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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河帝王系列·康雍乾-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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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叫血红!——喜红是个巧宗儿,瞅准了哪位王爷办喜事,如孩子过生日,在汤饼会上做文章;王爷要讨小儿,在彩礼上做文章。做得好,自然要给你一个红顶子。这就叫‘喜红’顶子。至于老红——”他叹息一声,抚着又尖又秃的脑门子道,“不管京官外官,少操心办事、多保养身子,可劲儿熬资格,头发白时顶子也能红。”

    “你到底见过世面,我们比不得。”胖子不胜感慨地说道,“像我,从十二岁头次进场,如今斑了头,还是个童生,可谓‘老童’了!”康熙不禁抿嘴一笑,却听那位苍白脸老人道:“欧阳宏说这些,据学生看,似乎还没说全。更有一种,就拿咱们丰督帅说吧,谋这河督一差,先求了十四爷,后求吏部邱尚书。邱尚书,是福建人,好男宠,丰帅便送了八个娈童过去;夫人何氏还拜了沈英大学士为干爹;他的小妾叫袖翠儿,也送了十爷。你老兄有捷才,说说这叫什么红?”

    欧阳宏垂了眉毛,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半晌,将桌子一拍,叫道:“有了!此可谓之‘肉红’也!”

    众人不禁哄堂大笑。刘铁成笑得弯着腰道:“这糟老头子好口损!”张廷玉一阵笑过,却又皱起眉头。康熙正要说话,却见独坐一旁的中年汉子走过去,阴沉沉地站到三个人跟前,半晌,说道:“你们三位,跟我走一遭吧。”

    众人听了都不禁一怔,苍白了脸。那个叫欧阳宏的却颇沉得住气,三角眼一翻,问道:“你先生贵干?素不相识,要我们跟你到哪里去?”

    “我是河督府的戈什哈。”中年人说道,“你们方才说丰督帅是什么‘肉红顶子’,我想请你们去见见我们大人。”欧阳宏笑道:“阁下弄错了吧,河督府在清江,离这里几百里,这盘缠谁出?就是该吃官司,没有府县牌票,恐怕你也难拿人。”戈什哈冷笑道:“我早看出你是个挑头的,瞧你那副尊容,就知道不是好东西!丰帅就在此地接驾,不用去清江——识相点,免得善请不动,只好恶请了!”

    康熙听得正有趣味,冷丁插出个败兴物,不禁勃然作色。张廷玉怕他发作,待要起身过来解说,却被康熙扯了一把袖子,只好坐了回去。那个胖子却慌了神,忙起身来,从腰里掏摸半日,掏出二钱一个小银角子,赔笑道:“别见笑,都怪我今个儿噇了几盅黄汤,说话没深浅些须小意思,您吃口茶,平平气”

    “不要给他!”

    那戈什哈嫌银子少,板着脸还要讹诈,欧阳宏却大声说道:“二钱银子能买两只鸡,黄鸡下老酒,够我们再打一顿牙祭了!”他翘着老鼠胡子对戈什哈又道:“没有县里的牌票,我们哪儿也不去!丰昇运是肉红顶子,肉红顶子!”那戈什哈气呆了,口吃半日方骂道:“一世发不了迹的老穷酸!丰大帅一开口,别说你这骆马湖,说是安徽巡抚也得买账!爷爷今儿奉着宪命,就为访查你这号大胆放肆的狂徒——你说老子治不了你?”说着来到店门口,手一摆,对面就有五六个汉子凑了过来。戈什哈见老板的脸吓得煞白,过来要劝,一把将他推了个踉跄,又冲张廷玉喝道:“没你们的事,你们出去!”

    张廷玉怔了半晌,才想到是说自己,忙转脸看康熙。康熙倒平静下来,跷起二郎腿啜茶不语。那戈什哈便叫道:“聋啦?说你们呢,快滚!”

    “你才聋了呢!”欧阳宏扣着茶碗,神定气闲地说道:“——你听听那边的鼓乐声!皇上的御舟就要过来了,你敢动粗?”众人一愣,果然听见阵阵细乐声,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拥了过来。不少人埋怨着今儿没福,那么多的大官在镇北接驾,皇上也没露面欧阳宏嘿嘿笑道:“听见了吧!你有种就来。御舟一到,我放嗓子喊冤!咱们当着万岁爷辩辩,姓丰的顶子是什么颜色!”

    康熙没想到这个丑八怪老头能如此急中生智,反仗自己的势力压河督府,不觉暗笑。心想:只可惜老了一点。

    这一招果然管用,戈什哈不禁一愣:此刻动手倒也来得及,只是若被这糟老头子一嗓了喊出去,势必惊动御驾,这个麻烦就大了!思量着,冷笑一声道:“算你是个角色,我服你了!店家,这店我包了,我付账!外头人不准进,里头人不许出!”说罢坐了,端起一碗凉茶咕噜噜灌下,阴笑着道:“我们一道看御舟,好么?”

    “如此更佳!”欧阳宏嬉笑道,“一会儿这里水泄不通,到处是人,趁着人多我们走路。你敢拦,咱照样儿喊。只怕皇上的侍卫不认识你仁兄,拿住当强盗办了也未可知——老板!我们的茶账由他付了!”

