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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以后,孙老汉心里憋闷,寻思出去走走。
谁知刚走到大道上,就被一辆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农用车撞倒,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又说:“我孤老户一个人,死了也就死了。可是我忽然想起那两个鬼说的,‘五天以后的夜里’、‘村西头的小桥’。”
孙老汉顿了顿说:“那正是我出夜葬的时间,那座桥,也正是必经之路啊!”
“夜葬?”东方白不太明白孙老汉说的是什么意思。
“在我们大王庄,有个风俗。横死的人,不能埋进祖坟,怕魂魄不安定,煞气太重殃及后人。所以要在夜间,抬到偏远的山坳里,在远离祖坟的荒野安葬。”
“村西头的那座小桥,通往山里。平时不进山的人根本不会从那儿走。”
“那两个鬼说五天以后的夜里,也就是明天夜里,在村西头的小桥下面还要带走十多个人。大半夜的过那座小桥的,除了给我送夜葬的队伍,还能有谁啊!”
东方白听完微微眯起眼睛,说:“您是说,明天夜里送葬的队伍,会在小桥上出事?”
孙老汉点点头:“嗯,我就是担心这个。所以想请你帮我到村子里跟他们说一声,错开那个时间地点。”
东方白思量了片刻,说:“好的老人家,这个忙我帮了。您放心吧!”
孙老汉感激的道了谢。
东方白给他拿了一瓶后悔药,送他走了。
从里屋出来,东方白给方平打了电话。先问了黑泽的情况,方平说见好转。
东方白又把刚才孙老汉说的事情跟方平一说,对方说道:“你知道一高一矮那俩是谁吗?”
“他们都是鬼差。高的叫敲竹,矮的叫投石。以前都是恶鬼,被冥王收编做了冥差。你小子,别没事找事了,‘阎王叫他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你吃饱了撑的,趟这浑水干嘛!”
东方白呵呵一笑,没置可否。
挂了电话,东方白对水根说:“天亮以后我去趟大王庄,大概得两三天以后才能回来,这里的事拜托你精点心。”
水根说:“兄弟,这个闲事你还是别管了吧!生死自由天命,你何必要插手呢?”
东方白说:“这个道理我明白。不过,如果有什么东西在村子里为害作祟的话,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害人吧!”
天亮以后,关了药店的大门,东方白回家小憩了俩仨小时。然后收拾好了东西,坐上了去大王庄的大巴车。
一个半小时以后,汽车停下了。
下车走了不多远,就看到一个蓝色的大标牌上写着:大王庄村欢迎您。
这个村子依山傍水,在海滨郊区的村镇中,算是比较现代化和富庶的一个了。
走进村子,一条清撤的小河在脚下潺潺流过。刚下过一场大雨,河里涨满了水。
河床边上的土地里种了很多槐树,高大茂盛。时值盛夏,满树槐花飘香。
而在这一排槐树之中,有一棵却显得格格不入,分外抢眼。
那是一棵枯树,不是一般被虫蛀空了或是生瘤长残了的那种枯树。
这棵树看上去是被火烧过,只剩下大半截树干,上端黑乎乎的。
此时在树底下站着一个老人,他端详着这棵枯树,嘴里喃喃自语:“怪了,好么央儿的这树怎么突然发芽了?”
东方白走近了看。
果然,这棵看不出丝毫生机与活气的枯树,在下半截树干上,竟突兀的钻出了两个嫩芽。
这时东方白的手链微微震动,发出了白光。
他想,槐树本来就是“树中之鬼”,产生阴气也很正常。
一路往前走,东方白打听着找到了老罗家。
他的打算是,把孙老汉去找自己的事婉转的告诉他,让他帮着自己说服村民今晚不要上桥。
开门的是一个有点驼背的老头。
东方白说自己是刚刚去世的孙老汉的亲戚,驼背老罗赶紧把他让进了里屋。
“唉,老孙跟我是多少年的交情了,怎么走的那么突然呢!”老罗的语气中透着悲伤。
“实不相瞒,孙叔突然离世,是因为他泄露了天机。”
老罗听完身子一震,看看眼前的俊小伙,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东方白没有提蝎子的事,怕老罗心里有负罪感。
“罗叔,您别害怕,我这次来,实际上是受孙叔所托。他昨晚给我托梦,说今夜给他送夜葬的队伍会出事,村西头的小桥千万不能上。”
老罗瞪大了眼睛,说:“这,这是老孙告诉你的?”
东方白点点头。
老罗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跺步。
“你知道,按我们这里的风俗,老孙这种凶死的人必须要趁夜埋进山里,远离祖坟。今天是第三天,他侄子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晚上送葬了。这,这让我怎么跟他们说呢?”
