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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船舱中的女人全都被抓走了，剩下的男人们好像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有我一个人面目阴沉。
“阿浩，你脑袋有没有问题？刚刚那一枪托，我看着都疼。”
黄明德凑在我旁边，好像最关心我的知心朋友一样，小心翼翼的探查着我的伤势。
额头破了，流了点血，这会竟然自己结痂了，这种小伤口不算什么，可是额头上鼓起一个大包，我脑袋到现在还晕沉沉的，黄明德稍稍一碰，我的疼的直吸凉气。
“德哥，你和小丽……怎么会在这艘船上？”
在这种地方碰见两个熟人，不得不说是件让人惊奇的事情，如果小丽没有被那些船员抓走，我会更高兴点。
黄明德长叹一声，说：“别提了，上次和你在倾沙镇撞上之后，我就觉得不安全，回去之后，我马上就继续跑路了。
花了不少的钱，我找了个蛇头，想要偷渡去加拿大，听说那里空气不错，环境适合人居，我就想着在那隐姓埋名，把这一辈子对付过去算逑。”
我阴着脸不发表看法，让想从我表情中看出点什么的黄明德很是失望。
“小丽呢？她怎么也在这船上？”
黄明德轻笑了一下，说：“阿浩，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小丽这娘们，一直都是梁总的人。”
一直都是……梁总的人？明白了，小丽原来是梁总安插在董冰山身边的密探啊，一个公司，有必要玩的好像解放前的暗战吗？现在好了，自己都进了监狱了，老梁你倒是接着玩啊？
见我不言语，黄明德继续说：“兄弟，你就是人太老实，心眼太实在，咱们那个公司啊，不简单的很，牵扯的利益太大，什么恶心事都有可能出现。
这次梁总出了事情，马总不明不白的死了，公司里那些隐藏的关系算是被抖了个底掉。
算了说这个干啥，已经跟咱们兄弟没关系了。
小丽一直都是梁总的人，上次把她调去财务，也是梁总的意思。梁总出了事情，我和她只能跑路，要不然就是一个死字啊，梁总的那个司机，就被人弄死了。
兄弟，你可能不相信，小丽可不单单只是梁总派出了的探子，她还是梁总的小情人，很能玩，放的很开，梁总好几个朋友对她都赞不绝口……”
啪，我一巴掌甩在了黄明德的脸上。
黄明德愣了愣，接着很猥琐的笑了起来。
“阿浩，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是个小人，所以什么事情看的都比较开，你心里怪我刚刚不帮你救小丽，我能理解，可是你想想，刚刚那种情况，我就算冲上去，有用处吗？”
我悻悻的撇撇嘴，黄明德说的对，刚刚那种情况下，多他一个少他一个确实没啥不同，无非是挨揍的人从我一个变成两个。
“她是自己人。”
我哑着嗓子说。
“我知道她是自己人，老弟，我和她还是情侣呢，我不都很坦然的接受了吗？
别这么看着我，我们俩的事时间久了。到了这个地步，哥们也不在乎脸面了，有什么说什么。
梁总的爱好比较广泛，他不但喜欢女人，偶尔也喜欢男人……不用猜了，是，我就是卖屁股了，可是我认为，我这个屁股卖的值！
也就是公司出了现在这些烂事，要不然，我早晚就是公司的副总。
我和小丽在一起，完全是为了迎合梁总和他那帮朋友的特殊喜好，毕竟我们的情侣关系，会让他们觉得更有意思。
所以呢，小丽被人带走，我一点也不觉得担心，不就是几个外国人吗，比这离谱的场面她都见识过，这算什么啊……哎呀！”
黄明德被我一脚踹开了，这小子嘿嘿贱笑两下，并不在意，只是靠在船舱上闭着眼睛休息。
该说的，他都说完了，想表达的东西，也都差不多表达到位了，即便被我踹了一脚，黄明德也认为值得。
我知道，黄明德说的这些，应该全是真的，这个时候，他没必要骗我。
我只是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罢了，说起来丢人，虽然在公司里混了小半年的时间，可这些阴暗处的肮脏事物，摆在我的面前时，我仍然有些不适应。
想想最开始的时候，我刚成为董冰山的司机，那时候小丽是秘书，她对我很照顾，我一直念着她的好呢。
虽然现在说起来，她是梁总派到董冰山身边的，和我是敌对关系，可是，在这充满危险的偷渡船上，我依然把她当做自己人。
之所以把袒露一切的黄明德踹开，完全是因为，他那不把自己人当回事的态度。
黑暗中，先前我给他面包的那个小孩慢慢的凑到了我的怀里，他妈妈也被带走了，小孩瞪着眼睛没有一点惊恐的意思，好像习惯了生命中的这些不可知的磨难。
我把他拥入怀里，慢慢拍着脊背，嘴里哼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小调，哄他入睡。
第82章 就是现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被船员带走的女人们被放了回来，一个个脚步踉跄，钻进角落里瑟瑟发抖。
好像是补偿一样，有船员扔进来一桶面包，引的那些偷渡客一片哄抢。
