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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眸，对视上男人充血的双眸。
“你早知道了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凌以哆嗦着唇瓣，颤音抖抖，“我当时不确定，所以……”
“狡辩！你就是护着她！”凌以御厉声打断，戾气无穷。
凌以被吼得忍不住缩起脑袋，可下一秒，凌以御的大掌伸出，强迫她正视他。
“我问你，如果我今天没有听到你们的对话，而你知道了真相，你会告诉我吗？”
“我……”凌以双目痛楚，喉咙也是哑声一片。
“说！”
“我……我不知道，别再问我了……”
凌以崩溃地大喊出来，使劲挣脱着凌以御的禁锢。
她现在没法面对他，也不想面对他，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
可凌以御哪里肯放，愤怒早已将他整个人充斥，“什么不知道，我知道你根本不会告诉我，你心底永远只有你那个妈！”
“我之前是有多可笑，任她骂，任她侮辱，还想着为你妥协退让，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被耍着玩！”
“凌以御，你别这样，别这样说话好不好？”凌以不挣扎了，张开双臂，紧紧圈住男人的腰，试图安慰他。
她突然好害怕，害怕失去……
凌以御全身僵硬，没有推开凌以，心被撕扯成一片一片的，滴着血。
蓦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闪过脑海，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喉咙堵得难受，像是有块大石头正在磨砺着声带，他想张口又不想张口，疼痛却率先袭来。
最终，目光落到了跌倒在地的温悠柔身上。
到底是问了出来。
“我问你，三年前我们没有见过面，你是怎么进入皇室来到我身边下毒的？”
一句问话，连贯有条理，可只有凌以御知道，他说的有多艰难。
怀里的凌以全身剧烈发抖，将脑袋深深埋进了凌以御胸前。
第897章 一脚踹向温悠柔（）
温悠柔被问的一愣，表情瞬间龟裂。
无声胜有声。
凌以御攥紧双手，青筋扶起，迸射出张扬的血管，以及骇人的怒气。
“说！”一个单字音回荡在整间外科室。
温悠柔看着在凌以御怀里瑟瑟发抖的凌以，蓦地心软了，她别过眼，平静地开口，“毒是我下的，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
“说实话，我要听实话！”凌以御克制住怒火，身体紧绷到随时都可以炸裂。
凌以抱着他，双手用力地抱着他，脑袋始终不敢抬起。
她总觉得她母亲会说出什么令她奔溃的话。
温悠柔脑袋巨疼，事情发展的令她措手不及，她确实是借了凌以的手下毒，但她现在不能承认。
“不说话你以为就没事了吗？”凌以御冷笑出声，声线漠然阴森，“现在外面记者堵在医院门口都准备采访你儿子，我现在就派人放记者进来……”
“你敢！”温悠柔护子，语气瞬间狠厉起来，“少来吓唬我，凌萧天不会允许你那么做的！”
“是吗？可我也是他的儿子，名正言顺的儿子，难不成他还会对我怎么样？但你那个私生子就不一样了！”
“更何况，我父亲现在不在医院，禁卫军都听我的！”
“……”
凌以御残忍开声，温悠柔则气得咬牙切齿。
凌以御怒气上涌，做事根本不计后果，更没有时间再跟温悠柔耗。
旋即，掏出了手机。
他只是要一个答案，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
温悠柔眼瞳狠狠一缩，撑着身体站起准备去抢凌以御的手机。
凌以御戾气横发，直接一脚踹向温悠柔的胸口，用劲十足。
“啊——”温悠柔惨叫，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后脑勺溢出了更多的鲜血。
凌以被温悠柔的惨叫声吓到，这才从凌以御怀里探出脑袋，见温悠柔脑袋溢血，痛苦地趴在地上，整个人慌了。
“妈——”凌以松开凌以御，急忙跑向温悠柔，扶起她。
温悠柔抬手摸向自己的脑袋，指尖触及一抹稠湿的血腥，刺了她的眼，意识正在逐渐涣散，怒火也覆盖了她仅有的理智。
“凌以御，你不是想知道吗？好，那我告诉你！”
“我当然进不了皇室，但小莞当时在你身边做侍女，所以我是借她的手下毒！”
“这就是实话，你满意了吗？！”
“……”
凌以扶着温悠柔的手一下子跌落在地，随后痛苦地捂住耳朵，“不是这样的，妈你在撒谎，我什么都没有做……”
温悠柔沉默地闭上眼，真相说出来了她反倒舒坦了些。
凌以见温悠柔不说话，整个人更加奔溃难受，她迅速起身扑进了凌以御的怀里，再次用力抱住他。
“凌以御，我没有，我之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最近才发现的，你相信我，相信我……”
凌以御全身僵硬如铁，凤眸空洞，呆滞无神，没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他现在的感受。
因为记者在医院门口围堵，他出不去，所以才回来找凌以。
对她，他到底是心软的。
