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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漠宸不同,他在轮回崖底他就亲过她,和他平常这死平八板的样子截然相反,跟火山爆发似的,能把她整个人都点着、引爆、燃成灰烬
这时候青鸢脑子里闪过一句极不合时宜,而且带些悲壮的歌:死了都要爱!
她的心脏开始疯狂地跳,如惊鸟,要穿破迷雾丛林,摆脱冰凉桎梏,去到温暖有光的地方。
她穿越而来,过了十六年悲苦暗宫生活,若还不来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那不是亏死了吗?到时候穿回家去,也得有点炫耀资本才不枉这一趟灵魂的修炼。
胡思乱想渐渐散去,脑海里一片空白。
人要给一个亲吻找借口,通常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害羞,不肯承认喜欢;一种是****,不肯承认自己乱来。
青鸢想,她属于是哪种?她现在确实很害羞,但她也渴望君漠宸吻她,用他滚烫的唇给她冰凉的身体里注入了温度,给她纤瘦的身体灌进勇气。
他的吻烫啊,烫得她忍不住地颤抖,他的舌头还坏,很霸道,一直逼着她把自己的丁香舌贡献出来,任他去欺负。
她忍不住了,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笨拙地回应过去。
爱情这玩艺儿,最莫名其妙,有人天天对你好,占去你半壁时光,你却捉不到爱的影子。有人只是惊鸿一瞬,便把你整个生命都夺去了。
青鸢不知道她对君漠宸是不是爱情,但她分明听到了心脏跳动时不同寻常的节奏,急促得让她痛不欲生,又在这痛中滋生出无限大的喜欢。
为什么会有飞蛾扑火的传说?有了爱情,为了这么点喜欢,便是粉身碎骨、不死不休的追逐。
“面瘫,你用什么顶我”突然,她瞪大眼睛,轻喘问他。
他的脸上也开始红,手臂把她箍得更紧。
青鸢脑子里又嗡地一炸,想也不想,挥手就是一拳,嗔怒道:“yin贼!”
反正她会突然做很多事,都是君漠宸死也想像不到的那些类型,于是她这一拳头就落在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用君漠宸后来的话说,就跟戳了他的死穴一样,差点没当场就双眼一黑晕过去。
青鸢打完了,自己也悔了,这太粗鲁了
但她以为他会躲的,真的!怎么会杵在那里由着她打呢?而且她本意也不是想打他那地方,她又不蠢,当然知道那里不能打。只是他这高度,和她这高度配起来,拳头挥起落下,角度刚刚好。
“你”他转过身,两手撑在梅树上,好半天腰都弓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青鸢慌了,这种地方你又不能帮他去揉,更不好意思问他疼不疼而且肯定疼啊!糟糕,不会一拳打废了吧?
她不敢出声,也不敢走,就这样站在一边看着。
静极了!那些喧嚣被梅林挡着,传不进来,这里只有他和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深吐气,转头看向她。她瞪着眼睛不动,一只脚还光着,踩在泥土里,像受惊了的小白鹤,随时会迈动她的小脚儿逃走。
“我”青鸢咬咬唇,难堪地看着他,“不是故意的。”
“你一晚上要不是故意几回?”他有些恼怒,脸色不善。
青鸢一抹鼻子,小声说:“对不起但你也不能打我你赶紧回去瞧瞧打坏了没有”
“你”君漠宸又深深吸气,食指戳了过来,戳在她的眉心,狠狠地一下,咬牙切齿地说:“若打坏了,你能逃得掉吗?”
青鸢被他这一指推得退了两步,揉着发疼的眉心小声说:“那我负责。”
又静了。
他的呼吸渐重,又是一指戳来,沉声问:“你怎么负责?”
青鸢又揉额头,慌慌抬头,是啊,她怎么负责?赔他一个好的给他装上?她脑子嗡地一炸,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坏!居然想这么些讨厌的事!
互瞪了一会儿,青鸢小声问:“君漠宸,虽然我不是完璧,但那也不是自愿你如果以为我是可以随便碰,碰了可以不管的人,你以后就不这样了。我就当被什么东西咬过了两回,我们也别见面了。”
君漠宸拧眉,幽暗的眸子里都是复杂的光。
“我回去了要真是打坏了,我也赔不了”青鸢很沮丧,声音越来越小。
她应当表现得冰雪聪明、矜持温柔才对,可看看她,她都干了些什么?这样的举动,哪个正经的男人会尊重她呢?
“阿九”他突然叫她。
青鸢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你愿意去我的王府吗?”君漠宸的声音追过来。
青鸢停下来,飞快地扭头看他,犹豫了一下,轻声说:“不愿意。”
他愕然地停下脚步。
青鸢想打自己一下,但拒绝的话已经说出口,无法收回。她也应当矜持一些,都不了解对方是什么人,怎么好轻易跟人回家呢?太随便了。
“反正,回去睡觉”她不好意思再站下去,勾着头往前走。
君漠宸在她身后跟着,不远不近,正好两步的距离。青鸢微微侧脸,就能看到他的影子在地上轻轻闪动。
上回,她跟在他身后,这回他跟在她身后。
青鸢扭头看他,他便停下来,沉静的目光迎上她的目光,她歪了歪头,小声问:“为什么我感觉宫中的守卫不如以前森严?”
