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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明白扫一眼那份所谓的需要他立马签字的文件,嘴角慢慢的牵了起来。
他确认好文件,旋开笔帽,签上自己的名字。
“谢谢。”姚希希始终微笑,“那我出去做事了。”
说毕,转身就走,没再逗留。
陶明白看她挺得笔直的背脊,愕然,又忍不住好笑。
“你真的变得更过去不一样了。”梁曦文皱眉,审视着陶明白。
“是么?”陶明白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我今天去看望了陶伯伯。”梁曦文微笑,“他对你非常满意。”
陶明白捏了捏眉心,没有回答。
梁曦文是非常了解他的,知道,这种时候,收声才是正确。她原也不是特别多嘴多舌的人,这时候却也是俗人一个,到底是忍不住好奇。
她盯着陶明白,说:“可是,有人比我抢先到。”
陶明白看着她,嘴角微微一沉。
“姚组长也在。”梁曦文微笑。
陶明白看着梁曦文。
梁曦文同他对视,横竖是被他说不上是什么情绪的眼神,弄得头皮一阵发麻,叫人心悸又心惊。
她直觉的避开了陶明白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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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愉快,周末愉快O(∩_∩)O~~
☆、【06】英雄宝刀未老,老娘风韵犹存 22
周遭一时安静的厉害,梁曦文坐了一会儿,到底是硬着头皮,重新对上陶明白的脸庞。
他的目光已经没有落在她身上了,许是因为背着光的缘故,他的脸色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好,隐隐的有些泛着铁青。
“算我多嘴。”她盯着他,“可你也不至于气成这样。”
陶明白听她说着,却没有什么反应。
梁曦文无奈,最恨他这副模样。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提到陶伯伯,我也知道,我跟你保证过,不会再这样。但是,你不能否认,他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他对你的关心,不亚于任何人。”
梁曦文的声音很轻,她看得出来,陶明白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不需要向我承诺什么。”陶明白看着那只仿佛是在笑咧咧的吉娃娃,“你去看望谁,关心谁,都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我也无权干涉。”
他的语调冷冷的。
梁曦文的心猛地一沉。
在他们相识的这么多年里,他这样的时候,并不多,简直少之又少。他一向是平和的,也许不那么温暖,却足够温和。
“同样的话,如果是她来说呢?”梁曦文的语调也不甚平静了。
“你不了解她。”陶明白摇头,“虽然你们都去看望他,但是,根据我对你们两个的了解,你们的目的应该是不同的。”
“况且,她是不会同我说这样的话的。”陶明白的语调渐渐平稳下来。
“你!”
梁曦文心里一顿,一时自己也分不清是气恼还是委屈。
“总之,她做什么都是好的,不是吗?我们的目的不同,我去看望陶伯伯就是目的不纯,她去看望陶伯伯,撺掇陶伯伯打牌,就是动机单纯并且讨人喜欢,对吗?”梁曦文的语气早已失了一贯的稳妥,“我做这么多,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
“陶明白,你知不知道自己很过分?”她狠狠的说。
她强迫自己要忍,她知道不该如此,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哪怕当年他拒绝她的求婚,让她丢人丢到爪哇国去了,他们也没有真格儿的闹不愉快。
“尽管你告诉我,你心里已经有人了。”她忍耐着,“我以为,我跟你,总还是多年的朋友。”
她以为,他们之间总是有些默契,有些曾经,有些回忆,是姚希希比不了的,是只属于她和他的,也不管他是不是仅仅把那定义为友情。
“你用不着一遍遍提醒我,我跟她的差别在哪里,我是梁曦文,我永远都不会变成姚希希那样的人。”她微微的喘着粗气,后背上滚热滚热的。
“我好像忽然不认识你了。”她说。
陶明白默默不语,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在他们之间,的确罕见。
“你这又是何苦呢?”他看她一眼。
“抱歉。”他沉着的说,“我是希望你明白,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在你跟她之间,我不可能保持客观。我希望自己,不论何时,都能站在她那一边,相信她,爱护她,无条件的支持她,哪怕那是盲目的……哪怕这让你难过,我也顾不得了。我也希望,这样的难过,能短暂一些,希望你,能跟我一样,我们都可以遇到正确的人。”
