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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可能更厌恶你吧!”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听,而是按下了暂停键。
加上这个音频文件,他已经把音频文件夹的所有音频文件都听过了,已经不需要再去看那些视频文件,和那些密密麻麻的照片,他的心里,就已经大致的对这些文件夹里面的所有音频视频还有照片,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和简单的概括。
他猜想,这些都应该是童沁在她和纪晗见面时候录下的音频,视频,还有很多是她在背后偷偷调查纪晗,而拍下的照片。
而文件夹里有多少个音频和视频文件,就代表她们私下见了多少面,从时间上排序,就应该是最开始童沁利用她的心理弱点引诱她,联合对付乔漫,到后来纪晗受不住失望和童沁的诱惑同意合作,以及到最后她们因为意见不合而彻底决裂。
而她们从始至终的共同目标不用想也知道,就是乔漫。
他盯了一晚上电脑,感觉眼睛都已经累得开始出现模糊和重影了,或者更准确的说,他的失望情绪,已经让他无法冷静,也暴躁的让他无法继续。
就这么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
孙秘书一直守在医院里,这会童沁还在手术当中,他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排椅子上等着,正等的有些犯困在打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涌上的那些瞌睡迅速的被手机的震动声赶走,他连忙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在看到纪总两个字后,迅速的滑下接听键,并用恭敬的语气说道,“纪总。”
纪云深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便用着低沉轻缓的嗓音问道,“童沁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当中!”
纪云深听后先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作为回应,修长的指骨在梨花木的办公桌面上轻轻的打着节奏,一双深邃的眸子处于放空的状态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间隔了几秒钟,他才低淡的回了句,“好,我知道了,有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纪总!”
医院周围他派出不少雇佣兵保镖,一个是保护童沁的安全,防止有人在背后动手脚。
第二个就是因为孟东行,如果他知道童沁是在他眼皮底下出的事情,大概会很震怒,而保护童沁不受到二次伤害,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平衡。
想到这里,他紧接着就又拨通了一个号码,打给孟东行。
林城的凌晨五点,是美国刚入夜的时间。
孟东行还在办公室里面看文件,当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后,几乎是立刻就滑下了接听键,“哟,纪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林城的凌晨,你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想快点催促我和乔漫办理离婚证,还是单纯的想我了?”
说着,孟东行宽大的背脊便陷进旋转椅的椅背上,放在文件上的双眸也跟着抬起来看向远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的暗哑,还有无法令人忽略的性感。
烟盒里的烟已经被纪云深抽没了,他随手把空烟盒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紧接着就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新烟,单手利落的打开烟盒后,迅速的抽出一根点燃,并深深的吸了一口,嗓音被烟雾熏染的愈发低哑,“我要跟你说的这件事情很严肃,你最好别跟我来这套油腔滑调!”
孟东行难得听到他说这么严肃的话,唇角蔓延开的笑意迅速收缩,好看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挑高,就连慵懒低沉的语调,都不禁多了一丝紧绷出来,“什么事?”
纪云深吐出口中的烟雾,又深吸了一口,才缓缓的说道,“童沁还活着,现在改头换面做了一家幼儿园的老师,不过她昨晚出了一场追尾事故,连人带着掉进了海里,现在还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
“等等你说谁还活着?”
孟东行几乎在听到纪云深说童沁还活着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从旋转椅上站了起来,一只大手撑在办公桌面上,声音更加的低哑,“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童沁她还活着!”
纪云深没着急继续往下说,大概是在给孟东行心理缓冲的时间,也在思考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
“你继续往下说”
孟东行等了两秒,都没有等到纪云深继续开口,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开口催促他,“你说她出了什么事故?”
“昨晚林城下了一场很大的春雨,童沁的车子在行驶到沿海路和东湖路的交叉路口时,被后面的车子追了尾,车子失控,撞破路边的防护栏,掉下了悬崖,最后被海水吞没”
纪云深弯曲手臂支肘在桌面上,手掌撑着头,手指则不停的揉按着发疼的头部,“不过搜救人员来的很及时,她现在还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做手术”
孟东行已经听懂了来龙去脉,宽厚结实的手掌不禁重重的在木质办公桌上拍打了一下,声音已经带着隐忍的怒意,“所以纪云深,你认出她来了,为什么没有及时告诉我?又为什么让她在你的眼皮底下出了事情?”
