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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凌婉容不客气的撵人,不想再有人在她耳边叽叽喳喳,惹她心烦。
三人都知道她心情不好,顿时也不再出声,一个个放轻脚步离开了房间。只在房门关上之后,三人的眼圈同时有些泛红了。而紫竹,则是第一个捂住嘴低泣着跑开的。
她不懂,小姐怎么会陷入这样的困境中?难道,真的是红颜薄命吗?
房间里,静静的只剩凌婉容一个人了。她吹灭了灯,摸索着走到床边,和衣躺了下去。
其实,她一直觉得,死没什么可怕的,不过是灵魂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而已。但现在死亡好像离自己很近了,她却发现心中有什么空落落的。
如果她真的只剩三个月的时间可以留在大安朝,她最放不下的是什么?
是凌云山庄?是龙脉?是师兄?是紫竹?还是
步入寒冬的时节了,即使在深深的殿内,依然可以闻见淡淡的梅花香。上官谦就在这梅花香中,看着夜空那轮冷清的明月,独自立于窗前。
他的表情有些阴沉,和平日那温文尔雅的皇帝判若两人——在得到武林大会的全部消息后,他就一直站在这里,不言不语。
“我想见上官谦,麻烦你帮我通传一声。”淡淡的女子声音,顺着寒风的方向飘入上官谦的耳中,悦耳到了极致。
“啊,可是皇上说了,今晚谁也不见,凌姑娘你还是”那是张庭为难的声音,他当然已经知道凌婉容上次并没有失身,所以他还真不敢为了凌婉容而冒犯皇上。
谁知道上一次的事情,是不是皇上故意布疑阵的?万一凌婉容只是一颗棋子,那她在皇上心中还真不算什么。
不过,寒风中那女子却似乎并没有生气,依旧淡淡地道:“那好吧,我就在这里等他。”
上官谦狠狠一甩袍袖,转身离开窗前,大步走向殿门外。
夜晚的冬日很冷,而那个脸色微有些苍白的女子,浑身上下仅着了一身夏日长裙,在冷风中显得十分单薄。未施脂粉的素颜上,有些疲倦有些茫然,让人打心底里不忍。
这就是为什么凌婉容直呼皇帝名讳,张庭却忘了发怒的原因。任谁看了这样楚楚可怜的一张脸,都无法再苛责于她。
“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进来,否则——杀无赦!”上官谦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句,遂抓住凌婉容放在身前的手,转身就进了殿内。
“是,皇上。”张庭忙应了声,又替两人关上殿门,将呼呼寒风隔阻在门外。
上官谦在握住那只小手的第一刻,就在心里惊了惊:好凉!
他一直将凌婉容带到榻前,又将榻上的狐皮披风给她裹上了,才板着脸说道:“你这是做什么?为何不走密道?”
凌婉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直到上官谦眼里起了一丝疑惑,她才收回失神的目光,扯了扯唇角道:“我想告诉上官洪煜——我并非只能和他一人合作的。”
上官谦怔了怔,遂恍然大悟。
这次她和上官洪煜合作,没想到上官洪煜却用鹤涎香对付她,以她的心高气傲来说,自然是忍受不了的。她光明正大的来找他,上官洪煜一定会得到消息,她便可以警告上官洪煜一番。
至于那鹤涎香的毒探子回报说,药王谷的秘制续命丸,可以一直压制鹤涎香,所以难怪她敢这么做。现在她不仅没被上官洪煜制住,反而是将陈聪给制住了。
“就算是为了演戏,也不用穿这么少。你忘记因为有雪雁虫的关系,你现在已经会有些怕冷了吗?”上官谦低下头,搓着她的手替她取暖,因此没注意到身前女子在一瞬间红了眼眶。
但就在上官谦抬头的前一刻,凌婉容伸手去揉双眼,嘴里咕哝道:“好困哦,大冷天的特别容易犯困呢。”
这一揉,泪意顿时消散,而她的心境也在最短时间内恢复正常。
“既然困了,就回去睡觉。”上官谦语气平常,只有最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苦涩的。
第98章 投怀送抱()
他知道,通常她来找他,不是为了别人就是为了计划。他往往只是她计划中的一个小步骤,而非像他每次去找她那样,是因为想念所以才情不自禁。
凌婉容拉住他的龙袍不让他离开,眼神复杂地问道:“你为什么不生气?你明知道我是故意在人前露出守宫砂的,你为什么不骂我?”
