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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阔的游泳馆里响起,甚至还带了隐隐约约的回音:“梁总,你的胸肌是软的还是硬的啊?”
她话音刚落,自己就愣住了。梁云川大概也没想到这话会从顾唯的口中讲出来,一时神情迷茫地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数秒,皆是沉默,氛围突然变得胶着且诡异。
“嗝。”她一下子捂住了嘴巴,毫无防备地打了一声嗝。梁云川也轻咳了一声,整个人会过意来,笑容已经在唇边慢慢地绽放开,刚准备跟她讲话,顾唯却突然站了起来。
她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那什么,梁总,我想起来我有个东西放在房间里了,我去拿一下。”
她的脚步看着无甚不寻常,实则匆忙慌乱,偏偏他刚才从泳池里上来的时候,不小心将地上弄湿了一小片,她穿着拖鞋踩在了这片水上面,仓皇之间,只觉得身体不自觉地往后仰,等梁云川惊觉过来已经来不及抓住她的手臂了,手指仅碰到她的皮肤就错过了。
顾唯就这么背对着泳池扑通一声落了下去。
她是会游泳的,可因为太惊慌,忘记了所有的动作,只会用手臂按着水面挣扎着想站起来。
梁云川很快就跳了下去,把她给捞了起来,让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顾唯方才连着喝了几口水,狼狈的很,呼吸更是粗重紧急,毫无规律。她浑身都湿透了,红色的裙子紧密地贴在身体上,胸部上下起伏。
梁云川怕她掉下去,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替她把胡乱挡在眼前的湿漉漉的头发拨弄下去,终于露出了一双眼睛。
顾唯眼睛大,因为被呛得难受了,眼泪都差点儿飚了出来,乍一看眼里有些水汽,像是迷了路的小鹿一样惹人怜爱。
他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把顾唯给带到了池边,让她可以攀附着池壁边缘,然后拉着她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顾唯直直地看着他,竟然连呼吸都差点儿忘记了。
“梁总”
他明亮的眼睛有些狡黠:“你不是想知道,这里是软的还是硬的吗?不如你自己摸一下,就知道答案了。”
她的掌心放在他的左边胸口,这里是心脏的位置,此时他的心在身体里活跃地跳动,砰砰砰砰,如同一枚生长在她手里的独立生命体。
一种久违的异样情绪在她的周身蔓延,她觉得自己的器官和皮肤都在无声地紧缩,灵魂几乎要游离出窍,完全由不得身体摆布。
梁云川的声音清凉如水,带着蛊惑的味道,他说:“顾唯,你现在摸过了,有答案了吗?”
“硬的。”她强装镇定,还牵扯地带着一丝笑容看着他:“果然是硬的。”
“也不一定。因为我刚才用了力,所以你摸起来是现在这样,平时不怎么用力气比较放松的话,就是软的。”他悉心解答,循循善诱。
“是嘛。”顾唯的眼睛开始乱瞄,忽然在水面上看到了一根长头发,似电光火石般,她总算把眼前的状况理清楚了,愧疚感涌上心头:“对不起啊梁总,我刚刚真的是太不小心了,居然走个路都会掉下来,还没戴泳帽,泳池里都落了头发。”
“没关系,有人会换水。”
“我,我先上来。”
这一处没有台阶,顾唯想爬上去,梁云川扶着她的脚让她可以借力站起来。她的裙摆已经被沾湿移到了腰部,整条腿露了出来,白的像是陶瓷娃娃。
她胡乱地拉扯了一下衣服,又想起来昨天换下来的衣服被她昨天洗掉了挂在东极岛酒店的阳台上,临走的时候因为还没完全干,就嘱咐沈佳烨去帮她拿着带回去,并不在她自己这里。
梁云川的双臂轻轻一用力,小小地一个跳跃,就轻巧地站了上来。
“你去房间里洗个热水澡,这样吹了风容易感冒的。”
“梁总,不知道岛上有没有女式的衣服?我没带别的衣服了。”
“哎呀,我居然把这个事儿给忘了,我现在打电话让郝群送过来吧。”
她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为了一件衣服让郝秘书特意送过来真的太麻烦她了,距离那么远。”顾唯还算了解梁云川,他肯定会让郝群坐直升机飞过来,那她也会过意不去。
“可是我这里只有自己的衣服。”
“我包里还有条牛仔裤,你能不能借给我一件衬衫?我先穿着,等我把身上这条裙子洗一洗再拿出去晒一下,干了就能穿了。”
梁云川点头:“当然可以。反正我们明天才走,今天不用着急。”
她有些犹豫:“明天走?但是明天是工作日,不去会不会不太好。”
他又笑了起来:“顾唯,有我陪着你一起翘班,你怕什么?”
