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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两个人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冷斯夜将额头抵上了她,闭上了眼睛,低低地问:“薇薇,如果和我结婚了,你会不会恨我?”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艾薇尔动了动,反抗了,可是她的力道相对于他太过微弱。
冷斯夜扣紧她的脑袋儿,一个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真话。”
“不知道,或许会,或许不会。”
“嗯?”他的眸光亮了一亮。
心里燃起微小的希望,可是下一秒就被女人的话给打碎了,“我可能不会恨你,可是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一个人。”
俊美的脸上神色微敛,冷斯夜松开了扣住她脑袋的手。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咚咚咚!
门外有人在敲门儿了。
“进来。”
门被推开,管家站在门外恭敬地说:“爵爷,ZK化妆队过来了。”
“让他们先等下。”
冷斯夜松了手臂,动作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眸底的温柔仿佛要滴出水来,却看得她心头发碜。
“薇薇,乖乖的和我结婚,嗯?”他温柔地笑着,“距离婚礼还有两个小时,在此之前我先带你去见阁下,这是你最后一次见他。”
艾薇尔再进古堡的时候,整个古堡上下气氛凝重肃穆。
诡异!说不出的诡异!
到底诡异在什么地方呢?
直到她进了古堡的客厅,终于觉察出来了。
古堡上下的佣人全部换了人,就连陪伴在父亲身边多年的两个管家都被换了。
难不成父亲被软禁了?
她看向身边的男人,看着他那张敛了笑容,变得深不可测的脸,意味深长。
在所有下人恭敬地行礼下,她问:“你把他怎么了?”
冷斯夜拉着她上了楼,站在了房门前,转头看他:“这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爷爷,阁下的情况现在有点儿糟糕,进去看看他吧。”
艾薇尔迟疑了一下,才推门进去。
看到里面的情况,她愣住了。
雕花奢华的欧式大床上,艾林克像一个垂死的老人一样,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
此时此刻,她心里什么感觉?
惊愕,茫然,有难受吗?
不知道,反正情绪复杂,像被投了石子儿的湖面,一圈儿一圈儿地荡着。
艾林克听到开门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她走到了床边儿上,他才转过一双老眼看她,眼底吃惊。
“薇薇?”声音像苟延馋喘,似乎吸进了一口气儿,就再也没有下口气儿似的。
这个男人,真的病入膏肓了?
良久,她才出声,一句算是关心的话,“你还好吗?”
艾林克艰难地扯了下唇角,微弱地吐出三个字来:“死不了。”
艾薇尔皱眉了,他现在的情况明显很不乐观,难不成冷斯夜说的都是真的?
父女俩第一次以这样的情况下说话,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啥。
像正常父女间那样,看着自个儿亲爹快要嗝屁了,做女儿的肯定哭得天崩地裂,死去活来,恨不能生病的是自己,死的也是自己。
可是,她和艾林克缺失了近二十年的父女感情,关系淡如水,冷如冰,可要说她不在意,又不是那么回事儿,要说她在意,伤心的情绪却并不是很强烈,顶多淡淡的感伤。
“是什么病?”杵在床边儿良久,艾薇尔才问了这么一句。
“老毛病。”
两句话,父女俩又没话可说了。
气氛凝重而尴尬。
过了好半晌,艾林克似乎有话要说,道:“薇薇,扶我起来坐。”
艾薇尔忙扶着他,坐在床上,拿了枕头垫子让他背后靠着。
看着他干裂的嘴唇,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要喝水吗?”
“薇薇,你坐下。”中年男人摇头,中气虽不足,但是威严尚存,“我有话和你说。”
艾薇尔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儿,父女俩第一次这么平和地谈话。
“薇薇,我和你妈妈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虚弱地叹了一气,那声音像是快死之人的呼气声儿,“可能你不会信,我并没有抛弃你们母女俩,我只是没办法保护她,只可惜,到后来我都没法保护你妈妈。”
说实话,她听着心里很犯赌,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不是气,不是怨,也不是恨,只是很复杂。
难道人只有到临死之前才会吐露真情?
艾薇尔静静地听着,听他继续说封尘了二十多年的旧事儿。
可是,中年男人却又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下去,只问:“今天你和阿夜结婚?”
