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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就是麻烦,周雁程这么想。其实他压根没注意衣裳价钱,更没反应过来信用卡又快爆了,家里妹妹已经够他头疼的了。女朋友关心潘琦婚礼穿什么衣裳,可二习也是去年十一才结婚的……贺嘉轩那个SB!他心头怒火中烧,手中木筷居然被掰断一根。
女朋友从餐桌筷桶抽出一双新的敲敲他手掌:“喂,干嘛?”
“早晚把姓贺的弄死。”他含糊不清地答,接过木筷挑起面条。
“你敢!”何君竖起眉毛。
上月初他把贺嘉轩打得头破血流,牙齿掉了两颗,着实出口恶气,随后就进了派出所。麦肯锡公司另两名受伤的员工还要验伤索赔,受伤的贺嘉轩依次赔礼道歉,坚称是场误会,事情才算告一段落,倒把何君吓得不轻。
他哼哼着,“那有什么不敢的。”
“说~不~行~就~不~行~”何君一字一句地说,嗔怒地按住他手掌:“二习没缓过劲儿来呢,过过找个比他强的……你还怕二习找不到男朋友?”
周雁程还是对自家妹妹很有信心的,“一码归一码。”话是这么说,何君依然不放心地叮嘱:“反正不许你再和别人动手打架……行政拘留也不是小事,档案留下记录就糟了!”
他只好随口应了,心里打定主意,寻机会再找贺嘉轩麻烦。当然贺嘉轩并不知道这些,正盯着挂在父母家客厅墙壁的婚纱照发呆:去年这个时候和小羽毛忙着挑摄影师,现在怎么闹到这个地步?
我早该和胡丹彻底了断,不该碍于情面藕断丝连……真心爱过的人怎么可能以礼相待?他像块木头,心头茫然一片,双手捂住脸颊坐在沙发上,母亲唠叨不停传进耳朵:“天天就坐电脑前头盯股票,饭都得拿到电脑前吃。我给她说出来走动走动,嘴上答应好好的,动都不带动的。。。。”
青羽不炒股票啊?贺嘉轩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说的是姐姐。“我给大姐找个公司吧?一月拿到手两、三千,关键轻省。”
“我早劝过八百回,管用么?”母亲拍掌打膝地叹气,“你姐你还不知道?主意大着呢,嘴里一套一套的:说她股票挣得比你姐夫还多呢!让我别挡她财路,过这村没这店。还说让我和你爸也投点,趁着现在行情好,到了明年准翻倍。”
关于股票,我和青羽也讨论过要不要掺一脚……姐姐有庄家内线消息,前两年投进几十万本钱,今年翻两倍了,天天吵着买新房。他意兴阑珊地说:“那您和爸爸看看,有余钱就投点,没有就算了。”
“我和你爸整钱都存银行了,剩下给你姐姐转过去不少。”母亲看看他,小心翼翼地说:“剩下的给你备着,手头缺钱跟妈说。”
都知道我辞职不干了,他有些惆怅。当年毕业回到北京,过五关斩六将通过层层面试进入麦肯锡的兴奋犹在心头,顺风顺水升职加薪,如今突然递上辞呈,顶头上司和BOSS都大为惋惜,数次挽留……过年我还和青羽憧憬着三、五年后的薪水呢!
心头一阵烦躁,听母亲念叨“你姐姐脾气大着呢,也没到更年期啊?逮谁跟谁顶:你姐夫侄子要买房结婚,钱都你姐夫出,你姐姐跟你姐夫吵得热窑似的,我劝都劝不住。。。”
姐夫母亲早逝,父亲工人出身,家境着实贫寒,全靠开出租车的大哥贴补家用,姐夫才顺风顺水考入政法大学,又到北大进修,圆了当律师的梦想。这事贺嘉轩是知道的,买套房也不是大事,家里更不缺钱,不禁有些奇怪:“不都说好了么?”
母亲气不打一处来:“谁说不是呢!要说你姐夫未来侄媳妇也不是省油灯,本来说买两居室,后来看了俩月楼盘变卦了,非买三居室,说有了孩子不够住……胃口倒不小!你姐夫钱都在你姐姐那儿,她买了个什么股票套住了,一时半会拿不出钱,俩人大吵一架,把薇薇给吓得。。。。”
这TM叫什么事儿啊?贺嘉轩心烦意乱,随口说:“妈,您劝劝姐姐,钱财乃身外之物,花光了再挣不就结了?只要姐夫在,几年就给她挣回来了;再说姐夫也就这么一个侄子,结婚这辈子也就一回。我抽根烟去。”
几分钟之后,他靠在阳台上,漫无目的地看着楼下郁郁葱葱的绿树、火柴盒大小的车辆以及来来往往的行人,一根接着一根抽烟。
鼻子有点别扭,倒也不奇怪,毕竟上月初刚被周雁程打歪了;两颗牙也是新补的,在中日友好医院托人找到专家,天天在家喝粥……贺嘉轩并不恨始作俑者,相反还和小舅子很合得来:豪爽义气,洒脱幽默,玩起《魔兽世界》着实是把好手,可惜如今反目成仇。
下次见面,周雁程还会朝自己挥起拳头吧?