他走近一步,淡淡地说:“都要换自己的人。”
青鸢听明白了,秦兰想抓权,君博奕也想!君鸿镇去得突然,君博奕想掌握全部权力,后宫也是他寸土都不能让的地方。二人暂时无法硬碰硬,只能找到最好的平衡点。提拔的人还没完全定好,以前的人也没能完全拉拢过来,双方都不肯让对方的人比自己多一些,所以才让宫中的戒备比往常要松上一些。
“那,你为什么不想当皇帝?”她把手拢在嘴边,踮起脚尖,小声问他。
“不是给我的,争有什么意思。”他转开了脸,淡淡地说。
“滋,你还挺有气节。”她挠挠头,小声说:“帮我个忙好吗?”
“什么?”他的视线回到她的脸上。
“我母后在太后那里,吃了些苦头,你能不能帮我把她和小萍姑娘弄到我这里来?”青鸢犹豫了一下,请他帮忙。其实她可以去找君博奕,但她总感觉君博奕的心思没那么干净。
“好。”君漠宸淡淡一字,干脆直接。
青鸢抿唇笑了,抬高小手,在地上做了个小狗儿的手影子,小声说:“你看这个”
“嗯?”君漠宸呆住了,她在做什么?
“小狗儿,看,还有这个”青鸢嘻嘻一笑,双换了一个小兔子的手影子,在地上一跳一跳。
“这又是什么?”君漠宸看着影子,哑然。
“刚刚那个是兔子再看这个”青鸢继续努力,又换了一个手影,翅膀扇动,在光影中飞翔。
路边恰有两盏绯|色宫灯,淡绯的光落在她的脸上,每次抬眼看他,明眸妩媚,好看到找不到合适的词去形容。
“你别看我啊,你说这是什么?”青鸢又扑动了几下手掌,轻声问他。
他低眼看了会儿,嘴角抽抽,沉声道:“笨鸟。”
“你才是笨鸟!”青鸢眉头一皱,拎着裙摆就往前跑。
“慢点。”他在她身后大声说。
青鸢摆手,又扭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心里的小泡泡一直在膨胀,这是喜悦。她很想和他多呆一会儿,但是她不能再和他在这里站下去了,她的心脏快爆裂了,很痛苦。
可倔强的青鸢不想在他面前当个病西施,活一天,就笑一天,无谓用病西施的样子去讨人同情。
说不定,那男人还会讨厌。
“你跑错方向了。”他又在后面喊。
青鸢抬头,这是往洛太妃那里去的路,她又往右折返而去,他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她奔跑。高大的身影在风里静立,像月下的青松,稳稳的,让人安心。
青鸢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心脏又剧痛了一分,她掩住心口,勉强稳住步子,往回快步走。白无常的话,她现在已经信了九成,她生下来好好的,偏偏离开曼海就有了心疾,而且愈演愈烈。依他所说,不动情就好,一动情就会发作得更快,除非那人死心塌地爱着她,否则她会像小人鱼一样,死路一条。
离他稍远,心疼稍缓,她垂下双手,盯着自己的脚尖发怔。
要喜欢他,还是要小命呢?
前面十数步外就是嫦曦宫,这时斑驳的门紧闭着,像迟暮的老妇,无力地看着世间的繁华。
“顾尚宫。”温柔的女声从前方传来。
青鸢往前看,惜夫人捧着一只小盒子站在面前,一脸勉强地笑。
“惜夫人,这是要去哪里?”
青鸢突然很尴尬,虽然在古代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但她还是有种当了小|三|儿的罪恶感。用自己的年轻,去欺负惜夫人的年华不在。
“我想和你聊聊。”
惜夫人缓步近来,凝视她有些泛青的唇色。
“为了王爷?”青鸢直截了当地问。
“王爷喜欢你。”惜夫人点头,苦涩地笑笑,眼角的细纹轻轻皱起。
青鸢偏开了头,她是胆小鬼,不敢看别人的悲苦模样。惜夫人过来,无非是让她离君漠宸远一点。
“王爷这些年很苦,我也没办法安慰他,做什么他都不满意”惜夫人停了会儿,拉起她的手,把手里的木盒放到她的手中,“这个给你吧,我也用不上。”
“什么?”青鸢低眼看。
“他后天生辰,戴上这个给他看。”惜夫人笑笑,看着她细滑光洁的皮肤,小声说:“就算那时年轻,我也没有顾尚宫这样的好肤色,天生丽质,我都羡慕不来。他对着我这么多年,实在委屈”
“惜娟,你在做什么?”君漠宸的微怒的声音突然响起。
青鸢手一抖,木盒子摔到地上,里面的红玉镯子摔出来,跌成两半。
惜夫人微微抖动着,转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