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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也为国内整个行业节约了不少成本。”
陶行丰颇为赞同:“国家重视科技创新,咱们自己的企业也争气,一直在发展、进步,所以未来中国的这一领域,空间很大,这种大环境对你们年轻人更是有好处啊。”
说到熟悉的专业,他们一上午都详谈甚欢,梁云川又安排了午餐,菜吃到一半,他接到郝群的电话临时出去。
陶行丰趁他一走就开始问顾唯:“小顾啊,你成家了没有?”
“还没有。”
“那,谈对象了吗?”
顾唯心里囧了囧,果然所有的老人家都是热情且八卦的,她勉强摇摇头:“以前有过男朋友,但因为想法不同,就分手了。”
“是吧,两个人在一起,观念最重要。说到这个,我有个内侄,跟你算大半个同行,年纪我估摸着也相似,我看你们挺合适的,说不定能有机会深入发展。”
这是要给自己介绍对象?
顾唯坐直了身体:“陶教授,我这工作挺忙的,没太想那方面的事儿。”
“瞧瞧,他也跟你一样,总是拿工作当作借口来敷衍我。工作嘛,再忙也不能耽误了生活,说到观念,我看得出你是一个重视环保的人,巧的是,我那个内侄也是位环保主义者。”陶行丰见顾唯只是笑并不接话,又对她说:“你怎么不问问我他是谁,这个圈子说大也不大,没准儿你们就认识。”
“他叫什么?”
“他叫梁灿。你如果感兴趣,不妨问问云川,他们很熟。”
回程的路上,顾唯想到了齐安居一直以来对梁云川的称呼,心里有些怀疑,就忍不住问道:“梁总,不知道您是否认识一位叫梁灿的同行?”
梁云川疑惑地看着她:“我唯一认识的叫这个名字的,就是我自己。”
果然!陶教授还这真是位老顽童,居然跟她开这样的玩笑,顾唯哭笑不得。
她只好解释:“方才听陶教授说起这个名字,我就想问一下。”
“是我之前的名字,我爷爷给起的,说是我出生的时候命里缺火,十岁之后按照家谱又给我改成了梁云川。”
“怪不得,我之前听齐小姐叫您灿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那陶教授怎么跟你说‘梁灿’的?”
她一时紧张,脑子里短暂的空白,脱口而出:“他,他说梁灿很帅。”
梁云川靠在座椅上,慵懒地笑了一下。顾唯坐在他的身边,这一瞬间,竟觉得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在心里感叹,好看的人果然都很危险,不分男女。
8。别怕()
一回到六横,梁云川就组织了部门会议,通过了设计部新出的方案,又把新的要求重新传达给风机组,一切都算顺利。
接下来的工作就相对轻松些,设计部需要完成设计风机检修道路施工图,虽然有精确的测量数据反馈,顾唯还是想和同事一起出海考查线路。
因为出海需要填写用船申请单,顾唯把表格打印好拿去给梁云川签字,他看了一眼申请时间:“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总工一直在近海施工平台上,我正好有事情交代他。”
“我们从哪个码头出发?”
“运西闸。”
顾唯点头,他们乘坐的是普通的交通船,船身比较矮,在大的码头无法固定,所以往返都在运西闸进行。
运西闸的闸水不深,如果从那里出发,就要等到最高潮的时候走,所以到了当天,梁云川和顾唯他们一行人很早就出发了。
六点多的海面,天色已放晴,一轮红日在遥远的海平面露出圆润的边缘,将远方的云层晕染地妖娆透亮。
顾唯站在甲板上深呼吸一口气,舒展双臂。
梁云川看着她问:“你喜欢大海吗?”
“当然。”她毫不犹豫:“我从小就喜欢大海,每次跟父母去海边玩都很兴奋,还总是梦想着自己以后能有一间面朝大海的大房子。”
“梦想实现了吗?”
“自然是没有,如果实现了那还能叫梦想吗。我主要是没赶上好时机,房价低的时候忘了买,等到再想入手,海景房的价格已经翻了好几倍。现在想想,我这些年真是只顾着埋头搞研究,连投资理财的能力都丧失了。”
梁云川见她痛心疾首,便出口安慰说:“没关系,我名下碰巧有很多海景别墅,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随便住。”
顾唯颇为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哇梁总,有您这么安慰人的吗?”