梁曦文脸上浮起一抹苦笑,她垂下眼帘,好一会儿,没有出声。
陶明白默然的看着她。
“好了。余下的内容,你得跟老滕商量……我的情况,你也清楚,我现在只是负责新闻生活栏目组,很多事情,还做不了决断。”他尽量平静且轻松的为这一段并不那么愉快的谈话收尾。
梁曦文就抬头,看了他一会儿,“哦”了一声,说:“你的话大可不必说得那么满,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类似的话,你说得多了,我也听的厌了。现在,她是后来者居上,但谁又能保证我不会更上一层楼呢?咱们姑且走着瞧,我不怕讨你嫌,你也休想总拿这些话来堵我。”
她起身,“我去找滕大哥了,晚点再见。”
陶明白纹丝不动的,看着她步履平稳的走出办公室,耳边终于安静了,他的心中,却并不感觉多么轻松。
他静坐着,伸手,摸了摸那吉娃娃的脑袋。
“你也去医院了?”他自言自语一样,喃喃的开口。
父亲……他,一定非常喜欢你。他忍不住想。
手机响了,他扫了一眼,由着它响。
没过多会儿,桌上的通话器也响了,他接起来,Dido说:“陶先生,有位卢先生找您。”
“帮我接进来。”陶明白说着,略蹙了一下眉。
“喂。”
卢秘书的声音一贯的低沉平稳,陶明白听到他说父亲让自己工作忙完后,过去一趟,一怔。
“我知道了。”他说。
……
姚希希自打离开陶明白办公室之后,牙便恨得痒痒的,做起事来也是风风火火的,雷厉风行的模样,倒让刚接触她的剧务和助理编剧有点儿吃不消了,胆战心惊的去打听,姚组长是不是真的跟传闻中一样的好相处。
话转了一圈,没多会儿,便又传回到了她耳朵里。
她听着常青跟景小红笑话她如今也成了内分泌失调的老女人,闹心的真想去敲打那两个小年轻。
她一想到梁曦文成竹在胸的模样,就觉得心里堵的发慌。即使再闯进办公室打断他们十回八回的,这口气也吁解不了。
快下班的时候,玉姨给她打电话,嘱咐她不要喝酒,下了班没事就赶紧回家。
她一时无话,反倒笑了,听着,她跟一酒鬼似的。
这样想着,又有一点难过。
到了停车场的时候,她低头,一时没在包里找到钥匙,索性把包放在车上,胡乱的翻了起来。
不远处的电梯门又是“叮”一声,紧跟着,她听到陶明白叫她。
她转身,可不就是陶明白,还有梁曦文,两个人跟连体婴儿似的朝她走了过来。
“回家?”陶明白站在了她面前,看她乱七八糟的模样,微微的笑了,“要我送你吗?”
姚希希刚要开口拒绝,就已经在包的夹袋中摸到了钥匙。
“不用了。”她露出来一个笑容,冲他们两个摆了一下手,说,“我先走了,两位,再见。”
“再见。”梁曦文微笑,听着自己的车子在旁边“滴滴”了一下。
姚希希也就顺着多看了一眼,很是眼熟的金色小跑,她便撇了撇嘴,上车,启动车子。
转弯时,她看到梁曦文扶着车门,笑靥如花的,冲着陶明白招手。也听不出清楚说些什么,感觉上像是在邀他一块儿走。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怎么看,怎么碍眼。
她咬了咬牙,猛踩煞车,车胎摩擦地面,发出很刺耳的声音。
陶明白就追了上来,扶着车顶,急拍车窗,问她怎么了。
姚希希干脆的摇下车窗,从车子里钻了出来,揪住他的领子,对准他的唇,二话不说的就吻了上去。
一急之下,她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来宣示主·权了,某人不知道检点,某人又三番两次的来挑衅,真当她泥塑的不成?
她也没有想得太多,就只是胡乱的吻着他的唇。
陶明白怔忡住,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感觉有些晕眩。
她的唇柔腻得不像话,她的吻也直接的不像话。
他明明很清楚,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不合适。可那颗不安分的心,在心口里蹦跶着,不知道是从哪里涌出来的一股甜蜜与幸福,源源不断的滋润着心田。
哪怕只有这一刻,他愿意同她一起不理智,不冷静……他略略又弯了弯腰,扶住她的颈子,固定住了,配合她难得的主动。
在反客为主这样的戏码上,姚希希自愧不如,他稍稍一给她反应,她的四肢就开始泛软,压根反击不了,他便乘势而上,轻而易举的攫住了她的嘴唇。
姚希希咬紧了牙关。
他久久的,温柔的,也强势的,吮着她的唇,撬开她的牙齿。
她的心,随着他的节奏,开始剧烈的跳动。
他越发的投入,她却有点儿受不住这样奇特的姿势了,腰背上的肌肉都仿佛僵硬了一般,动弹不得。
她用力捶他的胸膛,却又被他钳制住了手,好一会儿,好不容易,她才终于寻到了说话的空子。
“陶明白,你过分!”姚希希一边猛喘着气,一边抗议。
她的脸滚烫滚烫的,耳边隐隐的有旁的声音传来。
直到这时,她这时才听到鼓掌、叫好和起哄的声音,也直到这时,她才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