“朕当然生气!”上官谦的表情一瞬间有些阴寒,但很快就温暖如初:“朕生气,但我不生你的气。”
身为皇帝的他,的确是愤怒异常的,因为她的做法无疑是当着天下人的面,狠狠扇了他一耳光;但作为爱着她的男人,他没办法对她生气,因为太了解她的自尊自傲,所以她的迅速反扑其实早在他意料之中。
凌婉容怔然半晌,突然就把他拉到榻上坐下,然后整个人往他怀里缩去。闷闷地,她低声道歉:“对不起,我这么做,身为皇帝的你一定很没面子。”
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使得上官谦有些懵了。
他对任何事都能淡然处之,唯独在她面前,他没办法伪装自己。现在他的心情是既喜且忧,虽然很享受她发自内心的依赖,但他同时也很担心她的反常。
“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让你难过的事了?”他拥住她,轻声询问,脑子里却迅速的搜集着信息。
刚刚他探过她的脉,除了有中毒之兆外并没有其他异常。当然,陈聪带来她的震伤也还有迹可循,不过这些都应该不是她所难过的事。他就想不通,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得她现在看起来这般狼狈、让人心怜。
如果之前他以为她是做给其他人看的,那么现在——他绝对不会再这么想了。
“也不是什么难过的事”凌婉容在他怀里叹气,幽幽地道:“我下午回容贤楼之后,睡了一会儿。结果我做了个梦”
梦?上官谦呆了呆,她会被一个梦给扰成如此模样?
“我梦见我浮在半空中,怎么也落不着地而你,你牵着雪妃的手,一步步将她带往金銮殿的宝座上。”凌婉容说着说着,眼眶竟真的有些红了。梦境是假的,可如果她死了,他一定会立雪妃为后的,她相信。
上官谦心一紧,她竟也有害怕他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时候?这是不是说明,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很
“我拼命的叫你,可你好像听不见也或者,是你根本不愿理我”她往他怀里直钻,身躯有些微颤。
她现在才发觉,人是如此不知足的生物。以前不知道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的时候,总怀疑他的感情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在策划着什么阴谋。而现在只剩三个月的时间了,她才知道她其实也想和他并肩,看他君临天下,心中则沾沾自喜。
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不爱呢?可是,以前总觉得时间多,于是不肯给他太多的欣喜。如今知道时日无多了,她想霸占他的好,可又担心她走后,他动了真情会受不了
“容儿,那只是个梦而已,我什么时候没理过你了?嗯?”上官谦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无比确定自己即使在暴怒的时候,也没舍得伤她分毫。
凌婉容忍了许久的眼泪,终是控制不住地淌了下来,可她的声音还是那般平静,微微透着一丝委屈:“我真嫉妒,嫉妒雪妃霸占过你的宠爱。但是,我既不能接受你遣走她,也不能接受与她共侍一夫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不能说自己是因为不久人世而流泪,她只能让自己变成一个吃醋的小女人,否则否则上官谦那么聪明,一定会发现异样的
雪妃上官谦微微一怔,脱口而出的话就止在了喉头。
半晌,他叹气:“容儿,雪妃她对我有恩,而且我自登基后就没有再宠幸过她,对她的感情也并非男女之情。这一点,我清楚,她也知道。所以我可以保证的是:日后我上官谦只有你一个,但宫中嫔妃我实在不能遣走。”
后宫嫔妃不仅仅只是用来满足帝王私欲的,更是用来平衡朝廷各大臣之间的关系的,有时候甚至能够用来制敌。所以,就算他再爱她,他也只能做到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而不能放弃帝王的身份、为她做那些不该做的。
“就算我肯,太后也未必肯呢。”凌婉容浅浅一笑,揪住他的衣襟就擦干了脸上的眼泪,然后仰起头看他:“我能不能提一个要求?”
“嗯?”上官谦见她脸上的泪痕,心中狠狠一抽,差点就要缴械投降说他放弃雪妃了。
只是在这时候,凌婉容说出了她的要求,制止了上官谦的冲动:“我要你陪我回药王谷十日,和我一起想办法,看看能否得到药王谷那只雄鹤的眼泪。”
上官谦顿时露出了讶异的神情,她不怕其他人看见?要和他单独到药王谷去?不过药王谷不是出了个叛徒,至今没找出来么?
“金川之行定于半月之后,我想我不会耽误你的正事,对吧?”凌婉容眨眼,伤痛早已不知去向,因为她只想留住这最美好的十日。
“当然不会。”上官谦摸摸她的脸,笑道:“只要你不顾忌什么,我一个大男人,又还会顾忌什么?”
他从来就没想过让她涉险,也从不想遮掩他对她的爱意,是她一直不许他越雷池半步,以免世人知晓他和她的真正关系。实际上他和她的真正关系到底是什么——连他自己也没弄清楚。
但今晚,他似乎能确定了:他爱她,她也喜欢他、在乎他,虽然还不是爱,可这已经算是两情相悦的恋人关系了啊。
“我我今晚,留下来”犹豫了半晌,凌婉容还是说了这句让男人——彻底心动的话。
清晨,凌婉容衣衫整齐的出了门——当然,外边披的是上官谦的狐皮披风。她来时穿得极少,几乎是一想明白她最不舍的人是上官谦后,就一刻不停的奔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