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一只眼睛被人挖了去,眼眶处空洞洞的,明显的下凹进去。
他的耳朵尚且完整,只是从两边耳洞处都有少量的干涸了的血迹,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的耳膜曾遭到人的恶意破坏。
光看一个脑袋,就已经惨状连连,让人不忍再看下去。她强忍住呕吐的冲动,强迫自己睁大眼睛继续往他身上看去。
烙印、刀伤、鞭伤,分布在他身体的各处位置,有的地方甚至连皮肤都没有了,裸露在外的是鲜红的肉
手指红肿,指甲一个不剩,说明他曾被人上过夹棍,还被拔了指甲,指尖有血点,像是被什么利器扎过,十指连心,这已经是最残忍的酷刑。
他手腕和脚腕处都被划了个口子,不用仔细看也知道这是被人挑了手脚筋。
她的视线再往下,发现他裤裆间也有着一大片血迹,这看上去就像是
莫揽月一想到那个可能,连心脏都忘了该怎么跳动。她伸出手,往他档间摸了下去。
果然是什么也没有
她缩回手,看着自己这一手粘呼呼的血,伤口处的血液没有完全干透,一是因为出血量大,二是因为是新伤。环顾南宫银这一身,她就像看见南宫银在她的面前被人百般凌虐,每一个折磨,都是那么的清晰,她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伤导致了南宫银的死亡,但她知道不论是哪一个,动手的人,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
“把尸体好好清理,给他换上一身好衣裳,火葬了吧。”
莫揽月站起身,对周围的侍卫如是吩咐道。
众侍卫纷纷表示不理解,有一个甚至直接冲到她面前抱怨道,“南宫银已经被折磨得这么惨了,还要将他火化,那他岂不是尸骨无存?”
“按我说的去做。火化后,取一部分骨灰给我,剩下的就洒在他平日最喜欢呆的地方。”
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铁面无情的下着命令。
“还楞着做什么,把尸体抬回去啊。”
她恶狠狠地向侍卫们催促道。
侍卫们嘴里嘟囔着说了些什么她已经无心去理会,她先一步去到了南宫银的房间。
他房里的东西一眼就能瞧了个干净,私人物品很少,衣柜里藏着平日里积攒下来的银子,她在衣柜一角发现一个纸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个护身符,和古烈阳送她的那一个很相像。
这时,刚巧有个侍卫进来帮他找衣服换,莫揽月拿着那护身符便向他问起。
“这护身符,他求来做什么的,怎么从来没见他戴过。”
“头儿,这护身符是那傻小子帮你求的,不过他这还没送,殿下已经送了一个给你,所以他这个就给搁下了。听说是在昌和寺求来的,那里的平安符护身符之类的好像很灵验,要捐不少香火钱才能得到像这种开过光的护身符。”
“是吗?”
莫揽月把护身符拿在手里,若有所思的离开了。回到自己房里,她把玩着手心里的那护身符,拿出来和她身上的一比对,竟是一模一样,看来真是去那昌和寺求来的。只是没想到,他对她还有这份心。
她把护身符先放在桌上,手指在太阳穴轻揉,不过去外面吹了吹风,脑袋就昏昏沉沉的,像是要生病的前兆。她忙叫了宫女为她去请御医,在这种时候,她可是一点儿也不想病倒。
请来的御医还是那位好脾气的老御医,她把自己的感觉和御医一说,便伸了手让他把脉。
只消片刻,老御医就道出了她的结症所在。
“姑娘,你最近心情太压抑了,所以才会觉得身体不舒服,这完全是心理的问题导致身体也跟着不适,你应该放宽心,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那样就不会老觉得脑袋昏沉或是头疼了。”
“身上毒素怎么样,会否有影响?”