“进山一定要走那座小桥吗?”东方白问道。
“是啊!平时村民可以从桥下乱石滩淌着水走,可是抬着棺材最忌讳碰到水啊!如果不走那座桥,就得沿着河往上游再走几十里,才有一座桥。”
东方白想了想,又问:“如果改在白天呢?”
老罗连连摇摇头,说:“使不的,使不的。白天阳气重,会冲了凶死的煞气。棺材里的死人要是一发怒,那可不得了。上次就有一家,不信邪,白天进山入葬,结果转天就有一个抬棺手莫名其妙的死了。”
东方白也犯了难,他决定去找孙老汉的侄子,商量一下能不能从上游的石桥进山。
老罗带路,二人来到了孙老汉的侄子孙贵家。
说明了来意,孙贵有点不高兴了。
“罗叔,我这儿正忙着,你带个外人来指手画脚的不合适吧?你们快别添乱了。我叔要是托梦,怎么不给我托,倒去给一个外人托?”
老罗看了看东方白,又说:“孙贵啊,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要不”
“要不咋地?让我叔烂在家里?还是从上游的石桥进山?多走四五个小时,你问问抬棺手,他们干吗?”
孙贵说话很冲人,不留余地。
“你要是害怕,就别让你家满囤去了。我再换个人。”
老罗摆摆手手:“这个都是定好了的事,哪能临时换人!”
原来满囤也是这次的抬棺手之一。
见说服不了他,东方白二人便离开了。
“罗叔,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夜里送葬的时候,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东方白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千万不要声张,悄悄跟着。”
东方白点点头,又说:“您带我去西头小桥那里看看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命丧乱石滩()
老罗带着东方白沿着大路往村子西头走去。
大王庄村是依山势而建,此时越走地势越高。远远的就看见了一座窄小的木桥,通往对面的大山。
站在桥头,东方白往下看了看。
桥离地面得有十几米高,桥底下是就是那条小河,不过在河床里到处散布着大大小小的石块。
这是一座简易的木桥,桥面由木板铺成,没有桥帮。
东方白在桥上来回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哪里有破损或者断裂的迹象,稍稍放心了一些。
回到老罗家,已经快到晚上了。
老罗留东方白在家里吃了饭,饭后俩人闲聊了一会儿。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村里的小河和大槐树。
“这里的水来自滨河。”老罗说,“今年雨水大,河里的水涨了一大截。”
滨河是海滨最着名的一条河,素有“母亲河”之称,是海滨市的一张城市名片。
东方白问:“我看河边那一排槐树都长的都挺好的,怎么有一棵好像被火烧了?”
老罗摆摆手说:“不是火烧的,是被雷霹了。”
老罗说,那一排大槐树年头不短了,得有几十年了。
最早,那棵树也跟旁边的树一样挺拔苍绿。后来,有个老太太在树上上吊死了。从那以后,总有人在那里上吊自杀。
人们都觉得那树邪性的很,但是没有人敢动它。
再后来有一年夏天,晚上阴云密布,几道闪电过后,一个炸雷把那棵槐树劈了。
大火着了一宿,第二天人们才看见烧的只剩下半截树干的大槐树。
东方白暗想:遭雷霹的蛇虫狐鼠或者树木花枝,一般来说不是修行度劫,就是妖孽作祟被灭掉。这棵槐树看来是属于后者。
时间转眼就到了子夜时分。
老罗对东方白说;“时候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往孙老汉家里走的路上,老罗念念叨叨的说:“你说,不会真的出事吧?我这右眼皮子怎么总是跳啊?”
东方白心里也不踏实,说:“我也不知道,希望没事。”
孙老汉家在大路的尽头,门前冷冷清清,没有人。屋檐下挂着两个大白灯笼,地上摆着一个炭火盆,里面有一些纸灰。
这时,院子门打开了。最先出来的是一个穿着青灰色道袍,带着小帽的地理先生,手里拿着一把拂尘。
就听地理先生说:“抬棺手准备了,吉时已到,送——夜——葬——喽——”
他把最后四个字拖长了声音说。
六个抬棺的壮小伙抬着棺材出来了。
棺材边缘上伸出了三根长长的木杠子,正好让抬棺手们扛着往前走。老罗家的满囤在最后面的位置。
一路跟着,东方白一句话也没说。
当送葬的队伍经过大路的时候,路边的住户有几家打开了门,从里面走出来穿着一身素色衣服的人,跟在队伍的后面。
这些都是跟孙老汉关系不错的老邻居,他们以这种方式再送他最后一程。
慢慢的人越聚越多,大概得有二十几个了。拖着长长的队伍一路往村西头走去。
很快走到了小桥附近,东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