    戈什哈想想,竟拿此人毫无办法!起身一跺脚便走。康熙一努嘴,刘铁成早扑了上去,一把扳住他的肩头:“日你奶奶!说过你付账,怎么不言声就走?”说着一掌掴将去,那戈什哈左颊顿时紫涨起来。

    外边人一看这里打架,顿时将店门围了个密不透风。戈什哈真的慌了神。此刻若被御前侍卫拿了,岂不有惊驾的罪,自己如何能当得起?戈什哈白挨了一耳光,嗫嚅半晌方切齿笑道:“刁老鼠今儿咬了猫!咱们走着瞧,水过石头出,放屁手儿掩,你们一个也走不脱!”丢了一块银子给掌柜的,带着几个从人挤了出去。

    “几位尊兄也走吧!”欧阳宏见康熙拊掌大笑,遂道,“看你二位,似乎是赶南闱的,我也不是此地人,一走就了!现在他拿我们没法子,圣驾一过去,可就难说了。”康熙兴味盎然地笑道:“你的话我还没听够呢。怕什么?天下者乃康熙皇上的天下!山东刘宫保,安徽尹制台都是我的好友,十四阿哥也与我颇有渊源,丰某算什么?你客居于此,如蒙不弃,随我到驿馆一叙,如何?”张廷玉会意,默默点头,便退出去安置。

    三个人听了这才恍然,欧阳宏遂笑道:“足下原来是致休大臣,怪不得气度如此雍容,落落大方!这样吧——黄魏二兄,你们原说今儿北去,方才一叙就算了却了多年心愿。过桐城时,请二位给我家带个平安信儿,说我过两个月就回去——拜托了!”

    说罢三人举手一揖带过,康熙一行由刘铁成带着往驿馆行来,一路谈笑,十分欢快。

    “大人!”欧阳宏眼见驿馆已到,驿丞已迎了出来,向康熙问道:“你我名位悬殊,却是臭味相投!说了半日尚未请教尊姓、台甫,敢问老大人原在朝内官居何职?”

    康熙微笑道:“我么——姓龙,书德海,字秉政,官倒也不大,因得罪明、索二相,早已无心仕途——”正说间,张廷玉从驿中出来,一揖说道:“少保,里头已经收拾出来,极干净的上房,长随们也安置了,请放心住下——欧阳先生不知怎样安排?”康熙笑道:“欧阳先生,我们抵足而眠,剪烛论文如何?”

    “快哉!抵足而眠、剪烛论文,豪士高风也!难怪明珠、索额图猥琐之辈不能容君!”欧阳宏鼓掌大笑。笑着,心里忽地一沉,喃喃道:“龙——德海!字秉政——嗯‘秉政’”康熙知他天分高,怕他起疑,忙岔开话题道:“走,咱们进去弄半斤酒,一只黄鸡——你不是想吃鸡么?”

    那驿丞是纳捐新补的九品官,十分勤谨却不通仕路高低,带着他们直入中堂,因见天色渐晚,命人掌灯,又打来滚热的水给他们烫脚,口中不停说着:“方才张大人带着县里的人来说,您是东宫洗马。俗话说宰相府里七品官,您在东宫洗马,那少说是六品了,皇上跟前的人嘛!今个呀,外头那么大的排场,可惜我奉了宪令不许去看——怕皇上万一要住——这可好,皇上连面都没露就走了。丰督帅和道府的老爷们慌得了不得,怕是什么事惹了皇上不高兴,说要坐轿再送一程。今晚这儿是没人再来了。您真有福气,我竟为您忙了整整七天——现在要什么有什么,您想来点什么?”他絮絮叨叨说着,听得几个人都暗暗好笑。

    “要几只黄焖鸡。”康熙双脚在热水里对着搓着,说道,“再弄点好酒,比如玉壶春、口子酒、三河老醪、茅台都成。”驿丞答应一声,脚不点地去了。不一会,酒菜便端了上来。康熙坐了主席,张廷玉拿捏着右侧相陪,欧阳宏坐在客席,刘铁成掇把椅子坐守在门口。

    那驿丞一头布菜斟酒,笑嘻嘻问道:“龙大爷,虽说有大有小,咱们到底都是侍候人的差使。我不懂规矩。您既是‘洗马’,怎么方才张人人又叫您‘烧包’(少保)?这可不怎么好听呀!东宫里头的马,还要洗呀!我弄不明白,是天天洗呢,还是隔几日洗一次?一次您洗几匹马呢?”众人不禁哄堂大笑。康熙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一手抚桌,一手捂着肚子;张廷玉一口酒“噗”地喷了出来,欧阳宏笑岔了气,不住捶打胸部。驿丞瞠目问道:“难道我问的不是了?”

    “很是很是!”康熙大笑道,“东宫的马不同凡马,自然是洗的。总共是二十四匹马。我要高兴,一天就洗它两遍三遍,要没心绪,几天也不洗一匹。要是千里马,就洗得仔细点,其余的弄桶水浇它一下也算洗过!”说罢众人又捧腹大笑。康熙陡地想起胤礽:这个逆子,能算一匹千里马么?他的脸色阴沉下来。良久,竟轻叹了一声。驿丞呆呆地听完了,啧啧赞叹。“到底是宫里的人,差使松活,想干就干,想歇就歇!”

    欧阳宏却心中犯疑:太子师傅,本朝有限的几个他都知道,并没一个姓龙的。这个龙德海自称得罪明珠、索额图两大权相被黜,那至少也有十年了。十年前何来二十四个皇阿哥?再看一眼沉吟不语的康熙,欧阳宏忽地升起一个念头:莫非不由一阵慌乱,举箸时竟将身边茶几上摆的一个无锡泥塑不倒翁碰落地上。那物件却做得结实,在地下东倒西歪打了几个旋儿,依旧站稳了,仰着脸神气地盯着康熙。康熙心中一动,笑谓张廷玉:“玉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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