她抬眼看向老御医,问的很直接。
“这个嘛影响倒是不大,不过如果能够保持心情愉悦,对你的身体绝对有帮助。”
莫揽月疲累的挥挥手,“人生在世,如果能控制得了自己的喜怒哀乐,那便也没什么可烦恼的了。多谢御医提醒,我会注意的。”
她走向窗边,独自倚在那窗前,这天还是那个天,她在意的人却是一个又一个离她远去,这就像是一个诅咒,那些真心对她好的人,似乎总是没个好下场。古烈格的死因还是个未知数,这会儿又出了南宫银的事。
她怨愤老天的不公,要她看着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她宁愿自己先走一步,也省得留在这世上烦心哀愁。
古烈阳张罗着她要求的火葬事宜,毕竟南宫银不过是一个侍卫,宫中丧葬从来没有奴才的份儿,要火葬,还必须把尸体给弄宫外去进行。
火葬的时候,莫揽月没有出宫去给他送行,古烈阳也就在宫里陪着她。
“殿下,我想再和你来一个交易。”
她语调平平,听不出是悲是怒,自从看到南宫银的尸体后她就变得有些奇怪,古烈阳不得不留在宫里时时看着她,以免她会做什么傻事。
“说吧。”
“以后,别和我太亲近了。离的越远越好。”
说这话时,她脸上写满了坚定,她不知道她以后还会遭遇什么,至少现在,她可以使自己少失去些东西。得到的少,失去的便也少了。
在她说完那个所谓的交易之后,古烈阳很久都没有和她说话,直到傍晚时分,侍卫们从宫外回来,带回了一小把南宫银的骨灰。
她接过侍卫递来的骨灰,拿起桌上那个从南宫银房里找来的护身符,小心翼翼的拆开,装了一些骨灰在护身符里,再原样折好,戴在了脖子上。她把剩下一些骨灰递回给那侍卫,“这些在前院撒了吧。”
“这个”
把奴才的骨灰撒在主子寝宫的前院里,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侍卫为难的看向古烈阳,等待着他的意见。
“照做。”
“是。”
侍卫心底有些开心,莫揽月的异常举动他虽然想不明白,但他却能肯定一点,莫揽月是真心心疼南宫银的。一个奴才能让主子这般挂心,已是足够。
第一百二十一章殿下以前的话还算不算数()
把玩着那装了骨灰的护身符,确认里面的骨灰不会散出来,她才起身。
“殿下,我想搬去南边的那个房间,可以吗?”
“随你。”
古烈阳坐在桌边,静静地看着她收拾了自己的衣物、头饰,所有日常会用到的东西都一一搬了个光,他忍不住叹息,这么多年都赖在他房里不愿意离开,这会儿倒是走得决绝。
就这样还要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当他眼睛是瞎的么。
纵是心疼她,古烈阳也只是看着她把东西一点点搬走,没有挽留。他们之间,最多的联系就是交易,一个接一个,源源不断的交易。她要什么,他都能给她,而她有什么,他都想要
南宫银的死对于整个皇宫,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过是一个侍卫罢了,被当作茶余饭后的段子来讲讲都算是看得起他。过不了几天,便会被人遗忘。
就连他的主子,他的上司,也不过是替他草草火葬,连个墓碑都没有替他立,人死如灯灭,别人还能剩下个躯壳,他南宫银却是什么也不剩下了。外间人是这么传的,莫揽月也真是这么做的。
对于别人的闲言闲语,她都不予理会。
南宫银死后的第六天,莫揽月觉得自己精神头还不错,便带了左秋去了紫清宫。
没了南宫银,她身边就少了一个跟进跟出的人,好在左秋也不介意陪着她,就这样补了南宫银的缺。
莫揽月从来没有在人前提起过无辜枉死的南宫银,南宫银这个名字,好似已经被她忘记了。
她的新身份是他国的准皇子妃,宫里人都是认得她的,来到紫清宫,太监忙进去通传。她一时粗心,也忘了说自己要找谁。
没多久,夜彩云在妹妹夜彩蝶的陪伴下双双走了出来,看见她带着人来访,已没了原来的那种嚣张气焰。她估摸着是她那次踩上夜彩蝶的手腕时做得凶狠了点儿,都给人家留下心理阴影了。
紫清宫怎么说也是夜彩云的地盘,她走到莫揽月的面前,虽不嚣张,却也不是那么慈眉善目,“你来做什么?本宫似乎没有邀请你来本宫宫里做客。”
“就是,不请自来,当紫清宫是你说来就来的地方吗?”
夜彩蝶也忙着把她赶出去,好像多看她一眼都嫌烦的样子。
莫揽月对着她们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是的,即使对着那样惹人厌的对象,她也能照笑不误,只是那笑着的眸子里,隐隐藏着什么,便只有她自己清楚。
“两位公主,何必急着赶我出去,我来紫清宫,并不是要找你们。”
莫揽月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滚烫的茶杯口轻轻抚过,那随意的态度,倒真不是来找什么麻烦的。
“那你找谁?大皇子现在不在寝宫。”
夜彩云明显松了一口气,隔得这么远,她都听到夜彩云如释重负的呼气声。
莫揽月朝她们眨了眨眼,“以前太子殿下曾说过,我想找人切磋功夫的话,他随时奉陪。我来,是想让他兑现自己的诺言。反正太子殿下日日陪公主们留在这宫里,想必也是无聊得很,有人过过招活动活动筋骨,可比干坐着要强得多。”
她扭过头,对一旁的左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也坐下。
夜彩云见她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居然也是忍了,连骂都没有开口骂她,就叫了人去向柳爵铭通传。
相对于夜彩云两人对她的恶劣态度,她们的哥哥柳爵铭待她可要亲和得多了。
“太子殿下。”
“揽月,你怎么有空找我来了。”
“没什么,只想问一问,太子殿下以前的话还算不算数。”
柳爵铭一楞,随即明白过来她指的是什么,“算,当然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