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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方面表示非常为难,700万,毕竟不是仨瓜俩枣。再说。银行系统内清理三角债的工作正在逐步引向深入,一旦这么多钱成了坏账、呆账,谁也付不起这个责任。
双方协商的结果是,由政府和银行一起出面,找刘大健讨回这700万。
一行人等坐火车到北京后,很快就联系到了刘大健。但刘大健虽然嘴上答应得很好,却总是以生意忙为由,推三拖四的,不和来人面见,玩起了“老鼠戏猫”的游戏。让家乡的来人在北京的宾馆里白白等了半个月,又灰溜溜的跑了回去。
K市政府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只好组织了由银行、公安、检察院等部门组成的一个专门的工作组,由市府一位副市长带队,浩浩荡荡第二次杀向了北京。但他们的遭遇并不比第一拨来人好多少。刘大健是见到了。他说:“我承认欠了你们银行的钱,但我现在手上真的一个钱皮也没有,打死和尚要秃头也没有。我所有借贷的钱,都投到北京和其他一些城市的市政建设中去了。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能把那些砖头立马变出钱来。不信我可以把公司的银行账号给你们任意去查,我要是有钱不还,出门就叫汽车压死;坐火车,火车亲嘴;坐轮船,轮船沉底;坐飞机,飞机打滚……总之让我不得好死。”刘大健还说了许多,就差没有指天发誓了。刘大健最后说,要不你们把我拷上带回去也可以,只要认为那样我能弄出钱来。刘大健的脸上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泼皮样子,K市来的人没了办法。
刘大健最后说:“要不你们到我的培训基地去住吧,一切都给你们免费,你们也不容易,住这里挺贵的。”
K市的一行人就跟着刘大健去了。在那里好吃好喝,声色犬马了半个多月,却再没见过刘大健的影子。
他们按照刘大健提供的账号悄悄去银行查了。果然,北京这边的银行问他们从哪里搞到的这个账号。他们说是方圆房地产开发建筑集团刘总经理给提供的。银行的人说,这个我知道,我是问你们见过他的人没有?他还欠我们银行几百万呢!
K市的人当时就傻了眼。
回到K市后,向市委作了汇报。市委这才责成市检察院立即立案,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诈骗犯刘大健抓捕归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力争一次成功,把国家的损失降到最低限度。
K市的检察官到北京后,首先和市检察院取得了联系。双方研究决定采取守株待兔的办法抓捕刘大健,共同在玫瑰山庄和东柳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工地现场布下眼线。可埋伏了一个多星期,也没有见到刘大健的影子。另一方面,检察院方面还和银行方面联系,冻结了刘大健所有账号上的存款。结果他们发现,方圆房地产开发建筑集团公司其实根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皮包公司,刘大健采取只交少量货款,和先要货缓期付款的方式,拖欠拆解了大量资金。另外他在全国十几个城市的名称不同的公司,也大多徒有其名,只是一个空壳而已。只不过是他采取连环套的方式向银行贷款的一个担保抵押筹码而已。刘大健神秘的消失后,他承建的开发区的工程也不得不停了下来。整个玫瑰山庄也日渐萧条起来。细查刘大健的那些账号,他们还发现,刘大健拆借到的资金,大多分期分批的转人了一个秘密的国外账号。案子陷入了僵局,布下的抓捕网也松懈了下来。谁也没有想到,一场突发的大火,竟然把刘大健烧了出来,而且烧出来的还是一具体无完肤的死尸。
陈成听了莞尔一笑,明明两个星期前,他还和刘大健通过电话,要真是这样,岂不是自己撞见鬼了。
第二种版本说得更玄乎。刘大健买空卖空,开皮包公司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他的那些个债主那里,这些人也没有一个是善茬,纷纷上门逼债,很有些当年黄世仁的劲头,其实不是他们狠,狗急了还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刘大健没有办法,就走了极端,不但喝过毒药后,自己点了玫瑰山庄,而且捎带还拉了一个三陪女为自己垫背。
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而且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不由人不信。
相对而言,陈成觉得还是第三种说法更合理一些。
所谓刘大健是开皮包公司的说法还是有些夸大其辞了,至少从他给开发区干的几项工程看,各方面反应还是不错的。刘大健在各地接了那么多的工程,哪有那么多的钱往里投,他家里又没开造币厂,想点歪门邪道尽可能的吸纳资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包括屁颠颠的跟着求明德和皇甫国荣跑,包括送手表和钱给自己,带着自己吃喝玩乐声色犬马,还不都是为了一个钱字。看看生意做得大的人,有几个不是买空卖空?钱到了自己手上,能够周转起来,才能赚更多的钱,这是明摆着的道理。
肯定是刘大健这几年在北京的圈子里外混的时候,得罪了人,或者真如人们说的那样,把钱转去了国外,但这个过程中,肯定有人悄悄地把他的话儿给做了。然后瞅准机会杀人灭口,进而借一把大火,毁尸灭迹。只是不知道这个刘大健得罪了哪路神仙。是皇甫国荣?不一定,毕竟十多年的朋友,他真的下得去手?
