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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羽觉得自己很失败,这么大的人连送礼都能搞砸,赌气道,“喂,你说这么多,是不是~”侧头对后座上的皮包扬扬下巴,“不满意?”
郑远山点点头,“确实不满意。烟酒我都有,别的我也不缺。周青羽,你要是真想谢我,我倒有个建议。”
“。。。。你说?”
“我天天电脑前坐着,运动太少,对身体不好。平时在公司运动量不够,我准备再办张健身卡。我看你也不爱运动,上次打了那么几下球就不行了,要不要一起锻炼锻炼?”郑远山目光灼灼望着她,慢条斯理的说,“你要是有兴趣,我们可以互相督促,周末打打球跑跑步,找找馆子,怎么样?”
左弯右绕拐了一大圈,终于还是回到原点。周青羽耷拉着脑袋,“郑哥,我倒很想减减肥健健身,可惜马上就要去济南了。”
郑远山倒是很轻松,“大半年并不长,恐怕你刚刚适应济南的生活就得准备回北京了。”
“到时候再说吧。”面前摆着上次那个戴红围巾、披着燕尾服的企鹅,冬天这么冷,像不像你的故乡?周青羽把它抱在膝盖上,认真的说“谢谢”
郑远山没说话,只是沉默着吸烟。
归途车里很安静,走走停停速度很慢。摆弄手机的周青羽悄悄瞥了郑远山一眼,后者正专心开车,神色如常。她着实有些头疼,不知如何收场:马上要去济南了,实在不想欠他人情……他明白自己心意吧?
前方一个十字路口正赶上红灯,车子慢慢减速,停靠在车流尾部。收到周雁程“晚上带你打副本”的短信,头疼的周青羽回他一个,没两分钟就接起电话。
手机另一端的周雁程恨铁不成钢,“你怎么那么笨?送东西都不会?人那是客气话,还能当面揣兜里?把东西一放,走人。
“知道了知道了,你很烦人耶。”挂了电话她气哼哼的,想着要不要找个地方下车,把东西留在他这里?听郑远山说“你哥哥?”随口应了。
郑远山感慨着,“你看,我这个70后家里就一个,你这个80后赶上计划生育,家里倒两个孩子。有个兄弟姐妹感觉如何?”
“可讨厌了,没事就和我打架。”非独生子女吐槽着,没过一会儿良心发现,“其实还凑合,遇上什么事儿能商量,有一回他还帮我出头来着……郑哥,给你买东西的事情就是我哥哥特意叮嘱我的,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
她灵机一动,“咱们都是北京人,有里有面儿,有什么说什么。按道理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要是你实在觉得不合适,哪怕转送给你托的熟人呢,好歹以后能在单位关照关照我,对不对?反正无论如何我不能拿回去,也太不给面子了;你要是不收,后面那些榴莲胡椒什么的我也不要,你带回去慢慢吃……你不是还要给我椰子么?”
提起椰子,郑远山拍拍脑门,“还是你记性好”看得出他思索着,直到车子开到玉泉路才勉强应下来:“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咱们折中一下:烟留下一条我自己抽,行了吧?剩下的你都带回去,和叔叔阿姨讲清楚,还有那张卡,唉,好端端的干嘛搞这些。。。。”
当晚周雁程很高兴:玩《魔兽世界》的时候抱着新鲜椰子喝可是相当少见的事。事实上他帮忙把整箱椰子搬上楼的时候相当狐疑:“三亚运过来的?几天了?臭了吧?”
同样喝到鲜甜椰子汁的周青羽也很开心:下午郑远山去后备箱搬椰子的时候,她悄悄把装着储值卡的信封塞到车辆储物箱里,应该丢不了吧?
无论如何,人情还清了,她总算松了口气,可以踏踏实实去济南了。
第36章 第 36 章()
2008年2月17日; 北京。
“我和赵一博掰了。”说这话的时候,卢珊穿着大红羊绒衫配纯黑高跟皮靴; 如同冬天里一团烈焰;可惜她神情落寞,眼圈红肿,看起来并不太好。
隐隐约约猜到一些的周青羽放下餐叉; 从包里取出面巾纸才小心翼翼问:“先说说,怎么了到底?”
接过纸巾蒙住脸的卢珊什么也不说,趴在桌上无声抽噎着,肩膀不住抖动。
可怜的家伙。她摸摸对方脑袋,想说话又改变主意:卢珊需要的是两只静静倾听的耳朵而不是一只问来问去的嘴巴。奇怪,春节前吃日料还好好的; 卢珊嚷着去济南玩; 自己拍着胸脯担保管吃管住; 只要人来了就行; 短短几天怎么就。。。。
“去年十一去青岛没带他; 我觉得挺对不住他; 想过年陪他出去走走。周雁程不是去丽江了么; 我也想去; 说得好好的。”缓过劲儿的卢珊用力擤擤鼻涕; 逗得隔壁餐桌直发笑,她便恶狠狠瞪过去一眼。
“春节前他妈要来北京; 来就来吧,我还能不让他妈来不成?我前年跟他回过老家,不是第一次见面; 那几天我忙的快吐血还给他妈买大衣买补品,同仁堂燕窝,他妈什么都没给我。过年我俩陪他妈吃饭,他妈说什么找高人给赵一博算命,说是赵一博今年有什么灾,必须结婚冲喜。”
好像不太靠谱,周青羽心想。姥姥吃斋念佛,行事都要看黄历,姥爷却不信那一套,对批八字算姻缘的尤其谨慎,常说里面弯弯绕儿多了去了。
果然卢珊忿忿不平:“他妈的什么年代了,还玩封建迷信?本命年都过了好不好?他妈催我们结婚,要不然先领证。我家你还不知道,左浩南撺掇着我爸妈防我跟防贼似的,户口本都锁着。”
“我就说,他二十八我二十六,先立业再成家,也得攒点钱;他妈挺不乐意,说赵一博不小了,在老家早当爹了,早结婚生孩子她还能帮我们带带……问题我不想让她带啊!她来了住哪儿?租房子?你也知道我心里藏不住事,脸上带出来了,晚上赵一博居然说他妈过年就走,让我什么都顺着他妈。我就不乐意了,凭什么啊?”
