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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着急,哀求似地看向李婉,双手合十。
“如果妈不想帮忙的话,我自己想办法和爸爸说。”她低头,拿起皮包,“对不起,今天算我多事麻烦你了。”
崔玉开了门就要走,李婉不明所以,大房满脸晦气地站起来道,“阿姨,崔玉还生我气,一直不肯接受我。我现在是在求她,她——”
李婉有些恍然,还想说点什么,崔玉已经彻底走出去。
“不行,我得和她解释,不然就完蛋了。”大房还算有点直觉,崔玉沉静的样子显然是气到极点,要出事了。他对长辈抱歉了一声,赶紧追出去。
包间内彻底安静下来,李婉深吸一口气,用力揉眉心。难道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样?难道说并非崔玉单方面对大房?可她现在能选什么?
不帮,彻底失去女儿;帮,却是眼睁睁看着她走上不归路。
她颓然地坐下,感觉过去的五十多年白活了。
崔玉走出包间后并没有冲远,反而站在柜台前结账等候。果然不出一分钟,大房紧跟着来了。她刷卡付账,对他道,“你跟我出来。”
大房有些忐忑,如果自己再谨慎一些呢?可怎么能将问题独自丢给崔玉解决?她是女人,他是男人,她肚子里怀着他的娃。她拼命想办法说服父母,他难道能够袖手旁观?
如果害怕她生气而不承担该有的责任,他会瞧不起自己。
崔玉选了商场四楼一个隐私性比较好的咖啡厅,最角落的位置。刚坐下来,李婉来了短信,说依然在蓝茶的包间里等候。她稍稍松了口气,晓得李婉那边的态度松动了。
“坐。”她对大房拍了拍对面的空位。
大房坐下来,想要立刻表白自己,然而她的表情非常不善。
她盯着大房,慢慢咀嚼着口中的奶糖残余,直到全部吞下来才道,“你一直在说咱们没有好好聊过,我没给你机会,对不对?”
大房想点头,但是点不下去,预感到她平静之下的怒火。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还想聊什么?”她问。
他对上她清朗的眼睛,哑口无言。
“怎么不说了?”她追问。
恰好服务员来,给了大房一个喘息的机会。他胡乱点了一壶茶,一杯奶,把人打发走了。
说什么呢?
说自己虽然曾经真心对过崔明烟,但现在也是真的喜欢她?说自己很混账地明知道她的喜欢还无所顾忌?说自己后来明白了自己做不到一生只爱一人,明明喜欢上她却踌躇不前?
大房两手揉了揉脸,一向话多如瀑,此刻干涸。
“你不说那就我来说吧。”崔玉把包放在一边,“本来看在孩子的份上,不想把话说的太明白坏了感情;可你既然追到这儿来,不说清楚也不行了。”
“从知道孩子起,你就挺高兴的吧?觉得老赵也没法玩了,朱迪那边最多也是小打小闹,我不过是生气你以往不懂事。只要你放下身段好好表现,对我亲热点儿,对我父母好点儿,说说笑笑恢复以前的样子,总能慢慢把我磨回去。对不对?”
大房略有点尴尬,他还真就是这样想的。崔玉表面强硬,但其实最心软。往日她不理他,他犯个贱,她揍他三两下。只要他叫个痛,或者表现得稍微失落点,她终究还是会原谅她。大约是她的纵容令他有自信,只要给足够多的时间,自己和小宝贝的加成,早晚抱得美人归。
至于说我爱你,我喜欢你,水到渠成的事情而已。
“只要我态度软化,咱们混在一起,结婚不结婚都是其次。你把钱给够我,只要洁身自好,只要在小圈子里认我的位置,不就万事OK了?”
“至于之前咱们说过共同抚养,绝对不联系,不让人对孩子有不好的联想,这些都是屁话,你根本没放心里去。我和孩子加一起的份量,都比不上你想要的心。总之,你不管不顾把全部都要拿到手,是不是?”
大房更狼狈了些,试图狡辩自己的自私,“小玉儿,咱们有共识,婚姻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崔玉没有动摇,“我对婚姻是没什么期待,但对做别人的情妇——”
“不是。”他低吼一声,“是伴侣。”
崔玉笑一下,“没兴趣。”
大房不明白,“既然你喜欢我——”
“我之前承认过喜欢你,对吧?”崔玉强行打断他。
大房点头,感觉不越来越不妙,想要逃走了。
“两次。”她伸出两个手指,“可一,可二,不可三。”
“我让自己放纵了两次,绝对不想再要有第三次。因此在那之前,我做了一点小小的事情让自己没后路,也算是帮你父亲。”
第一次喜欢,年少无知;
第二次喜欢,绝望中的自我沉沦。
崔玉揍大房是在计划中,她要确定自己的地位不被李希制肘,唯一可依靠的只有和他的那点儿情份。可时间过去那么多年,他在花丛中浪了好几个来回,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她得找个机会试试,没想到何乐将一切推到她面前来。于是,事情就那么发生了。
之后,她有些激动,内心深处却有些小小的动摇。
他还认她。
后来,他不仅仅是认她,依然如少年时候那样缠着她。每天叫她的名字上百遍,故意把李希的账送给她,纵容她敲砸勒索。即使李希受不了告状,他也是一小了之,架在她肩膀上说。她不是别人,她是老崔,有什么关系?
