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荣耀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二月河帝王系列·康雍乾-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啰!”明珠在外头故意高喝一声,双手捧了一个条盘进来,众人先是一愣,不知他是什么时辰到的。他那神态,活像一个堂倌似的,嘻嘻笑着对康熙道:“请主子用膳!”

    “你这奴才倒挺会取巧讨好儿,”康熙笑道,“朕便用了,也只承鉴梅的情!”明珠忙道:“那当然,这都是鉴梅嫂子一手调制的。奴才是来给东亭送节礼的,碰巧了,倒来叨主子的光了”

    桌上摆满了菜肴,品类虽不多,做工却极精致,使人看了馋涎欲滴。康熙不禁连声称赞,便命熊赐履、孔四贞和明珠一同用膳,魏东亭只立着侍候。

    君臣同桌共餐,边吃边谈,亲切异常。忽听外头响起颤巍巍的声气:“老爷子来了?想死老奴才了”康熙瞧时,史鉴梅挺着肚子扶着白发如银的婆母孙嬷嬷进来,熊赐履和明珠都忙站了起来,康熙也离开席位,走近孙嬷嬷身边,大声说道:“阿姆,朕看你来了!”没等康熙过来,孙氏早已叩下头去。孙嬷嬷站起身来眯着眼儿上下打量康熙,“主子气色倒还好,只是又瘦了!养心殿那些滑贼也不好好侍奉!头几回进去给老佛爷请安,都没见着主子,说是忙我说哪怕让我躲一边瞧一眼呢,谁想主子还檙着我这个老妈子,竟亲自来了”说着便拭泪。

    康熙坐了回去,让孙嬷嬷坐了明珠原来坐的地方,用象牙箸指着菜,大声说道:“你也吃点吧,这是你媳妇做的!”

    “嚼不动了!”孙嬷嬷笑道,“主子只管用,奴才一边瞧着,心里也是受用的”她原是康熙的乳母,离年一年多,心里一直惦记着康熙,一边瞧康熙吃菜,一边絮絮叨叨:“如今老了,有天没日头的,长天在家没事,总想着老爷子,该穿棉换单啦,该进餐用膳啦,下头那些人,哪有我知道是清楚!如今奴才回来了,万岁爷自己也得多当心些儿”

    康熙边听边笑着点头,见孙嬷嬷穿着绣花八团吉服褂、挂着珍珠朝珠,绣花金座朝冠上只饰了一颗红宝石,便问熊赐覆:“孙阿姆是朕的乳母,这一品诰命服色不大合适吧?你再拟一个封号出来。”

    “是!”熊赐履略一沉思,笑道:“臣以为应封孙嬷嬷为奉圣夫人,不知圣意如何?”

    “奉圣夫人,”康熙听了很满意,点头笑道:“很好,就封为奉圣夫人——往后子孙再有这等情形,这就是例——史鉴梅晋为一品夫人!”

    “谢主子恩!”史鉴梅先扶婆婆行了礼,然后自己也叩了头,旁边的魏东亭十分感动,热泪盈眶,又偷偷拭了。孔四贞见是缝儿,忙问道:“万岁,奴才方才从大内出来,见郭琇和姚缔虞跪在外头,不知犯了什么事?”

    “这两个都是明珠参的。”康熙漫不经心地说道,“姚缔虞上次参索额图,又参议政王杰书,让人去查核,俱是不实之言。身为汉臣御史,尽拿些风闻来的东西来奏参,弄得满臣都不安宁。朕申饬他几句,他竟顶撞朕。对这样撒野的奴才,能不处置么?”他呷了一口酒,又道:“这个郭琇也不是东西,火耗银子加到五钱,捞了钱说是孝敬他父母,想要落个好名声,这样沽名钓誉之徒,实不能容!”说着把酒杯重重地墩在案上。

    明珠见孔四贞盯了自己一眼,忙笑着对康熙道:“这两个人是有失体统,不过姚缔虞并无恶意,只是在主子跟前失礼;听说郭琇也只今年才加了火耗,他家父母也确实病得厉害,似乎也情有可原。奴才以为,皇上薄惩他们一下也就成了。”孙阿姆也道:“阿弥陀佛!虽说才到端阳,可今儿日头毒,晒的时候儿长了,也是不得了的,老爷子自小儿仁德宽厚,得饶了且饶了吧!”

    康熙瞧着孙嬷嬷,思量半响方笑道:“瞧你的脸面,姚缔虞罚俸三月,郭琇着革职,留任不留任,待朕见了他细细问过再说——小毛子,传旨去吧!”

第63章 贫女疗饥江浙管 才士扶乩悲运骞() 
周培公会试下第,一腔豪情热血顿时化为冰霜。本来三场顺利,自觉文章做得花攒锦簇一般,断无不中之理,不料得意之余,在诗中将“玄”字不曾缺笔,反了康熙的圣讳。这样,八股策论再好也枉然。卷子被贴,扫兴出场,只觉得京师的街道一下子变得那么陌生,那么遥远,那么的灰蒙蒙、阴惨惨、冷冰冰的。法华寺的和尚、香客也像窥破了他的心思,投过来的目光带着怜悯,又像是讥讽。他感受到的不是痛苦、愧悔,如果那样,痛哭一场也就会轻松下来,他觉得周围的一切对他有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冷酷,心像泡在冰水里一样,彻骨透髓的冷,冷

    直到秋天,他的精神才逐渐好转,但接着又得了一场大病,亏得寺中方丈粗通医道,及时医治。直到第二年春天才能走动,不过已是骨瘦如柴了。但这场病反倒成了好事,在土炕上翻了几个月“烧饼”,周培公终于想通了:自古能成大事立大业的人,有哪一个不是几经磨难就平步青云的?自己孑然一身来至京师,“张空拳于战文之场,策骞步于利足之途”,连这一点小小挫折都经受不起,还谈什么济世立功呢?

