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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王,你今儿晚上,到底赌是不赌?”她又突然转过头,盯着焱灼问。
“我?”焱灼正听得有趣,冷不丁被她拎出来当靶子,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犹豫半天,苦笑道:“舍命陪君子。”
“呵,一只鹰就要灼王的命了?我看灼王一顿能吃十只鹰。”青鸢笑道。
“我可没这么能吃”焱灼干巴巴地笑,俊脸上的肌肉僵得直抖。
他就知道这和事佬的差事不好做,但太后亲自请他出马,他也不好不来。焱殇的脾气他很了解,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你非摁着他去接受,那不太可能。他也知道,焱殇讨厌卫长风,不为别的,只为卫长风先帮君博奕,再反君博奕,难免让人觉得他是墙头草,为了女人什么都能出|卖。
“就这么定了,这里只有我们几人,若消息走漏,就是我们中的一人有问题。”青鸢笑眯眯地又看泠涧。
泠涧面色一寒,不悦地说:“你这样看我作什么?”
“哦泠涧公子生得英俊非凡,所以没能忍住,多看了一眼,见谅见谅,若你觉得亏了,可以看看我家的相公,他也长得不错。四哥也行,听说是大元第一美男子的化身,你赚大了。”青鸢故意说。
泠涧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哭笑不得地看向焱殇。
焱殇抚额,小声说:“好了,够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晚上我去还不行吗?”
青鸢又看卫长风,他面露尴尬,抽搐半晌,无奈地说:“好吧,我就看看这鹰的后面是什么人。”
“你们烦不烦人哪,害我说得累死了,嘴巴用多了,也会磨损的。”
青鸢瞪了二人一眼,捧着满碟剥好的花生,去找浮灯聊天。
泠涧眼角轻抽,故意说:“大元王后果然好手段,把大元三个显贵公子收拾得服服贴贴。”
“又关我什么事?你赶紧给我闭嘴。”焱灼拧眉,拿花生壳丢他。
“也不关我事。”卫长风也拧眉,他可不是大元的显贵公子。
焱殇把茶碗往桌上一顿,眉眼舒展,淡淡地说:“都散了吧。”
卫长风突然就恶意地想,凭什么他能如此平静?今日不恶心焱殇一回,他晚上只怕无法安心入眠了。
“准时恭侯。”他起身,拂拂袖子沾上的花生红皮,大步走开。阳光落在他的满头银丝上,光芒轻闪。
焱殇立刻起身,紧跟上去。
“你干什么去?”青鸢起身就追。
“回去好好坐着。”焱殇头也不回,挥了挥,让她退下。
兄弟二人拐过屏风,消失在门外。
“放心吧,王做事一向有分寸。”焱灼安慰道。
“泠涧,不知道白发还能转青否?”青鸢闷头坐了会儿,凑到泠涧身边小声问。
“你叫我一声好师傅,我就教你。”泠涧抓准机会讨青鸢便宜。
青鸢上下打量他,一本正经地说:“泠涧公子,你不知这世上对和尚的另一种称呼就是师傅吗,你让我叫你师傅,莫不是想入寺为僧去?”
焱灼好笑地说:“泠涧你占不着便宜,算了吧。”
泠涧咬牙,小声说:“总有一日,你会求我。”
“希望那天永远不到来。”青鸢笑眯眯地冲他晃了晃脑袋,又凑到了浮灯面前,小声问:“浮灯主持,四哥他的白发能转黑吗?”
浮灯摇头,眼中有愁,低声说:“恕我直言,他最近一段日子心神耗损过大,尤其是凤芹之血毒入五脏,就算眼睛能好,渗入体内的毒也会让他痛苦不堪,也不知但他为人傲气,不肯在焱殇面前露出半点弱态,不让我告诉你们。”
青鸢脑子里嗡地炸响,喃喃地问:“你这么好的医术,也治不好吗?总有办法的是不是?”
“我还在想办法,给我点时间。”浮灯转动佛珠,小声说。
青鸢点头,伤心地说:“你是活菩萨,一定有办法帮他的。四哥孤单半辈子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家人,我不想他”
“世间万事皆有因果,众生皆有自己的归宿,你也不必太介怀。”浮灯拇指摁上她的眉心,微微用力推了三下,小声说。
“怎么不介怀,他是放心不下我,才”青鸢抿紧唇,眼神盯住屏风后绕回来的高大身影。
“怎么眼睛红了?”焱殇看她一眼,不解地问。
“不是,浮灯,你怎么总推她眉心?”泠涧好奇地问。
“消除业瘴。”浮灯抬眸,平静地说。
“我有啥业瘴”青鸢记得他上回说是赐福,难不成她体内真有个豹子精,所以他这高僧才总是施法镇着她的豹子精?