短信提示音响起,他抓起手机举到眼前,心脏砰砰的跳:“尊贵的顾客您好,XX车展将于XX时间XX地点举行,届时欢迎。。。。”
只是汽车广告。他和周青羽的年终奖都大大超出预期,随着积蓄增加,买车正式列上议事日程。欢呼雀跃地开着属于自己的车游山涉水,随便想想都是幸福的事情。
三月份两人在车展逛了一整天,他是大众的忠实拥护者,周青羽这个小资青年却一心迷上了MINI COOPER,又乘兴逛了两家4S车店,少不了给促销人员留下了电话,于是各种促销短信就无孔不入的跟随而来了。
删去短信,他随手把手机掷回窗台,把燃尽的烟蒂按熄在花盆泥土里。手机屏幕依然亮着,周青羽满脸幸福地依偎在他身边,脸庞神采飞扬,甜蜜极了。
看着屏幕来电提示“亲爱的老婆”,贺嘉轩如在梦中:这个称呼还是她抱着手机一字一字输入的,今日犹如相隔千山万水。
“青羽。。”他张了张口,‘你能不能原谅我’这句话卡在喉咙里。事发一个月,这还是她主动打来的第一个电话。
“贺嘉轩,如果你真的爱过我,如果你还尊重我,如果你还想给我留个美好些的回忆,就不要再找什么借口,我要离婚,马上!”
听筒传来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深山密林,清晰一如暮鼓晨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年轻女生的愤怒绝望乃至伤心是任何人都可以猜得到的。
贺嘉轩抱着头轻轻蹲在地板上。这几天他常常想,如果我是青羽,会不会原谅我自己?答案是否定的。
喏,事到如今果然只有这一个结局,他心里的希望像肥皂泡似的破灭了。
周青羽嗓子都哑了,仿佛刚刚和别人大吵一架,哽咽着说:“贺嘉轩,我恨你,你真让我恶心,我宁愿从没有认识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和昨天那章是同一天发生的事情。
第15章 第 15 章()
2007年6月14日,北京
周青羽还记得去年踏进民政局的事情:贺嘉轩一边喊着“这么多人?”一边冲到结婚照队尾;自己忙着在落地镜前用手指梳理长发涂抹唇膏,整理新裙子。
当然今天就省事多了。周青羽默不作声地按照挂在墙上的指示牌朝“离婚登记处”走去,身后同样沉默着的贺嘉轩脚步声在楼道口停住了,随后响起打火机声。
一对幸福得花儿一样的年轻人捧着大捧红玫瑰冲过来,要她“帮忙照张相。”于是周青羽把手机塞回背包,小心地接过相机;镜头里的小夫妻满脸对新生活的憧憬,把结婚证打开举得高高的;等她给了个“OK”的手势,两人隔着红玫瑰火热地KISS,又用手臂组成可爱的桃心型。照相机还给他们的时候,周青羽背脊都出汗了。
这么多人啊?登记室门外排着五、六个人,令以为能很快了结的周青羽有点失望。前面是一对衣饰华贵的中年夫妻,看上去很有教养,目光却从不接触;再前面一对儿男的还好,女的满脸不情愿,果然刚进登记室就出了岔子:“想离婚?没门儿!我偏不给你们狗男女让道!”还把撕碎的纸片扔了一地。
轮到中年夫妻的时候,周青羽拨个电话出去,还没接通就听到楼道拐弯处那熟悉的铃声,低头按断了。
靠近过来的贺嘉轩满身烟草味,声音压得很低,“青羽,算我求你,咱们回家去吧,啊?小羽毛,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打开背包翻两下,周青羽拎出个小小纸袋递过去……差点把这个忘了。对方疑惑地看看她又把目光转到纸袋,打开来才发现是一串美丽别致的贝壳项链:二十多枚硬币大小、不同颜色的小贝壳中间点缀着彩色珍珠,周身散发海洋气息。
于是他退后两步,把脸庞藏在阴影里。
终于轮到自己了,周青羽松了口气。办事员打着哈欠转动脖颈,“看看墙上东西都带没带,少一样都办不成”,她却发觉领结婚证那天也是面前这个人……自己还兴高采烈送他一大捧德芙巧克力。
A4纸打印的离婚协议、2张2寸照片,身份证复印件……“有小孩没有?没有划掉;有没有财产纠纷?在这里签字;把离婚声明读一遍。”办事员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念叨,对着电脑捣鼓一番终于把钢印盖在新证书中缝。
如释重负的周青羽客气道谢,把证件收进背包轻快地走出房间。路过“结婚登记处”的时候,她瞥见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互相搀扶着从办公室出来,周围不少人鼓掌道贺,老先生笑呵呵连连拱手“同喜!”
无论如何,身后那个男人和我再也没有关系了。站在民政局台阶上的周青羽轻松地简直可以飞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五月明媚阳光透过头顶重重叠叠的枝叶照在身上,暖洋洋令人昏昏欲睡。“卢珊,是我,办完了。嗯。拿到证了。我没事,你不用过来。我一会直接回家。”
她握着手机,竭力令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对了,你得帮我个忙。嗯,我想在你那里住一阵,住到九月份我考完CPA。。。。那行,多谢了。我回家收拾收拾,今天就搬过去。电话联系,拜拜。”
六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