我靠着船舱冷冷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里早就没了所谓的悲凉，有的只是无边的怒火和恨意。
我不知道别的偷渡船是什么情况，单单我看到的，比上学时历史书上贩卖黑奴的运奴船也强不到哪去。
出海之前，肥仔三是给我讲过一些偷渡船的情形的，在他的描述中，最差的也比现在这种情况强无数倍。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艘船上载的是Y国人和印尼人的缘故，这才让这些船员肆无忌惮，我只清楚，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要干掉那个黑人船长。
小丽回来了，她躲在角落里不言不语，黄明德小心翼翼的陪在她身边，不停的小声开导她，倒也算是尽了点情侣间的义务。
过了一会，黄明德悄悄爬到我身边，小声说：“阿浩，这船上只有咱们三个Z国人，咱们得抱团，先想法活下去才行啊。”
我点点头，说：“说吧，你想要什么？”
黄明德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期期艾艾的说：“阿浩，你包里的水……能不能给我一点？小丽下面都肿了，好像撕裂了，我想帮她冲洗一下……”
这要求不算过分，虽然在这暗无天日的拥挤船舱里，淡水往往代表着生命。
我从背包里摸出那瓶刚刚喝了两口的纯净水，悄悄递给了黄明德。
倒不是我不舍得把那瓶没打开的水给他，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的背包里还有水。
黄明德低声说了谢谢，然后又悄悄爬回了小丽的身边。
接下来几天，由于有了黄明德和小丽搭伴，我才能安心休息。
小丽一直没怎么睡过，精神很差，只要舱门打开，她都会吓的全身发抖，躲在我的身后。
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些船员没再骚扰船舱里的女偷渡客，只是按照固定的时间送来水和食物。
黄明德对我很上心，他知道，在这个全是Y国人、D国人和马来人的船舱里，想要抢得足够的食物和水，没有我的帮助将是不可能的。
这些事情我也清楚，所以，在需要休息的时候，我很放心的把放哨的工作交给了他。
就这样，我和黄明德换着班睡觉，提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危险。
黄明德睡着的时候，小丽会用很低的声音跟我交谈，她说话没有条理，与其说是在跟我交流，不如说是在回顾她为什么会踏上偷渡这条路。
小丽确实是梁总的情人，上大学时就是。
后来进入公司，为了帮梁总打探消息，就混进了审核部，然后就当了董冰山的秘书。
对于自己的密探身份，小丽笑着说董冰山恐怕早就发现了，要不然，我一个初中毕业的小保安，也不会从司机的位置，直接把她顶了。
对于这些，我不置可否，当时的情况是小丽自己要换工作，董冰山再三挽留没有结果，才让她去了财务部。
不过，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估计压根就没搞明白，以我对董冰山的了解，小丽的身份怕是真的瞒不过她。
至于黄明德，小丽笑着说，毕竟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两个人一起亡命天涯，也算是有个伴。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被那些船员带走之后，小丽和我说话的时候，总是在笑，笑的我心里很冷。
至于自己被那些船员从人群中拖出来，黄明德没有任何表示这件事，小丽看的很开，用她的话说，不就是想要让自己岔开腿吗，这没什么，自从跟了梁总之后，她总是在对不同的男人岔开腿，没人问过她愿意不愿意，她只要老老实实听话就行。
对方的态度粗暴不粗暴，也不要紧，有时候梁总的那些朋友也会玩点角色扮演的游戏，比这更难捱的游戏，小丽都经历过。
小丽说的越不在乎，我的心里就越怒火难平。
我不是傻瓜，这世上哪有不在乎被人枪尖的女人？
船在海上又航行了几天，船舱里的温度不停的降低，应该离目的地很近了。
这天，船颠簸的厉害，即便身处暗无天日的船舱里，我也能感觉到船体在不停地转换方向。
突然，砰砰两声巨响，在船舱外传来，舱门接着就被打开了。
拿着枪的船员冲了进来，大声呼喊着我听不懂的语言，然后，开始驱赶人群前往甲板上。
外面是白天，天气有些阴郁，饶是如此，我也半晌才适应外面的光线。
我和黄明德一左一右搀扶着小丽，这女人的身体状况非常的差，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我甚至这些日子一直在暗暗的想，她能不能活到登陆。
到了甲板上，我明白刚刚听到的巨响是什么声音了，远处竟然有一艘小炮艇在追我们乘坐的这艘偷渡船，小炮艇不时发射一枚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