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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这段时间霉运连连,以至于考试时都不能集中心神,所以才会名落孙山。”
赵氏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亮,叫道:“对呀,可以利用这事儿大做文章,让你爷和你奶去找那小贱人的晦气,那咱们不就可以脱身了吗?”
江萱萱又道:“不仅如此,我听说五叔一家的生意越做越红火,钱也越赚越多,最近还盖了一栋大房子,咱们可以借着这事儿,叫他给我们赔偿损失,狠狠敲他一笔。”
赵氏一听,更是笑开了:“妙极,妙极,此计可谓是一箭双雕,真不愧是我生的闺女。”
江钦大腿一拍,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按照萱萱说得那样,把落榜的罪责全部推到薛青儿那贱人的头上,让娘去找五弟一家的麻烦。”
当下一家子详细商议,回家之后该如何戏精上身,把脏水泼在薛青儿身上。
且说江老爷子和刁氏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等着江钦父子中举归来,可是左等右等,还是不见一个人影。
江老爷子原本就是个急性子,眼瞅着天黑还不见人,不由地急了,对江波和江炳道:“明儿一早,你们两个就去城里一趟,找一找你大哥一家。”
次日,江波和江炳正要去出发去县城,却见江钦一家个个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江老爷子见到他们这个样子,心下一沉,似乎猜到了什么,长长叹了口气。
刁氏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大,大郎,考得如何,中了吗?”
江钦父子耷头耷脑,只是叹气,没有回答。
刁氏急道:“到底中没中啊?”
赵氏低声道:“娘,这事儿咱们进屋再说吧。”
江老爷子摇了摇头,叹道:“先进来吧。”
这时,薛青儿正好从新房出来,远远瞅见江钦一家,三步跨作两步走,立刻冒了过来。
第375章 泼脏水(2)()
近身上前,看到他们一家这副德行,就知道没中,要是江钦父子其中一人考中举人,他们一家子的小尾巴还不翘上天?
薛青儿阴阳怪气地笑道:“哎呀,这不是大哥吗?哦,错了,现在应该喊您一声‘举人老爷’了,说不定再过几天就要叫您‘官大老爷’了,小妇人愚昧无知,得罪了官大老爷,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这个妇道人家计较才是啊!”
江钦和江大郎的脸齐齐一黑,哪里不知道薛青儿正在挖苦他们父子俩呢。
刁氏怒骂道:“小贱人,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赶紧给我滚一边去!”
薛青儿吐了吐舌头:“没考中还装什么大尾巴狼,看着就恶心,老娘还不想看你们几张臭脸呢,辣眼睛!”
刁氏气得要拿扫帚大人,薛青儿却溜得贼快,一瞬间就蹿入房里,重重地关上了门。
一进屋里,江钦就硬着头皮把落榜的消息,当着全家人的面儿说了,气氛一瞬间凝滞了,变得无比沉重。
沉默了老半天之后,江钦戏精附体,将事先酝酿好的台词说了一遍,忿忿然:“当日五弟妹将那么污秽的天癸血弄到娘和春花身上,使得咱家霉运连连,这段时间我和大郎精神不济,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读书也读不下去,最后才会全考砸了。”
整个屋子静得厉害,江钦的话众人听得清清楚楚的,却没一个开口的。
虽然他们知道女子月事产生的天癸血是天下间最污秽之物,传说要是被这样的污秽沾染上,全家上下都要倒霉三年。
然而,传说毕竟是传说,女子来月事乃是私密之事,别说是沾染上了,就是见一见都不能,但江钦父子年年科举年年落第,却是不争的事实,想把落榜的责任全都推到这上头,未免有些牵强。
在一众江家之中,李氏算是一个比较的正常的人,既不极品,也不包子,听了这话,脸上浮着微不可查的冷笑,一句话也不说。
钱氏却暗笑不已,虽然江钦父子屡试不第,富贵荣华落空,但想到刁氏会因为此时和薛青儿磕上,她心里特别爽!
也不看看薛青儿是什么人,那是她的偶像,堪称恶婆婆克星,刁氏这个阴毒的老婆子和她杠上,哪还能得着好吗?
江钦这么一说,夫唱妇随,赵氏这只戏精也跟着嚷嚷上了:“就是,都怪五弟妹,咋就那么变态、那么恶毒呢?居然用如此阴损的法子来祸害我们一家,天癸一出,霉运缠身,祸及全家。”
“真是老天爷不长眼,竟出了这么恶毒的小贱人,偏生祸害到萱萱她爹和大郎头上,要不是因为她来这么一出,他们父子俩怎么可能考不上?”
江大郎也是满脸气愤,随着赵氏的话不住地点头,恨恨地道:“贱人误我!贱人误我!”
江钦一家这么一唱一和,顿时叫刁氏气炸了肺,她大腿一拍,哭嚎道:“杀千刀的小贱人,早就知道她是个黑心肝烂下水的,没想到这么歹毒!”
第376章 泼脏水(3)()
江钦一家这么一唱一和,顿时叫刁氏气炸了肺,她大腿一拍,哭嚎道:“杀千刀的小贱人,早就知道她是个黑心肝烂下水的,没想到这么歹毒!”