老板撺掇自己偷懒,真刺激。
他们一起往卧室走,梁云川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递给给她,她脱了湿漉漉的一身行头没忘记把自己的内衣裤给洗了,用吹风机使劲儿地烘干了。
裙子太大,只能挂在外面吹。
他的衬衫也太大,她只能把袖子卷了好几下,又把纽扣严严实实地扣到了最上面。
等顾唯再出来的,梁云川觉得有些滑稽。
这跟他设想的画面并不一样,他原本以为,这衣服顾唯穿起来会有些妩媚,正担心自己能不能抗不扛得住,就发现她所有的扣子扣得规规矩矩,衬衫下松垮地垂在大腿处,下面是她自己的牛仔裤。
这模样像是一个偷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儿。
梁云川特违心的毫不吝啬地夸赞她:“你可真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顾唯又不是没有照镜子,当然晓得现在自己是什么样儿的,本来还觉得不好意思,被他这么一逗绷不住笑了,前面的窘迫一扫而光。
他看了看天色:“顾唯,我们出去兜兜风吧,太阳要往下落了。”
顾唯当然说好,梁云川说最好看的风景在后岛,老莫提议他们可以驾驶沙滩车绕一圈,昨天还有些地方没有去过。
沙滩车车型比较大,在岛上细沙密布的环境里,是最合适不过的出行工具。顾唯父母都是做车辆维修生意的,她从小就对各种车感兴趣,倒还没开过沙滩车,就问梁云川:“让我试试可以不?”
“可以啊,你会开吗?”他问。
“没开过,不过有你在,我应该不至于开进海里。”
“说得有道理。”
他笑了起来,指导她坐了上去,然后在顾唯身边坐下,其实并不难,只要控制好方向和力度,驾驶还是很妥当。
顾唯在沙滩上转圈儿,所路过的地方,留下一对深的车痕,扬起细碎的沙尘。
此时天边一轮红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落,把原本湛蓝的海天渲染成瑰丽的橙红,他们的车越往后面开,看到的风景越是开阔,整片云彩烧的通红,当真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她走下车,慢慢向大海走去,身体背对着梁云川,风渐渐大了起来,把她的头发吹得飞扬,像一面小小的旗帜。
梁云川坐在车里,掏出手机对着她的背景抓拍了几张照片。她的轮廓很暗,只留下一个剪影,可能是因为衣服大了好几码,风灌了进去,显得十分张扬潇洒。
他忍不住嘴角上扬,趁着顾唯还没回来,调整了手机设置,把方才拍的照片设置成了手机的壁纸。
顾唯很快回来了,往岛更深了开去,已近黄昏,彩色更是斑斓,她一心二用,脚下踩着油门,眼睛却不时地注意着天空,到弯道的时候两只黑色海鸟比翼飞过,发出清脆长鸣,她心生震撼,为这样的风景感到动容。
前面却是山路,岩石林立,她的速度没有压下去,眼看着就撞到了路边一块巨大的石头上。
这种车安全系数不高,梁云川下意识地就伸出手护在了她的额头,深怕她撞到头,幸好碰撞不严重,就是车胎蹭到了石头上,他们都向前冲了一下。
顾唯担心车胎出问题,第一时间跳了下来,蹲下来检查了好几遍,松了一口气:“幸好胎没事,不然就比较麻烦。”
梁云川也到了她身边:“不用担心,如果真的爆胎了,就让人送一个补胎过来。”
她听到他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有你在,不愁没人换轮胎,我也放心。”
顾唯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简单回忆了他们之间有过的对话,可以确信她从来没有跟梁云川讲过她会修车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父母开车行的生意
她于是转过身问他:“梁总,你怎么会知道?”
梁云川凝望进她的眼睛里:“顾唯,很久以前你帮我换过车胎的,你忘了吗?”
33。如果有缘,自会相见()
那是十二年前的旧事了。
顾唯那会儿才十八岁,在北京念书,成绩总是年级里的前几名,所以高三下学期顺理成章地拿到了保送清华的资格。
当时学校里的其他学生都在埋头备考,压力很大。她不需要待在教室里,刚开始的时候天天往学校的图书馆里跑,后来顾唯的姑姑给她打电话,提议她去大学里面提前学习喜欢的课程,为以后打打基础。
顾唯的姑姑就是上交大的老师,正好家就住在学校附近,她姑姑和姑父是丁克族,虽然喜欢小孩儿自己又不愿意生,就把顾唯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听了姑姑的意见,她就去上海待了一段时间,在交大旁听。她学的比较杂,虽然在清华的专业已经确定了,可是遇到喜欢的课程还是会坐在后排认真地听讲,碰到不会的就到处提问,所以还有不少学生知道这个北京来的小妹妹。
那个时候大部分的学生都在老的徐汇校区,因为课程不一样,梁云川刚开始并不认识顾唯,他们也许有过几次在学校里擦肩而过,但连浅薄的印象都没有留下。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周末的晚上。
梁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