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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正俯首亲郁苡薇的唇,哪怕只是一条缝,白筱依然感受到他对另一个女人的珍视。
“祁佑,我爱你,我好爱你~”郁苡薇双手圈着他的脖子,仰着小脸,甜蜜又幸福。
裴祁佑的手拂开她唇上的发丝:“是不是感冒了?声音怎么不对劲。”
郁苡薇吸了吸鼻子,哼哼:“好像是有点难受……”
“带你去医生那里看看。”说完,他起身。
郁苡薇没起来,而是敞开双臂:“你抱我,我腿酸。”
几乎是门关上的同时,衣柜的门哐当一声开了,白筱衣衫不整地站在那。
郁绍庭甩开她的手,没再管她,径直进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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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站在医院门口,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刚才在病房里发生的一切。
闭上眼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良久,深吸了口气,睁开眼,看着前面来往的车辆,只觉得眼圈有些酸疼,拖着疲惫的身子骨往公交站牌走去,却在半途停了下来。
前方不远处,裴祁佑推开一家药店的门出来,拿了一盒药和一杯冒着热气的开水。
路边停着一辆雷克萨斯,他没有瞧见她,打开车门上了车熹。
路灯光落在车头,也让人看清了车内的一幕。
副驾驶座上郁苡薇昏昏欲睡,身上盖着男士大衣,裴祁佑把水杯搁在一旁,摸了摸她的额头,说了句什么,郁苡薇才揉着眼醒过来,靠进他的怀里,就着他的手吃药,然后又拽下他的领子亲吻他。
行人寥寥的路边,车内两人耳鬓磨腮,没多久,车子就启动开走了靴。
白筱望着轿车远去时艳红色的尾灯,良久,才走向药店,她也需要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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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寒冷的冬夜,很容易触发人心底的负面情绪,然后不可自拔地感伤和缅怀。
当白筱抱着一桶方便面坐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窗边,身后的热闹跟她心里的孤寂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在失落着什么,就是说不上来的难受。
“小姐,你还好吗?”营业员过来收拾顾客留下来的垃圾,看到白筱呆呆地坐在那。
白筱回神,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就是被热气熏得有些睁不开眼。”
营业员望着她红红的眼圈,又低头看看那桶差不多冷却的卤肉面,没多说什么就走开了。
从便利店出来,白筱收到了一条短信,“小白,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极具郁景希特色的口吻,白筱难受的心情好了点,坐上公交时回过去:“干什么?”
过了会儿短信进来,只有两个字:“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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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在洗手间里待了老半天,越洗越心烦,索性扯了条浴巾围在腰上就出来了。
右手上的夹板被他卸掉,就连绷带也扯了丢进垃圾桶。
病房沙发上,郁景希蹬了小皮靴,一边拿着小手机一边捂着嘴,眯开眼笑,别提有多讨人嫌。郁绍庭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一圈,除了郁景希房间里再也没有第二人。
“爸爸”郁景希已经倏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讨好地笑:“洗好澡了呀?”
郁绍庭看着他那双跟某个没良心女人一模一样的眼睛,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烦躁又涌上来,郁景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郁绍庭的脸色,见他莫名其妙地黑了脸,关心地问:“爸爸,你不高兴啊?”
郁绍庭走到床边,拿了根烟点上,也不抽,抬头看向郁景希:“拿着手机在干嘛?”
“跟吴辽明聊天呢,他约我过年一块儿去看《爸爸去哪儿》。”
“手机拿过来。”
郁景希立刻支支吾吾了,不肯过来,“爸爸你自己不是有手机吗?”
郁绍庭望着他,什么也没说,那眼神让郁景希有些顶不住,连垂死挣扎都没做就送上了手机。
“我还顺便跟小白联络了一下问她有没有时间。”郁景希咬重“顺便”两个字。
郁绍庭打开收件箱按下翻键,一列短信收件人全是“我的小白”,最后一条短信是两分钟之前。
“今天下午在跟朋友逛商场,景希呢?下午都干了什么?”
郁绍庭盯着这条短信,脸色更冷,下午逛商场?那刚才说要伺候他的女人又是谁?女人就是睁眼说瞎话的动物,尤其是这种净知道用一双清纯大眼睛迷惑男人的女人。
当即郁绍庭就打了一串字,“这么巧,我爸爸下午也去逛商场了,我看他现在好累的样子。”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把短信发出去,病房的门就开了。
进来的是郁家老太太。
郁绍庭不动声色地删了短信内容,又把手机搁到床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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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老太太带着郁景希一块儿过来探望儿子,刚进门就瞧见沙发上的一件女士外套,还有床柜上的一盒杜蕾斯,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幸好她不是一般的小脚老太太,第一反应不是敲门问儿子,而是出去到护士站那里打探了消息。
果然,护士长说刚才有一个女人和一对年轻男女过来看望老三!