纪云深没有接话,只是安静的抽着烟。
或者,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把事情完整的跟他解释清楚,也或者,根本已经解释不清楚。
孟东行单手掐着腰,深吸了一口气,又兀自平复了一会儿情绪,才又接着说道,“我记得沿海路和东湖路那条交叉口是个接近90度的直角弯道,也是林城出了名的视觉盲区弯道,正常车子都会在那里减速,能把前面的车子追尾成掉落悬崖,后面的车子到底开得有多快?”
他知道,现在纠结那些,也解决不了问题,只能继续缓和自己的情绪,“事故的那方是谁,查到了吗?”
“嗯,是纪晗!”
即便两人隔着遥远的无线电波,孟东行也都感觉到了纪云深语调里的那种压抑,还有沉重。
“你说谁?纪晗?是你家养育了十几年,我也认识的那个纪家养女纪晗吗?”
“嗯!”
孟东行听到纪云深的回应后,低低的笑出了声来,接着迈开长腿走到落地窗边,单手撑在上面,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他胸腔里已经沸腾了的情绪。
“纪云深,你是不是只跟我说了整件事情的一小部分,另外的一大部分还没跟我说?”
孟东行在纪云深的嘴里说出纪晗的名字的时候,就根据以往童沁对他的痴迷程度,联想出了很多情节,而童沁会和纪晗扯在一起,他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纪云深没有否认,也无从否认,“剩下的部分,等你从美国飞回来再说,那些故事情节太漫长,在电话里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孟东行的眉头深深的蹙起,闻言又低低的笑了笑,“纪云深,你早就说过你这个妹妹不简单,你却跟我说,是因为她高跟姜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所以变了很多,但现在看来,她不简单的程度,远远超过你和我的想象。”
纪晗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以一副温淡纯净的样子示人,常年烧香拜佛,是匍匐在路上最虔诚的朝圣者,任谁会想到,坚持以素食为主,又那么善良无暇的人,会有这么可怕的心机?
还有就是纪晗和纪云深那段长达十年的情感,即便他们后来因为纪晗的种种退缩和怯懦而分了手,但那份懵懂青涩又无法替代的感情,怎么可能因为乔漫的横空出现,就变成了她必须要去嫉妒,必须要去和别人联手做什么,来对付乔漫?
纪云深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低低哑哑的问了一句,“你大概什么时候能赶到林城?”
孟东行抬起左手的腕表看了一下时间,又推算了一下从美国到林城的航行时间,才淡淡的回答,“挂断电话后,我会让我的私人秘书给我订最早的班机离开美国,不出意外的话,傍晚能到林城!”
纪云深将手中已经快要燃到尽头的香烟捻熄在桌面上的透明烟灰缸里,接着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了一口后,用着暗哑的声音说道,“嗯,我需要你配合我演场戏,内容你自己想,但不能影响效果,你明白了吗?”
孟东行当然懂纪云深的意思,这年头什么都缺,但就不缺那种想不费吹灰之力就坐收渔利的人。
这个时机,确实是个好时机。
“好,我知道了!”
“嗯!”
切断通话后,纪云深就抬起苍劲有力的双腿放在了办公桌上,接着又看了一眼墙壁上挂钟显示的时间,已经到了早晨的六点钟。
角落里的地灯还在散着暖橙色的光源,在天光大亮中,已经暗淡了很多。
他抽完手中的烟,才起身去把角落的地灯灯源关掉,书房里已经被他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而弄得满是烟雾,他关掉地灯的光源后,紧接着又打开了落地窗户,放着空气里的烟雾。
窗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高大的玉兰花树和雨后绿草地的清新,随着他打开的窗户而涌进来。
他深吸了一口,暗黑的眸子好像终于有了一丝情绪,但并不多,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又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直到呼吸够了窗外的新鲜空气,他才转过身,准备去洗漱,刚刚走出两步,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就又震动了起来,是孙秘书打来的!
他滑下接听键后,孙秘书恭敬的声音紧接着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纪总,童沁的手术刚刚已经全部结束了,相对来说算很成功,但医生说她海里的时候,由于大脑缺氧的时间太长,也有危险期,如果她挺不过初期前三天的危险,那么她很有可能就会脑死亡,直到身体的器官和呼吸慢慢衰竭,直至死亡。”
“但如果她挺过了初期三天的危险,那么她只会有一些记忆缺陷,智力减退,其他的方面都和正常人没有区别,也就是说,她如果挺过了最危险的三天,她也是个失去很多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