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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倒莲花形垂下来。刘常青介绍说:“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吊灯,两百多万,还创了吉尼斯纪录呢。”
陈成却不闲不淡的说:“到这儿来吃饭,又不是看什么灯,说不定屁股还没挨椅子呢,几百块就没了,多不值得。”
“不上档次的地方,请陈秘书长怕不方便。”刘常青说。
“又不是前几年,吃个饭也要讲什么排场,我最喜欢路边小店,三两个人,每人一瓶啤酒,一碗兰州老汤拉面,那才叫舒服。
于脆我们就换一家老百姓餐馆去。“
楚文明说:“姐夫你不用怕把刘老板吃穷了,他剥削了人民那么多钱,出点血也是应该的嘛!”
到了餐厅,迎宾小姐屈了腿说,“先生好!小姐好!”声音夜莺一般婉转悠扬。到了包厢入了座,陈成说:“‘刘老板有什么见教,我这里洗耳恭听呢。”
“在陈秘书长面前,谁敢说见教?”
楚文明说:“喝酒。我们先喝酒。”说着,一拍手,服务小姐就拿着菜谱来了。刘常青说:“拿下去,菜谱上的菜我们都不点,今天吃山上的东西,有猴子、穿山甲没有,对了,还有上回吃过的雁”行了,刘老板,我们还是给子孙们多积点阴德吧,那些东西你们下次再吃,这次就委屈诸位了。你要是点了,我马上走人。“
“我姐夫现在信佛了,不杀生。”楚文明在一旁帮腔。
陈成点了自己比较喜欢吃的几个家常菜,说:“信什么佛,我是在党旗下宣过誓的,只信仰共产主义,都是这几天荤的东西吃得太多了,看见就反胃,更别说举筷子了,今天得休息一下。”心里却想,看着吧,即使自己不吃,好菜肯定也点出来,摆在桌子上撑一下门面。刘常青果然心里透亮得很,陈成百般阻拦,还是点了佛跳墙、王八汤等几个高档菜,又要点茅台酒。陈成说:“等一会儿刘老板不是还有话说吗?白酒就免了吧。”刘常青这回没有坚持,要了两瓶王朝于红。一圈人举起酒杯,秘书小姐和楚文明几个陪酒的人竭力营造气氛,好像大家是老朋友分别了十年又重逢一样。但陈成一直不冷不热的,跟酒场里的气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喝了一会儿酒,陈成说:“刘老板要是有事情就直说吧。”
楚文明对秘书小姐说:“刘老板和陈秘书长要谈工作了,我们出去走一走?”两个人出去后,陈成对刘常青点点头,“你说吧。”
刘常青说:“听楚文明说陈秘书长有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儿,不知道现在读几年级了?”陈成不知道刘常青突然问起这个是什么意思,就说:“孩子嘛,什么聪明不聪明的,才上三年级,能看出个什么来。别听他瞎白话。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毕竟我们都是有一定档次的人,拐弯抹角地就俗了。”
“陈秘书长真是快人快语。”刘常青说,“我是说您不为自己也该为孩子着想了,你就不想有一笔不大不小的收入?”
陈成的心里禁不住跳了一下,说:“要说收入,当然不能跟你们这些大老板比。干我们这行的,能吃饱饭,有衣服穿就够了。
再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这么一笔不大不小的收入呢?“
刘常青被陈成反问得不好意思干笑起来,说:“你看那些中央首长,早把自己孩子偷偷送到英国、美国深造去了,最差的也送去加拿大了。做家长的难道不应该多为自己孩子着想吗?”
“当然应该了,”陈成说,“不过刘老板别见笑,我不懂您说的不大不小究竟是多少?”
刘常青向陈成树起了四个指头。陈成故意装迷糊,说:“四十万?不瞒您说,我要是想弄钱,就凭我这几年所在的位置,几个四十万也弄到手了。”
刘常青摇摇头:“在陈秘书长面前我要说四十万是一笔不大不小的钱,不是叫陈秘书长笑话吗?我说的四百万。”
“四百万?您别吓我了,我可是胆小得很,现在四十万就够枪毙的格,你不会要让我吃十回枪子吧。”陈成说,“我还要留这条命养活女儿呢!”
刘常青又摇摇头:“我知道陈秘书长是一个两袖清风的好官,真有这么大风险,我也不会向您开口了。”
“没有风险能拿到四百万,那傻瓜也会动心的,你刘老板也不是慈善家。”陈成说,“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但另一个事实您不能不信,现在是赚小钱的人冒大风险,赚大钱的人无风险,拿命去博钱的不是傻瓜,就是疯子。”
刘常青说了自己的设想。只要市里已经确定由开发区出面重组北方药业,并且已经把材料上报国务院证监会,批准应该不会太难,因为一切都是合法进行的,况且这关系到首都社会的稳定。即便由政府出资不太合适,如果市里稍微动动脑筋。换一种说法,把收购北方药业的资金作为政府投入东柳高新技术开发区的一部分,这样等于开发区本身也借壳上市了,证监会也不会过于阻拦的。您现在所要做的,就是马上投入二百万的资金到证券公司去吸纳北方药业的股票,等将来开发区资金注入后,再把手上的股票抛了,你陈秘书长赚到手的何止四百万呢。
陈成的表情渐渐放松了一些,淡淡地说:“刘老板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两百万。”
刘常青的脸也兴奋得有些发红,说:“听陈秘书长的话音,这一切并不是空穴来风了?”