她不主动，只能由他来主动，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听到了她们母女俩的秘密……
PS：后面还有一章～
第898章 是你毁了最初的我（）
脸，是他唯一的残缺。
他追究了三年的幕后黑手怎想会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其实，刚才在育婴室前温悠柔不顾一切来抓他的脸，当时他就应该想到的。
他脸中毒毁容的事，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
而温悠柔知道的可能性只有两个，一个是凌以告诉她，一个是她本身就是下毒的人。
凌以御忽的笑，笑出了声。
凌以的心更慌，双臂更加圈紧了男人的腰身，不停重复道，“你相信我，三年前我真的不知道……”
凌以御依旧是笑，笑容斑斓而绝美，“不知道又怎么样，反正就算你知道了也不会告诉我，你只会维护你那个妈！”
“不是的，是我妈她做错了，这次我不会维护她了，我让她向你道歉。”凌以抬眸，朝凌以御使劲摇晃着脑袋，渴望他的相信。
凌以御猝然抬手，指尖抚摸过女孩微湿的眼角，嗓音嘲讽，“我要的可不是道歉那么简单……”
“那你要什么？”
“我要以牙还牙，也毁她一张脸！”
“……”
凌以震惊地瞪大双眸，痛楚不堪，她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凌以御一眼便看穿了凌以的心思，每次她都是选择维护温悠柔，他见怪不怪，可此时唯有无尽的嘲讽。
“小以，你又不忍心了是吗？不是说不会维护她了吗？现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
凌以瞌了瞌眼皮，一行清泪蓦地从眼角滑落。
凌以御心如刀绞，抬起手一点点地挪开凌以放在他腰间的小手。
凌以摇晃着脑袋，死死握住不松手，“不要这样，凌以御……”
凌以御凤眸沉痛地盯着凌以，紧紧按着她的手，继续挪开，“我说过了我要的女人必须全身心只有我，向着我，你刚才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非要你不可，所以每次都把我摆到第二位，一次又一次……”
“你明知道我这三年都顶着这张人皮面具，我有多厌烦，我还幻想以最初的模样见你，结果却是你毁了最初的我……”
最初的模样，始于凌以御的凌以。
如初如初，若真的能一如当初，又怎会蹉跎这漫长的三年时光？
凌以听着，眼泪不停地砸落，心仿佛被人插上了一刀又一刀，鲜血淋漓的疼。
直到双手被男人全部拉下，她才悲拗的放声大哭。
唯有失去，才能真正的懂。
凌以御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孩，悲痛不比她少，可是失望更是铺天盖地，吞噬了所有。
地上，温悠柔听着凌以的痛哭声，神色动容，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事实就是事实，发生了也就发生了。
凌以御猛地甩开凌以，旋即大步流星地离开。
凌以被甩到地上，然后也顾不得疼，立即站了起来去追凌以御。
“小莞！”温悠柔喊她，由于流血，脸色一阵苍白。
凌以完全无视，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温悠柔挣扎着站起，可仅仅只有一瞬，眼前泛黑，整个人无力地倒了下去。
后脑勺还在不停地流血。
凌以御的步伐很快，等凌以跑出外科室时，他已经来到了电梯门前。
第899章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凌以生怕凌以御走掉，宛如百米冲刺般的冲向了电梯。
电梯门打开，凌以御大步走进。
门随之缓缓关上。
凌以在最后一刻，双手扳住了即将要闭合上的电梯门，然后用力往两侧拉。
凌以右手的伤还没有痊愈康复，这么一用劲，伤口隐隐有撕裂的迹象，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凌以御身体僵直，冷眼看着凌以跑进电梯，扑到了他的怀里。
“凌以御，对不起，对不起……”凌以的眼眶再次通红，泪如泉涌。
电梯门缓缓关上。
凌以御没有抱她，也没有安慰她，只是感觉脸上有刺骨刺骨的疼，提醒着他往事淋淋。
电梯一路下行，直至负一层。
电梯门再度打开，冷冽的风吹了进来。
凌以御抬手按住凌以的双肩，大力将她拉出怀抱。
凌以固执地不放，双臂死死抱住凌以御的腰身，似是耍赖，似是害怕，“凌以御，对不起，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凌以御没说话，按住凌以双肩的大掌僵住了几秒钟，旋即更加用力地拉开。
没有任何回应，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完全变成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凌以心慌不已，感觉自己的肩头已然要被男人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