那对年轻男女,自然是苡薇他们。
这会儿,看到郁绍庭那样子,以过来人的经验,更确定他刚做了激烈的体力运动。
坐到郁景希旁边,老太太剥着橘子,貌似不经意地说:“什么时候带回家来让我跟你爸瞧瞧?”
郁景希早就竖起小耳朵,生怕听漏了什么。
“你既然跟人家好了,就别委屈人家,你年纪不小了,早点把事情定下来也好。”
郁绍庭把烟灰弹了弹,默不作声。
郁老太太以为儿子想金屋藏娇,顿时沉了沉脸:“我的话你听进去没有?你都这样对人家姑娘了,这要搁我们那年代,你这就是流氓罪,是要坐牢的。”
“奶奶,什么是流氓罪?”郁景希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半仰着脸问。
然后小孩子的话又一次被忽略。
郁老太太盯着叼了根烟脸色如常的儿子,心急如焚,你给我儿媳妇,给我儿媳妇啊!
在老太太快沉不住气时,郁绍庭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我带回来你们就同意了?”
郁老太太刚想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试探地道:“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千万别是她猜到的那个……
她又瞟了眼那盒计生用品,原本的喜悦被冲淡,反而担忧起来,结果郁绍庭一句话彻底摧毁了她的希望。
“您不是已经想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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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对郁家来说绝对是不平静的。
远在首都的郁总参谋长接到老伴的电/话,立刻暴跳如雷:“胡闹,胡闹!简直是胡闹!”
中气十足的吼声直震得窗户玻璃震了三震。
郁老太太是又欣慰又心酸,好不容易郁家其中一个儿子脱“光”了,结果对象偏偏是个结了婚的,这要说出去,还不如光杆司令呢,“老郁,你说这咋办呢?这要是有了孩子可不好办了。”
那头,郁总参谋长一点也没松口:“有孩子又怎么样?我不承认就永远不是我郁家的儿媳妇!”
“你说小三怎么就……”郁老太太欲言又止,也是头疼不已。
郁总参谋长的血压也在噌噌地升高,这个小儿子从小就离经叛道,不像老大老二一样省事,小时候整天拉帮结派地打群架,人家争着当解放军当警察,他却拿着玩具枪嚷着要当强盗。
别人家三岁的孩子站在国旗下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我们万众一心。”他却挺着小腰杆斗志昂昂地唱:“抱着敌人的老婆,洞房,洞房,洞房房!”
都说三岁看八十,郁总参谋长差点呕出一口血来,早知道出生那会儿就把他掐死算了!
挂了电/话的郁老太太还没缓过一口气,家里的保姆上楼来喊她,说是小姐回来了。
郁老太太一下楼,就看到郁苡薇挽着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人坐在客厅里,之前她去医院见过裴祁佑,而且她跟老姐妹去打牌偶尔好几次都遇到裴太太,是个很温和亲善的女人,因此对裴祁佑的印象不错。
郁苡薇已经欢欣雀跃地跑过来,拉过老太太的手,“奶奶,有个好消息我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郁老太太还是不着痕迹地打量起那边起身的裴祁佑。
裴家的事情她多少听说过一些,对于裴祁佑能在那样的困境里东山再起还是蛮赏识的,虽然也知道他之前跟娱乐圈一些女明星模特有绯闻,但现在看他一表人才,也暂时敛去了有色眼镜。
郁苡薇看出奶奶对裴祁佑的印象不错,羞涩地看了眼裴祁佑,才说:“我打算跟祁佑订婚了。”
郁老太太一脸讶然,如果她没记错,这两人也没认识多久。
郁苡薇:“奶奶,我已经打电/话告诉妈咪了,她说过几天办完画展就回来一趟。”
所有即将出口的疑问都被这个消息所冲淡,郁老太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妈回国了?”
“嗯,妈咪说,有些事需要面对,这二十几年她已经让您跟爷爷伤透心,不想再遗憾终生。”
郁老太太摸着郁苡薇的手,眼底有泪光闪动,连连点头,“等你妈回来,咱们就办场风光的订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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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郁家院子出来,郁苡薇快乐得像一只脱离鸟笼的金丝雀,“我就说,只要搬出我妈妈,奶奶一定会答应的!”
裴祁佑脸上却没有过多的喜悦,上车之前,嘱咐她先进去,“晚上好好休息。”
郁苡薇发觉裴祁佑今晚的心情不是很好,在他上车前,喊住了他,然后扭捏地拉住他的手,灯光下,是一张白里透红的俏丽小脸,“我知道自己还有很多缺点,但以后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和你家人的。”
今天的郁苡薇穿了一件象牙白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