陈成摇摇头,说:“现在社会上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流言数不胜数,到最后大部分都被证明是谎言,你要是不怕血本无回,就去大胆吸纳呗。”陈成这件事做得可以说是滴水不露,既把信息传给了刘常青,又像是在否定这件事。
刘常青说:“好!陈秘书长够朋友。我刘常青也不是只认钱不认爹娘的主儿,手上的资金虽然不多,但陈秘书长需要的这两百万还是有的。有钱大家赚,有财大家发,我回去后,就去证券公司给陈秘书长开个户头,存进二百万去。”
陈成犹豫了一下,说:“这样不好吧,中央和市里可是明确规定,副厅级以上干部不准炒股的。”
刘常青说:“陈秘书长这样说就有些书生气了,上边就是有这样的规定,可没有规定,副厅级以上干部的老婆孩子亲属朋友不准炒股呀。再说,一旦开发区的巨额资金介入,北方药业的股价肯定会迅速攀升,到时候北方药业重新成了绩优股,甚至龙头股,你再把手上的股票迅速抛出,不但你自己的几百万到手了,也可以把本金还我,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陈成沉吟了片刻,用商量的口气说:“这样不好吧,它和过去《子夜》里写到的买空卖空不是没什么区别吗?一旦被人知道,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的。”
“哎呀,陈秘书长做什么事都‘怕’字当前就显得太多虑了。
再说,这不是你赚我的钱,也不是我赚你的钱,更不是我们一起侵吞国家的钱,而是利用自己的智慧去赚股市的钱,你还想那么多干吗?“
陈成说:“刘老板的好意我领了。不过我不愿意发这个财。
我们是朋友,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情,这顿饭我算没白吃你的,不过你要是把我卖了,我可跟你没完。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说着就要出门。
刘常青说:“陈秘书长放心,我就是一条狗,咬谁不咬谁,还得听脚步声的,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打个招呼,我一定照办。”
陈成回到家里,何琳琳正准备离开。陈成说:“怎么这就要走,不等楚大导演来接你了?”
何佩佳说:“要不让你姐夫送送你吧?”
何琳琳正巴不得姐姐说这句话呢,马上说:“姐夫才不会送我呢,你没见他瞅见我就没有好脸色嘛。”
陈成不说话,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扬了扬,就转身向门外走去。下了楼,何琳琳一屁股坐进车里,就对陈成做了个鬼脸,前仰后合的笑起来。陈成无奈的摇摇头,说:“琳琳,什么时候吃你的喜糖?我可有点等不及了。”
“吃喜糖?去你的鬼吧,吃豆腐还差不多!”
“告诉我,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考虑得怎么样了?”
“跟佩佳离婚,然后娶我。我这就打电话把姓楚的给甩了。”
“行了吧你——姑奶奶!”陈成说,“看我告诉楚大导演,让他收拾你?”
“他敢?收拾我的胆他还没长出来呢。”何琳琳悻悻地说,“我就知道你是胆小鬼,但你心里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华灯初上,长安街上的人流比平时稀少了许多。路过天安门广场遇到了红灯,陈成把车停下来,目光望向窗外的时候,竟然看见了隐隐约约的许多星星。陈成的心里突然生出了莫名的感动。陈成想,怎么好多年就没留意天空中还有星星呢。
晚上,陈成给边亚军打了个电话过去。
自从决定从欧亚公司退出后,陈成已经很久没跟边亚军联系了,也没再问过他公司的业务开展得怎么样,包括上次从韩国走私汽车,他也只是含糊地让他和乔威联系一下,以后就再也没有提过。自己既然准备在做官这条道上走得更远一些,就要尽可能和生意场离得远一些。官商一家,但一家却并不同道啊。
刘大健的死和岳父退休之后门前的车马冷落,使他的心渐渐凉了下来,并且第一次对自己的人生选择产生了怀疑。金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而名和利呢,又有什么不是过眼云烟呢?自己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佩佳和雅雅着想吧。像刘常青说的北方药业股票的事儿,并不是他陈成不下水,别人就手脚干净了,包括朱秘书长,说不定他早已经悄悄下手了呢!但他不能用刘常青的钱,这等于被刘常青抓住了把柄,以后自己就会处处受他的牵制,刘大健的教训太深刻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