浮灯微微一笑,显得高深莫测,随后向众人点点头,慢步走了。
“和尚当成他这样,还真是一种境界。”青鸢崇拜地看着那道背影,轻声说:“浮灯琴棋书画诗酒茶医无一不精,足压你们三千里啊。”
焱灼立刻低头品茶,泠涧满脸幸灾乐祸,准备看青鸢被训斥的一幕,但什么也没有发生。焱殇平静地坐下来,一颗一颗地剥花生。
“对不住,泠涧公子,让你失望了。”青鸢丢了颗花生到嘴里,往焱殇怀中一偎,乐滋滋地说:“我家相公胸怀一等一地大,所以他才容得下世间人才,更容得下你这妖孽在他面前三番四次地抵毁我。”
“你狠。”泠涧脸都绿了。
“彼此。”青鸢冲又晃脑袋。
焱灼发出一阵暴笑,指着泠涧说:“你道行退了,连东城几个姑娘都降不住,还想来降王后?我看真能出家当和尚去了。”
焱殇也低笑起来,把一颗花生塞进青鸢嘴里,笑道:“吃花生,泠涧还得给我办件大事,你把他气跑了,我拿你是问。”
“哟,泠涧公子你可千万走不得,不然东城姑娘们的眼泪能淹没泗水城。”青鸢嚼着花生,乐不可吱地看着泠涧。
只见风度翩翩的泠涧公子唇角紧抿,直直瞪着青鸢,手掌一用力,一把花生尽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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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静谧,一地凉光。
府衙后面传来一阵阵欢笑声,倾心太后笑得最乐,因为卫长风又拎着鹰回来了,这让她一直对焱灼赞不绝口,连夸他懂心意,会办事。
“明明是我功劳。”青鸢偎在焱殇身边,小声嘟囔。
“那你去抢功劳吧。”焱殇轻轻推她,满眼认真。
青鸢往后缩,神秘兮兮地说:“我发现四哥真是我的救星,在他在这里,别人就不会注意我了,没人会嫌我出身不好,不够温柔,不懂体贴,也没人会嫌我一顿喝五碗猪脚汤。”
“谁嫌你了?”焱殇好笑地问。
青鸢缓缓转头,老爷子正捧着酒碗和穆飞飞说话,穆飞飞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他哈哈大笑,直冲她竖大拇指。
“你们都很喜欢飞飞吧?”青鸢小声问。
“她也没什么不好,上回伤了你的小珍珠,你就记恨到现在?你别忘了,可是小珍珠先惹她的。若有人先惹你,你会善罢甘休?”焱殇低声问。
“你就护着她吧,有你头疼的时候。”青鸢冷哼,这男人简直油盐不进,真是让人郁闷,她非要逮个活的让他看看。
“王后上回想吃的莲子糕。”许雪樱带着婢女们端了甜点上来,特地给青鸢拿了一碟子清甜可口的莲子糕,小声说:“老爷子大寿快到了,王后得提前准备了,待会儿肯定有人要问,你别又一问三不知。”
“谢了。”青鸢冲她拱拳。
“那王后不许反悔,晚上帮我把那舞谱记下来。”许雪樱抱着托盘走开,瞟了一眼焱殇,脸上飞红。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焱殇纳闷地问。
“不好啊,她听说我会跳佛灯舞,让我教她,她想在老爷子大寿上跳,要争风头呢。”青鸢咬着糕点,嗡声嗡气地说。
“女人,这有什么风头好争。”焱殇闷闷地说。
“她爱争,我就陪她呗。”青鸢笑着,用手指在桌上写字,“这叫英雄惜英雄。”
“你们算什么英雄。”焱殇笑了。
“哟,王,您胆儿真肥”青鸢白他一眼。
焱殇笑脸僵住,胆儿真肥?是她胆儿真肥吧!居然在他面前如此猖狂。
“哎,儿子饿了。”青鸢照例挺了挺肚子,活生生地把他的气给打发掉了。
“你有本事怀十的年。”他气急败坏地说。
“哪有做爹的这样诅咒儿子的。”青鸢又瞟他,抚着小肚子说:“啧啧,儿子,你爹勇猛,你当学习之。”
焱殇急得牙根都痒了,伸着两爪却无从下爪。
正闹得欢,穆飞飞端着汤过来了,“王,王后,黄豆猪脚汤,白天那锅糊了,我重炖了一锅。”“谢了。”青鸢揭开了猪脚汤的罐,用手往鼻中扇这汤的香气,“好香,飞飞手艺真好。”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我就依着我娘教我的法子,反正干娘以前很爱喝。”穆飞飞抱着托盘站着,好像在等她品尝。
青鸢舀了勺汤,抿了一口,赞道:“确实鲜美,飞飞好手艺,以后谁娶你都是好福气。”
“哪儿啊。”穆飞飞一手掩了掩脸,羞涩地福了福身,走到倾心太后身边坐好。
“飞飞的厨艺一向很好,尤其会药膳,我让她多煲一点汤给你们喝,长风养伤,你养|胎,都有好处。”倾心太后笑吟吟地转头看向青鸢,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让她多在卫长风面前推荐穆飞飞。
“母后这是不管儿子了?”焱殇慢吞吞地问。
“你不是不喜欢喝汤吗?而且阿九也不会让你喝别的女人煲的汤吧?我看,我和飞飞就不惹你嫌了,免得又说我影响你们小夫妻的恩爱感情。”倾心太后嗔怪道。
“母后”焱殇神色尴尬,本想开句玩笑,结果被堵得哑口无言。
“啧,焱殇,你有本事也顶回去啊。”青鸢用手肘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