣裳和鞋袜都脱在了船头,光着膀子,打着|赤脚,只着一条薄薄的绸裤,粗砺的麻绳勒得众人肩头发红。
“我帮你们。”青鸢脱了鞋,搂着裙摆要往船下跳。
“老实呆着。”焱殇听到她的声音,指了指她。
青鸢的脚缩了回来,想了想,挥着拳头大喊,“相公加油,冷家兄弟们加油!”
侍卫们都笑了起来。王后开朗,时常会和他们开些玩笑,这些人跟在他们身边绕久了,已经习惯了青鸢大大咧咧的直率性子。
“干娘,让哥哥上来吧。”穆飞飞蹙眉看着领头的焱殇,关切地说:“哥哥得保重身子,才能带领大家。”
倾心太后摇摇头,轻声说:“这是他得领头的时候啊,他有他父亲的风范,凡事不摆架子,亲历亲为,才得大臣拥戴。”
“那我去帮忙吧,船上少个人,他们也少用点力气。”穆飞飞点头,不由分说地挽了袖子就往船下跳,哗啦啦地踩出一阵水声。
“公主怎么下来了?”侍卫们吓了一跳。
男人们差不多全光|着,穆飞飞有些脸红,低着眼睛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