“带上老崔啊。”“让老崔一起。”“老崔定了就好了。”“现在老崔可漂亮好看啦,终于有女人味儿了。”“老崔管的我都放心。”
句句不离她,仿佛她很重要。
好吃的要给她尝,好玩的要带她一起。巴尔干半岛的阳光,波尔多的美酒,冰岛的极光,贝尔加湖的鲑鱼,一切她想都没想过的东西摆在眼前。
强行将她拉进他的世界,而她也恰好陷了进去。
有些瞬间,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譬如他在她被自然美景震撼的时候,他会没有任何芥蒂地拥抱她,说愿此时就是永恒;
也有些瞬间,他是不堪教化的;譬如他看见长相气质和小姑姑类似的女人便走不动路,非得她出动暴力。
他的纵容和热情是一味□□,令她误会可以这般天长地久没有尽头。
纵然不是情侣,不是夫妻,只有雇佣关系,但他们之间没有别人。纵然他有些花心意动,可一旦她表现出不喜欢,他也就放弃了;整整五年多,他洁身自好得仿佛一个处男,连赵子铭都禁不住嘲笑他在修道;如果这都不算喜欢,那什么算是?
可心里依然有恶魔在,他可能只是不愿意在小姑姑最亲近的人面前荒唐罢了。
然而没有实证,她便蒙上自己的双眼。这样也好,也算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占有。
那天大约是有些糊涂了,和大房一起去海城处理一点工作上的事情,完了后想去欧阳北老婆的舞蹈室看看。谁也没想到,小姑姑会在那里。
崔玉走在前面,大房落在后面东张西望。她进入舞蹈室,明亮的走道两边是宽敞的舞蹈教室,然后她便看见了正在帮一个小姑娘纠正动作的小姑姑。好些年过去,她还是那么气定神闲,还是那么美而不自知。她惊恐极了,小姑姑得知不能上舞台后崩溃的脸浮现在眼前,房中擎想要求得原谅却反而让她陷入抑郁之中。任何与房家相关的一切,都令小姑姑痛苦。
崔玉慌张地转头想阻拦大房,他已经呆在原地无法动弹。
幻想被打破,一败涂地。
她再也不能欺骗自己,立刻转身捂住大房的嘴将他拉走。
“小姑姑被你们房中擎害得够惨,她永远都不想见任何和房家有关的人。你走。”
大房很失落,任由她把他拖走,上了离开海城的车。
之后怎么了呢?他去喝了点酒,迷迷糊糊跟着她回了家,铸成大错。
崔玉从迷乱中醒来后,看着身边酣睡的大房恐慌极了。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她怎么就堕落成现在这个样子?继续下去,等着她的是什么?她惊恐万分,许多年仿佛噩梦退散,整个人都清醒了。
也是在那个时候,房中铭来了一个电话,犹如过去的几年。
白女士希望崔玉能够管束大房乱糟糟的一切,房中铭却更关注大房事业上的动向。往日崔玉拿的是白女士的工资,对房中铭的打探都用太极化解了。
他说,“你白阿姨想给他挑一些合适的相亲对象,我想了解一下他目前的经济状况。小崔,你若是方便的话,将他的账目和来往项目告知我。”
她走出房间,久久没有回话。
房中铭很自若地问,“我听说你一直想自立,也在凑钱找自己的项目,对不对?”
是的,留在大房身边,除了要做他的管家还要做白女士的眼线,偶尔也要面对房中铭的诱惑。长久下去,她也不过是李希那般可耻的利益之徒而已。
怎么斩断和他一切的可能性?她没自信能抗拒他牛皮糖的个性,也知道自己被他缠一缠就毫无底线的样子。如此,便彻底斩断后路好了。
崔玉吞了吞口水,对电话那头的人道,“我可以把他全部账目和项目来往情况给你,你能给我多少?”
房中铭在电话里哈哈大笑,“好胆识。先给你划一千万花着,不够了再联系我。”
“太多了。”她没什么多余的想法,房中铭的钱不好拿,“不需要这么多。”
“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便宜?只不过——”
只不过,房中铭是有原则的人,他从不留不忠诚的人在身边。
“我会辞职,立刻。”崔玉一个顿也没打。
成交。
崔玉挂了电话便抱着电脑离开自己租住的房屋,去办公室,连夜整理一切关于大房的财务资料。直到对方的款过来,她的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