梁云川被她的模样逗笑了,眉眼都舒展开,浸润在一片柔和的光线里,风一动,他的睫毛也轻轻扇动,无须任何笔墨,已经自成画卷。
顾唯一时看着他,竟忘了挪开视线,直到他说话她才回过神:“其实我跟你一样,也很喜欢大海。”梁云川把双手随意地搭在栏杆上:“每次出海的时候都觉得一望无际,人只有眼见天地之大,才能感觉到自身的渺小。”
她眯着眼睛环视了四周,只觉得海面茫茫一片,除了粼粼水光和偶尔掠过的黑色水鸟,什么都没有。
沧海一粟,大抵如此。
海上很快起了风,同事即时取景,不时走过来跟顾唯讨论行船路线,她俯身不停地查看经纬度,船在涛浪中上下起伏,她感到有些眩晕。
梁云川见她脸色开始不太好,让人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坐着休息一会儿吧,这会儿风大,船开不稳。”
她喝了一口水,闭着眼睛小憩了会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梁云川轻轻唤她:“顾唯,到了。”
跟着下了船,她一眼就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像是大型的足球场,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也岿然不动,这就是海上作业平台,长度超过100米,作业面积超过2000平方米。
虽然仍在近海海域,下面却是翻腾剧烈,要在如此起伏不平的海下施工,施工部的压力不言而喻。
总工跟梁云川讨论岩石取样的结果,指着后面地上放着一块直径接近两米的大石头说:“这是散体状弱风化花岗岩,强度125。7兆帕,是正常路面硬度的3…4倍,跟我们之前预测的很接近。”
现在机型已经确定,等到调试成功,钢管桩就会被运过来,几十米的“定海神针”,要被一根根地捶打进坚硬的海底岩石,人类总是在创造一个个看似不可能的奇迹。
而他们正说着话,天上云层流动,厚重的乌云不知何时已经把太阳给遮蔽了大半,梁云川抬头看了看:“这是要下雨了?”
总工点头:“恐怕是,海面上就是这样,雨总是来得突然,天气预报都不作数,估计你们回去的时候,这雨不会小。”
他猜的没错,回程的时候,交通船才刚开了十来分钟,豆大的雨滴就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玻璃窗被雨水冲洗,窗外的风景像是墨汁一样晕开。
这样的环境下,船身难免更颠簸了些,再加上舱内沉闷,机油的味道隐隐绕在口鼻间,顾唯越发觉得呼吸不畅。
梁云川在她身边坐下来:“你是不是晕船了?”
顾唯低低地应了一声:“我以前不晕船的,可能是最近总是熬夜,睡眠不好连体质都变差了。”
她手脚渐觉一阵凉意,忍不住把手缩进了口袋里,梁云川见她的样子很虚弱,把外套给脱了下来,不容拒绝地给她披上:“穿好,现在是在海上,外面还下着雨,突然降温你很容易生病的。”
外套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味道,顾唯心里一暖:“梁总,那您不冷吗?”
“我不冷。”
她跟他道谢,也不再拒绝,拢了拢梁云川的外套,把自己整个包裹进去。
没想到还是生病了。
等下了船,顾唯就觉得昏昏沉沉,从药箱里翻出两颗感冒药吞下,连晚饭都没有胃口吃就回宿舍去睡觉了。吃了药却仍旧不见好,她上午请了假,一觉醒来已经临近中午,洗了脸仍然意识昏沉,明明盖着厚棉被,手脚还是一片冰凉。
梁云川本想找她有事,见她一直没来公司有些不放心,回宿舍敲了敲门:“顾唯,你在里面吗?”
她把门打开的时候,两颊还有一抹不正常的潮红,睁着一双惺忪的眼睛看着他,说话更是有气无力:“梁总不好意思,我生病了。”
梁云川把手放在她的额头探了探,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怎么这么烫,像是发烧了,你测过体温没有?”
顾唯摇头:“没有,就是睡了很久,越睡越冷。”
梁云川从她的药箱里找到体温计,过了一会儿显示温度接近三十九度。
“吃药了吗?”
“昨晚吃了,今天不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更严重了。”
“这温度太高了,你得去医院看医生,来,把衣服换好我陪你去。”
在她换衣服的时候,梁云川已经让郝群去公司食堂打包了一份米粥回来,她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更不利于身体恢复。
等顾唯喝完粥,他开车带她到城区的医院,医生看了看她的状态:“打一针退烧针吧。”
顾唯抬了抬眼皮:“现在不是不提倡打针和输液吗,吃药不行吗?”
“小姑娘,你这不是普通的发烧,接近高热了,别逞强了。”
护士拿出针头的时候,顾唯故作淡定地瞥了一眼,心里突突的。她一向怕疼,从小就不爱打针,偏偏梁云川就在边上,她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针头碰到皮肤的那一刹,她暗自吸了一口气,眼前却忽然一黯,梁云川伸出了手掌,挡住了她的视线:“别怕。”
他的手掌平整干净,指尖微微触碰在她发烫的额头,带着零星清凉。
就在这一刻,被遮挡的画面,四周流动不息的人群,小孩子在母亲怀里肆意地哭闹,广播里沙哑嘈杂的通知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同时静了下来,像是燥热的午后忽然咽下了一杯薄荷茶。
疼痛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顾唯一时分了神,竟然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