    但此时身上已经分文不存了。这天早上,听见寺中钟响,周培公一下子想起了今日乃是端阳节,便匆匆起身到后边菜园子水井旁洗漱,打起精神今日要进城里一趟——烂面胡同有几座会馆,那里有的是有钱人,说不定碰见个把熟人同乡。

    待到烂面胡同时天已近午。这里虽说房屋低矮,路面高低不平,却甚是热闹,远远就听见叫卖烧鸡卤肉、馄饨水饺、锅贴凉粉的叫喊声。狭窄的街道两旁挤满了一个个的小摊贩,什么古董玉器、针头线脑,故衣、绸缎、泥人、瓷器、名人字画,拆字打卦、走江湖卖膏药的应有尽有,周培公此时真有点饥肠辘辘,沿街喷香的小吃对他有着极强的诱惑力。周培公咽了一口口水,挤过一段小巷,建有一座不大的似庙似坊的门楼,上面挂两张泥金匾,一个写着“湘鄂会馆”,一个写着“浙江同人聚”,便大步跨了进去。

    里头人很多,情况和外头胡同里没什么两样,只是除了卖吃的外,并没有杂货。伙计们头上冒着热汗,端着条盘,高声报着菜名,忙着往两厢一间间小屋子里送饭送菜。迎门放着个买豆腐脑儿的担子,缸里刚点出来的豆腐脑儿散发出一阵阵清香。守在摊旁的是一位姑娘,腼腼腆腆地坐在那儿,不像那些高声喊叫的人,区招揽顾客。摊旁只有一老一少在喝着豆腐脑儿。在墙边有一个人看拆字先生给人拆字,却不断瞅着进来的周培公。周培公并不在意,只朝那碗里雪白的豆腐脑儿瞧了一眼,夹在来往的人群里往里走,那姑娘却忽地起身叫道:

    “恩公!”

    “呀,是你!”周培公回头一看,竟是在正阳门曾呗刘一贵欺侮过的那位姑娘,便笑道:“我算什么恩人你原来在这儿做生意?”

    “爹爹病着,才好一点,起来不得。”姑娘红着脸,从缸中舀出一大碗豆腐脑儿,又加了糖,不好意思的放在桌上,低声道,“请恩公用一点吧,是在没有好的——原来您这一科”

    周培公此时心里什么味儿全有,一股似酸似涩的苦水涌上喉头,他真有点不知所措了:“惭愧的很”

    “这有什么惭愧的?”姑娘正色说道,“人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又不是神仙,想怎么就怎么着——吕蒙正还要过饭呢——先喝一碗,我再去买两个烧饼来”

    一碗热豆腐脑,两个烧饼下肚,周培公浑身都是暖烘烘的,偷眼瞧那姑娘时,正神态自若地涮洗碗具,便立即起身来有点局促地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能告诉我么?”

    “我叫阿琐,家就住在胡同北口——您呢?”

    “我叫周培公,我现在穷困潦倒,四处飘零”

    话说不下去了。姑娘默默无语地打开钱匣子,里面大约有几十个铜子儿,都倒了出来,将它叠在一起,放在桌子上,略一沉吟又拔下头上的银簪放在钱上,也不好意思地说道:“论恩公心地,神佛定会保佑。如今落魄,也不算什么,我们小户人家,资助不了什么,这一点点请恩公收下,好好用功,下一科是必中的”

    “不不不!”周培公惶然说道,“这怎么成?”

    “这有啥呢,”姑娘歉然说道,“您要嫌弃,我就”

    周培公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上前拿起簪子,又拈起一枚铜钱掖在怀里,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大小姐,我受了!以此一簪一钱为证,不死必当厚报!”说着头也不回去了。

    “大小姐,刚才那个青年你并不认识,为何称他为恩人?”旁边喝豆腐脑的少年奇怪地问。阿琐便把在正阳门受到刘一贵欺侮的事说了一遍。

    “噢,他是一个刚直的男儿,你是一个良善的姑娘。”喝着豆腐脑的少年立起神来说道,“这个给你!”说着将一枚似钱非钱的东西放在桌上,阿琐捡起一瞧,竟是一枚金瓜子!

    这个少年正是康熙,因过端阳节,遍带了图海出来转游,恰好撞上周培公这件事。这倒引起了康熙的好奇心,见周培公已折到后院,便欲跟着进去,一扭脸方才看拆字的那个人还站在那里,戴着三枝九叶镂花金座顶子,便知是个待选进士。康熙向那人走去,突兀地问那人:“尊驾贵姓,台甫?”

    “有什么事呀?”

    “哦,没什么事,看你尊贵得很,随便问问。”

    “没事,便逛去!”那人不耐烦地说道,他显然觉得这个年轻人太莫名其妙了。图海见康熙变了脸色,忙上前说道:“这是我家主子龙少爷,请教尊姓大名,无非想结交朋友”

    “李明山!”那人说着挺了挺脖子,那神气派头像一把刚擦亮的小铜壶。

    “方才进去的那个人你认识吗?”康熙见他注目周培公,又别转了脸,知道他一定认识周培公,故意问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