“这哪里是亲人,简直是仇人啊,祸害我老婆子一人还不够,居然要祸害到老大和大郎头上,坏了他们的前程,天下怎么会这么阴毒的女人?”
“这下可好了,老大和大郎双双落榜,那小贱人还不得把嘴给笑歪了?没天理啊没天理,坏事做得那么多,她也不怕遭雷劈?”
刁氏嚎得极为厉害,江钦父子脸色越发难堪,他们原本是想借天葵血给薛青儿泼脏水,如今越说越觉得是她的错。
此刻,他们心中已然认定,是薛青儿的天癸血坏了一家子的运气,这才导致父子俩名落孙山的。
至于,有没有认真读书、有没有拿着家里的血汗钱在外面花天酒地,对不起,他们全忘了,现在只知道薛青儿的错。
赵氏咬牙切齿道:“当日那小贱人将染血的布拍到我和娘头上,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去请黄大仙驱邪化煞,谁曾想,那小贱人晦气如此之重,连黄大仙这么深厚的道行都压不住,这才害了萱萱他爹和大郎!”
刁氏气怒道:“那小贱人都亲口承认自己是天煞孤星,晦气能不厉害吗?可怜我的儿、我的大孙子啊,竟这样被祸害了!”
江萱萱一旁添油加醋道:“还有五叔,也忒不是个东西了!他也不想想,都是自家兄弟、侄儿,若是爹和大郎中举当官,他也跟着享福,可却枉顾手足之情,一昧护着薛青儿,也不怕遭报应!”
李氏低着头,静静地听着江钦一家抱怨,心里却对他们一家万分鄙夷。
什么天癸血坏运气?
要是真的如此,婆婆和大嫂这两个亲身经历者,还不被霉运缠身死于非命?哪还有机会将晦气传给江钦父子俩?这分明是在给薛青儿泼脏水。
还有公公婆婆也是,鬼迷心窍,家里的子孙这么多,都是老江家的子孙,无论是哪个考上,都可以关耀门楣,为什么非要专供着大房一家?
想到自己那两个儿子,其中还有一个吉祥龙凤胎,居然从未进过课堂一次,李氏就觉得江老爷子和刁氏太偏心。
每次看到家里的收成换成银子之后,全进了江钦父子口袋里,自己这一家却吃不饱穿不暖,李氏就觉得委屈得很。
但是,委屈又如何?
谁让江钦父子是长房长孙,寻常百姓家不纳妾,子孙没有嫡庶之分,长幼之别却格外分明。
江老爷子听着刁氏和赵氏两人喋喋不休的抱怨,耳朵都快长茧子了,对江波道:“老三,你去把你五弟叫来,叫他给个说法。”
很快,江城和薛青儿就过来了。
薛青儿心知每一次江老爷子叫他们过来,就准没好事儿,这人还没到,她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就先到了:“爹,你叫我们啥事啊,是不是娘死了叫我们来哭丧呢?”
第377章 泼脏水(4)()
薛青儿嘴巴向来毒辣,诅咒刁氏早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江家这些人早就麻木了,江钦一家却瞪大了眼睛。
刁氏气得七窍生烟,骂道:“你才死了呢!小贱人满嘴喷粪,不怕遭雷劈!”
薛青儿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恶毒婆婆死得早,你死了我也不会死。”
“你——”刁氏眼珠子瞪得老大,恨不得生吞了薛青儿。
两人闲若无事地坐了下来,江城问道:“爹,你叫我和青儿,有什么事吗?”
江老爷子耷拉下眼皮子,对他道:“没多大的事儿,就为了大哥和大郎落榜的找你们夫妻俩说叨说叨。”
薛青儿冷冷道:“有什么可说叨,烂泥扶不上墙,即便再给他们考上一百次,照样中不了。”
如此直白的话,登时叫江钦父子气得脸色发红,一家子纷纷对她怒目相向。
薛青儿扬眸以对,丝毫不惧,比眼睛大,谁怕谁啊!
江老爷子轻轻咳嗽两声,大声道:“够了,你们都少说两句。老五,你对你大哥落榜一事有何看法?”
江城道:“还能有什么看法,就跟青儿一样,考不上就别考,净糟蹋银子,还不如拿来多买几亩地呢。”
江老爷子被他那和薛青儿如出一辙的话气得仰倒,他这个小儿子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不中听了?难道真是近墨者黑?
刁氏看到江老爷子吃瘪,也不打太极了,直接怒瞪着薛青儿,骂道:“你这个黑心肝的小贱人,我江家待你不薄,你怎么就这么恶毒呢?坏事做得这么多,不怕遭雷劈啊你?”
薛青儿跳了起来,叫道:“死老太婆,乱喷些什么呢,信不信老娘撕了你的嘴?”
江大郎还没真正见到薛青儿厉害,一看到薛青儿以下犯上,立刻喝道:“薛青儿,你竟敢对婆婆,反了你了。”
薛青儿双眼瞪过去,冷哼道:“老娘没跟你说话,少在那边瞎逼逼,要是犯贱找骂,老娘倒是可以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