周青羽拍拍她手掌,“听他扯呢,我表姐的事,你知道吧?”
继周青羽之后,比自己大两岁的赵晴晴也和交往六年的男友一拍两散,春节聚餐时大舅和母亲相对无言。男友母亲眼高,始终对赵晴晴不冷不热,男友起初还努力过,时间长了也管不了。周青羽还记得表姐的话:还没结婚就下马威,时间久了谁受得了?干脆地说了拜拜。
轮到自己么,周青羽能清楚感觉到那个不愿意提起的男人对父母姐姐十分重视,可以说言听计从;男人大概都这样?自己老爸也是如此,住在一个屋檐鸡毛蒜皮,搬出来之后才和老妈和睦恩爱。
稍一走神的工夫,大段苦水都被漏过去,直接进入高潮阶段:“他妈想见我爸妈,问题我爸妈不同意。过年我还和我哥吵了一架,我哥把脸拉得比马脸还长,我再说这些不是找不痛快吗?他,他就觉得我家看不起他家,跟我说散了算了,省得麻烦。”
赵一博这人。。。。周青羽紧紧握住她手掌,“什么时候的事?”
“就大前天。”卢珊胡乱抹着眼角的泪水,浓重睫毛膏花得像大熊猫。“大正月的,我,我本来还想,不就这点事儿吗,至于么,结果这几天他一个电话都没有!我TM跟他四年了!”
同命相连的周青羽跟着难过不已,想了想才说,“我和赵一博聊聊?”
“聊个屁。我昨天早上给他打电话,让他把东西搬走,晚了我全扔出去。”卢珊抽抽搭搭的,又抽了几张纸巾抹脸,“他晚上叫了俩同事开了辆车,把东西都搬走了,牙膏牙刷都没留。他那里的东西我不要了,让他直接扔垃圾堆完事。我哥一听说高兴着呢,让我换门锁,还让我回爸妈家住一阵,说别被人家杀了……什么玩意儿这是?”
耳畔流淌着悦耳欢快的音乐,身畔玻璃贴着大红福字。正月未过,顾客络绎不就,餐厅和商场到处充满过年气息。
前年四人打升级的情形涌入周青羽脑海,自己和贺嘉轩赢了,可谁也没能走到最后。她忽然意兴阑珊,“喂,你想清楚了,别后悔。”
“有什么后悔的。昨天晚上我琢磨一宿,散了就散了,还能怎么着?这都几年了,我家里没一个松口的,我哥一听我提他名字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大道理一套一套。算了,分就分吧,还省得以后麻烦。以后我一个人过,想周游世界就周游世界,想买包就买包想干嘛干嘛,谁也别管我!”
透过咖啡杯上方袅袅蒸汽,周青羽仿佛看到了大半年前的自己。一个人会伤心多久?十天?一百天?一整年?
“分手”两字说的轻巧,白天忙忙碌碌笑脸迎人,证明自己坚强如山,该过去的绝不留恋;夜深人静时分,甜蜜欢快、悲伤苦涩的过往如同雨后春笋,争先恐后冒出来,她千方百计把它们镇压回记忆深处,上锁遗忘。
接下来的日子忙碌而充实。
报道入职,边培训边实习的周青羽慢慢接触融入财务部这个整体。五矿这种位居世界五百强企业的A类央企就是大牛,远的不说,单单总部财务部就是人才济济,能者如云。总经理是人大科班出身的师兄,其他同事无一不是名牌院校毕业,其中不乏海归之流,手里一摞摞的资质证书更是不用多提。
平心而论,五矿是个很有趣的地方,并不像传统意义那种死板僵化的国企,领导接触太少暂且不说,周围一小圈儿同事都是闷骚的典型,工作时间一本正经,休闲时一水儿的奔放时尚。
报道第一天,负责给周青羽入职培训的年轻女同事就八卦地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笑嘻嘻的。用不着父母提醒,周青羽自然明白能进入五矿总部财务部的大概都有些背景,看起来普普通通一个同事搞不好就是什么二代,她算是个草根,又是新来的,这个月低调做事笑脸迎人,倒也相处甚欢。
年底年初无疑是财务部门最忙的时候,五矿也不例外,财务部像上满发条的闹钟