虽然说法不同,但结论却都是一样的,刘大健死于他杀,在刘大健之死的背后,有很大的疑问,更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陈成想了很多,但似乎每一种可能到最后又不能圆满的破除一切疑问。
但刘大健毕竟是死了。
对陈成来说,不但是失去一个朋友的问题,刘大健承建的一家中外合资公司的办公楼被迫停了下来。工人撤离后,成了一个半拉子工程,开发区这边倒是没有多大损失,苦了那家中外合资公司,360多万元的资金响也没响就打了水漂,只落得一个楼茬子,尴尬地晾在风中。那家外国公司一气之下撤了资,中方的投资人经常愁眉苦脸的到指挥部去诉苦,希望指挥部能帮他们想点办法……
一直到去了美国后,陈成才渐渐弄明白了事实真相。刘大健的几千万资金竟然都被廖东南、求明德和皇甫国荣一伙人给秘密转去海外投向了股票市场,由于廖东南的投资失误,这些资金几经缩水,事实上已经所剩无几。K市的第三次行动秘密开始后,刘大健很快就从K市的内线那里得到了消息,再加上众多债主的上门,刘大健终于扛不住了,他找到廖东南,想要回自己的钱,准备把帐还一部分。廖东南表面上答应了,当天晚上,就找到铁中平,让他谎称廖老板已经把钱送回来了一部分,马上就给他送到玫瑰山庄去。
铁中平秘密潜入玫瑰山庄,借着还钱的机会,当场就对刘大健下了手。刘大健想反抗,却哪里是铁中平的对手。铁中平卡着刘大健的脖子,一直到把他的呼吸彻底扼断,又打电话约一个三陪小姐过来,两个人一阵颠鸾倒凤后,采取同样的方法把她弄死了,扒下他们的衣服,把两个人弄到一块儿,制造了一个风流现场,然后用汽油把房间点燃了。等大火完全燃烧起来,整个玫瑰山庄变成一片火海,才发动停在不远处的车,迅速离去。
3
由市政府出资,东柳高新技术开发区出面控股原北方药业的事情进行得秘密而迅捷。市府的1。2亿元资金已经到位,就等着国务院证监会春节上班后审理批准了。
新一届人大会召开前夕,中央对国务院各部委的人事做了比较大的调整,一大批年富力强的新同志走上了各部委正职和主要副职的领导岗位,原来的老同志少数安排进入了中央顾问委员会,据说新一届的政协和人大准备再接纳一部分。从健康考虑,剩下的也就不再安排具体的工作了。
“革命了大半辈子,是让他们好好歇歇,在家颐养天年的时候了。”这些退下来的老同志尽管心里不乐意,但还是比较顾大局的,他们知道,无论是一个党,还是一个国家,各级领导人只有不断进行有条不紊的新陈代谢,才能永远保持旺盛的活力,也才能催生新的气象。
何开越就是退下来的老同志中的一个。尽管嘴上没有说什么,但从脸色上也能看出他心里的失落。才几个月工夫,不但脸上的红润消退了不少,头发也白了大半。特别是过春节的时候,往年的门庭若市没有了,何家的独门小楼第一次变得冷落寂寥,不但像求明德那样的下级部属不见了踪影,就是过去走动比较密切的年龄和级别都差不多的同僚也只是礼节性的打了一个祝贺节日的电话过来。无尽的失落压在何开越心里,更写在岳母脸上。
陈成和佩佳带着雅雅去给二位老人拜年,岳母还跟他们发牢骚,说:“看到了吧,如今真是人心不古啊,这人还没走呢,茶就凉了,别看平日里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你爸刚刚退下来,他们就翻脸不认人了。我算看透了,他们就是一群势利鬼,白眼狼……”
“你少说一句行不行,也不怕孩子们笑话!”岳母絮絮叨叨还想往下说,被岳父厉声给顶了回去,这才悻悻的闭了嘴。陈成和佩佳安慰了母亲一番,一家人这才安静下来。
在饭桌上,陈成问岳母怎么不见何琳琳回来。岳母说:“你不说我还忘了,可能跟她男朋友一块儿出去玩了吧。琳琳最近又交了一个男朋友,听琳琳说是他们台文艺部的导演,导过几次市的春节晚会,在圈子里蛮有名气的,就是年龄大了些,过四十的人了。我见过他照片,留了一把大胡子。什么时候你和佩佳也给参谋参谋。”
陈成禁不住乐了起来:“妈你没听人家说嘛,现在导演留胡子。画家蓄长发,诗人剃光头,当官的留背头,百姓留平头是最大的时髦呀。那胡子还有个名字,叫艺术家气质……”
“我不管他什么家,但进了我家就得按我的规矩办事。”岳母说。
佩佳也被两个人的谈话逗笑了。
“唉。你们几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