她不冷不热地点头:“应该是吧。”
看了一眼杵在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艾林克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保持沉默。
艾薇尔从他的眼神儿里,岂能不知道房间里的那人是在监视他们父女俩。
她若有所思,思忖着。
难怪亚瑟家族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原来是把她父亲给软禁了,可是她不明白,亚瑟家族一直对父亲忠心耿耿,怎么突然之间会做出软禁这种手段?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心头一跳,一个大胆的想法掠过脑袋儿。
亚瑟家族想谋朝篡位?或者让父亲当一个傀儡阁下,掌控比斯国时局?
她瞬间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那人,又朝安装在天花板上四处墙角的微型摄像头瞥过一眼。
抿了抿唇,艾薇尔索性也不遮掩了,冷静地问:“父亲,你应该知道亚瑟家族软禁你的原因吧?”
艾林克点头。
“那艾氏家族的那些王室知道吗?”
艾林克摇头。
她沉默了一下,又问:“这件事儿是冷斯夜的主意,还是他爷爷的主意?”
“有区别吗?”中年男人低低吐出了一句,“薇薇,比斯国可能要变天了,王室的人都被亚瑟家族秘密控制了,那些议员还不知道这件事儿。这几天的会议,一直是亚瑟家族的族长在出席。”
说着,他悲凉地叹气:“千防万防,却防不过身边儿的人,安德烈和亚瑟家族一直是我最信任的,可到最后却是他们背叛了我,我这一辈子活得挺失败。”
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流露出这种软弱的表情来,艾薇尔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她看着父亲,“爸爸,你还想当比斯国的阁下吗?”
第一次从她嘴里叫出“爸爸”这个词儿,中年男人愣了一下,一双布满血丝的老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
“薇薇……”
艾薇尔再次重复问他,表情很认真:“你还想当比斯国阁下吗?”
艾林克摇了摇头,片刻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薇薇,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你和阿夜结婚这件事儿,我现在已经没法阻止了。权枭九他知道吗?”
“可能知道。”她第一次对这个没有多大感情的父亲露出了真切的笑,“他会找到我的,无论我在哪里,他都会找到我,你别担心。”
望着她的笑容,艾林克恍惚了一下,仿佛穿透她的眼睛回到了过去。
“如果时光能倒流,回到十八年前多好,有你,有你妈妈,还有我,只有我们一家三口……”
中年男人感慨的话,令她心头某根弦微微一动,心情复杂又酸涩。
要在五年前,她恨不得扇了这个亲生父亲,恨不得用他去换她妈妈活过来。可事到如今,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难道这就是血缘的神奇?
“哎,薇薇,是我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到责任,五年前,甚至……爸爸对不住你……”
“你和你妈妈的性子像极了,脾气一样的倔,一样的扭,有一次我和你妈吵架,你妈好几天没理我,我急啊,可是,我没想到的是,那次是我们有生之年最后一次吵架……”
听着他喃喃的低语,给她讲着她五岁之前的那些趣事儿,说到好玩的时候,他脸上淡淡地微笑,笑容祥和。艾薇尔一直没有答话,老人毕竟是老人,叨叨起前尘往事来没完没了。
直到他说完了好半晌,她才开口:“你放心吧,你会没事儿的。”
“薇薇,如果他没能赶得上救你,你找个机会逃回锦市吧。”
“嗯,你好好休息。”
话差不多也谈到这里了,她和父亲似乎冰释前嫌,可似乎又没有,气氛有些怪异。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冷斯夜推门进来了,走到她身边儿。
“该走了,还有一个小时就是婚礼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不得不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父亲,和冷斯夜一道走出了房间。
门关上了,身旁的男人低头凑在她耳边,“和阁下说了些什么?”
第216章其实我很爱你()
艾薇尔转头看了他一眼,不冷不淡:“不是有有人旁听?墙角还有监控,等婚礼结束,你自个儿看监控不就得了。”
不爽她这种冷淡的语气,冷斯夜迅速捉住了她的手,一捏紧,直到女人低低吃痛地叫了一声,他才满意地笑了一下。
“你有病,是不是?”
他继续笑,心情似乎变得好起来:“薇薇,再骂几下。”
无语!
“你犯贱?还是脑抽?”
冷斯夜唇角弯了起来,“薇薇,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打情骂俏?”
艾薇尔沉默了,用力抽了抽手,可她却用力,男人就握得越紧,真恨不得把她的手给捏碎了。
咬了唇,她皱眉。
冷斯夜拉着她一路往古堡外面直走,直接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婚车,手一直没有放松。
“薇薇,痛就说出来。”
她始终面无表情:“我该受的。”
冷斯夜终于松了手,伸手理顺了她柔软的长发。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